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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沉重的代價
推開夏子渝的房門，她早就醒了，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無處，視線無法匯聚成焦。
他走過去，站在她身後，「怎麼不多休息一會？」
夏子渝的身子一震，緩緩的，轉過來，蒼白的嬌顏直面他，哭喊得沙啞的嗓音，艱難的發出聲音，「現在，你終于可以擺月兌我了。」
說完，又轉過身，繼續凝視著遠處。
洛斯允眯了眯眼眸，走過去，「我說過，我欠你的，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開口，我都會償還。」
她無力的扯動下唇角，「以後，我都不會再有寶寶了，我還能奢望得到什麼呢？你的愛？」抬頭，望著他，她一點點搖頭，「沒了孩子，你永遠，都不會想要和我在一起了……」
「就算，生下這個孩子，那也只是想要寬慰爺爺。」他放緩的語速，總有種殘忍的冷漠，「我不會因為他，改變任何的決定。」
夏子渝苦笑了下，「斯允，你從來就不懂得仁慈。」哪怕她落得個如此的下場，他也絕不會施舍一絲溫柔給她。
那東西對洛斯允來說，是多余的。
她的身體實在是虛弱，才站了一會，就雙腿顫抖站不穩。洛斯允蹙下眉，上前摻住她，「躺回去休息一會。」
她沒有掙扎，任他扶著自己回到病床|上。
他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就在他要抽身時，夏子渝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別走，求你別走……」
洛斯允眉頭攏得更緊了，想要拿下她的雙手，一陣溫濕的液體倏爾滑過頸間，他怔了下。
「我不敢一個人呆在這里，只要閉上眼楮，就是寶寶……斯允，求你了，就陪我一晚，好嗎？」她哭著，無助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洛斯允的眉峰緊了又緩緩松開。
半晌，他輕輕點了下頭，「嗯。」
「謝謝，謝謝……」夏子渝閉上雙眼，眼淚越掉越多。
想不到，這一次的代價，會是這樣沉重，居然會是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感覺到懷里的女人，漸漸入睡，洛斯允將她的身子放平，又拉過被子給她蓋好。轉過身，想要出去，卻發現他的衣角被她攥在了手心里。
眼眸一闔，他輕輕抽出來，轉身走出病房。
掏出手機，翻出沐可歆的電話，望著顯示「小丫頭」那三個字，他猶豫著，卻遲遲沒有按下呼叫。
咬咬牙，收起手機。取出香煙，點燃一支，放在唇間，凝視著窗外，眸色一片幽暗，令人難以猜度。
吸完一支煙，他又回到了病房。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子渝已經醒了。呆呆的坐在床|上，看到他回來後，竟然驚喜的哭出了聲，「我以為……以為你走了……」
洛斯允走近她，「我答應過不會走的。」
夏子渝直點頭，拉住他的手，不敢松開，「斯允，就這樣呆在我身邊，哪里也不要去……」
他沒答言，而是又將她放平，磁性的聲音，充滿蠱惑一般，「睡吧。」
「嗯。」帶著他難得的溫情，她又閉上了眼楮，抓著他的手，卻始終也不肯松開，反而，越抓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