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軒還是那副微笑的樣子,紅燈籠的光映在他的眼里,漾起了迷人的波瀾。
小欣憋著笑,率先走在前頭。
「少爺,我先去跟公公打聲招呼。」
「嗯!」
北堂軒低應,像是拖著一個寵物狗一樣拖著唐糖游蕩在小橋,庭廊下。
唐糖起先還很合作地跟在他後頭晃悠悠地走著,畢竟這個小鎮的風景美得如仙境,她就當欣賞來了一場免費旅游好了。
不過,走著走著,還沒見他走到目的地。
唐糖累得腳發軟,再也不願意往前走在小橋墩上坐了下來。
「我不走了,你不累我都快要累死了。」
而且,這邊的夜里還有點涼意,或許是因為水的緣故。
她冷得簌簌發抖,一天沒怎麼吃過東西的肚子空癟得「咕咕咕」地在打叫。然後她又想到醫院里的小寶,又冷又餓又累又擔憂幾種情緒交織在心頭,只覺得自己心里難過得要死。
「起來!」
「不起!」
「真的不起來?」
「說不起來就不起來。」
「前面可就是一家風味面館,你不想去品嘗一下這本地的面條?」
……咕咕咕……
熱騰騰的面條,香噴噴的鹽焗蛋。
唐糖「咕嚕」一聲咽了咽涌到嘴邊的口水,可她剛才已經說不起來現在還是去了那豈不是顯得她很沒骨氣?
可相對溫飽問題,有覺得那骨氣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
不是說能屈能伸才謂大丈夫嗎?
稍稍沒點骨氣其實也沒啥,大丈夫都能屈能伸了,她一個小女子還在這里裝模作樣個屁。
想到這,她猛起站起來,豪氣萬千地說「走,吃面條去。」
「你不是不起來的嗎?」。北堂軒果然如她所料那樣諷刺她。
「有嗎?我有說過嗎?我不記得了。」
唐糖惘然地搖頭,一副已經忘了前塵舊事的樣子。
「裝傻啊?」
嗤,這男人沒點風度。
「呵呵呵……」
唐糖對他傻笑,「我是傻子嘛,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x他娘的,遲早有一天她要這死妖孽跪在她面前把這句話重說一遍給她听。
「哎,可憐的孩子,原來真是傻的,沒關系,親愛的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把你喂得飽飽就賣給店里讓老板做人肉叉燒包,那味道一定很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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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名如其境。
商業的氣息在這里不濃,家家戶戶都在門戶上掛著紅燈籠,醒目的紅,與小橋流水映襯,是遠離塵世喧囂的靜謐。
唐糖現在就坐在臨河的一間吊腳樓飯館上,邊吸著女敕滑的面條,鹽焗蛋,美味的小菜邊打量著對面撐著腮幫子對著欄桿外邊的河面發呆的北堂軒。
剛才她說要把她喂得飽飽賣給老板做人肉叉燒包差點沒嚇死她,這男人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狠主兒,要是他真的把她給賣了,那她以後可就完了。
所以,唐糖並不敢吃得太飽。
就怕北堂軒一個不如意就把她給丟下。
這里的房子,她剛才跟他逛過了,一間間都差不多是一樣的,就像一個強大的迷宮,換成她一個人她肯定會迷路。
哎,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她嘆息一口氣,繼續吃她的面條,鹽焗蛋,小菜……
不過,是一小口一小口而已。
對面的北堂軒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雙燦亮的黑眸盯著河面已經大半天都沒轉過臉來,河水,吊腳樓,長得極為妖孽的美男,而且還是手托著腮幫子作憂郁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