「李耀輝,你會很瞧不起我的吧?是的,我知道,你一定會瞧不起我的,因為就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的……」
「可是,李耀輝,你永遠都不了解我的心,你不知道,我曾經是多麼喜歡你,我看著你對素言那種溫柔和寵溺的笑容,好想你什麼時候也對我那個樣子笑一笑,就笑一下就好了……」
「李耀輝,你不知道,為了能夠經常看到你,即使知道素言心里喜歡的是許曄,即使知道你心里愛著的人還是安娜,我也還是非常希望你們兩個能在一起的,因為我知道,像我這樣的女孩子,你可能永遠都不會喜歡的,所以我好希望你和素言在一起,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沾素言的光,經常看到你了……」
「李耀輝,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多麼地遙不可及,你就像天上的啟明星,永遠都是那麼閃耀,我抓不住……」
「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那麼自卑的,我以為我會很瀟灑地就這樣把你埋在心底,偷偷地喜歡,就像從前喜歡趙俊辰一樣……」
「可是,我做不到,我永遠都做不到……我不能甩甩短發,干淨利落又帥氣地離開,我好希望你可以看我一眼……」
「可是現在,我不想要你出現在我的眼前,永遠都不要!我不想看到你了!我不要看到你!」
一直平靜訴說的劉可可在最後突然變得歇斯底里起來,一把推開李耀輝,眼神里滿是淒楚和絕望。
這種深深的絕望仿佛具有某種魔力,一下子看到李耀輝的心里,莫名的,李耀輝也感染上了這種絕望。
這絕望,不是李耀輝能夠用語言去形容的,這種絕望,就像自己切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就像急速退去的時光……
就像那些蒼老了的歲月,劉可可就這樣絕望地,一步一步地,自己退出了李耀輝的世界。
李耀輝的心莫名地緊張了起來,為什麼劉可可離他這麼遠?為什麼劉可可的絕望會變成一堵冰冷的牆,將他和劉可可阻擋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李耀輝試著向劉可可伸出雙手,溫柔地說道︰「可可,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害怕,好不好?來,到我這里來,讓我抱著你,讓我和你一起承擔這些痛苦,好不好?」
劉可可搖搖頭,眼角的淚水早已經干涸︰「李耀輝,你還是不懂我,我已經這麼髒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劉可可了,從身體到心靈,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髒,你覺得,我會允許這樣骯髒的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去接受你那所謂的‘愛’嗎?你真的愛我嗎?還是只是憐憫我,恐怕你和我都說不清楚吧?我只是你生命力的過客,也許,在你的世界里,從來都沒有像我這樣的女孩出現過,所以你才會暫時對我著迷,我就像毒品,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不會幸福的,因為在你的心里,根本就不是真的愛我,你只是圖一個新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