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瑗瑗…」沈落、欣欣、遙遙皆驚叫道。
時子瑗卻緊接著又用牙齒咬住了手,似乎是不會痛一般,那血立刻唚入嘴中,血腥味立刻傳遍了滿腔口,使得她的神志又稍清醒了些。
康泰等人看時子瑗如此,馬上啟笑戲謔而出︰「喲,我們的時學妹,不勝酒力也就罷了,竟連喝果汁也像是醉酒了一般。」
此刻的沈落哪還記得時子瑗囑咐的要小心、謹言,一個尖叫回口︰「康泰,你到底在果汁里面加了什麼,為什麼瑗瑗會這樣?」
「泰,你…」遙遙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身子往後傾一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康泰。
而得到的回應卻是康泰那張笑得即將扭曲的嘴臉,「呵呵呵…」
「康泰,你到底做了什麼?」遙遙上前一步抓住了康泰的手臂搖晃著問道。
康泰一個甩手就把她給推開,冷哼一聲,「就憑你,我還看不上,你的姐妹倒是個個美人,也不枉這幾天來我事事討你歡心。」
時子瑗听得康泰的話,彎身撿起了一塊玻璃片,左手抓緊,刺入手心,不顧因為她的力道而滲出的血液,仰著頭對著康泰道︰「康學長,你不要忘了,我們四個可都是清華大學的學生,我們出來可是有人知道的,要是我們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康學長可是月兌不開的。」
現在的她已經感覺到渾身的力量在慢慢的流失,似乎自體內有一股熱氣直直的往上沖,這康泰下藥了,而且可能是……
「哈哈哈哈,大哥,這馬子真正,有個性,我喜歡。」那名叫鷹子的竟然連裝也不裝了,站起身,拉開椅子,邁步走到了時子瑗的跟前。
正待他想要拉過時子瑗時,沈落一個機靈踩了他的腳,他立刻便痛苦一聲呢喃,‘噢~’
「瑗瑗,遙遙,欣欣,我們快走,現在就走…」沈落佯裝鎮定的拉起時子瑗的手,側目對著遙遙和欣欣道。
欣欣早就嚇得不敢說話了,她本就是膽小的,這會踫到這事情,她是一句話都不敢吭,而且還隱隱听到哭泣的聲音,听到沈落的聲音,倒是快速的跑到了沈落的身後;而遙遙雙目大睜,受了極大的刺激,仿佛是沒有听到沈落說的話,一動不動。
「*的…我他媽一巴掌扇死你。」那鷹子反應過來,卻甩手給了沈落一個巴掌,‘ ’的一聲,听得出力道極大。
時子瑗手一拉,將沈落拉至身後,她現在不能慌,睨向康泰︰「康學長,落落是沈學長的表妹,難道你就不怕沈學長嗎?而且我剛才已經打了電話給他們,他們很快就來了,如果你們現在走的話,我們可以不報警。」
說著的時候,時子瑗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從來沒有听過自己那麼急速的心跳,她很緊張,一緊張,她的手心就愈發的疼一分,意志也回轉一分,但卻很快就暈眩。
「我好怕呀…」康泰輕輕的笑著,嘴里說著怕,但是那表情卻是肆虐的譏笑,「哼,沈凡、歐陽翎,恐怕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躺在哪個醫院呢。」
心驀然一驚,剛才沒人接電話果然不是巧合,這康泰是早就做好了準備,那言桓那…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想到這,時子瑗的心更緊一分,這康泰到底誰給他的權利?
「瑗瑗…」沈落顫音呼出。
而陸羽的手機這廂,卻並不是如時子瑗想的那般,陸羽的手機被落在了陸老爺子的手中,時子瑗的電話是沒接上,但是她發給陸羽的短信卻是被陸老爺子看到了。
陸老爺子什麼人,這時子瑗早就是他內定的孫媳婦了,這時子瑗突然出了那麼一檔子事情,他人遠在千里之外,想要讓別人代手卻也是不放心,而且還擔心時子瑗若真出了什麼事情那陸羽恐怕會怪他,所以,他一個電話就打到了軍隊里,馬上就讓陸羽出去,而且還讓陸羽隨便帶幾個好手去。
此刻陸羽正將車速開到了最大,車上坐著的幾個都是軍隊的好手,順便還帶著槍支幾個,這可明顯的在‘官官相護’,若不然怎麼可能出動槍支、士兵。
坐在他車上的人看著陸羽的臉色一路陰沉,眼眸通紅,那是一種想要殺人的表情。
「陸羽,你冷靜些,這車速要慢點,這路況不好走。」
說話的是陸羽軍隊的班長,他先前就認識陸羽,而且還是陸羽他爸手下帶出來的,三十多歲的樣子,他對陸羽很是照顧,這會听到上級指令,他便馬上就挑出了幾個好手,隨著陸羽出動。
「班長…相信我。」陸羽回了他五個字,車速還是沒有減慢。
從軍隊到時子瑗所在地按照平常的速度是最少得兩個小時,而按照陸羽這車速,一個小時都不用。
「班長,位置已經定好,‘紅牡丹’酒店位于清華大學的西側,是康家旗下的酒店,這康家現在當家的是康文,他不僅做這明面上的生意,而且還暗地里和A區的黃老大勾結賣毒品,現北京市警察局一直未能早到證據。還有…」車上的高科技技術員快速的說出他查到的情況。
國家級的技術員就是不一般,才不過二十分鐘,就把一切的來龍去脈給了解個透,而且對于康泰的為人查得更為緊密,花心、,又喜酗酒…
陸羽開著車听著查到的情況,臉色越發的陰霾,但卻是越發的鎮定。
陸羽吁出一口氣,道︰「班長,我希望把查到的那些關于康家販毒的證據都呈交給警察局,讓康家在北京市消失。」
那班長一听,只是稍稍驚愕了一下,這陸家的男兒做事都延續了雷風厲行的手段,這才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陸羽現在就顯露出來了,臉上不由多了一分敬佩。
「報告班長,電話還是打不通,但是那電話的位置還沒有移動,人應該還在那里。」又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這話剛落,車輪不知道踫到了什麼東西,整個車身一晃,班長立刻警覺不好,這軍隊里的車雖然馬力強,但是這車卻是用過許久不曾退換,便喝道︰「陸羽,我命令你減少時速。」
「還要十五分,這車若沒了,讓陸軍長賠。」
陸羽車速不變,馬上回口。他這個時候是有點怨念陸老爺子的,若不是陸老爺子把他綁到軍隊里,也不至于路程那麼遠。
那班長可真的哭笑不得,一時間,倒是沒說什麼了。
時子瑗這廂卻是危險得不能再危險了,康泰帶來的那幾個男子已經漸漸的靠近她們四個,把她們四個圍在了一個小圈子里。
「你們…你們…不要過來。」時子瑗快速的抓起地上一個鋒利的玻璃杯碎片,往脖頸上伸去,「我要是死在了這里,你們肯定會抵命。」
「瑗瑗,你…不要…」遙遙上前拉住時子瑗的手,哽咽著道︰「瑗瑗,我錯了,我不應該讓你們來,你們要是不來,就不會這樣了…」
遙遙雖然說一向來比較大膽,但是面對著比她們多出一倍人數的男子,她還是怕的,她此刻心里後悔得緊,那眼淚嘩啦啦的流滿了臉面上。
「呵呵…時學妹,你一個非本市的人,一個小丫頭,死了就死了,那便隨便找塊地埋了,我敢保證,警察連你的一個衣服片都找不著。」康泰面露婬笑,不顧時子瑗正流著血的脖頸,邁步上前。
時子瑗打算來個一拼,把頭往前一撞…但是她這計謀卻是失敗的,因為這康泰帶來的都是不要命的混混,這些人壓根就不是他什麼兄弟,而是他從一條亂街上雇來的人,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這時子瑗往前一撞,康泰是閃過了,但是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卻是一把抓住了時子瑗的長發,那力道,像是要把時子瑗的頭皮給扯下來。
而正在此時,門‘ ’的一聲被打開,快速的進來了六七個舉著軍隊槍支的男子,最後進來的是陸羽。
此刻的陸羽像是一個王子一般從天而降,時子瑗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終于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康泰等人哪看過這種陣勢,陸羽他是有些熟悉的,而他們手中用的軍用槍支他也是認識的,陸羽等人也穿的是一件黑色T恤,一件休閑褲,一時間,康泰似乎好像見到了黑幫降臨,而陸羽就是黑幫的老大。
陸羽見到時子瑗暈了過去,還沒等時子瑗落地,他已經抱住了,那嗜血的眼眸看得本來大驚的沈落三個人變成了驚恐。
康泰佯裝鎮定,道︰「你們是哪個道上的,我和A區的黃二少可是好朋友。」顫抖的聲調證明著他此刻的害怕,他沒有真正的入黑道,他見到陸羽等人就以為是黑道上的。
沈落哭著又笑了,「瑗瑗哥哥,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瑗瑗就…快,瑗瑗的手還在流血…」
陸羽听聞,翻開時子瑗的手一看,那本細膩如酯、白女敕如藕的手掌心已經觸目驚心,那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出,那玻璃杯碎片被血覆蓋,已經深深的嵌入了肉中…這該是有多疼,陸羽的心深深揪起,突然猛然回目,「班長,這些人,全部送警察局,一個也不能放過,至于懲罰,瑗瑗醒了之後再做決定。」
說完,竟抱著時子瑗就跨步出了門,而酒店外也傳來了警鳴聲。
待陸羽到酒店門口時,見到了一臉緊張的言桓,而言桓的身後,跟著的正是這片管轄區的局長,還有大約二十個警察。
言桓本是在市中心和他從英國調回來的精英團隊商討要事,這手機他是一律不回帶進會議室的,所以時子瑗的電話他沒有接到,半個小時之後他才看到了時子瑗的短信,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在看到陸羽抱著時子瑗的剎那就知道他又晚了一步。
「陸羽,瑗瑗怎麼樣了?」
陸羽掃了他一眼,秀眉微蹙,這個言桓怎麼在這里?
「你現在先進去處理里面的事情,我先送瑗瑗去醫院。」雖然他對言桓現在在北京市不舒服,但現在不是吃醋的時機,他當然不會顧著吃醋。
說完,他已經上了車,這個時候,那些警察才知道那兩輛特別顯眼的警車竟然是陸羽開來的,不由對陸羽的身份多加猜疑。
「言少,現在怎麼辦?」吳局長不由擦了擦額頭,這言少身份不一般,一個電話他就得從溫柔鄉里鑽出來,現在那人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還被人搶先一步,貌似這情況不太正常。
言桓看著遠去的軍車,朝著他身後的警察一揮手,二十幾個警察一擁而入,里面的人早就在听到警鳴聲的時候一慌而亂了,這會警察介入,個個都顧著逃竄,一時間,本燈紅酒綠的酒店竟然除了腳步聲,再無別的聲音了。
少頃,陸羽帶的一隊人出來了,康泰等人被緊緊的抵住了腦袋,動也不敢動,待他看到吳局長時,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吳局長,快…他們竟然入室行凶。」這康泰什麼本事不大,這搶先告狀的本事倒是學會了。
那一隊警察看到這出來的人拿著軍用槍支,一時間全部的槍口都對準了他們。
「吳局長,如果你敢動他們,你那位置也不用做了,還有,現在就帶著他們回去,誰保也不能放出來,要不然,你後果自負。」言桓低低嗤笑一聲,那雙如墨的眼眸如利劍一般掃過那被抓起來的人,似乎要把這些人都記在腦海中,而事實他也是有這個打算。
緊接著出來的就是沈落等三人,言桓看到她們,一想時子瑗以前對他說的話,看來這些都是和時子瑗同一個宿舍的,而且關系很好,便上前問道︰「你們沒事吧,瑗瑗現在已經送醫院了,你們可能要到警察局做個筆錄,然後再送你們回去。」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也淡淡的,這個時候他連裝也忘記裝了,不然他平常都是一副慵懶笑著的樣子。
遙遙這會倒沒有怎麼看言桓的樣子,也顧不得發什麼花痴,剛才經過那事情,她此刻的心里只有時子瑗的安危。
「你是…」
言桓被她一問,竟不知如何回答,思忖了會,才道︰「我是瑗瑗的朋友。」
「那你現在快去看瑗瑗吧,瑗瑗她不止手上受傷了,而且脖子上也受傷了,還有…那個康泰不知道給瑗瑗的果汁里下了什麼藥。」沈落微微顫抖著身子讓言桓趕緊去看時子瑗,因為她認為,言桓不是她們學校的,而且看上去比時子瑗大許多,又說是朋友,恐怕是和時子瑗同鄉的人。
言桓渾身一怔,什麼?手上?脖子?還下藥…
「慢著…」這慢著是對正要押著康泰走的警察。
那些警察也是會看眼色的,這局長都對言桓畢恭畢敬的,那他們肯定是不能做出什麼得罪他的事情,這言桓一說‘慢著’,他們就停下來了。
言桓跨步走到那些人面前,冷冷問道︰「你們還下了藥?什麼藥?」
「沒…沒…」那鷹子正想否認,但看到言桓那雙幾近會吃人的眼瞳,「是那個‘迷津液’…」
言桓驀地睜大了眼楮,‘迷津液’這東西是國家禁止的藥物,這藥有一種讓人亢奮的成分,還有就是會讓人產生幻覺,想到此處,他抬腳對著鷹子就是一踢,踢的力道無法計算,這一腳卻讓鷹子如斷了腿一般,試圖想要站起,卻因疼痛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動了動,就‘挺尸’了。
陸羽這廂,帶著時子瑗到了最近的醫院,醫生也檢查出了時子瑗喝的果汁有問題,但卻因為時子瑗胃里因為從小就沒有怎麼喝著果汁,竟然產生了抗拒的結果,所以,那果汁讓時子瑗的胃里翻轉,這影響卻是好的,因為只要時子瑗洗胃,那就可以把那果汁全都洗去。
洗胃洗完,最讓醫生頭疼的是時子瑗手掌心的玻璃,本來時子瑗現在已經很虛弱,還經過了洗胃,這要是給她打麻藥針對時子瑗卻是不好的,但是不打,那就是會讓時子瑗硬生生的承受那痛,十指連心,這時子瑗現在可不止是五指受傷,掌心也受傷,這哪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正當醫生左右為難之際,陸羽皺著一張臉,看著時子瑗愈發蒼白的臉和那還在流血的手心,「醫生,不用打麻藥,馬上取出玻璃。」
「可是…」醫生遲疑,這在手心中取玻璃,這可是如割腕的痛,而且還不止割一次,這大大小小的玻璃卻是滿滿的一手,真是想不到這小女孩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取…」陸羽再次出聲,音拉得很長,卻是堅定不已,有他陪著,要痛也和她一起。
醫生看陸羽堅持,也就沒有再建議要打麻藥了,因為那麻藥對身體不好。
醫生這就開始給時子瑗夾手心里的玻璃,時子瑗一開始還可以忍住,但是才拿掉兩個小玻璃,她便忍不住的叫痛了,那咬著的牙關,竟似要將牙齒咬斷一般,陸羽看她忍著如此,馬上便伸出手,拿到時子瑗的嘴邊,「瑗瑗,張開嘴,咬…」她痛,他跟著。
等到醫生把時子瑗的玻璃片都取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的事情了,醫生在這當頭,被陸羽罵個半死,一直說著醫生是個庸醫,讓他家的瑗瑗那麼痛。
醫生已經滿頭大汗,陸羽也是滿頭大汗,時子瑗那張已經蒼白的臉愈發的蒼白,如一張白紙一般,毫無生息,若不是還有那虛弱得不能再虛弱的氣息,還真以為是個死人。
接下來的日子,時子瑗是過得愜意無比,而且陸羽照料有方,整天什麼豬腳湯的層出不窮,足足把時子瑗的體重增加了十斤。
這些日子以來,沈落、遙遙、欣欣都來看了她,遙遙是懺悔不已,直說是她害的時子瑗。
沈凡和歐陽翎也來看了她,那天他們其實是被康泰找了一群混混給拌住了,打了一架,雖然沒什麼受傷,但是那手機什麼的都報廢了,所以沈落打電話給他們都不通。
還有一個,就是言桓好似消失了一般,從來就沒有出現在病房里,時子瑗打他的電話也是關機的,有一次言桓發了個短信,說是回英國了,過些時候才會回來,其實時子瑗不知道,言桓是不敢見她,這回英國是一個借口而已。
至于康泰那伙人,時子瑗只讓陸羽放了康泰,還很‘好心’的讓他回了學校,就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陸羽看時子瑗一臉壞心的樣子倒是什麼都沒有問,因為他知道,他家的丫頭是不會放過康泰這種人的,也罷,就讓她玩玩,如果到時候不行,他再出手。
半個月後,陸羽已經回軍隊了,時子瑗出院的時候也沒能來接,皆因陸老爺子一句話,‘這媳婦都照顧好了,我下的命令還沒有完成呢’,本來陸羽是打算和陸老爺子理論一番,卻被時子瑗給阻攔了,因為她有更好的辦法,雖然這時間長了一點。
康泰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被放出來,因為他一開始進去的時候,他的家人,甚至他的爺爺都出動了,都還未能將他保出來,他在里面這些日子,他是永遠都忘不了,他被關在了那些和亡命之徒同一個牢房,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被打,舊傷添上新傷,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他在學校的學生會財務部部長已經被撤職,家里的家人對他也變得冷淡,本來還挺壯的一個年輕人,現在猶如五十歲的老頭子一般瘦骨嶙峋。
此刻的時子瑗已經被眾星捧月的‘抬’到了宿舍,享受著友情灌溉,還擁有著三個‘丫頭’伺候。
「瑗瑗,那個康泰回來了。」沈落揪著眉,呶呶嘴不高興。
時子瑗嘴里吃著葡萄,優雅的吐出里面的籽,低低笑道︰「落落,這康泰還是我讓放的。」
「什麼?你還放,那個人渣。」遙遙怒睜圓目。
遙遙這次的教訓可真深了,本來她是沉醉于康泰那‘柔情蜜意’中,但是經過這事情,她卻發覺其實錢不是最重要的,愛情也不是最重要的,她身邊的友情才是最重要的。現在的她,可是恨不得把康泰的偽面君子給拆了,把他大卸八塊。
時子瑗突然大笑起來,渾身顫抖不已,別以為她是痛楚加劇,她這是激動的,她現在很想看到康泰被打擊的樣子,那種‘人人喊打’的日子,那種接受別人異樣眼光的樣子。
沈落、遙遙、欣欣被時子瑗突然的笑聲也怔住了,這笑聲,听得她們寒磣得慌。
待時子瑗反應過來,便馬上附耳告訴了她們的計劃,只見她說完後,她們三個紅著臉,還有那股子想要一試的興奮…
沈落一拍腿,「行,瑗瑗,真有你的,就這麼辦。」
時子瑗眨巴著眼看著沈落,暗忖︰這沈大美人的接受能力太強了吧,她還以為還要再做做思想工作呢。
「沒想到瑗瑗還有這等計劃,真他媽的爽。」遙遙忍不住爆粗口。
欣欣比較‘善良’︰「我們還要不要在校門口掛‘大海報’。」
時子瑗大驚,沒想到她宿舍的姐妹都是強人,非一般的強人。
翌日,清華大學爆出一條丑聞。
這丑聞一開始源于學校的電腦室,據說,這電腦室里的電腦屏幕的畫面變得統一,而那屏幕上卻是兩個男子,是兩個月兌光衣服的男子,一個被壓,一個在上,其中一個是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個學生會前任財務部部長,而另外一個上面的卻是個肥胖的男子,看不清面目。這樣的畫面,讓女生紅了臉驚恐尖叫,讓男生看了唾口大罵‘下賤’。
這丑聞繼續于各個老師的辦公桌,還有各個學校董事的家中,據說,女老師都被嚇傻了,男老師則稱‘教導無方’,董事們都要求讓康泰退學。
這丑聞再次高調時,卻是在校門口,這清華大學的百年清譽就此沒了,這在清華大大來來往往的人都‘注目’,直說這是‘敗壞門風’和‘教壞小孩’。
這丑聞在瞬間傳遍了整個高校界,校長都快被氣得兩眼翻白,立刻開會解決這事。
而商業管理系大一的305宿舍里卻是笑意連連,里面的四個正是這丑聞的始作俑者。
「哈哈哈…瑗瑗,實在是太他媽爽了,那康泰簡直現在就是‘人人喊打’了,男生不敢接近他,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那人渣的目標,不然就是完全鄙視;女生則是‘注目’他,加上鄙視他。」
說話的這個自然是遙遙了,要說這個計劃,遙遙是一馬當先,這校門口的‘大海報’就是她冒著‘半夜孤魂出沒’的危險貼上去的,這董事們家里的照片也是她自行去塞的。
時子瑗輕笑的側目看著遙遙,她本以為遙遙怎麼樣也會對康泰下不了手,沒想到反而…
沈落興奮的拍打著遙遙的手臂,「瑗瑗,這就是你說的‘腐女’麼,這康泰轉眼變成了‘同志’、‘斷背’。」
時子瑗撫額,她就和沈落解釋了一遍,這沈落就把那‘腐女’兩字扎根了,她莫不就是‘腐女’的創始人?其實要不是這康泰太花心,沒過兩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她這個‘男男’計劃還真不能那麼容易就成功了,而且這個康泰還是下面的那個。
「你們說,這樣子會不會不好啊。」欣欣一臉‘無辜’道。
要不是她也是這件事情的熱衷參與者,她們三個還真會以為欣欣是多麼的‘單純’。
「好…」
「很好…」
「非常好…」
時子瑗、沈落、遙遙相繼出聲。
要說這個照片的來源,那是來源于監獄,時子瑗只是找人給這麼一改下背景圖片,然後再找人模糊下這畫面,其實這照片的真實內容是︰康泰在監獄被人打個半死,被月兌光了衣服打,所以麼,就造成了這副樣子。康泰先是身被傷了,現在是心被傷了,身心皆傷,真是‘難為’了時子瑗了。
這一仇,報得真爽,她們這是面子、里子都回來了。這學校即使不開除康泰,這康泰也無臉在學校呆了。
正當她們笑得歡,卻听得窗外一陣叫罵︰「時子瑗、沈落,你兩個娘們給我下來,你們這兩個狠毒的女人…」
時子瑗仔細側耳一听,原來是‘丑聞‘受’主角’康泰是耶。
「哇,這康泰還有臉來這里,看來打擊還不夠嗎?」欣欣一臉興奮的透過窗戶看著樓下被人指指點點的康泰。
時子瑗思忖片刻,一個計劃在心中形成,勾了勾手指,讓遙遙附耳過去,只見得她嘴巴張了開、開了張,而遙遙的眼神卻是愈發的興奮。
「好了,交給我吧,我這就下去。」遙遙說完,竟急匆匆的穿了鞋就走。
時子瑗再朝沈落勾了勾,又是一番囑咐,接著沈落也興沖沖的走了。
「欣欣,我們下去吧,看戲去。」時子瑗一把拉過欣欣的手,那表情,那得瑟樣,看得欣欣心里直為那個康泰祈禱︰希望你這個人渣多留一會,戲看長一點。
她們下去的時候,康泰的身邊已經圍滿了人,而圍圈里面傳出了熟悉的聲音︰「泰…你說你愛我,沒想到你愛的是男人,即使你做下面的你也願意…本來我打算就是被我宿舍的姐妹阻擾,我也要跟隨你,原諒你那天晚上的事情。」
這語氣如歌如訴,帶著絲哽咽,嗓音故意壓低不少。時子瑗不由評價︰遙遙這天分,太高了,這‘痴情’程度,實在是高。
接著傳出人渣康泰的聲音︰「遙遙,這照片是假的,我怎麼可能愛上男人,我是真的愛你的。」
要不是知道他為人,還真以為他是‘浪子回頭’了。
遙遙吸了吸鼻子,眨巴著眼楮抬眸,那眼眶中含著眼淚,「那……那……那為什麼里面照片上的是你?現在人人都傳,你……」說一半留一半,這留的一半可是人人都曉得是什麼了。
「這…這照片上的人雖然是我,但是……」人渣康泰辯解,還沒等他辯解完呢,這圍著的人就打哄了。
「這康泰還真是不要臉,以前還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現在連禽獸都不如了。」
「我認識的那學姐真的嚇了眼,竟然喜歡上了這麼一個斷背。」
「誒誒誒…這可是康泰自己承認的,原來那照片是真的,這康泰真的是被壓的那個…」
時子瑗猛然听到‘被壓的’三個字,‘撲哧——’笑了,這流言真可怕,可怕之極,這流言可把她前幾次的流言都蓋了。
「瑗瑗,遙遙說的話都是你剛才對遙遙說的?」欣欣眼楮閃著光看著時子瑗。
時子瑗‘呵呵’笑了笑,自覺的點了點頭,「這話里的意思是我說的,但是遙遙的潤色可是更讓人信服。」
康泰听著別人對他的‘評價’,他心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來還想著要討回一個公道,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會倒是徹底的把他的清白給毀了。
遙遙微微低頭,低著頭下的眼楮里卻是滿滿的笑意,她眼眶里的眼淚其實是笑得滲出的。
「泰…既然我們無緣,我也只好放棄,希望你找個‘如意郎君’,我去找過我的有緣人。」
說完,遙遙就傷心的‘跑’了,她怕她再不跑就露餡了。
「哈哈哈哈……如意郎君……這康泰要找如意郎君。」人群中大笑出聲。
康泰的臉是白了黑,黑了青,赤橙黃綠青藍紫都變了個遍,他這追不是,不追不是,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一時間忘記了他先前的本意了。
「讓讓……讓讓……」不遠處竟傳來好幾聲不同的聲音。
時子瑗側目看去,心里邪惡一笑,這更好的戲要上演了。
「欣欣,走,我們上樓去。」以防被殃及池魚。
欣欣唯時子瑗說的話是從,跟著時子瑗就上了樓,她心里清楚,跟著時子瑗就有好戲看。
她們才到宿舍一會,沈落也回來了。
「瑗瑗,以後這事要讓遙遙去,你看,搞得我滿頭大汗的。」
時子瑗半眯著眼,凝著沈落,「落落,你的意思是下一次你扮演那渣男的‘痴情女朋友’?」
這幾次的計策,讓沈落深刻的認識到了時子瑗那邪惡勁,這會時子瑗‘和顏悅色’,她心里一個激靈,忙後退一步,「別…別…我還是跑腿吧。」
「你們還說什麼呢,這好戲都開始了。」遙遙朝著她們招手。
時子瑗等三人立馬過去,看著樓下的‘戲劇’。
康泰此刻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但是他已經跑不了了。
本來圍著他的人群已經消散殆盡,皆因沈落上樓時說的一句話︰不想被踩、被壓、被打者,趕緊回宿舍,到窗戶口。
朝著康泰跑去的是康泰的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大概有那麼二十個,時子瑗看著環肥燕瘦各色的‘美女’,心里真為康泰捏一把冷汗,大哥哇,你交女朋友還真沒有準則,什麼樣的都吃得下。
「康泰,你這個沒良心的,還說我的胸不夠大,那壓你的那個男人胸大嗎?」
「砰砰——」落在人渣身上的肉搏聲。
「康泰,你這個烏龜王八蛋,還說是最喜歡我的肌肉,原來你把我的肌肉當成男人的。」
「砰砰——」又是肉搏聲。
「康泰,你這個被壓的,你好歹積積德,你這個樣子還想和我搶男人…」
……
每次憤罵過後都是肉搏聲,還有那人渣康泰的‘痛叫聲’。
而305宿舍的四個,卻是津津樂道的討論著康泰所謂的以前那麼多女友。
「哇,這個女的胸好大,都有36D了。」平胸遙遙憤恨,那雙眼楮瞪著直讓人感覺她要把那個女生身上的胸器給摘下來,給她安上。
沈落則是皺著眉,搖著頭,感嘆道︰「這人渣要多渣有多渣,連那樣的小孩也不放過。」
時子瑗正納悶沈落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往下仔細一看,丫的,那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孩應該是路過的吧,這落落怎麼回事。
「唉,二十多個,嘖嘖嘖嘖…那一張張嘴,虧那個人渣親得下去。」‘單純’欣欣蹙眉,那一臉的嫌棄。
時子瑗聳了聳肩,心中評斷︰這康泰倒是個會玩的主,什麼樣的都玩得下去,這大好青年都廢咯。
「誒誒誒…瑗瑗,你怎麼不說一句。」遙遙轉頭,疑惑著問時子瑗。
時子瑗搖頭,不咸不淡道︰「這人渣的意思麼,已經是很明顯的代表了,這人渣是一個時尚詞語,主要用來描述那些品行敗壞,道德低下的人。你們說的,可都是在這兩個字中了。」
欣欣撓撓頭,側目凝著時子瑗,接著點頭,「瑗瑗,其實你才是最精的人,這人渣康泰現在被這麼一鬧,恐怕是再也不敢跑到我們宿舍樓下鬧了。」
時子瑗笑眯眯的伸出食指搖了搖,「no,no,no,…這件事情是那個人渣康泰自作虐、不可活,不能怪我,要怪,他就怪他自己,他對我們做的事情可比這嚴重多了,如果我們不反擊,那到時候他恢復過來,就是我們再次被他耍弄。」
是啊,她時子瑗本不是聖母,她也不是個善良的人,她保護她在乎的人,人犯她一次可以,兩次也可以,但是三次就是絕對不可以,別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其實她只是懶得理而已。
這個人渣康泰多次來傳她流言,而且還想要讓她成為一個‘援交女’,更甚至讓她和其他三個姐妹陷入危險,如若不是她家哥哥及時出現,那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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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報得爽吧……反正我是爽的…
另︰喜歡言桓的親表拍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