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梅園內。
采青將衣裳,珠釵拿出去燒掉後,回到綠染房內,見綠染已經換好了衣衫,仍舊整齊的坐在桌前。
「小姐,天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采青便說邊整理著綠染的床鋪。
綠染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似乎有些緊張,卻也慢慢回道︰「恐怕今晚誰都不會睡著了……」
采青撓了撓頭,說道︰「小姐,你最近說話越來越玄妙了,奴婢簡直听不懂你說的都是些什麼……這大晚上的都為何睡不著?」說著,還伸出手捂了捂打出來的哈欠。
綠染默不作聲,眼楮只听著門外,似乎在焦急的等著什麼……
不知綠染多少杯茶水灌了進去,采青早已經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打起盹來……
在一抹黑影閃進屋內的同時,綠染趕忙起身,將房門關好後,終于回身看向黑影……
「怎麼樣?偷到了麼?」綠染焦急問道。
任雙鳶扯下臉上蒙臉黑布,將綠染還沒喝完的茶水端起,咕咚咚的灌了一氣,勻了口氣後,臉上一抹明媚的笑。
「你還真小看我了……」
說著,「 當」一聲,一個黑布包著的東西砸在了綠染眼前的桌面上。
不明所以的采青,被這一聲巨響,砸的抬起頭來,嘴里含糊說道︰「怎麼了?怎麼了?」
看著眼前一身黑衣的任雙鳶,驚訝道︰「你怎麼這身打扮?」
不等任雙鳶開口,綠染低聲對采青說道︰「你先出去吧,把門關好,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采青起身,仍舊一臉不解的看了眼任雙鳶,挪著步子走了出去,在外將門關好……
綠染見采青出去,趕忙將包裹打開,完好無損的一方玉璽映入眼臉後,終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雙鳶,這次我真要好好謝謝你……」綠染感激的說道。
任雙鳶眨巴眨巴眼楮,疑惑道︰「謝我什麼?」
綠染笑著看著任雙鳶︰「你可不知道,你這一次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任雙鳶看不慣綠染打著啞謎,卻也不再深究,沒心沒肺的將桌上的隻果拿起來就啃,嘴里還一邊嘟囔著︰「這回你相信我的本事了麼?」
「信,如今你在老娘心中簡直就是盜聖……」說完哈哈大笑。
綠染將玉璽收好,又把任雙鳶送了出去,並將采青喚了進來。
「采青,你現在去把吳恆喚過來,越快越好……」
「是。」采青領命出去。
還不等采青走出門去,又說道︰「對了,還有你叫個不起眼的小廝,現在就去我大哥府內,就說我有急事要見他,請他速速前來……」
采青看著綠染焦急的表情,終于疑惑的點點頭,走了出去……
綠染又喚來另外一個下人,吩咐道︰「你現在去廖勇府內,叫他集齊所有人馬,去皇宮門口等著,我稍後就到。」
看著下人也領命離去,綠染獨自起身,將身上的外裳重新整理好後,嘴角終于一抹冷笑︰「慕霆昭,敢佔老娘便宜,今夜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片刻後,吳恆急急趕來。
「王妃,你急著喚屬下過來,可是有急事要吩咐?」
綠染點頭,道︰「吳恆,你現在就到黎王府上去,並且通知黎王,讓他集齊所有兵力,在宮門口等著,若是宮中已經禁嚴了,便叫黎王帶人沖進去……」
吳恆立刻青了一張臉。道︰「王妃,這是謀反啊!」
「快去!」綠染猛的一嗓子,吳恆立刻噤聲,不得不疑惑的轉過身朝外走去……而綠染也片刻不得停留,朝著孔知秋的房間走去。
孔知秋看著夜半三更的綠染前來,馬上披好了衣裳,將門打開……
綠染顧不得寒暄,開口說道︰「孔姐姐,綠染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看著綠染著急的神情,孔知秋立刻猜出。肯定不是小事情,便開口說道︰「只要我能做到,定會相幫……」
綠染點頭,感激的看了下孔知秋,說道︰「我需要你那二百個暗衛,馬上來靖王府助我,你可有最快的辦法?」
孔知秋疑惑的點了點頭,問道︰「到底怎麼了?」
綠染顧不得許多,說道︰「不瞞姐姐,如今玉璽在我手上,估模著用不了多久,翊王就會派人過來……」
孔知秋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著綠染道︰「綠染,你要做什麼?」
綠染認真道︰「若不想天下荼毒,我只能這麼做,禹國江山只有在慕雲卿手中才最安全,雖然你是西涼人,不過我知道,你也不願意看到天下大亂,明不聊生……」
孔知秋阻止了綠染說下去的話,道︰「禹國怎樣我尚且不管,可是,若要禹國不在騷擾西涼,我也清楚,只有慕雲卿能夠做到……」
說罷,孔知秋,從枕頭下抽出個小巧的細管,便提步朝外走去……
只听「啪」的一聲,一道火紅的煙花串上數丈高空,很快湮滅。
孔知秋收起手中的細管,看向綠染︰「不出一刻,二百隱士必到靖王府,綠染你早做準備吧……」
綠染微一點頭,轉身出了碧梅園朝著靖王府正廳走去……
正廳內,冉楚城已經在里等候,看著綠染一臉焦急,馬上開口問道︰「怎麼了?宮中有變?」
綠染點頭,緊張的看向冉楚城。
兄妹兩個,話還沒說完,便看著數百個帶刀侍衛沖了進來……
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兵部尚書丁長安。
丁長安看著冉楚城也穩坐于內,不禁後退了兩步,看著身後數百名侍衛,終于腰桿一挺,上前開口說道︰「冉綠染,你快把玉璽交出來……」
冉楚城聞言微微色變,轉而又恢復常態,看著綠染如何應對。
綠染站起身子,徐徐走到丁長安身前,開口說道︰「如果沒記錯,你應該喚我一聲靖王妃才是,論品級,你直呼我的名字豈不是犯上?」
丁長安面露窘色,片刻後才開口說道︰「就算你現在還是靖王妃,日後定也不是了,再不把玉璽交出來,別怪本官燒了你的靖王府……」
冉楚城猛的一拍桌子,震得丁長安身子一顫。
「我看今日誰敢在靖王府內放肆!」
丁長安緩過神來,立刻上前,大聲吼道︰「冉楚城,本官今日是奉了翊王之命才收繳玉璽的,你且不要在這里添亂,如今皇上已經病入膏肓,你也蹦達不了幾天了……」
冉楚城聞言,朗聲大笑︰「病入膏肓的我看是你才對,今日你若立刻帶了人離去,我便饒你一命,你若繼續在這里胡攪蠻纏,那就別怪我冉楚城心狠了……」
丁長安咧開嘴笑了笑,道︰「真當本官也怕了你不成,來人,將他兄妹二人,給本官拿下,剩余的人去府里搜,今晚誓要找出玉璽下落……」
丁長安不等吩咐完,便听見自己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待丁長安回過頭去,不禁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身後哪還有帶刀侍衛,全部躺滿了一地,連聲悶哼都沒有,個個被一刀割喉致命。
丁長安看著幾百個死了一地的侍衛,終于跪了下來,匍匐到冉楚城腳步。泣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都靠著小人養活啊……」
冉楚城聞言,不禁笑出了聲︰「你同翊王謀反,就不怕牽連你們一家老小了?」
丁長安張大了嘴,結巴著,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冉楚城這里沒了活路,便又爬向綠染腳邊,繼續哭道︰「靖王妃,求您饒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也是不得已呀……」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拽著自己裙角的丁長安,綠染不禁一陣嫌棄,一腳將其踢開,丁長安立刻驚恐的半癱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看向身後那幾百個死的時候連點聲音也沒發出來的侍衛……
綠染看了眼已經嚇的不輕的丁長安,便開口冷冷說道︰「既然你想活命,我倒也不吝嗇給你個機會……」丁長安見自己活下來有望,剛忙又跪在地上,連磕頭在作揖,嘴中絮絮叨叨說道︰
「小人一切听從靖王妃的,一切听從……」
「那好,丁長安,如今能不能活命全看你自己,你若有半句假話,我也保不了你……」
丁長安點頭如搗蒜。
「那我問你,翊王的計劃你可知道多少,全部說給我听……」
丁長安愣了愣神,馬上回道︰「小人知道的定會全部告之……」
「說!」綠染冷聲喝道。
「據小人所知,其實翊王早就有謀反之心,早在北越世子,郡主進晉城時起,小人就已經頻頻接到他的密信了……」
「可是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做到這些,朝里還有些什麼人支持他的?」綠染又開口問道。
丁長安又說出了幾個官員的名字,似乎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綠染便更覺得蹊蹺。
「你說的這些人,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瞞?」綠染氣道。
「小人不敢,其實翊王本就不放心朝中官員,不過,他一直私下與雲南王有聯系,曾經說過,若是得雲南王襄助,定會事半功倍,但小人不知道具體是些什麼事情……」
「那皇上的病呢?」
丁長安恐懼的看了綠染一眼,繼續說道︰「是容妃……容妃在太後和皇上的飲食中下的藥……」
「慕霆昭把爪子都伸向後宮去了……」綠染不禁冷笑。
「是,據小人所知,容妃一直埋怨皇上根本不進後宮,所以早早就已經與翊王勾搭在一處,這次下藥,也是容妃所做……」
綠染緩慢點頭,腦中思緒片刻不能停歇,突然想起︰「那個面具人是誰?」
丁長安明顯一臉疑惑,思慮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小人印象中並沒有見過什麼面具人……」
「你還替他隱瞞?」綠染猛的一拍桌子。
丁長安趕忙又磕頭在地,口中嗚咽道︰「靖王妃明察啊,都這個時候了,小人哪里還敢隱瞞啊……」
綠染收起思緒,定定的看了會兒匍匐在地的丁長安,淡淡說道︰「我既然答應不會殺你,不代表皇上不殺你,你若是聰明,明日就去辭官,這是我給你指出的唯一生路,若是慕雲卿執意要殺你,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自求多福吧……」
丁長安身子先是一顫,馬上又從地上爬起,道︰「多謝靖王妃不殺之恩……」說完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門口,孔知秋穿著薄薄一層衣裳,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綠染剛忙將孔知秋迎入。
「孔姐姐,怎麼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了?」綠染說著便叫下人去給孔知秋添衣裳。
孔知秋淡淡一笑,口中說道︰「無妨,先不要顧這些……如今二百隱士都在門口候著,這倒地的幾百侍衛便是我下令動手殺了的,如今你應該帶著玉璽盡快進宮,他們會護你安全……」
綠染忙感激說道︰「謝孔姐姐,綠染先不多說,這便馬上就進宮。」說完,綠染手拎起黑色包裹,直接朝外走去。
冉楚城起身,朝著孔知秋微微一笑,大步走過,跟著綠染徑直出了靖王府。
由二百暗衛護送,這一路上倒也沒什麼阻攔,綠染同冉楚城很快便到了皇宮門口。
看著上千人的隊伍,整齊待命。綠染快步上前。朝著早已經準備好了的慕君黎,與廖勇滿意的點了點頭。
「君黎,宮中是否已經禁嚴?」綠染出聲問道。
慕君黎焦急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剛剛才到,如今宮門緊閉,應該已經全部禁嚴了……」吩咐手下,砸宮門,闖也要闖進去……「
慕君黎似乎有片刻疑慮,不過,也沒太多考慮,便吩咐下去。」抬木樁,把宮門給本王撞開……「」是。「手下眾將士快速行動起來。
綠染看了看廖勇道︰」廖勇你帶人正面與翊王侍衛沖突,君黎你負責保護皇上和太後安全……
「是。」廖勇快速答道。慕君黎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綠染看向冉楚城道︰「大哥,你帶這二百隱士則分散在各個宮門外面,等待雲南王的大軍到來……」
「那你呢?你身邊便沒有人保護你了……」冉楚城擔憂問道。
綠染鬼魅一笑︰「大哥放心,慕煜祁不會讓我死那麼快的……」
「什麼?」冉楚城微微一愣,轉而立刻會意,馬上點頭同意道︰「好,大哥就照你說的做!」
綠染微笑的點了點頭。看向就要被砸開的宮門。
終于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轟隆」一聲,宮門已經被砸開一條小縫。慕君黎便快速帶人沖殺了進去……
綠染一路尾隨在慕君黎後面,朝著慕雲卿的寢殿逼近。
宮中廝殺陣陣,叫聲震天,估計半個晉城也都被震醒。
當綠染與慕君黎沖向慕雲卿寢殿時,發現慕雲卿根本就不在,二人又朝著太後宮中逼近。
很顯然,後宮防衛並不嚴謹,很快便到了太後寢殿。
當慕君黎沖進去的時候,太後慘白的臉色,終于露出一抹輕松的微笑。伸著手,啜泣道︰
「黎兒,你終于來了……快去救你大哥……」
慕君黎兩步上前,扶著顫抖著的太後,軟聲說道︰「母後別怕,黎兒保護你,快告訴我,大哥如今在哪兒?他如今不在寢宮……」
太後驚訝道︰「怎麼可能?寢宮一直禁嚴,他出不了寢宮的……」
綠染忙上前,也扶了太後,緩聲說道︰「既然母後說他不在寢宮,我便放心了……」
太後皺了皺眉頭,一把將綠染推開︰「你說什麼?你這個妖婦……」
綠染被太後的一陣辱罵,驚的回不過神兒來……愣愣的看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君黎剛忙開口說道︰「母後,你為何這樣說三嫂?」
太後顫抖著手指向綠染︰「哀家不知道她存了什麼心思……當初我屬意她嫁給雲卿,她死活不依,竟然還私下用死威脅,如今嫁給了煜祁,煜祁又命喪黃泉……今夜,她又將玉璽偷取,哀家倒想問問你,你到底意欲何為?難道你一個女子還妄想要禹國天下麼?」
綠染聞言苦笑︰「我根本不知道,我曾經被太後指給慕雲卿過,自打我病了以後,之前的事不大記得起來,但是,與慕煜祁在一起,不也是您老人家的意思麼?我反抗不對,我不反抗如今也是不對……罷了,我也不想在多說。」
說罷,綠染將手中黑色包裹交于太後,口中寡淡說道︰「我要這天下做什麼?我如今想要的是我與夫君能平安終老……」說完,綠染提步便朝殿外行去……
「三嫂!」
慕君黎在身後大喊。
綠染並沒有轉過身,頓住腳步,口中說道︰「包裹里是玉璽,你與太後定要妥善保管……當下,你也不必擔心慕雲卿安危,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病……」
說完,綠染顧不得張口結舌的太後,以及一臉錯愕的慕君黎,快步離開……
盤龍殿內,慕霆昭正一臉鐵青的坐在龍椅之上,青筋迸出,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稟告翊王殿下,西涼戰場密函……」一個侍衛跪地捧著一章加急的密函呈給慕霆昭。
太監將密函接過,轉交給慕霆昭。
慕霆昭快速的將信函展開,隨著每一句看下去,臉色便更難看一分……
「翊王殿下,怎麼了?」身邊禮部侍郎張翰殷切問道。
「西涼之戰,大敗!」慕霆昭手指微微顫抖,任由信函飄落地面……
「什麼?」禮部侍郎張翰趕忙彎身撿起密函,快速掃過幾眼,眉角也不由的緊蹙起來。「西涼羽竟然以一萬精兵擊退我大禹國十萬鐵騎?」張翰不敢相信的重復著心中內容。
慕霆昭咬牙點了點頭,道︰「完了,如今全都完了……」
「翊王殿下,您多慮了,即便我們西涼之戰敗了,也說明不了什麼……只要雲南王不在此刻給您添亂,您速速處理掉暮雲……你繼位便是名正言順,誰也阻止不了……」
慕霆昭眼中流光一閃,開口道︰「這也不失為破釜沉舟的最好辦法了……」說著便低聲吩咐身邊太監,道︰「送皇上上路……」
身邊太監低應了聲「是」便弓著身子,走了出去……
慕霆昭起身,不安的在原地來回踱步,口中仍舊不安說道︰「不知道靖王府那邊怎樣了……這丁長安怎麼連半點消息還沒送進來?」
身邊的張翰剛要出聲安慰,便被一聲俏生生的聲音給打斷了。
「不勞煩翊王殿下搜我靖王府了……」
慕霆昭轉身,一臉錯愕的看向冉綠染,開口說道︰「你怎麼在這里?你是怎麼進來的?」
綠染巧笑盼兮,指了指身後……
慕霆昭提步向殿外走去,剛出盤龍殿門口,便听見城門方向,火光沖天,打殺聲音嘶聲裂肺,塵土四起……
慕霆昭心里大呼「不妙」,剛忙轉身朝著殿中走去。
看著已經款款落座的冉綠染,慕霆昭直奔身前,伸手便抓起綠染胳膊,咬牙道︰
「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綠染被抓著胳膊,絲毫不去掙扎,靜靜看著慕霆昭,笑顏如花︰「對,是我做的……我派人撞開的宮門,又派人偷了玉璽,還把你引到靖王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不要夸我聰明呢?」
慕霆昭臉色越發黑,一把甩開冉綠染的胳膊,指著綠染罵道︰「你這個賤婦,多次引誘本王,本王竟然上了你的當!」
綠染尖聲笑起,看了一眼殿內一眾的翊王黨羽,開口說道︰「你們都指望著平步青雲?一群蠢貨!慕霆昭能殺弟弒兄,你們一個個知道的這麼多,就不怕這個冷血的人,將來滅你們的口?」
綠染的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震得殿內大臣一陣陣發懵。
慕霆昭速掐了綠染的脖子,吼道︰「你給我閉嘴!把玉璽給本王交出來,否則,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綠染費力的爭扎,看著慕霆昭已經氣到扭曲變形了的臉孔,自己突然覺得過于冒險了,趕忙拼了命的拳打腳踢。
「稟報翊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綠染終于在快窒息了的時候,一個侍衛跑了進來。急急稟報。
慕霆昭松開了綠染,轉眼看向來人,大聲問道︰「什麼事不好了?」
跪在地上的人,口中嗚咽道︰「雲,雲,雲南王反了……如今已經攻到宮門口了……」
「這不可能!他明明答應本王不在這個時候攻的!」
綠染咳了幾聲,恢復氣力後,便想轉身朝著門外溜走,不料被慕霆昭一把拽了回去,口中粗聲吼道︰「告訴我,玉璽在哪?」
「玉璽……自然是在朕這里!
……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