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莫小夕暗自焦急的時候,就听見花和尚忽然問滅寂上人道︰「對了,上人,在進山的時候我曾听下面的人嘀咕,說是抓到的那些人很不老實。上人,既然我們很快就要離開此地,那何不解決了他們?留著豈不是麻煩?」
莫小夕在邊上听到了心中不免一顫,原來他們還活捉了不少,不知道法源在不在其中?
這時滅寂上人開口了︰「不急,我留著他們還有大用。」接著他獰笑道,「補天鼎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花和尚一听也笑了,他急忙抱拳道︰「那恭喜上人了,只要這補天丹能再出一爐上人的修為定然可以一日千里」
雖然莫小夕猜不出這補天鼎和補天丹是什麼東西,可看花和尚和滅寂上人的臉色來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眼下莫小夕卻沒空管這些了,她要先找到法源是生是死,其余的事她根本就懶得理會。
于是她就沒再繼續偷听滅寂上人和花和尚的談話,而且先溜了出去把纏枝藤渺渺的種子拿了出來。她尋了一處隱秘的地方把渺渺放進土中,吩咐她把周圍的環境都模清楚,看看有沒有蓮台寺和尚被關著。
她並沒有使用天靈珠觀察周圍的地形,一來是如今她還要用天靈珠隱藏自己,而來她對天靈珠的運用遠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凡是還是小心點為妙。
可是渺渺就不一樣了,渺渺的能力恢復了很多,她的根須能夠在土壤中無限的生長,而且可以偽裝的和一般的植物沒有區別,不怕被人發現。
纏枝藤渺渺當初和她定下的是元神契約,所以渺渺能夠成為她的眼,她的手,甚至在關鍵的時候還能成為她的分身。渺渺的枝蔓根睫所到之處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山谷不算大,所以也就半個時辰左右莫小夕就將這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地形模了個遍,其中一座山峰的地下果然關著一些蓮台寺的和尚。只是雖然她能通過渺渺感知周圍的地形,可是畢竟不能像眼楮看到那樣直接,所以她並不能分辨出那些人中有沒有法源,只能親自下去一探了。
打定了主意她便立刻行動,地牢的入口就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山石附近,這里守衛的和尚很多,可是卻沒有布下陣法,所以莫小夕隱著身形,在入口處等了一會兒,然後趁著和尚們換班的時候偷偷溜了進去。
地牢很深,足足有五六層,直到下到最下面的一層,又穿過了三四扇鐵門她才在旁邊一間牢房里看到了五六名蓮台寺的僧人。
這些人顯得都很憔悴,身上的僧袍也有破損,還有不少人身上還掛著彩。雖然她並不認識這些人,可是其中的一兩個她還是有些印象的,的確是那天和她一起被傳送來的。這些人都是築基期,可是其中卻並沒有法源。
莫小夕只能繼續尋找,這一層的牢房中還關著十來個其他的蓮台寺和尚,直到走到最後一間牢房的時候她才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心里一松的同時莫小夕卻覺得並不輕松,因為法源的狀況實在不怎麼好,他遍體鱗傷,和他關在一起的其他和尚雖然精神萎靡可是至少還能打坐,但法源卻是靠坐在牆壁上的,而且臉色鐵青,嘴角還帶著血絲,氣息也很微弱,顯然是受了重傷的。
莫小夕看了眼面前的鐵門,上面的鎖使用咒符所封的,她自然可以打開,但這里時時刻刻都有踏蓮洞的和尚巡視,她只能保證自己不被發現,可若是動了那鎖必然就會打草驚蛇了。
尋思了一下莫小夕只好站在牢房的門口悄悄掐了一個決,用師門秘傳的傳音之術喚了法源幾聲。她的這門秘法是師傅百鬼當年傳授的,一次只可與特定的人聯系,以她現在的修為施展這個法術就算是無憂那個化神期的怪物也是很難發覺的。
而法源的確是受了重傷,身上更是被人下了禁制,就算是想運功療傷也沒有辦法,只是忍受著體內的翻滾靠在牆上暫時休息,可是就在這時耳邊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法源,法源?你還活著嗎?」。
法源忽然听到莫小夕的聲音全身就是一抖,他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還以為是幻听呢,可是耳中的聲音是那麼分明,似乎離自己很近,又像是直接從腦子里傳出來的。驚訝之下他張嘴就要說什麼,可是莫小夕的聲音再次傳來︰「別聲張別讓其他人發現」
法源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于是硬生生的把嘴巴閉上了,身子也沒動,只是微微睜開了眼楮,悄悄四下張望了一下。
「前輩,你來了?你在哪里?」法源也知道這是一種傳音術了,于是便直接在腦中說了話。
「我就在外面。」莫小夕回答。
「什麼?你快離開這里這里很危險的」法源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放心,我大概都知道了,這個踏蓮洞里的僧人原來都是蓮台寺的吧,你們之前說的任務也和這里有關對吧。」莫小夕說。
可是法源的語氣依然很急躁︰「前輩,你不知道他們的厲害,你快點離開,讓他們發現就糟了」
「厲害?你說那個滅寂上人,我在這里轉了個遍只見著他一個結丹期的。」莫小夕顯得很不以為然。
「你見到滅寂了?」法源驚呼。
「見到啦,我還在偷听了好一會兒他和那個花和尚的談話呢,不然如何能找到這里來?」
法源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真是慌了,竟然忘記了前輩的本事了。」
見法源的聲音恢復了平靜莫小夕才再次問︰「雖然我知道個大概,可是畢竟不是很清楚,你們那麼多人怎麼就剩下了如今的這幾個?不是還有兩個結丹期的嗎,我知道跑了一個,可是還有一人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法源輕嘆了一聲,又沉默了一下,才把所有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