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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很諷刺(4)
「那家伙說的真相在哪里？」許曄開始瘋狂地翻找辦公室，原本狼藉的地方被他一翻簡直不堪入目了。秘書用手指了指唯一端端正正擺在桌上的棕色文件袋，眼里的恐懼快要溢出來了。在她眼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好像突然一下子都變得陌生起來，先是遭遇奇怪的事情，現在總裁又變得如此瘋狂起來，像是……著魔了一樣。難道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嗎？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哭著爬出了辦公室。
總裁瘋掉了啊！
許曄現在的確是像一個瘋子一樣。他粗暴的撕開文件袋，目光直視里面的一小沓照片。那上面的人十分眼熟，準確地說，是許曄一直以來都非常熟悉的人。他一張一張地翻開自己凝視，眼神越來越暴戾，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一半是安娜的照片，另一半是陳素言。
安娜跳樓慘死的模樣，眼楮很漂亮但是木訥沒有光。不復以往的溫柔和讓人心安的充滿靈氣，灰色的瞳孔帶著類似絕望的神采，仿佛是遭遇了什麼恐懼的毫無能力的讓人不僅僅感到無奈的，又像是女孩間充滿妒意的狠心的不可置信的充滿殺氣的。
對于安娜的照片，許曄感到最多的是心寒，繼而涌上了愧疚。而接下來看到的陳素言，確是讓他的心徹底涼了的。
那是一個男人的側面輪廓，談不上線條分明，但是干淨利落，有種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不是特別溫柔，但是看上去十分專情的模樣。特別是當他對著餐桌對面的陳素言溫柔的笑著的時候。照片的視角也許是專門設定好的，看不到對面的陳素言的臉，但是這邊的男人態度這麼好又長得不錯，陳素言的表情應該也是像他一樣才對。至少不會比他差，擺一張丑臉什麼的。
在這個世界上混的確是很危險的。許曄從來沒覺得做人這麼累。每天處理公司的事情已經讓他心煩意亂，如今又添了奇怪的事情。通過神秘人想要告訴他的真相來看，這個人的目的應該是要他離開陳素言，或者說是拋棄她。為什麼呢？神秘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照片上這個男人。如果是出于喜歡陳素言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非得要使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才能讓那女人離開自己，甚至連安娜都搬了出來。怎麼可以這樣驚動死者呢，太不敬了。安娜……我……對不起你……也許那天的確是不該讓你獨自一人的，如果那時候我也能像現在這樣保護你就好了。不，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夠比現在更強大就好了。現在，面對你，和這個女孩，我突然發現我無能為力了。
是真的無能為力。
「小曄……」輕輕的叩門聲打斷了男人的思緒。許曄望了望被月色鋪滿的風平浪靜的海面，心里卻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是壓力太大了嗎？
「我進來咯，小曄。」陳素言打開了門，徑直走到許曄身邊坐下。看著他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模樣，明白他是有些生氣。可是自己的確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