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順听到這里,不僅又想起苗苗中午說的話︰我爺爺私自做主,我哥事先都不知道,晚上去買醉了,半夜三更才讓他那幫哥們送回去。
現在又是一副不願提的表情,難道真的不是他心甘情願訂的婚?就算不是他心甘情願的又如何,結果已經這樣了。
「就算是你爺爺做主,事情也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美順繼續小聲嘟囔,盡管他剛剛已經說了,契約到期之前不可能放過她,她卻仍然堅持著。
「你就這麼巴不得離開我?就為那屁大點小事?」何少凡本來已經烏雲密布的臉色,此刻更黑了。忽然就有種挫敗感,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像她這樣急于想擺月兌他的女人?他做男人還真失敗,連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
「怎麼能說是小事?訂婚應該是一輩子的大事才對吧?」
「結婚了還可以離婚,訂婚算什麼?訂婚就一定得結婚嗎?再說,我根本就不承認這個訂婚。也不可能結婚。你能不能別再拿這種小事斤斤計較?」何少凡本來已經夠煩了,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vorp。
「好,我可以不提,以後的幾個月內,我們不要在公共場合出現。我說過了,只有在這里,其他地方我一概不去。」
「曲美順!我真想活活掐死你?你真有讓人發瘋的本事?知道了,就在這張床上,是吧?死也要死在這張床上。那開始吧,幾個月的時間太短。我必須要珍惜分分秒秒。」說完,便毫不客氣的走上前去,抱著她就要狂吻。
「你你瘋了?你的飯還還沒有吃呢?」美順慌忙把頭別過一邊,他的吻落在她修長的脖子上,弄得她渾身癢癢的,麻麻的。
「是瘋了,被你氣瘋了。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有這種本事讓我這麼生氣,你是第一個。」
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子上,臉頰上,听著他不是情話卻仿若情話的曖昧語氣。美順突然就沒有那麼氣了。
他剛剛說了,他不承認那個訂婚,也不會結婚。他也是受害者,要不然,也不會和朋友去買醉?
她繼續埋怨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再則,她想起了老師的話,如果她真的被選中,那麼說不定等不到十個月,她就可能會離開他?離開三年。三年的時間一切都會改變。
既然她貪戀這個懷抱,那麼就放蕩一回吧?不管明天如何?只珍惜這短短的幾個月,這也許是她和他在一起最後的幾個月。
想到這里,美順輕輕推開他,率先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這意大利面看上去真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何少凡見狀,知道她不那麼生氣了,也跟著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嘗嘗就知道了,我不是自夸。絕對不比賣的差,這是我唯一會做的飯,既然是唯一,肯定會精益求精了。」
「哦,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就不客氣了。」美順說完,便挑起幾根來嘗,盡管她已經吃過晚飯了,但還是裝作津津有味的嚼了幾口。
「嗯,好吃!真的不比賣的差!」這次,她說的是實話,味道確實比想象中好吃多了,她還以為中看不中吃呢?畢竟他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在商場叱 風雲的領導人物,會做個飯已經讓她很驚訝了,沒想到竟能做的這麼專業?
「你是不是已經吃過飯了?」何少凡想起她剛剛說喝了幾杯紅酒,不可能光喝酒不吃飯吧?再說,現在已經8點了,晚飯好像有點晚了。
「嗯,吃了一份牛排。不過我還有點餓。還可以吃下去。」美順慌忙解釋。
「吃過就算了,晚上吃多了也不好。」何少凡一把端過她前面的盤子,放到自己跟前,然後開始低頭吃飯。
「那個?我還能吃」美順的手伸到她的盤子前,想把它搶回來。
「不用勉強了。吃撐著了還得看醫生呢?」何少凡繼續呼嚕呼嚕的吃著,頭也沒抬。
不知道怎麼回事?氣氛突然就有點尬尷。
「那個?我不知道你做好飯了?」美順支支吾吾的想解釋,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他失望的表情,竟然覺得有點理虧,好像自己做錯事了一樣?
「沒事,我也是突然心血來潮,想看看自己這麼久不做忘了沒有?」何少凡沒說,其實他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
「哦,那你慢慢吃,我去給你倒杯水。」美順已經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了,慌忙站起來去廚房給他倒水。
端過來一杯白開水,放到桌子上。美順坐立不安的四處瞅著,目光不知要放在何處?也不知此刻自己該干什麼?突然看到鞋架上他的皮鞋上有一層灰,眼楮一亮,總算有目標了。
「你慢慢吃,我去幫你擦擦鞋。」說完,人已經蹲到鞋櫃旁了。
拿出鞋櫃里和他的皮鞋顏色一樣棕色的鞋油,美順開始認真的擦拭起來。先用軟布去除鞋上的一層浮灰,接著擠出一點鞋油,然後用布把它涂抹均勻,然後換另一只鞋。
看著小女人認真的幫他擦著皮鞋,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漸漸升起。這兩個月,他的皮鞋每天都亮晶晶的,他的襯衣也每天都洗的干干淨淨,疊的整整齊齊。每天早上都會有熱騰騰的早飯,不管是牛女乃面包還是火腿煎蛋。她總會變著花樣做著有營養的早餐。
這些事,他家的佣人們每天也做,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動過。她曲美順曾經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大小姐,應該也是和苗苗一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現在,卻這麼卑微的給他擦皮鞋
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她是苗苗最好的朋友,他卻這般欺負?
她口口聲聲說要結束,說做牛做馬也會還他的一千萬,說做他的情人很見不得人。
真的覺得和他在一起很痛苦嗎?
可是一想到要放她走,再也沒有交集,他的心便會隱隱作痛。
他這是怎麼了?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就在他發呆的功夫,美順已經擦好了鞋子。
把皮鞋輕輕的放回鞋架。剛想站起來卻突然覺得腿麻了,「哎呦!」一聲,一坐到了地上。
這聲叫喚,瞬間驚醒了正在思考中的何少凡,慌忙站起來,箭步跑過去。
「怎麼了?怎麼會摔倒呢?有沒有哪里痛?」眼神里全是緊張兮兮的表情。
「沒有,就是腳麻了,好難受呀!」美順嬌呼,她最害怕腳麻的滋味了。
「走,我幫你捏捏。」
何少凡一把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後自己坐到她旁邊,讓她的雙腿放到他的腿上,開始慢慢揉捏她的腳。
「不,好難受」美順胡亂蹬著,他一捏更難受了。
「乖,听話。捏一會兒就不麻了。」何少凡把她蹬跑的腳又拽回來,繼續揉捏。
「我難受,還難受。」美順還想亂動,被何少凡有力的雙手給制止了。
「別亂動,再捏一會兒就好了。」
看著他這麼認真的一遍一遍幫她捏著腳,麻木的感覺漸漸消失,美順竟然很感動,真想就這麼一直讓他捏下去,沒有什麼未婚妻,沒有什麼一年的契約,更不會有出國進修。
就這麼一直一直被他呵護著,就這麼一直一直像夫妻、像戀人一樣朝朝暮暮的生活下去。就這麼一直一直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
兩朵嬌羞的紅暈飄上臉頰,美順小聲的說︰「已經不麻了。」
「能走路了嗎?」。何少凡抬頭問,手卻繼續揉捏著她的玉足。
「嗯,可以了。」美順點頭,想抽回自己的腳。
他卻一把抱著她坐進自己懷里,柔聲說︰「下次不用擦了。」
「我搬個凳子就可以了。」美順回應,沒有答應他不擦。
「傻妞,讓我說什麼好?」何少凡用力的抱緊她,尋找著她的唇,他還能說什麼?此刻只想狠狠的吻住她。
當兩片唇相踫的瞬間,仿若天雷勾動地火,瞬間激烈起來。
第一次,美順主動回應了他,學著他的樣子和他的舌頭瘋狂的攪拌著。想著他為她做的晚飯,想著他認真為她揉腳的模樣,想著幾個月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分離。想著他會不會很快就是別人的了。此刻她竟然恨不得想深深的融入他的身體,從而再也不分離。想把他變成她的,變成她曲美順的。永遠是她一個人的。
美順的主動輕易的就讓何少凡淪陷了,眼底的喜悅肆意流轉,嘴更是瘋狂的輾轉吮吸著她的雙唇,恨不得把她整個吞噬。單單一個吻已經滿足不了他了,手更是放肆的在她一側的柔/軟上擠/捏/揉/搓,讓那彈力十足的肉/肉在他的指縫里擁擠著變成各種形狀。
「嗯」懷里的人兒嚶嚀一聲。
這聲音仿佛調情劑,讓本來已經欲/火/焚/身的男人更是迫不及待。
抱起她走向大床,衣服陸陸續續在走的過程中散落一地。
「嗯還沒洗澡?」紅唇中斷斷敘敘逸出幾個字,呼吸急促。
「做完了一塊洗。」男人的聲音也很粗重,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限。
迫不及待的,女人被壓在身下,男人腰身一沉。瞬間兩人便緊緊的合二為一。
頓時,兩人不約而同,都舒服的長出一口氣。
接著大床便開始吱呀吱呀的歌唱。
不用說,也知道兩人的戰況多麼激烈,都恨不得想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永遠不再分開。
真事提先。都說愛是做出來的,每一次身與心的結合,都讓兩人更加的沉淪。只是他們似乎還不太明白,這種深深的痴纏就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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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像往常一樣,何少凡把美順送到醫院門口,看著她疾步走進醫院的大門,他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剛踏下油門加快速度,電話在此時響起。
帶上藍牙,按了開關,對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士的聲音。
「何總,我是華龍公司的梁景輝,今晚有空嗎?上次不是說帶上我夫人一起談合作的事情嗎?」
哼,心里冷哼一聲,一抹譏嘲的笑容在嘴邊揚起,「等會兒我到公司再說吧,我要問一下秘書看今天的行程。」
「好,那我就推掉一切應酬等何總回話了。」對方的聲音很是諂媚,字字句句都顯得格外客氣。
沒有再說什麼,何少凡便掛了電話,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
那個女人,本來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的,可他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多少次在心中把她當成已死之人,又多少次在噩夢中驚醒。多少次想不顧不問,就這樣算了。多少次又在腦海把她的模樣描繪。
到底是怎樣的感情這樣折磨著他,讓他提不起又放不下。
那個給了他生命的女人,那個把他兄妹忘的一干二淨的女人,那個害死他父親的女人,他要怎樣面對?他該怎樣面對?
難道他想看到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那麼他的心是否也會跟著疼痛?
難道就放任她這樣幸福瀟灑,那麼他的心為何又這樣不甘?
煩躁的點燃一根煙,何少凡單手放在方向盤上,深冷的臉上是錯綜復雜的表情。
到達何氏集團大樓的時候,外面仍然是一群記者在圍堵,里三層外三層。
遠遠的看見左岩和閃電帶領幾個保安在門口艱難的維持著秩序。
他媽的!這些人還真是吃飽撐的。
一個急速掉頭,車子飛也似的向相反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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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
何少凡拿著一束鮮花,看著照片上神采飛揚的父親喃喃低語著。
爸爸,我該怎麼辦?
你還恨她嗎?
應該還很愛吧?要不然你怎麼能笑的那麼甜?
照片中的男人和何少凡有幾分相似,此刻正笑嘻嘻的看著何少凡,兩人看上去不像是父子,更像是兄弟,因為他還很年輕,僅僅3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