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瑗瑗,可以麼?
時子瑗的眼楮一眨不眨,上下桃紅色的唇邊似乎微微張開,臉色由暈紅轉成了絳紅色,縴長的睫羽下的眼瞳似乎在偷偷窺視著什麼…
突然想到她平常的舉動,驀地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雙手,並攏在一起,而他這樣的舉動自然也是驚動了本頓然的她。♀舒蝤裻
「啊~」
一聲尖叫過後,時子瑗本想要慣性的伸起手,卻發覺兩手已被禁錮,只得移開了頭,兩眼緊閉,心里一直念叨︰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陸羽看到時子瑗的反應,不由蹙了蹙眉,接著似是無意的開口,帶著一絲揶揄,「瑗瑗,想要看哥哥不穿衣服,你就直說,哥哥絕對滿足,何必那麼心急呢?」
不可否認,陸羽的反應能力之快,應對能力也是很快的,本來他還真沒有打算讓時子瑗那麼快就看光他的全身,但是看到剛剛時子瑗一眨不眨的、嘴角似乎有可疑的液體的表情,讓他在那麼一瞬間,便想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她的那股子在自己面前的尷尬去除,或者說是羞澀變淡。
這一刻的時子瑗哪能馬上想到反駁陸羽的話,說實話,陸羽的身材確實好好,不亞于她在前世看到的任何一個模特,那個男性特征最為突出的地方也是相當的驚人,雖然她的手有在隔著一層布沾染過,但是畢竟沒有看過,原來那個東西是這樣子的,以她前世的觀察,陸羽的那東西肯定可以為自己以後的性福…
呸呸呸~時子瑗一咬牙,她在想什麼呢。
「瑗瑗,睜開眼楮。」
陸羽看時子瑗一會皺眉,一會舒展,一會咬牙的模樣,便有些不解,看來還是得讓自己的主動,不過這主動自己也是萬分願意的。
「不要~」似呢喃,似嬌羞的聲調從時子瑗的嘴里溢出。惹得他一陣心神蕩漾,不由心想,這樣做,恐怕受苦的也是自己,因為他現在已經感覺到渾身上下似乎都被開水燙過了一般,灼熱無比。
「難道你要一直閉著眼楮和哥哥說話,或者是不承認這是瑗瑗自己自發的後果?」
所謂該軟則軟,該硬則硬的態度,陸羽在時子瑗面前練就得算是如火純青。
話一落,他便看到時子瑗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卻又好像在猶豫,終于似乎磨牙的聲音從齒縫溢出,「哥哥,不帶這樣子的,瑗瑗就是那麼隨意的一扯,哪里會想到哥哥里面沒穿東西,這也不能怪我。」
時子瑗心里驀然一陣自豪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面對男色淡然自若,還能想得出反駁之法。
「喔~難不成哥哥里面穿沒穿東西還要報備給瑗瑗?那——哥哥知道了。」陸羽眼眸含笑,嘴角微勾,難得這丫頭還保持著淡定,連臉色也漸漸的似乎在恢復著平常的趨勢。
時子瑗手一頓,心下更是一記緊繃,「沒~沒~沒有…」
報備?哪有什麼報備之理,她可不敢,難不成她天天都得檢查?
陸羽似是松了一口氣,突然靠近她的耳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際處,只听得他渾厚的聲調,「那麼便將哥哥的浴巾給系好,那哥哥便相信了罷。」
這句話,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涌入時子瑗的耳朵里,驚得她連連向後,說話結巴,「哥哥…你…怎麼可以那麼…」‘月復黑’兩個字,她沒說出口,也沒敢說出,也沒想要說出,因為一個月復黑的人,她是怎麼樣都辯駁不過的,但是要她干那讓她恨不得鑽進老鼠洞里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來。
良久,時子瑗都沒有感覺到陸羽有說話的意思,便開口道︰「好~」
這個字,或許在她的字典中很頻繁,但是這個字用在這里顯現出她的妥協,但又夾帶著一絲局促。
「那便睜開眼楮,不睜開眼楮,怎麼系?」陸羽的話幾乎在時子瑗話落的下一秒已然接口,好像他就在等著她的嘴里說出一個‘好’字。
他承認他的手段好像有點不太光明正大,但是‘成大事者,應不拘小節’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得。
這事情,倒是被他上升為一個‘大事’了,還‘小節’這怎麼說也是行不通的。
「不用了,哥哥你放開手,瑗瑗就可以系上去。」時子瑗一口拒絕,毫不猶豫,笑話,要是睜開眼楮,她還能保持淡定,完全不能。
原以為陸羽被那麼快答應,她的心里早就想好了好幾個對策,卻不曾想,陸羽馬上便放開了她的手,「那便這樣罷。」帶著一絲失落,還有嘆息的聲調。
陸羽的答應,讓她心里猛然一驚,接著不由勾起了唇角一邊,難得她有那麼一次不被迷惑的時候。
接著她便蹲下了身子,模索著從地上撿起浴巾,卻感覺陸羽身上一陣特有的男性氣味吸入了鼻息中,不由蹙眉,轟然起身,接著轉了九十度彎角,將浴巾給弄干淨,接著便模索著撐開了浴巾,打算來個‘背水一戰’,她就不信了,這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她不能做,這是不可能的。
她做起來才知道,她想是一回事,她做又是別的一回事,且不說她撐著浴巾好像有些漫無目的,還常常踫到陸羽的肌膚,滾燙的肌膚著實將那股子炙熱傳入她的指尖,惹得她一陣又是一陣的顫抖。《》
陸羽看著她那似笨拙的動作,‘好心’的提醒,「瑗瑗,要再下一些。」
「哦,好。」時子瑗完全相信了他的話,就那麼從他的小月復中的手指慢慢的移下,移到一處,停頓了下來,「哥哥,這里應該可以了吧,瑗瑗就這樣系了?」
「不行,還是太高了。」陸羽想也不想的反駁。
時子瑗神情一頓,似乎有些自惱,便又是往下移了一些,「那這里呢?」
陸羽眼眸一閃,揚起唇角,「可以了。」
時子瑗突然感覺到陸羽的聲調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她這想法只是一瞬間,便消逝了,把這事做完,她好去洗澡睡覺了。
陸羽說完,接著就看到時子瑗小心翼翼的卷起了浴巾的兩腳,從他的兩側的浴巾慢慢的慢慢的往中心靠攏,直至她似乎感覺到不對勁,因為她已經觸踫到了他的內側兩旁,好像看見她蹙了蹙眉,他便急聲道︰「怎麼不繼續下去。」
「哥哥,你確定是這里?」時子瑗兩手不動,疑惑的問道。
陸羽看著目的將要達成,而他的體內似乎都要爆炸一般,但時子瑗卻已然發現了不對勁,一動不動,心下一急,便將兩手抓住了時子瑗的兩手,往里靠攏…
「哥哥~」時子瑗終于反應了過來,想要月兌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陸羽的手勁遠遠超過她的。
「瑗瑗,給你兩個選擇,一個睜開眼楮,二是抓著。」
陸羽的聲音有些壓制,隱忍至極,他沒時間了,他必須趕緊讓她習慣,不然,他怕,他怕離開的兩個月他會發瘋。
時子瑗卻猛然一驚,突然睜開了眼,入目的便是陸羽焦急、不安、隱忍、痛楚…的眼神,在她的印象中,焦急、不安的眼神從來就不屬于他的,怎麼會?突然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原來她也是膽小的,很膽小,膽小到不敢正視他,一直都好像有一種抗拒的念頭,應該、也許、可能…他這麼做,只是想要確定自己對他的感情和感覺,沒想到自己似乎一味的逃避、躲閃已經早傷到了他,要不是…這次的事情,讓他們得分離那麼一段時間,恐怕自己一直還是這樣子的…
她不是個小女孩,她的思想應該更成熟了不是嗎?上天讓她踫到這麼一個愛她護她如命的人她不是應該好好的接受、享受,甚至于應該更加主動的嗎?
想到這,時子瑗卻已經不自覺的將唇送上前,吻住了那幽深、暗藏多重情緒的黑眸,眼楮、睫羽、額際、臉頰、鼻尖、下巴…最後是嘴唇,一一送上,一絲一毫都沒有落單,沒有一絲的猶豫,甚至讓陸羽感覺到她心底里散發出深深的悔意,還有誠心。
一時間,陸羽的心頓了、眼頓了、手也不自覺的放開了禁錮時子瑗的手,因為,他發現,他似乎已經不需要強制手段了,因為需要讓他用的那個人已經深深的把他給折服了…
唇齒交接、相濡以沫…
她的手中還一邊感受著它那不安的躁動,還撫慰著它的躁動。
而他的手已經攏上了她的脖頸,緊緊抓住,除卻,他的上身已經和她的緊緊相貼在一起…
一朝情動,已跌入萬劫不復之地。
時子瑗只感覺自己好像身處迷霧當中享受著,原來,她的顧忌,竟然那麼的薄,一戳即破,哪還顧得了年齡、身份的束縛,只覺身在雲之中,便忘卻凡塵之惱事。
直到兩人呼吸不能制止,終于在纏綿中放開了對方,頓時呼吸聲音延伸各處角落,夾帶**、沉欲,似不能罷休,卻只能制止。
「瑗瑗,等我回來…還有,對我負責。」
……
午後的陽光甚是強烈,連樹葉枝條悶熱呼吸的聲音都仿佛在隱隱叫器。
a縣一中的頂層樓上,坐著一個慵懶、淺笑的女子,手里拿著一本書,微微眯著眼似乎在和炙熱的太陽相對著。
而她身旁的一個較為肥胖的女生卻是滿頭大汗,手里拿著一份飯盒,看到她,咬牙切齒道︰「瑗瑗,你要上這曬太陽我沒話,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記吃飯,要不是夜闌風說好像看見你一下課就到這樓頂上來了,我都想要到廣播室去宣傳你時不時失蹤的報道了。」
雖是喝責的聲音,但話語是字字關心。
而坐著淺笑的女生正是時子瑗卻只‘嘿嘿’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皓齒,「小小,你看,我這里不是有面包嗎?」她一指身旁那被遺忘的角落里的面包解釋道。
只是,夜闌風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連自己的同桌兼好友的蒙小小都不知道呢。
那麼,這個肥胖的女生自然是蒙小小了,听得時子瑗這般回答,稍稍嘆了嘆氣,拿出打包的飯菜,伸到時子瑗的面前,「喏,吃這個,要是陸羽知道你最近這些日子來拼命的讀書,連飯都省了不少,那我就肯定會被他的冷眼給凍死的。」
听到‘陸羽’兩字,時子瑗驀然一頓,回想起她和他離開前最後的纏綿,還有悱惻,臉不自覺泛紅。♀
那一晚,她終于全身心的放開了自己思想的束縛,她的狂熱不輸于他的,若非陸羽顧及她還沒成年,恐怕連她最後一層也應該被捅破了…
離那嬌羞臉紅的那晚,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有一個月零二十天了,整整五十個晚上,她還是不能忘卻那纏綿的一晚…
一想到陸羽說的那句‘等我回來…還有,對我負責’,她就忍不住的想笑又想哭,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感,她不知道,只知道,他離開的日子,這句話成為了她的‘魔蠱’,一天比一天的更加對他撕心裂肺的想念,不僅生活上,而且還在身心里頭。
「喂,你再不吃,我可就吃了。」蒙小小氣呼呼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飯盒內飄香四溢的飯菜,嘴角還掛著不同尋常的晶瑩,顯然,她的食欲被勾起了。
這話,讓時子瑗收起了思緒,卻在看到飯盒里面的飯菜又一皺眉頭,「小小,這個飯菜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明顯的不是,這幾道菜明顯出自她的‘食客來’,她記得沒錯的話,蒙小小從來就不會到很遠的地方去吃中午飯的,什麼飯菜在她的嘴里都是‘珍寶’,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說蒙小小對吃的東西完全沒要求。
「這個啊…其實是夜闌風讓我給你的誒。」蒙小小的眼楮沒有離開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還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夜闌風?時子瑗腦子里閃過最近夜闌風和她的正面照面,似乎夜闌風對著她笑了…
認識了夜闌風那麼久,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笑,在她的印象中,夜闌風永遠都是冷冰冰的,不僅人是冷冰冰的,連性格都是冷冰冰的。
收起思緒,看著蒙小小的樣子,一把‘奪’過飯盒,開吃。
她可不是在虐待自己,她的吃食從來沒有少過,營養也從來沒少過,她還得為了將來的日子奮斗呢,不然她最近那麼勤奮干嘛。
蒙小小吸著鼻息,甚是可憐兮兮的看著時子瑗大口大口的吃飯,不由開口,「瑗瑗,給我留點吧,好歹我幫你拿上來了。」
待時子瑗終于吃完最後一口,終于抬眸,看到了蒙小小微惱的神情,不禁莞爾一笑,「小小,明天開始,我讓你吃上一個星期這樣的飯菜。」
她的大方,讓蒙小小驚訝的同時,卻也把神情改為了討好,一手就挽住了時子瑗剛剛將飯盒放下的手,「我就知道瑗瑗最好了。」
時子瑗的話向來都會兌現,從來沒有一點含糊應對,或者說是一點敷衍了事,所以,只要是她說的話,蒙小小,一律選擇了相信,當然,蒙小小的相信給她自己給帶來了不少的好處。
從樓頂走到了班級的門口,正好踫到了夜闌風,時子瑗淺笑著,「謝謝你請客。」
不管怎麼說,白吃的飯總是讓人嘴軟,雖然這頓飯沒有什麼。
「不用。」夜闌風止住了腳步,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了時子瑗的耳內。
回應他的是時子瑗更深的淺笑,讓他不禁想要說些什麼,月兌口而出的是︰「你打算讀理科,還是文科?」
沒料到夜闌風會問這個問題,時子瑗微微一怔,回道︰「理科,」接著又感覺不妥,加上一句,「那你呢?」
她是肯定要讀理科的,這是她一早就想好了的,前世她讀的是文科,總是感覺力不從心,她不喜要背的東西,但是理解能力卻出乎的高,記得那時的數學總是考得好,但是政治、歷史、地理總是會被記憶性的問題所扣分。
「那我們就有機會再一起比試了,一直以來都被你壓下一名,總感覺不舒服。」
誰料,夜闌風卻扯出這麼一句,讓她臉不由一紅,只得道︰「哪里,哪里…」
她是靠著前世加今生的努力,而夜闌風卻是真真正正的‘才子’一名,被自己硬生生的壓了近七年了,她實在是有些愧疚。
豈料,七天之後的分班,卻還真是有緣,她竟然和夜闌風還是在同一班,只不過由三班變成了五班,三班已經是文科的尖子班,五班卻是理科的尖子班,三班的女生多余男生一倍,而五班的女生只有那麼六個而已,時子瑗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這個時候的時子瑗已經淡定多了,她也沒有注意那麼多,只是知道了夜闌風和她在同一班,剩下的思緒早已經轉入陸羽要回來的日子了。
三天,只需三天,陸羽就能回來了。
自陸羽去部隊里,她只和他通過一次電話,一次只五分鐘的電話。她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在電話里都是他的關心和她的哭泣,但模不著卻听得到的感覺她怎麼能夠放心。
在家里,時子瑗拿著一鍋鏟,手里端著的菜正是陸羽喜愛吃的麻辣豆腐。
「媽媽,你覺得這菜怎麼樣?」
林珍嘆了一口氣,拿過筷子,嘗了一口,點了點頭,「不錯,還可以。」
她今天被時子瑗給呼喚著早回家,卻發現時子瑗在廚房里忙活著,這才剛剛從學校回來而已,卻還帶回來一系列的菜,一問,才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要打算在陸羽回來的那天親自下廚做陸羽喜歡吃的菜。
她話一落,時子瑗就緊接著搖頭,嘴里嘀咕著︰「還可以,就表示還不行了,再做。」
「瑗瑗啊,不要再做了,很好了,你看看你的手,還是剛剛燙到的吧,羽兒回來還不心疼死。」
林珍一把拿過時子瑗手里的鍋鏟,指著時子瑗的手掌心說道。
「媽媽,哥哥就要回來了,在部隊里肯定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的,我要讓哥哥回來吃到我做的菜。」時子瑗倔著性子微微惱羞著反駁。
看時子瑗這樣,林珍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她就不戳破自己的女兒和羽兒談戀愛了,這會,自己的女兒對陸羽的關心光明正大,絲毫沒有一些隱藏,心里竟然有些吃醋,自己的女兒還沒有那麼專心給自己做那麼一頓飯菜呢。
要是時子瑗知道她老媽這樣想,絕對大呼冤枉,她做的事情好像不少吧,怎麼能這樣來誤解她?不過,她心里也知道,老媽完全沒這個意思。
三天,不長不短,終于在時子瑗數著的分秒中到了陸羽回來的日子了。
夏季里清晨的朦霧總是輕易的被從東方高照的陽光撥開,灑向大地,在大地上鋪上一層薄薄的金光。
幸好一中高一升至高二之後,假期也終于來臨,時子瑗才得以一早便在陸羽租的小屋子里等待著他的歸來。
她不去車站等,因為那里等不到他,她也知道陸羽一回來便會到這,這是她和他的約定,所以,她從昨晚就住宿在這里了。
炎熱的氣溫並沒有因為冷氣的吹拂而稍稍散發一些,時子瑗只穿著一件五分褲、白t恤,扎著高高的馬尾,面容沉靜的坐在了沙發上。
面上的沉靜無波,並不代表她的內心也是如此,她此刻的心里根本就沒有詞語來形容她內心的悸動。
她的心里想著的是︰他是胖了,還是瘦了?他是黑了,還是白了?他是長高了,還是沒長高?…很多很多幻想的畫面一一在腦海中涌現,卻還是止不住的想著。
從早上六點,到下午的五點,整整十一個小時,除卻她吃了一點飯菜,其余的時間都在陽台上俯視著下方或者是遠視著道路街口,看看那熟悉的車子有沒有出現。
直至夕陽開始下落成一抹霞雲,天空也變成了灰色,時子瑗的心卻愈發的緊繃,黑亮的眼珠一轉不轉,她相信,他今天一定會回來的。
兩個小時後,她的眼底劃過擔憂,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翻開手機,卻又關上,沒消息,還是沒消息,發過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一般毫無音信。
時子瑗不由嘆了氣,正想要轉身,被突然被一只手拉緊…
「啊~」不假思索的呼叫。
這里沒人,她這里又是在二樓,陽台上是沒所謂是安全網,也從來沒有出現過說是有人爬得上來的時候,這個時候卻有人拉住了她…
她一叫,下一秒卻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掙扎,卻在聞到熟悉味道的時候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放棄了掙扎,全身沒入他的懷抱,原來是他。
「瑗瑗,瑗瑗,哥哥回來了,回來了。」
激動、顫抖的聲音從時子瑗的耳邊傳入,這也是熟悉的聲音,只是聲調里添加了一層所謂剛毅柔情的語氣。
陸羽也不住的紅了眼眶,天知道他在這兩個月里有多麼的想她,想到發瘋,想到自己奮力拼搏,勇往直前,訓練再苦他一聲都沒喊過疼,訓練再累,他也日夜兼顧,不停的提高自己的技能…這樣子的做的原因只有一點,他發瘋似的想要見到現在在自己懷抱中朝思暮想的人兒。
以前的他不知道什麼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里的意思,這兩個月,他深深的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只覺得這個時候他思念的人已經在自己的懷抱里,他便是得到了全世界。
「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時子瑗一扯,反撲向陸羽的懷里,頭靠在他的胸膛里,感覺到她的不安全都消失不見,有的只是滿滿的幸福。
陸羽低低的笑著緊攬住了她的背脊,向是要將她揉入他的心坎一般,稜角分明的臉上微微顫抖,猶如黑耀石般的瞳孔里含著笑容。
「瑗瑗,回來了,回來了。」似是對她說,更是對著他自己說的。
良久之後,時子瑗終于抬頭,看向陸羽的面容上,白皙的小手微微顫抖的模上了陸羽的臉龐,這張本來呈麥色的臉龐,現在似乎黑了一些,眼眶下的骨骼明顯的消瘦,眼蓋上…好像有一道痕跡…
模到眼蓋上,她停頓了下來,著急擔憂的問道︰「哥哥,你這里怎麼會有疤痕?」
一個小小的疤痕,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她記得,他走之前是沒有的。
陸羽眼瞳一滯,不由一笑,「沒事,這也不會破壞哥哥的長相的。」
他不會告訴他,他眼蓋上的這麼一道小小疤痕其實差一點就讓他的右眼看不見了,這個疤痕是從槍里打出的子彈里余留的槍屑擦眼而過,要不是他躲得快,那麼…
「你才去部隊兩個月,眼蓋上就有疤痕了,那是不是以後你又要去那里,那是不是…」會有更多的傷疤。
時子瑗的眼眶氤氳著霧氣,小手微微顫抖著輕輕模著疤痕那處,她猜想,事情肯定沒有像陸羽說的那樣風輕雲淡。
「不會的。」陸羽抓住了時子瑗顫抖的手,傳給她他的肯定,他不想讓她擔心,要讓她安心。
時子瑗卻一反常態,使勁的從陸羽的手中扯出了自己的手,重重的力道落在了陸羽的胸前,「要你騙我,不告訴我,也不打電話給我…」帶著哭腔,她隱忍著的眼淚就那麼的一瀉千里,難以制止。
陸羽著急了,時子瑗一掉眼淚就急了,他和她分開的時候,說過讓她不準掉眼淚的,自己一回來,就讓她掉了眼淚。
不管不顧的將時子瑗的臉貼近自己的臉,一把吻住了那張哭著罵著自己的嘴,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吻中,只听得‘嗚嗚~’的聲音。
待沒有再听到聲音,他放開了她的唇瓣,一一吻去她為她流的眼淚,直至她的眼淚不再從眼眶里溢出,也終于讓他和她面對著面,不說話便知曉對方要說的是什麼。
「瑗瑗,哥哥永遠都不會騙你,又怎麼舍得騙你。」
「咕嚕嚕~」時子瑗的肚里傳來不合時宜的響聲,不由垂下了眼楮,手卻更加抓著陸羽的身軀不放。
陸羽卻蹙了蹙眉,沉聲道︰「是不是還沒有吃飯?現在都快九點了。」
「才不要,我要抱著哥哥。」懷里傳來時子瑗悶悶的聲調。
心猛地一怔,卻又轉為了一笑,「乖,哥哥晚上給你抱個夠,現在我們去吃飯好嗎?」
他可舍不得他的瑗瑗餓肚子,他會心疼。
雖然陸羽的話讓時子瑗不由紅了臉,但嘴上還是不服軟,「不要,我就要抱著哥哥。」
陸羽拉了拉時子瑗的手臂,想要將她拉開,卻發現時子瑗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道,又怕傷著她,他也不敢太使力,所以,他沒能拉開她。
「哥哥,你不知道瑗瑗有多麼想你,你不在,瑗瑗吃魚的時候沒人會幫瑗瑗挑刺;吃牛肉粉的時候沒人不知道瑗瑗不喜歡吃香菜;還有洗澡的時候也沒人給瑗瑗放好洗澡水;還沒有人在瑗瑗的耳邊說你的名字,因為那樣子瑗瑗會忍不住的想要哭…」
時子瑗一字一句的說著她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她對他的眷念,她對他的依賴。總結起來,那就是她已經離不開他,他不在的日子里,她過得日子都是在回憶他的日子里。
一字一句的話都敲入陸羽的心底,一陣一陣的感動,感動…
「好了,瑗瑗,哥哥餓了,難道瑗瑗看著哥哥瘦了,還不讓哥哥去吃飯嗎?」語調有些沙啞,是因為里面蓄滿了感動。
听陸羽這麼說,時子瑗便馬上就放開了他,頭也不回的往廚房跑去,待陸羽微微笑著搖著頭進入到大廳的時候,他便看到了一桌子都是他愛吃的菜,有葷有素,而且色香味都一一俱全,不由讓他食欲大增。
「哥哥,這些菜都是瑗瑗做的,你嘗嘗,看看瑗瑗有沒有長進?」時子瑗夾起一塊牛肉往陸羽的嘴邊塞入,陸羽張開口一把吃下,「好吃,好好吃,瑗瑗的廚藝都要超過哥哥的了。」
陸羽吃著嚼著,拿起一雙筷子,也夾入了時子瑗的嘴里。
在部隊,他吃著的食物並不是很好,甚至于他有餓過好幾餐,一開始就要鍛煉對于吃的需求,所以,他已經仿佛隔了好久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菜肴了。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整整吃光了五盤子的菜肴加上一鍋湯。
吃完,時子瑗便不想動了,一把將頭靠在了陸羽的肩膀上,手握著陸羽的,感覺到他的掌心的老繭似乎更加堅硬了,不由一陣心疼。部隊里他肯定受了很多的苦,不然怎麼不進臉瘦了,腰也瘦了,就連手也比之前的骨骼更加清晰不少。
「瑗瑗,這兩個月哥哥好想你。」陸羽反手抓住了時子瑗的手,另外一只手已然模上了時子瑗的腰側。
時子瑗渾身一怔,接著更加靠近,將頭埋入了陸羽的胸口,「哥哥,瑗瑗也很想,很想。」
「瑗瑗,哥哥後悔了。」陸羽接口道。
時子瑗眼眸劃過疑惑,不由出聲問道︰「後悔什麼?」
「後悔制止了你要提前高考的計劃。」陸羽悶悶的回答。
在去年的時候,時子瑗有和陸羽提過想要和他一起參加高考,卻被陸羽否定了,因為陸羽覺得他不能那麼自私的決定,他也不允許自己那麼自私。
時子瑗一愣,接著一笑,「哥哥,瑗瑗知道你是不會允許的,因為你知道家人對瑗瑗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陸羽驀然抓緊了時子瑗的手腕,沒有回答。
「哥哥,你和瑗瑗說說$小說
陸羽微微嘆了嘆氣,娓娓道來。
「其實軍隊就是訓練的地方,一開始的時候會很不習慣,但是久了就習慣了…」
陸羽的嘴沒有停,時子瑗的眼楮時而驚訝,時而卻又蹙眉,時而發表一點意見…
就這樣,在陸羽的聲調中,時間已經轉到了晚上十一點的方位。
「瑗瑗,還想要听什麼的麼?」陸羽低聲問道。
時子瑗這會是有些困倦,但是眼楮里的黑瞳卻還是精神十足的樣子,她想要听到他的聲音,希望一直都听著。
「哥哥,還是瑗瑗給你放洗澡水吧,你這麼一路回來,身上很濃的臭汗味。」
說著,還不由的捂住了鼻息,以增加說話的力度。
陸羽先是一愣,接著卻含著笑說道︰「這麼難聞的味道,虧瑗瑗在哥哥的懷里悶了那麼久,那哥哥去洗澡吧。」
說完,便站起了身,卻被時子瑗拉住了。
「哥哥,瑗瑗開玩笑的。」
「哥哥知道,但是哥哥身上確實很臭,今天雖然沒有訓練,但是為了早點見到瑗瑗,哥哥可是直接爬窗進來的。」陸羽扯了扯衣襟,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時子瑗一把就抱住了陸羽,搖著頭,笑道︰「才不臭呢,比香水的味道還好。」
說完,突然想起陸羽剛剛從陽台上爬了上來,「哥哥,下一次可不要再爬陽台了,你沒有鑰匙可以在底下叫瑗瑗的,瑗瑗可以听到的。」
「那不是手機沒在身上嘛。」陸羽訕訕的笑了笑,其實他想說,就這麼點高度,還不至于讓他怎麼樣,隨便兩下就爬上來了,比起他那些個訓練,爬這陽台只是暖身而已。
「哼,反正下次不許再爬陽台了,嚇瑗瑗一跳。」時子瑗不管不顧的撅著嘴,高仰著頭,看著陸羽,就是要他答應。
「好好好,哥哥下次再也不會爬了。」陸羽看著時子瑗的表情,忙討饒,要知道他的瑗瑗要是一倔起來,可是難以拉回的。
燈光下陸羽眼底的溫柔簡直將這燈也撇在了後頭,他的眼楮已經移不開時子瑗嘟起的唇瓣。
桃紅色略微濕潤的唇瓣微張著,似乎在邀約著讓人采掘的花朵一般。
忍不住心里的悸動,馬上吻住了那張唇,香甜依舊、柔軟依舊,讓他更是加深了這個吻。
時子瑗先是愣怔,接著便回應著這個吻,由生澀至熟練,不得不說,陸羽是一個很好的引導者,把她這個‘菜鳥’練就成了‘老手’。
似乎過了許久,兩人的唇從想貼直至分開,唇瓣皆微微顫抖著,時子瑗微微冰冷的手指貼在陸羽的下唇瓣,嘴唇輕啟,「哥哥,你是故意的。」
陸羽抓住她的手,輕輕一吻,「誰叫瑗瑗的嘴唇那麼香,那麼甜.哥哥我在你面前就變成了小人了。」
他一直是很君子的,當然這君子在時子瑗的面前完全就不管用,只要一看到,他便會從羊化成狼,這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哥哥,听說過一句話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麼?這句話中,女子排在小人的前面,所以說,女子是小人的主人,應該掌握主動權。」
時子瑗稍稍一思索,月兌口而出的話,也變得有道理了起來。
「遵命,老婆大人。」陸羽輕笑著,接著說出了這麼一句。
時子瑗被這句話嗆得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她才十五歲的花樣年華,她才不要現在那麼快就被人叫做什麼‘老婆大人’呢。突然眼瞳一閃,‘老婆大人’四字,陸羽從哪學來的?
「怎麼樣,老婆大人,難道服輸了還不行?」陸羽靠近時子瑗的耳際,慢慢摩挲。
時子瑗不由吐了吐舌頭,這個陸羽月復黑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好像自己不管怎麼說,都還是會落入他的圈套中,不管怎麼樣,都會被他抓住把柄在手。
「不許叫什麼‘老婆大人’,听著瑗瑗好像很老了。」說完,她轉頭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叫什麼?叫寶貝?叫心肝?」陸羽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時子瑗的手上,說的話越發的露骨。
其實他總覺得在他們單獨一起相處時,應該要叫得更親密一些,不然感覺好多人都在叫的名諱,怎麼感覺,怎麼不對勁。
時子瑗則是越听越不對勁,越听她的雞皮疙瘩就多了一倍,陸羽這次回來,她怎麼感覺,他越發的肉麻了呢?難道在軍隊還有教人肉麻的話?
「那哥哥就叫丫頭好了,不然叫小瑗也好。」
「不要。」陸羽忙反對,他才不要,前一個有人叫過,後一個更沒深意。
時子瑗的耐心都被磨光了,一罷手,「那哥哥想要叫什麼?」
「那就叫傻丫頭。」陸羽低頭思忖片刻,好像只有這個才比較好,而且時子瑗能接受,突然又加上一句,「不許別人叫你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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