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寒卻只討厭了他一眼便說︰「我剛才只是被人擾了清夢覺得討厭而已,並不是救你的徒弟,小川,我們走了。」說完他也不問劉淳一的姓名,也不報自己的名號,招過莫小夕就走了。
莫小夕此時也表現像一名合格的弟子或侍從,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劉淳一和劉鈺一眼,便跟著水木寒離開了。他們的打算可是放長線釣大魚,並不急著和他們套近乎。
就在這個時候楊紫也匆匆趕到了,她的飛行速度遠沒有劉淳一快,所以此時也是累得滿頭大汗,同莫小夕擦肩而過,卻完全沒有注意,她全副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劉鈺的身上,直接就跑了過去,喊道︰「師兄」神情之中的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劉鈺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態度不冷不熱,甚至稍微側了側身子避開了她伸出來的手,然後說︰「師妹掛心了,我沒有受傷。」
這時水木寒和莫小夕已經走遠了,劉淳一這才微微皺眉問他︰「你怎麼又被那嵐山道人盯上了?」
劉鈺有些面帶慚愧的說︰「徒兒真是大意了,本以為這人上次被師傅所傷他會有所顧忌離開一段時間,誰知他竟然一直隱藏在這附近,今天師妹要出來買東西,弟子不放心便跟著出來了。」
劉淳一听後便嘆了一口氣說︰「那嵐山道人不是個好打發的,你沒事就好。」接著他又狐疑的問,「剛才那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對你出手相救?」
劉鈺也是很不解︰「徒兒也不認識那人,而且他是突然冒出來的,就連嵐山道人似乎也沒察覺到那人就在周圍。」
「連嵐山也沒有察覺到?」劉淳一皺了皺眉,嵐山也是結丹期的修士,而且是邪修,本身就比一般結丹期的修士要強大一些,連他都沒有察覺,那麼那人不是擁有極高明的斂息之術,就是有異寶在身了,而且他趕來的時候發現嵐山一臉陰沉,似乎在斗法中落了下風
若真是如此那麼剛才那名修士就很不簡單了,只是看起來對方並沒有和自己結交的意思,不過也不怕,那人既然這個時候出現在雲霧派,想必也是沖著松山大會來的,日後自有打探的機會。
轉眼間劉淳一已經在腦中思索了幾個來回了,見劉鈺的確無事才對兩人說︰「先回去吧,以後你就跟著我,不要落單了。」
而這時早已走遠的水木寒卻仍在嘀咕︰「那家伙跑得倒是挺快,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莫小夕听他這麼說,撇了撇嘴,心想他果然不全是為了劉鈺才出手的,于是問︰「你和那人有仇?」
水木寒看了她一眼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那只失蹤的密蟲不就是在他屋子里丟的?你知道培養一只密蟲要花多久的功夫嗎?若是讓我看見他那只綠嶸蜥一定讓他好看」
莫小夕有些無語,同時心里卻對那嵐山道人感到一些同情,因為一只蟲子而被別記恨恐怕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而且估計嵐山本人都不清楚這件事。
兩人如此便先返回了雲霧鎮,一落地他們就收到了嚴寬的傳音符,說是事情已經辦妥了,只是要他們親自去一趟才行。
這件事水木寒和莫小夕早已知曉,倒也不怕嚴家兄妹耍詐,于是便回了客棧同他們會和,然後嚴寬親自帶著兩人前往了鎮子上最大的一間店鋪「榮寶堂」
榮寶堂可以說是雲霧派官方開的店鋪,並不是人人都能進的,想去買東西一定要有雲霧派結丹期以上的修士介紹才可以。不過榮寶堂里賣的東西皆是精品,但價格也不菲就是了。
松山大會是雲霧派所舉辦的,榮寶堂自然也是秘店的不二人選。所謂的秘店其實就是大型的拍賣會,松山大會期間會舉辦三場,每一場都會拍賣一些寶物,不論修行,價高者得,或者有寶物主人看得上的東西,交換也可以。
此時已經有一名女子等在榮寶堂的門口了,這名女子身子窈窕,一身雪白似玉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眉眼流轉間風情無限,雖然之前莫小夕已經朦朧間見過她,只是今日親眼看見了,仍覺得這嚴木槿真的堪稱是大美人。
「三妹,這位就是水鏡真人和他的高徒了。」嚴寬笑著對嚴木槿說,水木寒對她微微一笑,點了下頭就算是打招呼了,作為高階修士他已經算是有禮了。
嚴木槿卻看著水木寒有些發愣,她萬萬沒有想到哥哥口中的結丹期前輩竟然是名如此年輕的男人,容貌俊朗(雖然水木寒對自己的臉施了幻術,但絕對不會把自己弄丑的)而且絕對不是吃了定顏丹之類丹藥的樣子,而且對方的眼楮燦若星辰,卻又帶著迷離之色,讓人無法移開目光,越看就越是沉迷其中。
直到嚴寬察覺到妹妹的不妥,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低呼了一聲︰「三妹?」嚴木槿才回過神來,猛然發現自己竟然盯著對方看了半天,忍不住面紅耳赤,心里突突的跳著。暗惱自己居然在一個結丹期前輩面前失禮了,而且她早就不是什麼大閨女了,怎麼會這般的唐突,急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慌亂。
「請……請隨我來吧。」嚴木槿有些慌張的說著,然後便直接帶著眾人進了榮寶堂。
嚴寬自然也看到了妹妹的失態,只能尷尬的對水木寒笑了一下,然後跟進去了。莫小夕則微眯雙目,然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真是一天不惹麻煩就不會安生,在她的意識里水木寒身邊的女人都是麻煩。
水木寒很是無辜,他可真的什麼都沒做,忍不住模了模鼻子,心想他都已經把臉變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怎麼辦,難不成真要變個丑八怪?可想到此處他的嘴角卻又忍不住勾了起來,然後收斂了一些臉上的笑意,也進到了店鋪的里面。
榮寶堂可謂是豪華至極,嚴木槿直接帶著他們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個櫃台前,朝著正坐在里面打盹的一名築基中期的老者道︰「沈師兄?沈師兄,人已經到了。」
那名老者晃了一子,似乎猛地驚醒,他眨了眨仍然有些迷糊的雙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後面的水木寒,于是急忙站起身,向水木寒行了一禮道︰「見過這位前輩,小人沈志山,是這里的掌櫃,听說前輩對松山大會的秘店有興趣?」
「自然是有興趣的,否則也不會來了。」水木寒笑著說。
沈志山笑了笑,接著便取出兩塊令牌和一桿毛筆說︰「那就煩請兩位分別在這牌子上寫上名字,請務必本人書寫。」
水木寒點點頭,一接過筆就要咦了一聲,那沈志山見狀便笑著說︰「前輩不用擔心,這也是為了確定那天前來秘店的必須是本人,否則……那麼多的珍寶,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小店也是擔待不起的。」
「無妨。」水木寒接過筆就在令牌上寫下了「韓陵」兩字,接著將筆遞給了莫小夕。
莫小夕一拿到毛筆也覺得手中一麻,可見這桿筆本身就是一件法器了,于是她在另一塊令牌上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穆小川」看來這桿筆認得只是寫名字的人,至于究竟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就沒什麼關系了。
將墨跡小心吹干後沈志山便將兩塊令牌交到水木寒和莫小夕的手中,然後說︰「令牌請兩位小心保管,下個月初二就是第一場秘店開始的時間,到時在下恭迎兩位的大駕光臨。」接著他又看向水木寒笑著說,「這位前輩若是有什麼想賣的,或是想拿出來交換的東西都可以委托我們,只是東西我們需要先驗證一下。」
「是嗎?」。水木寒隨口應道,他是有心思看看這松山大會的秘店會賣些什麼東西,可是卻沒有賣什麼的打算。不過听這個沈志山一提水木寒眼珠一轉卻有了主意,于是他笑著說︰「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還真有一件東西想請你們股股價呢。」
沈志山听聞立刻眼楮一亮,看了一下旁邊站著的其他人,便對水木寒說︰「那就請前輩移步,咱們看看再說。」
一個多時辰之後水木寒和莫小夕從榮寶堂出來,他們直接就和嚴寬,嚴木槿分手了,嚴家兄妹也在忙著那對雙胞胎入門的事,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等走遠了莫小夕才問他︰「你賣那件法寶干嘛?」
水木寒一愣,然後說︰「反正也不是件要緊的東西,而且我自有用處的。」
然而莫小夕听後卻皺著眉看他,過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真浪費」說完轉身就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重生後什麼都丟了,所有的東西都要重新來過,可是水木寒雖然修為受損,可終歸有恢復的希望,而且他手還有無數的好東西,或許就是這種不平衡讓她現在的心情忽然變得很不好。
水木寒終歸是個極聰明的人,腦中轉了一下就明白莫小夕為什麼生氣了,于是他趕緊追過去說︰「那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若想要法器你喜歡什麼拿去就是了,或者我重新幫你煉幾個。」
莫小夕猛的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可是臉色卻更加的陰沉,她狠狠的瞪了水木寒一眼,繼續快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