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的臉上滿是急色,完全就沒有意識到她身後站著的人,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緩和了氣息,這才告知。♀舒 挍鴀郠
原來自上午時開民去縣城買菜然後就沒有回來過,林珍問了一起買菜的人,都說是去買水果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但是中午,到現在晚上還是沒有回來,這個時候林珍當然著急了,這在路上耽誤也耽誤不了那麼久啊,這都過去了六七個小時了,這不,剛剛看到齊雲來,就忍不住、急急的拉著齊雲出來說了這件事。
站在林珍身後的時子瑗听完了林珍的話不由著急了起來,一把上前抓住了正要離開的齊雲,眨著含著氤氳之色的眼眸,軟軟的開口懇求,「齊叔叔,您帶瑗瑗一起去找,瑗瑗要和您一起去。」
時子瑗心里是著急,但是沒有像林珍那般,她覺得她對縣城的地況比較熟悉,一起去找當然比較容易,但是她的行為卻驚到了陸羽。
「瑗瑗,你下來,要去找,哥哥這還有小車,你這現在做摩托車就不要凍著了。」陸羽立刻就抱住了時子瑗,略提高了聲調呵斥。
深邃的黑眸錚錚的凝著時子瑗,那稠密的睫毛打顫著,陸羽知道,家人對于時子瑗來說,是個多麼重要的存在。
林珍貝突然出現的時子瑗一嚇,被時子瑗說出的話一怔,這會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在微弱的燈光和暗淡的月光照射下更顯突出。
看到時子瑗被陸羽攔住,內心稍轉平靜,本焦急的眼神也漸漸消散,抬步上前兩步,撫模過時子瑗的額際,輕柔的聲調,「瑗瑗,爸爸沒事的,很快就回來了。」
象牙般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陸羽那光滑如白玉的尖細下顎,時子瑗眨了眨眼,桃紅色的唇瓣似乎抿了抿,環視了下眾人,平緩了下剛剛激動的情緒,自己怎麼就不能理智的對待事情呢?
「瑗瑗,你爸爸會沒事的,叔叔會幫你找回來的。」齊雲眸色下沉,堅定的說道。
「嘟嘟嘟——」
「嘟嘟嘟——」
小車的聲音?
這地方,這小村子,除了陸羽的那輛,誰家還有小車?
閃亮的車燈直直的射在了他們的身上,一輛黑色光亮的小車緩緩的朝他們靠近,眾人受不住那光亮,只得用手稍稍擋住那股亮燈的視線。
「嘟嘟——」
小車在離他們三米處停了下來,接著‘喀嚓——’車門持續被打開…
走出來的竟然是消失六七個小時的時開民和時建,還有——謝銘和一個小孩子?
時子瑗馬上就掙月兌了陸羽的懷抱,蹬著小腳急匆匆的跑到了時開民和時建的面前,那嬌俏的臉頰在車燈的照耀下越發的明顯,那桃紅色的唇瓣微張,「爺爺,爸爸,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
幸好沒事回來了,不然時子瑗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謝銘微微眯著眼看著時子瑗,雙眸狹促,這個小女孩看上去還真真天真可愛,那雙靈動的黑眸明顯的帶著一抹擔憂和欣悅,只是這短短的頭發絲略顯不足,應該要長頭發扎起來更加的可愛吧。
接著跑上來的是林珍,只見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倒是先向著謝銘打了招呼,「謝先生是吧,謝謝您送開民回來,這不,我正想著要去找了呢。」邊說還邊指著齊雲道。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在街上剛巧踫上了。」謝銘噙著笑意,眼楮已經從時子瑗的身上移開,轉看了林珍。
這個應該就是時開民的老婆了吧,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農村婦女。
這個時候的林珍經過在丸子作坊接觸的人多了,然後這穿著打扮等全都一一改變了不少,這地也不種,又沒下田,這本來有些暗黃的肌膚已經在這短短的一年變白了不少,這農村里的鄉土氣息也收斂了不少,這不,看上去,還真不像是農村的。
陸羽是在時子瑗掙月兌他的那一刻就急急的追上了他,他連看了都沒看一眼謝銘,當然,還有謝銘那輛車。
不過就他這樣有著氣勢威嚴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注意到陸羽這個人呢,在陸羽從林珍身後繞過的時候,就那麼驚鳴一撇,就感覺到一股子不同的氣勢,他當然不由多看了兩眼,這個男孩,似乎…很熟悉。
沐雲這會慢條斯理的走了上去,看到了謝銘,稍稍的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便笑著走到陸羽的身旁,「少爺,那大小姐的禮物…」
陸羽不由蹙了蹙眉頭,高挺的眉峰揪起,眼楮沒有從時子瑗的身上移開,「沐叔叔,我看還是等一會好了。」不就是個禮物嘛,再大也就是個禮物而已。
這話一說,仿佛沐雲的額頭上冒出了些冷汗,這再等一會可不行啊,這禮物可是大小姐千叮囑萬叮囑的一定要早點打開,要讓時子瑗一听到有禮物就打開,他是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但是這大小姐他可是得罪不起。
「少爺,我看這…不好吧,大小姐特地交代…」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呢,他那小車里竟然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響。
眾人一怔,齊齊看向了那輛銀灰色的小車,也就是沐雲開的那輛。
離那小車最近的趙世宇一,向後退了幾步,微微顫抖的的聲音,「這車上有人…」
沐雲更是手忙腳快的上前,一把拉開了車門,‘喀嚓——’一聲,雙眸錚錚的看進車里。
沐雲他以為的是陸海萱在車里,所以才那麼緊張,這會沒有看見什麼東西,就大大的一個禮盒在里面,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剛剛那聲音應該是這個箱子倒地了罷。
但下一秒他就渾身發顫了。
「沐雲,你給我打開,這什麼破箱子。」
這聲音,明明顯顯的,就是陸海萱高調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恐怕是在里面帶了太久了。
「大…大…大小姐。」沐雲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時子瑗和陸羽听到這聲音,皆一怔,時子瑗眼底劃過一絲興奮,而陸羽則是黑眸一沉,這個姑姑怎麼又來了。
時子瑗和時開民說了聲‘爸爸,我去看看’之後便小跑至那輛銀灰色的小車那去了。
當她跑過去的時候,沐雲正在手忙腳亂的解著套在箱子上的紅繩子,額頭上的汗水直直的留下了臉頰,然後留至他的內裳中,氣息有些沉重。
「姑姑,你怎麼把自己當成禮物來了?」時子瑗嗤笑著說道,高高揚起眉角,明媚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好笑的意味,她可沒有想到這個陸海萱還有那麼可愛的一面,竟然把自己裝在了一個箱子里,她這般形象不就毀了麼?
終于,沐雲松了一口氣,因為箱子解開了,這陸海萱也從里面出來,還是一身時尚的裝扮,只是那高跟鞋已經不見了,如海藻一般長長的波浪發絲已經變成了直發,肆意的傾瀉在她的肩膀和後背,看上去別有一番滋味,倒是清純了不少,一改成熟女人的氣質。
時子瑗一看,才兩天,就變了一個人了,這陸海萱還真‘善變’。
「怎麼?認不出我來啦?」陸海萱嫵媚的掀了下她那一頭及臀的發絲,美眸眨了眨,這外表變了,這性子還是一個樣。
時子瑗俏皮的勾了勾嘴角,使出力氣,一把把車內的陸海萱拉了出來,其實是陸海萱壓根沒用力,不然就憑時子瑗那小身板哪能拉動她。
她們這般說著,而另外一頭,謝銘已經被時開民和林珍拉進了新房子里去了。
謝銘本來就懷疑著陸羽的身份,這沐雲一出現,再加上一輛小車,這足夠證明著陸羽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他的身份也不一般,何況還是一個小孩子,他也就沒有怎麼在意。
這齊雲拉過了趙世宇,肯定是和他們一起進去的,這謝銘他倒是見過那麼一回,不過謝銘是記不得他的。
他們走之前,時子瑗一直感覺到似乎有一道意味不明,含著惱羞的灼熱視線看著她,她可以確定肯定不是陸羽,陸羽看她的眼神不是這樣子的。
「你怎麼又來了?」嗓音帶著一股氣憤的意味。
陸羽對陸海萱是沒什麼好臉色的,剛剛把她送走,這會才過幾天又來,他自然不高興,這一不高興,語氣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陸海萱輕輕的‘切’了一聲,優雅了的轉了個身,完全無視陸羽那雙暗藏著多種不明的眼神,理了理時子瑗及肩的頭發,「瑗瑗,這回姑姑給你帶了好多的東西,有洗發露、沐浴露,還有什麼防曬霜,驅蚊的,一一都帶了,這就是給你入住新家的禮物了,我呢,是一個驚喜,怎麼樣?有沒有很高興?」
那眼眸明顯就是一個等待被夸的孩子,她和時子瑗倒不像是個正常的大人對小孩,而是兩閨蜜了。
「真的啊!」時子瑗一喜,明媚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她沒有想到,這陸海萱竟然想得那麼周到,什麼都買了。
現在農村的生活條件哪那麼好,刷牙的即使是牙膏,也是劣質的,時子瑗前世可就只刷黑人系列的,其他的牙膏用不慣;最最最重要的是,時子瑗還發現她現在洗頭洗的是肥皂,壓根洗了就傷頭發,到現在,她的頭發還是沒有一點光澤,想養長頭發也不能養,不然這一年過去了,自己至少也得長到可以扎了,她不是沒有到縣城里看過,但是都找不到合適的洗發露,當然也就沒買…
陸海萱修長的手一揮,「沐雲,你到後背箱將東西拿出來,一一放進瑗瑗的家里。」
陸羽听聞,稍稍緩和了臉色,只是他一想起著幾天他過的日子,又不淡定了。
「姑姑,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回去了。」
而陸海萱美目一眨,不屑道︰「我才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們呢,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我就得回市里去。」
她這趟的專門來看時子瑗的,她這一出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三年,所以她帶的東西簡直在時子瑗家三年都用不完的生活需用品,滿滿的一後背箱,看得沐雲眼神發顫,他怎麼就不知道陸海萱大小姐什麼時候放上去的呢。
她這一說,陸羽那不淡定的神色就淡定了。
她們邊說邊走著,這都到七點了,時子瑗家這晚上還是來了許多的人,不過大多的男子,這陸海萱和時子瑗、林珠這眾多的人坐在同一張桌面上,而那趙彥和謝銘的身份都不一般被安排到了一個里屋坐著,另外的林奇和時建兩人倒是一桌子坐在了一起,這兩家親家除了那年林珍和時開民結婚的時候坐在了一起之後就從來沒有在同一張桌子吃過飯了,兩人喝酒、劃拳什麼的…
吃完飯後,陸海萱果然走了,謝銘和趙彥兩人留在了時子瑗的家里,因為兩人實在是喝得大醉,直說不回去了,也就留在了三樓的客房去了。
時子瑗也終于知道了她被誰一直氣憤的盯著了,原來是謝銘的兒子謝航辛,這個八歲的小孩子的眼神從來就沒有移開時子瑗,時子瑗心里納悶著她都不認識也沒有見過,怎麼就被人給惦記上了呢。
陸羽和凌霄、何小燕也在十點鐘回去了,而這趙世宇和謝銘兩人四目相對,被林珍安排到了時子瑗旁邊的一間房,原本是時子瑗弟弟寶寶的房間給了他們先湊合著睡了。
翌日,時子瑗是在林珍的呼喊聲中醒來的,待她下去的時候,這趙彥、謝銘,還有他們的兒子趙世宇和謝航辛都坐著在吃早飯了。
時子瑗面色頓然一窘,急急忙忙的到了廚房梳洗了一番,五分鐘就搞定了,出來,急匆匆的就沖到了時開民的身旁,準備吃飯。
「開民,你這個女兒倒是很有意思。」謝銘放下筷子,笑呵呵的看著時子瑗道。
這小女孩竟然一點都不怯場,直沖上來就吃飯了,眼楮里完全對他的探究毫無反應,不能說是太傻太純,只能說她是太細心,而且太大膽了。
時子瑗其實不是沒有感覺到謝銘看著她的眼光,只是她把她的羞愧都緊緊的藏進了心里了,她面上可是淡然一片,一點都看不出破綻。
時開民一把給時子瑗夾了青菜,一邊應聲,含著股笑意,「這孩子總是毛毛躁躁的,沒個形象。」
「不不不,你這女兒我可是喜歡得緊,要不,開民,我們來認個干親?我想認瑗瑗做我的干女兒。」謝銘第一次見到時子瑗就喜歡得不得了,這會再看時子瑗,心里這有一股想要女兒的願望就愈發的期待了,這不,毫無預兆的就說出了口。
時開民呆了,時子瑗愣了,謝銘火了,趙彥和趙世宇沒來得極看。
「謝兄,您真是說笑了,這認干親,我這…」時開民明顯的知道了一些謝銘的身份不一般,他這些個大半年雖然接觸了不少的有錢人老板,但還是難以改掉農村人股子里的純真,這不,他認為是自己攀不上呢。
謝銘不看時開民,他只看著時子瑗,時子瑗此刻的形象很出丑,一口還未夾進嘴巴的菜就這麼擋在了嘴門邊。
時子瑗驚訝得說不出話,這個未來一縣的首富竟然說要認她做干女兒,這…這…這…簡直比天上掉餡餅還要讓她震驚。
「瑗瑗,你說想不想做叔叔的干女兒?」謝銘嘴角噙著笑意溫柔的問道。
終于反應了過來,水汪汪的眸子閃過錯愕,前世老媽是有過讓她認親的打算,要認的那家家庭生活狀況很好,但是就是自己一直都撇不開話,叫別人一聲‘爸’,那麼這一次,是否和前世一樣呢?時子瑗心里有點被攪亂的感覺,很復雜。一方面,這個謝銘的身份和他未來得到的財富,自己要是做了他的女兒,那還不是明顯的富二代了;另一方面,自己好像很難開口叫另外一個人叫‘爸’…
正在這僵局之際,林珍的聲音從時子瑗的頭頂上響起。
「誒,大家怎麼都不吃,是不是菜都涼了,要不我去熱過一下?」
終于有一個說話的了,謝銘把頭轉看林珍,那深邃的黑眸里揚起了笑容,嘴角淺笑,「林珍,你這女兒我想要認她做干女兒,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
面容一滯,林珍停止了正要端菜的手,接著一喜,自己的女兒算過了命,在十歲之前肯定是要認一個干親,這事情她都還沒有和老公商量呢,這就送上門來了一個,而且這個謝銘似乎家里情況不一般,怎麼會想到認自己的女兒為干女兒呢?
其實這謝銘他心里也有打算,自從那次讓小夏去查了時開民的底,心里就對時開民上了點心,認為這時開民可以收歸自己所用,這時開民老實,但是又不缺精明,這完全是一個做老板應該有的樣子,自己正要干一番大事,需要找合作人,這時開民倒是可以作為其中一個;這時子瑗他也喜歡,人不僅可愛,而且聰明,這認干親一認,他可就和時開民一家有親戚關系了,這一層,更加為自己要做的大事作為參與者的保障。
沉吟一刻,林珍覺得這法子行,省得還要找過一個人家,「謝先生…」
「不不不…叫我謝銘就好了。」謝銘忙打斷了林珍的話,這稱呼可表示著人的親疏。
林珍也不推托,「謝銘,瑗瑗今年是七歲了,本來我到寺廟里求了她的命,顯示說是要在瑗瑗十歲以前認一門干親,本來我這段時日還托人去問了問,這都還沒消息,沒想到,您這就來和我說了,反正我是同意了,您這門干親可是我們家高攀了。」
時開民蹙了蹙眉頭,看了眼林珍,自己有告訴過自己老婆他的身份,這謝銘不是一般的人,這老婆怎麼就答應了呢。
果然,時子瑗終于知道了為什麼前世的時候就在八歲開始就被林珍帶著到別家走走,實質上是帶著目的的,原來是相信寺廟求簽的,前世沒有認干親,硬生生的被林珍壓著認了一座橋,這外婆還在時都叫著她‘小橋,小橋’的,不過,這一世,怕是不能這樣叫了,因為還有小舅媽叫做‘小橋’。
「謝銘大哥,這件事我老婆她不能做決定,我決定把這事情交給我的女兒瑗瑗,要是瑗瑗答應叫您一聲‘干爸’,我沒問題。」時開民倒是很尊重時子瑗,一如前世一般,硬是沒強迫讓時子瑗叫過別人一聲‘爸’。
這話一說,這桌子坐的眾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時子瑗,時子瑗頓時坐如針氈,想要走,又不能走,這把事情都推在她的身上了,難道自己要像前世一樣就是不認嗎?不,這一世,她要改變,她不允許再出現前世一樣的事情。
「干爸。」
這兩個字干脆、利落,實則在時子瑗的心里卻輾轉、糾結了多久,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好好好,欸,女兒。」謝銘很高興,一連說了幾個好字,證明著他此時的興奮。
接下來的暑假日子,時子瑗過得很忙碌。
先是言桓答應了她的要求,她也答應了言桓二八分的打算,拼命的趕了十幾副包包款式出來;接著就是認干親的一系列事情,這認干親不是嘴上說說就行了,還要請人吃飯,找人見證,這一來二去,半個月下來,時子瑗終于瘦了回去;然後就是賣了草藥,賺了一大筆的錢,比時子瑗預計的要多得多,和李沁這麼一分,倒是分了兩萬塊。
先前凌霄叫陸羽買的東西也見分曉了,原來這凌霄是打算在草藥拔完之後種其他的東西,至于種什麼,凌霄可是準備了足夠的時間實驗了很久,就是時子瑗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凌霄老是在李沁的院子里種著一些花花草草了,這樣一來,時子瑗出資,凌霄搞研究,也是五五分,至于李沁,他是不在乎的。
兩個月的日子一晃而過,又開學了,只是讓時子瑗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在肖艷的班上,這讓她吹噓了很久,這算什麼事,不想見到海偏偏見到了。
肖艷對時子瑗的態度不冷不熱,上課就上課,下課就下課,倒是讓時子瑗輕松了不少,也省了不少心。
時光飛逝,當女敕枝變成了茂林,當茂林月兌落,當寒風襲身,當暖意來襲…一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今年年初,謝銘果真如時子瑗所知道的那般,開采了皖金山的金礦,不同的是,這金礦,時開民參了一股,佔百分之十,待時子瑗知道的時候,都高興的要跳起來了,這富二代她可是做定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時子徹,時子瑗的弟弟寶寶,這時子徹這名可糾結了時爸很久,因為這個名字不受李麗琴的待見,但最終還是確定了這個名字。現在的時子徹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小胖子,嘟嘟的臉,走一步路,他臉上的肉就顫一顫,時子瑗經常喜歡叫他‘嘟嘟’。
林珍的丸子作坊已經被搬到了縣城了,那規模更大了,人也更多了,林珍也是越發的閑適了起來;時開民因為參與了開金礦那股,那所有的錢都投了進去,但是這水庫他可是沒有放棄,照樣養魚,照樣賣魚,那金礦,他壓根就不用擔心。
國旗下,時子瑗、趙世宇、何小燕三人正在升國旗,她們三個人現在已經是三年級的學生了,也是少先隊員的一員,這升國旗的任務一個星期便有那麼一次,在前世,時子瑗可從來沒有這待遇,前世雖然拿著‘學習積極分子’的獎狀,可是做班干部她最高的就是做了一個小組長。
她們升完旗,按照慣例應該是可以直接回教室了,但是今天卻被留了下來,據說,校長有話要說。
趙彥嚴肅的站到國旗下,兩手放在了背後,「咳咳~今天呢,我留下你們,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這個事情關乎到你們今後的學習、生活。」
他這話一說,這底下的學生立馬就‘熱烈’的討論起來了,這窸窸窣窣的聲音層出不止。
「大家安靜一下,听校長說。」古板的聲音,是教導主任。
待差不多安靜了,趙彥繼續說道︰「我們這個學校將要進行一次文藝表演,每個班級必須出兩個節目,因為是上級領導要來我校視察,我們學校能不能進行修葺,就要看同學們能不能給領導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你們說,有沒有這個信心?」說到後面趙彥加大了聲調。
「有!」齊聲回道。
時子瑗美目一動,前世是這個時候嗎?記得前世是自己在十歲的時候才舉行了全校的文藝活動,現在自己才八歲而已,一樣是三年級,難道現在,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把很多事情都提前了嗎?不過自己知道,這修葺學校的事情在前世是有過的,是在自己五年級的時候,這次要是讓那些領導滿意了,可不止修葺學校那麼簡單,連趙彥都被調走了,听說是被器重升職了,就是不知道升哪去了。
接下來就是老師們的作用了,校長這麼一說,老師們哪敢忽視,這不,一上課,賴加裕老師就開始說起來了。
「同學們,今天校長的話大家都听到了,你們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听听。」還是一如既往的沙啞之聲,面色依舊嚴肅。
「老師,我有一個想法,我會跳舞,可以組織五六個人去跳舞。」李婷婷永遠是個擅于讓人注意的人。
她現在的穿著是越發的時尚了,性子卻從未改過,自兩年級開始,這時子瑗、趙世宇、何小燕三人就穩穩的霸佔了班級前三名,她最多只能掙那麼一個第四名,所以,一直以來,她對時子瑗的仇視都沒有變過,不過時子瑗是不在意的。
賴加裕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贊賞道︰「這個想法好,有積極性,李婷婷,你有信心將這次跳舞搞好嗎?」
李婷婷自是點頭的,自從她在去年去縣城報了個舞蹈班,都沒有機會來炫耀、炫耀,這回有機會,自己可一定要狠狠的抓住。
「老師,我完全可以。」說著,她還冷冷的撇了眼時子瑗的方向,哼,她就不信,這次,這個小丫頭還能勝得過她。
李婷婷心里可是有萬分的把握這次絕對風頭勝過時子瑗,為什麼呢?因為她知道,時子瑗壓根就沒有報過什麼班,除了學習,就沒有見過時子瑗學過其他什麼了,所以她是勝券在握。
但她卻看到了一臉悠閑的時子瑗,似乎還在打哈欠,心里的不滿又把剛剛的喜悅代替了。
「那好,這跳舞一個節目就讓你來負責,但是學校要求要兩個節目,還有一個誰來?」賴加裕給了一個贊許的眼神。
時子瑗壓根就不想參加這什麼勞什子的文藝節目,只見她慵懶的伸了腰,昨晚太晚睡了,導致現在她都還想要睡覺。
賴加裕沒有听到另外一個自告奮勇,不由蹙了蹙眉頭,再次說道︰「有沒有同學踴躍參與的,還要一個節目。」
說這話的時候,賴加裕的眼楮其實都撇了再撇了,但是看到時子瑗那麼一副模樣,壓根就不打算理的模樣,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再看向別處,還是別指望了,這個小丫頭,懶得很。
時子瑗不想參加,但是卻有人不讓她安寧過日,如李婷婷是絕對第一人。
「老師,時子瑗不是我們班的班干部麼?還是學習委員,我覺得,還有一個節目應該由學習委員來承擔。」
李婷婷那該死的聲音在時子瑗的耳邊旋繞著,時子瑗本慵懶的神情猛然一滯,丫的,姐姐不想要參加,你還硬是要我參加了。
「老師,我什麼都不會,我推薦湯小美唱歌。」無奈之下,時子瑗只能把大家的視線給轉移了,她可不想浪費時間來和這些孩子掙什麼。
湯小美人嬌小可愛,和李婷婷完全搭不上邊,不是同一類人,但是湯小美的聲音听起來很甜,想必唱歌也不會差。
時子瑗這一句什麼都不會把何小燕給噴了,什麼都不會,那彈琵琶,那寫的毛筆字,都是啥,還沒事有事去學了豎笛,還不會,這騙誰呢,就是懶吧。
被點到名的湯小美頓時臉色漲紅,她那衣角都被她要戳破了,一臉的局促,「老師…老師…」
說著說著又說不出口。
賴加裕思忖片刻,問道︰「湯小美,你願意為我們班級爭光嗎?」
時子瑗腳一頓,這個賴加裕老師太聰明了,他不問湯小美願不願意唱歌,而是問湯小美願不願意為班級爭光,這可是兩個檔次的問題。
「我…我…我願意。」果然,這個湯小美就範了。
「好,那還有一個節目就是湯小美唱歌。」賴加裕幾乎在湯小美說出‘我願意’的下一秒就做了決定,果然雷風厲行。
「可是…」李婷婷不滿了,本來想讓時子瑗出丑,竟然就這樣被時子瑗給擋了回去,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但是賴加裕不給她這個機會,揮了揮手,「好了,節目就由李婷婷和湯小美負責,要是有什麼問題,或者是需要老師幫助,可以來私下找我。」
這樣一說,李婷婷只得作罷,只是那眼神越發的陰沉不定的看著時子瑗,時子瑗忽然就感覺一陣冷風過境,看來是要多穿點衣服了。
夜晚,時子瑗一回到家里,就感覺氣氛不對勁,這老爸和老媽竟然相背著面坐著,不會是吵架了吧?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啦?」時子瑗緩緩的拿下書包,放到了櫃子上,水汪汪的黑眸閃過一絲訝異,那翹起的睫毛也被壓下。
林珍只淡淡的撇了眼時子瑗,語氣不太好,「問你爸去。」
這會時子瑗不淡定了,這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老爸和老媽可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們吵過架,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又是女乃女乃那邊?
快步上前拉住了時開民的衣角,帶著一絲不確定,「爸爸,你惹媽媽生氣了?」
時開民沉吟良久,久到時子瑗差點就想說出‘是不是女乃女乃又罵你了’,終于說了一句,「還是問你媽媽。」
明眸一怔,時子瑗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出這問題出在哪里,不由用右手支起了下巴,眼眸沉寂一片。
「爸爸,你就告訴瑗瑗吧,瑗瑗肚子都餓了,還沒有吃飯呢。」
老爸比較容易搞定,這事還是從老爸身上著手。
時開民濃眉緊鎖,嘆了口氣,把頭轉看時子瑗,正經的問道︰「瑗瑗,這里住著開心嗎?」
「開心。」時子瑗怔了怔,應道。
在她的心里只要有了她在乎的,也在乎她的人就是開心的地方,現在老爸、老媽身體健康,沒有經濟之困擾,而且還做了房子,這些可都足以讓她開心的了。
時子瑗這話剛剛落下,時開民就轉身‘啪’的一聲,啪了下桌子,朝著林珍的背影略提高了聲音,「阿珍,你看,瑗瑗在這里生活了那麼開心,我們還有需要嗎?」
林珍冷哼一聲,無視時開民說的話,繼而問道︰「瑗瑗,你覺得縣城里面怎麼樣?」
「很好啊,交通便利,買東西什麼的都方便。」時子瑗雖然奇怪,但還是回答了。
「我就說吧,瑗瑗覺得縣城好,所以听我的。」林珍站起轉身,對著時開民說道。
時開民看林珍站起來了,也站了起來,那張一臉堅決的面龐,絲毫沒有想要退卻,「阿珍,瑗瑗還要在這里讀書呢,這孩子都習慣了,你又何必呢?」
時子瑗越听越不對勁了,突然腦袋瓜一閃,老爸和老媽不會是…
「爸爸、媽媽,你們不會是在討論你們離婚,然後在這里爭著我要跟你們其中的哪一個吧?」
時子瑗會這麼想,其實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于,這男人一有錢就變壞,老爸不會是去找了那什麼小三,想要和老媽離婚?
這句話,時子瑗得到了兩個板栗,一個是林珍的,一個是時開民的。
「瑗瑗,你說你成天在想什麼呢?爸爸媽媽怎麼可能離婚?」林珍嗔怪,一雙厲眼瞪著時子瑗。
「是啊,瑗瑗,你剛剛說什麼,離婚?爸爸媽媽怎麼會離婚?」一向愛女如命的時開民也罵了,這女兒腦袋挺靈光的,怎麼想到這來了。
其實時子瑗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家里一向來是小事老媽做主,大事老爸做主,因為家里也沒有什麼大事,所以家里的事情一般都是老媽做主,這兩個人爭論不休的,肯定是兩個人都沒有辦法做主了,所以才會這樣子。
「爸爸,你先是問我開不開心住在這里,那我肯定回答開心啊,但是媽媽又問我縣城怎麼樣,那我當然說是好,然後你們說的話又說是听說的,什麼沒必要,我就猜是這樣子了。」
「好了,好了,媽媽和你說,是這樣的,媽媽想呢,媽媽現在天天都得去縣城,想在縣城里買一套房子,然後把你都接過去,可以在縣城里去讀書,但是你這個頑固爸爸就要在這里住,說這里還有什麼水庫,你媽媽我還不清楚嘛,你爸爸肯定是因為你女乃女乃還在這里,他為了他那孝子的名聲,他不敢。」林珍一口氣說完,似乎還有賭氣的意味。
時開民不服氣了,難得的一回高高仰著頭,「瑗瑗,你听你爸爸說,這事情,也就是你媽媽一廂情願,眼紅,看著你齊叔叔在縣城買了房子,她就要想買一套,我們這家不是做了一套房子了嘛,為什麼還要去縣城里去買,這不是浪費錢,是什麼?」
時子瑗這會知道為什麼,看來是因為媽媽想要去縣城買房子,然後讓自己上縣城去讀書,而爸爸呢,一方面是舍不得爺爺、女乃女乃在這,另外一方面肯定是因為這水庫還在這里,左右不方便,所以才不同意。
听到時開民說自己的眼紅,林珍氣不打一處來,聲音都帶著些顫抖,「時開民,我眼紅,你要是不願意,我自己出錢買,你也不想想,我天天還要帶孩子,還要在縣城和家里兩頭這麼一天一天不停的跑,你當我不會累麼?我也會累,所以,反正我不管你同不同意這縣城里的房子我是買定了,我還不止買一套,我要買三套,給女兒和兒子各買一套。」
林珍這說話聲越來越大,說到最後,卻越發的委屈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時子瑗真是想要大大拍手鼓掌了,這房子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熱門話題,現在的房子還不貴,要是買的話,過個二十年,那可就是幾萬的一平方了,這樣算來…自己怎麼能忘記那麼重要的賺錢機會呢,恩,要把錢拿去做房地產,這板上釘釘的賺錢,不賺白不賺。
林珍這麼一呵斥,一委屈,時開民就心軟了,自家媳婦和自己受了不少的苦,看著林珍那黑青的眼圈,疲憊的神情,自己怎麼就那麼混蛋,現在才看見呢。
想到這,時開民便一把拉住了林珍的手,緩和了語氣,再加上愧疚,「阿珍,對不起,我都沒有替你好好想一想,是我太自私,這縣城的房子,買,一定得買,你說三套,那我們就買個六套,我們可以換著住,想怎麼住就怎麼住,不要生氣了。」
時開民的語調先是柔和,再來高昂,再轉溫柔。
說了這麼一番,林珍終于‘撲哧——’一聲,笑了。
「你說你買那麼多干嘛,還換著住,這不是找罪受嗎?」
時子瑗看著眼前的狀況,終于知道當年老媽是怎麼被老爸追到的,原來老爸這還有這麼一面,難得,難得。而老媽為什麼每次壓著老爸一點呢,那就是老媽那委屈的神情,那倔強得要掉不掉的眼淚,這還不把老爸給心疼死。
時開民一把不顧時子瑗在場就抱住了林珍,「好啦,好啦,這我們買房子也不是那麼一時半會的,得要先把瑗瑗的讀書問題解決了。」
「恩,我都和謝銘商量好了,那航兒不是在縣城一中讀書麼?這縣城一中可是教育嚴謹的一個學校,這包括了小學、中學、高中,瑗瑗要是在那里讀,我可就高興了,這瑗瑗必須是大學生啊。」
「不行,不行,這瑗瑗要是到了那里,這校風嚴謹是好,但是瑗瑗就那麼一個懶孩子,要是上課遲到怎麼辦?」
時開民這個爸爸當得真的很稱職,不僅連時子瑗的懶性都考慮在內,而且還考慮了時子瑗會不會遲到。
時子瑗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剛剛還怒火沖天,這會怎麼那麼黏糊了,而且老爸說什麼怕自己會遲到,自己什麼時候上學遲到過?
「就你把你寶貝女兒寵成這副德行,懶得要死,看看她那房間,什麼東西都沒有,要給她買點衣服,就說是懶得疊,你說有這麼懶的女兒嗎?我就要送她去一中,要治治她這懶散的毛病,不行,還得讓她住宿,這不住宿不好。」林珍立刻就厲聲反比駁。
這一對父母真的和其他的父母不一樣,其他的是嚴父慈母,而時子瑗面對的是嚴母慈父,這可真夠她郁悶的了,他們這樣討論,都沒有問過她一句願不願意去呢。
自己願意去麼?時子瑗坐在椅子上思索。
怕是願意的吧,畢竟縣城的教育體制是比較健全,而且要是自己要賺錢或者什麼的,一般要在縣城或者是市里,只是她不想離開李沁夫婦和凌霄、何小燕。
突然眼眸一閃,這陸羽小正太今年都六年級了,這明年不就是要去讀初中了,他難道還會繼續留在這個小鎮子里去讀初中嗎?不會了吧。想到這,時子瑗心里突然有些不舍,如果陸羽小正太離開,自己會怎麼樣?這個問題…
「好了,我去煮飯菜,吃飯。」
時子瑗的思緒在林珍的這句話中停頓了下來,一切順應自然吧。
自今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了,時子瑗總是難以開口說自己要離開,不僅對陸羽,還有對李沁、陳芸、凌霄、何小燕…都開不了口。
終于,在星期天,李沁帶著凌霄和何小燕去了山上,而陳芸去了隔壁去聊家常了。
陸羽這幾天都看著時子瑗很不對勁,至于哪里不對勁,她又不說,一直想找個機會談談,卻對上了時子瑗苦悶的臉,也就擱置了下來,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陸羽當然不會放過了。
「瑗瑗…」
「哥哥…」
兩人同時開口。
「哥哥,你先說。」時子瑗俏皮的眨了下眼楮,那披在肩膀上的碎發隨著一陣微風吹來而翩翩起舞,那小巧的嘴唇勾起一抹淺笑,恰到好處。
時子瑗心里其實還有疙瘩,又想說,又不想說,但是最終卻非說不可,這可真是糾結死她了,雖然面上的神色一片清明,還帶著笑意,其實也就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麼的糾結和無奈。
一身白色休閑裝的陸羽,露出如皓月一般的皓齒,緩緩的伸起一只手,將時子瑗披在肩膀上的發絲拂了拂,那張如雕刻般帶著剛毅又帶著柔和的臉,高挺的鼻,修長的眉,還有那似抿非抿,似笑非笑的薄唇,無一不透露著性感和魅惑,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卻顯示出了他和同一般年齡的孩子不一樣的氣質,他的肌膚不是那種白皙,而是一種麥色的健康膚色,帶著剛毅和柔和的氣質結為一體,但這樣的他,只在時子瑗一人面前顯現而已。
要說這一年改變最多的就是陸羽了,不僅思想成熟了,而且這行為體質也成熟了,時子瑗估模著,這陸羽的改變似乎就是在那天自己搬家的那天開始。
而最小變化是自然是時子瑗了,時子瑗除了頭發長了點,似乎言行舉止都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喜歡在眾人面前撒嬌,特別是在陸羽的面前更是如此,倒像是忘記了她身上裝著三十大齡的靈魂了;還有一點,還是很懶,就像陸羽說的,‘能躺則躺,能坐就做,能站則站’。
「瑗瑗,你說,你這幾天是不是有話要和哥哥說。」疑問的口氣卻是肯定的語氣。
嗓音啞啞的,听起來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語速很慢,似乎是怕時子瑗听不真切。
時子瑗看著眼前一副溫柔似水的陸羽正盯著她,眼神止不住的躲閃,這一年,似乎怎麼都是自己在躲閃著呢,自己好像沒有欠什麼東西給這個小正太吧。
「恩?」見時子瑗不出聲,陸羽再次出聲,這一次,聲調有些高昂,但卻被他硬生生的壓下了許多。
時子瑗微微垂下了頭,那一頭如瀑布般的發絲從頭頂傾瀉而下,光澤亮麗。
「哥哥,那個…那個…瑗瑗有事情要和你說。」嗓音似乎被什麼東西阻隔,那嬌女敕的聲調化成了一聲呢喃,蘇蘇麻麻的,有點撩人心神。
陸羽再次伸起了手,撫模在時子瑗光滑如緞的發絲上,感受到了一點一點的微微顫抖,輕輕的往下,直至發尾,似是無聲的輕輕嘆息,「瑗瑗真的有事情瞞著哥哥,說吧,哥哥都見你好像憋了好幾天了。」溫和的男聲帶著一股愉悅卻又暗藏著一股子舒心。
時子瑗一怔,猛然抬眸,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直直的落在了那雙深邃的眸,如一只被驚到的小鹿般,那大大的眼眸瞬間移開,「哥哥,瑗瑗想要告訴你的,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喔…?」似笑非笑的眼眸里瀲灩的光芒是那麼的自信,不得不說,時子瑗現在被陸羽小正太抓得死死的。
時子瑗感覺到一陣冷意,伸出白皙修長的臂藕在陸羽的衣服上摩擦,似乎可以去掉剛剛的冷意,而似乎陸羽的身上總是包圍著層層溫暖,讓時子瑗突然感覺到暖意。
「哥哥,瑗瑗就和你說了吧,瑗瑗不久後便會去縣城的一中去讀書。」時子瑗豁出去了,一說完,她就猛地低下了頭,連那她堅挺的鼻梁都看不到。
時子瑗一說完,就感覺到被陸羽扯住的發絲一陣微痛,接著就看到陸羽已經放開了她的發梢,改為拉著她的手。
其實是陸羽听到時子瑗的話一頓,那只是微微的一頓而已,听到時子瑗這麼說,其實他心里有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陸羽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沒有想到時子瑗想的問題呢?他只是比時子瑗掩藏得更深而已。和爺爺預定的時日越發的近了,即使是在這里,但是瑗瑗還在讀三年級,所以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哥哥,你怎麼啦?」時子瑗久久沒有听到陸羽說話,心里不由一抽,莫不是…自己多心了?
頃刻,她便听到了陸羽的嗤笑。
「瑗瑗,這樣的話更好了,你去縣城的一中讀書,哥哥讀完了六年級也去那里,這樣,我們又可以一起上學,放學了。」
嗓音愉悅,完全沒有任何的阻擾,還藏著咯咯的笑意。
時子瑗一听,接著一驚,驀地抬起頭,「哥哥,你是說,你不用回c市讀書了嗎?」帶著驚訝,帶著興奮。
時子瑗自己都不知道,听到這話,她的心驀然的開豁,至于為什麼,壓根不會去追究。
「是啊,哥哥都不用去的,只是你要自己一個人去那里半年,自己要小心。」陸羽的手再次撫模上了時子瑗的發絲,似乎他很喜歡模她的頭發。
「哥哥,沒事的,听瑗瑗媽媽說,那個航哥哥也在里面,看在干爸的份上,航哥哥肯定會照顧我的,而且可能那個趙世宇也會去吧。」時子瑗高興的說道。
這謝航辛在是林珍說的,而這個趙世宇會去縣城一中,這倒是趙世宇自己告訴她的。
時子瑗這般愉悅的說著,完全就沒有看到陸羽在她口中听到謝航辛和趙世宇的名字的時候那突然變黑的臉,那臉簡直和包公有得一比了。
驀地沉下了聲,「瑗瑗,你說那個趙世宇也要去,他為什麼要去?」
帶著股嫉妒的聲調,這個趙世宇一直是陸羽引之為的對手,而且趙世宇和時子瑗都差不多做了三年的同桌了,這已經讓陸羽夠發狂了的,這要是兩個人一起去縣城一中讀書,就讓他更無法接受了。
這一時間,陸羽突然改變了想法,他得給他的瑗瑗一個驚喜,一個大大的驚喜。
「哥哥,這個瑗瑗不知道啊,趙世宇在昨天就這樣對瑗瑗說的。」時子瑗閃著無辜的雙眼看著陸羽。
她確實是不知道怎麼那麼巧?她要轉學,這個趙世宇也要轉學。
她不會知道的是,林珍在那天討論後的第二天就去找了趙彥,要求了要轉學的事情,而趙彥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了,就在前天晚上,趙彥拿著一份轉學資料到了家里,恰好被趙世宇發現了,繼而就出現了這類那麼巧的事情。
目的不單純!在陸羽的腦袋中給趙世宇下了那麼一個結論,哼,幸好自己提前知道了。
「瑗瑗,這個事情你是第一個告訴哥哥的吧,沒有告訴那個趙世宇吧。」陸羽那顆小小的心還不知足。
時子瑗眉宇一蹙,「是啊,就是第一個告訴哥哥的。」
陸羽听時子瑗這麼一說,心里的滿足感立即上升了,那漾出的笑容是越發的燦爛了。
「那就好,我就說,如果瑗瑗不是第一個告訴哥哥的,那哥哥就不給你禮物了。」
「什麼禮物?是不是巧克力?」時子瑗突然站起身,帶著一絲驚喜叫道。
陸羽也緊接著站起,點了點時子瑗的鼻子,帶著寵溺的笑容,「你啊,就知道吃那巧克力,你不是那巧克力吃多了會長胖麼?還每次都想要吃。」說著,還不停嗤笑著搖了搖頭。
「瑗瑗就是喜歡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時$小說
「難道瑗瑗就不怕吃多了,吃胖了,嫁不出去?」陸羽突然調笑的說道。
時子瑗突然很認真的似乎在考慮著這個問題,正經的將一只白皙的小手支在了下顎上,點了點頭,說道︰「恩,這確實是個問題,」接著又俏皮一笑,「不是有哥哥麼?瑗瑗賴著哥哥吃一輩子…」
很下意識的話,就這麼從時子瑗的嘴里流出,又突然驚覺自己說得不對,再加上一句,「希望哥哥娶的嫂子不要嫌棄就好。」
她沒有听到的是,陸羽那一聲很淡,很淡的聲調,「那我就讓你賴一輩子,幾輩子,我都讓你賴。」一陣微風,將他的話馬上就帶走了。
「哥哥,哥哥,你說什麼?」時子瑗只看見他的嘴巴在動,沒有听到,繼而再次的問一遍。
看著那圓溜溜的眼楮,陸羽輕笑一聲,「要是你嫂子嫌棄你,那哥哥就把她給休了。」只是你不會有嫂子罷。
「哇哇哇…哥哥,你不單純,還休,這個字是從哪學來的?」時子瑗伸出一根手指頭,大笑著指著陸羽。
被時子瑗這一說,陸羽臉突然漲紅,但卻嘴中死硬,一把抓住了時子瑗的手指,軟軟的,很舒服,突然不想放下。
「瑗瑗,你再說,你再說…你怎麼知道這休字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古代的‘休’是指夫君休掉自己的妻妾,這哥哥說的休麼?難道哥哥是想要娶很多的妻妾麼?」時子瑗的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發出嗤嗤的笑聲,她突然想到了她以前看過的穿越小說,如果這小正太穿過去的話,再過兩年可就可以娶妻生子了,想到這,她的笑聲越發的大了。
陸羽听到時子瑗的話,壓根就不懂什麼意思,什麼妻妾,什麼娶很多,無稽之談。
「瑗瑗,你怎麼知道古代是可以娶很多妻妾的?」現在小學的書還沒有那麼多知識吧,反正自己是沒有看見過。
時子瑗只顧著笑,因為她是越想越起勁,這穿越小說實在是給人太多的想象力了,要是真的讓這陸羽小正太穿過去,肯定是左擁右抱的,這麼一個天才肯定會給那個沒有知名的王朝帶來科技的進步…
陸羽看著時子瑗還在笑,不由上前把時子瑗捂住嘴巴的手扒開,換上了自己的手。
「不許再笑了,哥哥在問你怎麼知道的?」
一股溫熱的氣息撒在了鼻尖,時子瑗暫停了一秒笑意,但那股笑意卻在下一秒繼續笑。
但她是不能如願了,因為她的嘴被陸羽緊緊的捂住了,牙關都打不開,不用說是想要大笑了,憋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恩~恩~」
掙扎出聲,這呆著些許惱意的恩哼聲在陸羽听來卻是那般的嬌氣,帶著撒嬌,再看到時子瑗眼角上揚,明顯的笑意,濕潤著的眼眸,手上還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帶著濕氣卻又溫暖的氣息…
不自覺的放開了手,那深邃的眼眸那放手的那一刻便緊緊的盯住了剛剛被自己壓住的軟軟的,溫熱的嘴唇,桃花一般粉紅的唇微微顫抖著,似乎還看得到那唇瓣里暗藏的皓齒,就這麼看著看著…身子越發的靠近…突然想到一年前,似乎…那嬌紅的唇有著水蜜桃一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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