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法源也有了準備,他極為迅速的掏出兩個小瓶,打開一瓶將里面的什麼液體淋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時把另一個瓶子丟給了莫小夕。
莫小夕一把接住問道︰「這是什麼?」
「是千頭附子草的水,」法源說,雙目緊緊盯著對面的那只飛僵,手里則握著他的佛珠,那是他的慣用法器,威力還算不錯。
莫小夕知道千頭附子草是一種帶毒性的靈草,多是用來制作毒藥用的,偶爾也會有一兩種丹藥需要。她打開小瓶的蓋子快速的聞了一下,的確是千頭附子草的味道,不過她可是不會把這東西往身上澆的。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對法源這個呆和尚印象還算不錯,可是畢竟相交時間尚短,誰知道此人是不是個表里不一的?所以她可不會把不明不白的東西往身上灑,于是只是把小瓶子握在手中,然後對法源說︰「這東西不好對付,你自己小心。」
其實若是沒有法源在莫小夕覺得自己對付這只飛僵還是有些把握的,一來這東西現在的修為還不高,而且神智也還不健全。最難對付的敵人不是最強大的,而是最聰明的,眼前這個飛僵她只需要用一大把高階符把它打暈了,然後再一下子解決。
于是她立刻扔了一個冰系的符過去,立刻大片的冰錐從天而降,那只飛僵顯然沒見過這個陣勢,愣了一下,一個冰錐就砸在了它的肩膀上。飛僵疼得嗷嗷直叫,可是莫小夕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因為冰錐砸在飛僵的身上竟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口,反而激怒了飛僵,那東西嚎叫著朝兩人。
莫小夕和法源見狀再也不敢耽擱,同時飛了起來,那只飛僵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竟然踩著周圍的樹木追了上來,兩人自是全力躲避,不過法源腳下的飛行法器終是比莫小夕的差了不少,被飛僵一爪子拉住了衣袍,若不是他身手好不錯否則被扯下的就不是他的僧袍袖子,而是他的胳膊了就這也是因為莫小夕及時回身扔了一張旋風符把那只飛僵也吹了下去。
法源就算再淡定此時臉色也變得慘白,那只飛僵被風摔到了地上,更加的惱怒起來,兩三下又爬回了樹梢,沖著兩人張牙舞爪。
幸好此時兩人飛得比較高了,否則除非這只飛僵能背生雙翅,否則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到他們的。
可是還沒等莫小夕把心放下,就見那只飛僵鼓起了腮幫子,然後下一秒一道道黑色的東西便**了出來。兩人都沒心思仔細看它噴出來的是什麼,急忙往上飛著閃躲,可就算這樣莫小夕的衣袍下擺還是被穿了個窟窿,一種黑色順著破洞的邊緣往周圍蔓延,一看就是有劇毒的,莫小夕急忙把下擺撕下去一大截。
飛僵的出來本來就是意料之外的事,莫小夕見能夠月兌身便沒有了糾纏下去的打算,反正這里也不是她的地盤,她還沒有為民除害那麼高的覺悟,況且就算這只飛僵跑到前越的城鎮里面去了,還有蓮台寺那幾個元嬰期的和尚在呢,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外人出頭。
于是她立刻對法源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哪知法源的雙眼依然盯著那只飛僵,臉色雖然青白,冒了一頭的冷汗,可硬是咬著牙說︰「不行,這東西必須除了」說完便又朝下面沖了過去
莫小夕忍不住吼道︰「你瘋了嗎?」。之前她怎麼沒看出法源還有這等飛蛾撲火的勇氣,那只飛僵至少是結丹期的實力,呆和尚只是築基後期,離大圓滿境界還尚有一些差距,這樣的和尚沖上去完全是找死的行為,還是說他知道後面跟著自己呢,所以有恃無恐?
雖然很不甘願,但莫小夕還是沒有辦法看著這個笨和尚去死,于是只能暗罵了一句也跟著沖了回去。
這回法源倒是比較小心了,他躲過張牙舞爪的飛僵,握著佛珠的手一抖,一顆佛珠便直沖著飛僵射了出去。佛珠有龍眼大小,帶著法源的法力,速度極快一下子就打中了飛僵的面門。
飛僵痛得往後倒了下去,可是立刻又彈了起來,晃晃腦袋,一顆佛珠滾了下來。而飛僵卻只是腦袋上凹下去一點,連皮也沒破。
雖然早就听說過僵尸越往上修煉便越是銅皮鐵骨,因為僵尸畢竟一開始沒有神智,除非修煉到了旱魃的境界否則是不會使用法寶之類的輔助東西,憑的就是一身蠻力和神通。
不過法源顯然還是受到了打擊,他手上的這串佛珠雖然不算是法寶,但已經是頂階法器了,而且還是他的本命法器,將來等他結丹成功還會成為本命法寶。
這串佛珠是當年他的師傅用一株五千年以上的老檀木的樹心做的,在蓮台寺後山的萬年靈泉中泡了九九八十天,然後又在佛祖面前供奉誦經了九九八十一天,已經帶了佛性。
而佛法是對付這種僵尸最有力的手段,可哪怕是這樣竟然都無法傷到飛僵,法源的挫敗感可想而知。
飛僵更加憤怒了,朝著法源就撲了過來,然而就在此時一棵巨大的藤蔓忽然從地上冒了出來,一下子就把那只飛僵給纏住了,同時藤蔓的頂端冒出來一朵大紅色的花,噴出了一團黃色的煙霧,飛僵立刻痛苦的哀嚎起來,掙扎著想要擺月兌藤蔓的束縛,可是藤蔓纏得非常緊,而且飛僵似乎暫時失去了力氣,一時間竟然掙月兌不開。
「還愣著干什麼?快動手」莫小夕沖法源喊道,剛才她看到了法源的佛珠,知道他剛才那一擊看似沒什麼效果,實際上是因為法源的修為和這只飛僵相差太遠,可她還是看到了佛法對僵尸的效果。
藤蔓是她許久沒有放出來的纏枝藤渺渺,渺渺平時不用修煉,因為她的實力如何和自己的修為同時進步的,如今她結丹成功了渺渺自然也厲害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纏枝藤本事就有毒性,同時也有以毒攻毒的本事,所以由她來困住飛僵是最好的。其實最理想的是用陣法,但卻沒有布旗陣的時間。
法源听後才再次集中精神,他雙手合十,嘴里念咒,身上發出金光,手中佛珠的金光更甚,最後他一聲大喝佛珠便全都飛了出去,在空中聚成了一個圓圈然後一下子箍在了飛僵的脖子上。
這一下比之前剛才的那一顆佛珠要有用多了,飛僵立刻痛苦的哀嚎起來,法源不停的念咒,佛珠也收得越來越緊,可後來法源的臉上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咬著牙說︰「不行,我堅持不住了」以他的實力想殺掉這只飛僵還是很困難的。
莫小夕見狀立刻祭出了一枚青色小劍,這是她之前得到的一件頂階法器,青色小劍直接朝著飛僵的腦袋飛去,剛剛踫觸到頭骨的時候莫小夕感覺到了明顯的阻力,心想這僵尸的腦袋還真不是一般的硬,可是她不是法源,修為在那里擺著呢,于是她一發力,青色小劍終于插進了飛僵的腦袋,飛僵也終于不再動彈。
纏枝藤慢慢的縮小,變回了黑色的種子跳回莫小夕的手中,而那飛僵的尸體也毫無生氣的倒了下來,幾乎是一落地便化為了一灘黑水,將周圍的草地全腐蝕了,發出陣陣惡臭。而莫小夕的那件頂階法器青色小劍也徹底失去了光芒,掉在地上變成了黑色,看來是再也無法使用了。
雖然有些肉痛但總算解決了一個麻煩的東西,莫小夕也沒忘了重要的事︰「法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知道那呆和尚一定知道什麼,否則也就不會這樣拼死跑回來了。
哪知法源還是不說話,他表情凝重的將佛珠收了回來,他的法器和莫小夕的不同能夠抵御僵尸的邪氣,所以並沒有什麼損失,然後朝著一個反向飛了過去。
莫小夕自然也跟了過去,她看到法源停在了一個小山坡的前面,這里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方圓幾十米的地方居然都寸草不生,只有光禿禿,甚至有些發黑的土丘,只是如今這個土丘上面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看起來很是滲人。
同時莫小夕也注意到這個土丘周圍的土地里插著不少一種圓形的東西,她把上面的浮土扒開一看才發現那些是一個個插在土里的金杵,杵是佛門得一種法器,這些金杵的排列是有規律的,顯然是個陣法。
而法源正神色凝重的盯著地面上一個已經被拔出來並且斷了一半的金杵,然後他果斷的從儲物袋里拿了一個佛杵出來,插進了土地里,然後盤腿坐下開始念咒,之後地面上的佛杵便全都發出了金光,于此同時那個土丘開始抖動起來,那個洞竟然就這樣慢慢的和上了,可是里面竟然傳出了無比淒厲的嚎叫聲,而且顯得異常尖銳恐怖,就算莫小夕听了都忍不住寒毛直豎,後退了兩步。
當那個破洞完全合上之後法源才停止了念咒,只是他此時臉色更加的蒼白,滿頭全是汗水,身上的僧袍都被浸透了,累得幾乎已經月兌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