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這個要不要?」苗苗拿著一個毛絨玩具問道。
「要、要。」幾乎是來著不拘,問他什麼都說要。
「夠了,苗苗,他的玩具已經夠多了,屋里都快塞不下了?」美順勸道。
今天才八點鐘,苗苗就給她打電話,嚷嚷著要來b市,見到天天之後,別提多親了,又是親又是抱的,帶著天天就要來商場,又是買玩具又是買衣服的。簡直是有求必應,甚至是沒有求,愣是往天天懷里揣。這姑姑當的,絕對一百分。
「不多,不多,這可是我佷子,我這個當姑姑的,絕對得在他心里佔點分量才行,知道想讓小孩子記住你的方法嗎?那就是滿足他所有的要求。」苗苗牽著天天的手,笑呵呵的說著。
「那叫溺愛,懂麼?不能什麼都滿足他,要讓他知道好多東西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得通過自己的努力,比如今天會認123,獎勵個什麼東西,明天幫媽媽搬凳子,再獎勵個什麼東西。如果讓他從小就含著金湯勺長大,要什麼有什麼,那以後標準是個敗家子?知道嗎?」。美順一番苦口婆心,就怕他們太慣著他。
「說的有理,不買了。走吧,去動物園玩。」苗苗一把抱起天天,徑自走在前頭,美順大包小包跟在後頭。
「姑姑,姑姑,看,老虎,呼,這樣叫。」天天開心的大叫,還做了個張大嘴的可愛姿勢。
才半天的時間,他已經和這個姑姑混熟了,姑姑、姑姑的叫的可親熱了,听得苗苗心花怒放,看來有血緣關系就是不一樣。
「哇!長頸鹿的脖子好長啊?」天天仰著小臉笑。
「天天,看,這個叫海獅,它可厲害啦!還會頂球呢?」她們又來看海獅表演。
「哦!好棒!好棒!」天天拍著雙手,興奮的叫。
美順把這些鏡頭都拍成了照片,看著姑佷兩人玩的這麼開心,美順也跟著開心。
整個下午,她們都在動物園里轉,天天認識了很多動物,一個下午,小嘴都沒合攏。到天快黑的時候,苗苗才準備回a市,天天竟然抓住她的衣服不讓她走。這讓苗苗一下就感動了,立刻就決定今晚不走了。
晚上,苗苗在美順的姥姥家吃飯,一家人都對她熱情的不得了,本來是說要出去吃的,可苗苗非得讓在家里吃,說想吃美順媽媽做的雞蛋餅,以前她在美順家吃過一次,一直都懷念那種味道。
王淑慧當然很樂意了,做了一打雞蛋煎餅,讓苗苗看了就眼饞。
吃晚飯,美順和苗苗去公園轉悠去了,本來說要帶著天天的,可能是下午跑的太累了,天天在吃飯的時候就直打盹,等到吃完飯的時候,連眼楮都睜不動了,很快便睡著了。
「我哥有沒有打電話?」苗苗問。
「沒有,還真是狠心,一連六天一個電話都不打?」美順小聲埋怨,看著清澈的湖水波光蕩漾,思念的心更甚了。
「可能是時差的關系吧?那邊白天的時候,我們是晚上,他怕打擾你睡覺。」苗苗替哥哥解釋著。
「誰知道是不是被洋妞迷住了?要知道她們可都是很熱情的?」語氣酸酸的,開始胡思亂想。
「怎麼?吃醋了?看樣子,陷得很深了?」苗苗一臉捉狹的笑著說。
「那你呢?那天生日晚會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點什麼?」美順也是邪笑著,淨想些歪東西。
「還說呢?你弄得那麼一出,我什麼心情都沒有,幸虧我哥去了,要不然,我非得撞死在牆上不可?」苗苗想想就後怕,那天如果不是哥哥去了,美順也許就被人給玷污了,到時,她肯定會恨死自己,連自己的朋友都照顧不了。
「什麼意思?關我什麼事?」美順顯然早忘了,根本不記得那一幕。
「你真的不記得?你那晚是怎麼回去的?」苗苗挑眉,顯然是不相信。可是,她卻看見美順在搖頭。
「不知道,不是你送我回去的嗎?」。美順詫異的問。
「那你記不得你喝了很多酒?」苗苗又問,不會吧,竟然醉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好像記得,我喝了幾杯雞尾酒,後來就頭暈眼花的,再後來,好像有個男的來說話?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美順搖搖頭,記不清後面的事了。
「要不是我哥去的及時,你那晚就被那個男的帶走了。」
苗苗的話讓美順嚇了一跳,「天哪!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該死,看來我以後再也不能沾酒了。本以為那酒又不辣,肯定度數不大,剛好有點渴,就多喝了幾杯。」美順也是心有余悸的樣子,好險呢?
「是啊,以後除非在自己家里,其他地方還是少沾酒為妙。」
兩人正說著話,電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美順最近已經養成了看來電顯示的習慣,當她看見是個陌生的電話,而且好像是國際長途時,不僅有點小激動,心想著會不會是何少凡打來的?
幾乎沒有猶豫的,就很快劃開了接听鍵。
「喂,是你嗎?」。美順心急的問。
「哈嘍,我是莫爾斯,曲小姐。」對方用英語介紹著自己。
莫爾斯?美順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莫爾斯,是不是少凡有什麼事?」語氣很急切,美順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就怕听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曲小姐,何總在美國出了車禍,現在在美國華僑醫院。」
這句話,猶如當頭一棒,美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險些沒有站穩,電話掉在了地上。苗苗見狀慌忙扶著她,並撿起了電話,「哈嘍,發生了什麼事?」苗苗也用英語說著,因為剛剛听見美順用的是英語,想著對方肯定是外國人。
可是那邊卻沒了聲音,可能是剛才電話掉在地上自動掛斷了。
「順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是誰的電話?」苗苗緊張的問,美順嚇成這樣,難道是哥哥有事?苗苗似乎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苗苗,我要馬上去美國,你幫我請幾天假。」美順終于清醒過來,聲音卻有氣無力的,氣若游絲。
「怎麼了,是不是我哥發生了什麼事?」苗苗同樣很驚嚇,焦急的問。
「你哥他?他出了車禍。」說完,美順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來,心痛的要死掉。
「什麼?嚴重嗎?我也要去。」苗苗也跟著心急起來,他可是她唯一的哥哥呀!
「不知道,不管嚴重不嚴重?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在病房呆著。」哽咽著,美順開始往家里跑,她們必須馬上回a市,因為護照,身份證,飛機場,全都在a市。
美順沒敢跟媽媽說何少凡出了事,只是說醫院有急事,需要她馬上回去。
一路上,苗苗車速180,見一輛超一輛,可見多麼心急。兩人緊趕慢趕,終于趕上了最後一趟班機,幸虧現在不是旅游高峰期,機票好買。
機艙內——
「苗苗,你說你哥不會有事吧?」美順緊握著苗苗的手,不安的問。
「應該沒事,我哥他吉人只有天相。」苗苗在安慰著順子,同時也安慰著自己。
「他不能有事,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愛他。天天還需要他。絕對不能有事。」眼里噙著眼淚,美順哽咽著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苗苗不安的拍著美順的手安慰著,自己也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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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僑醫院的一個高檔病房里——
「莫爾斯,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這兩三天都快把我憋瘋了,我實在不喜歡醫院?我要馬上回國。」何少凡躺在床上抱怨著,顯然他和莫爾斯通過這麼久的交道,已經成了好朋友。說話也就不客氣了。
「不行,你的手臂骨折,醫生說需要多住幾天。還要繼續打點滴,消炎才會快。」莫爾斯也是听從醫生交代的話。
「我胳膊骨折又不是什麼大病,回去好好養著就行了。我不喜歡這消毒水的味道。馬上給我辦出院。」何少凡顯然有點不耐了。他哪有功夫把時間浪費在這里,本來說一星期就回去的,這都第九天了,他想他的女人了。他要馬上回去。
「這個,我做不了主,等會兒你要問醫生。」莫爾斯繼續堅持。
兩個人正說著話,病房門突然被撞了一下。
是誰?這麼沒禮貌連門都沒有敲?何少凡正不悅著,當他看見進來的人之後一下子就呆掉了,眼里有著不可置信的狂喜,天哪!他不是做夢吧?剛剛還想著她來著,她怎麼就在眼前出現了?
「少凡,你有沒有怎麼樣?」美順首先沖了進來,跑到病床前左看右看,一臉的焦急。
「哥,你傷到哪了?」苗苗也緊跟著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片刻的呆愣之後,何少凡終于反應過來。隨即把目光看向了莫爾斯,後者只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當看到何少凡還能說話,只是胳膊上打著石膏之後,沒有昏迷不醒之後,美順終于放松了一點。
「你嚇死我了,何少凡!嚇死我了!」語氣嬌媚,帶著些許的哭腔。
「我這不沒事嗎?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撫模著美順柔滑的頭發,語氣竟然出奇的溫柔。
「莫爾斯打電話說你出了車禍,我能不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美順焦急的問道。
「莫爾斯,剛剛你還說你不知道?難道電話不是你打的?」何少凡挑眉,眼神帶著質疑的看著莫爾斯。
「我是打電話告訴你女朋友,說你出了車禍,可是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我也沒想到她會來?不過,這樣看來,你女朋友很愛你喲?」莫爾斯笑的很賊,有股捉狹的味道。
美順聞言就臉紅了,不過也沒有反駁。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出的車禍?就只是胳膊受傷嗎?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苗苗緊跟著問。
「沒事,一點小事故,你們不用擔心。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說著,故意抬了抬胳膊,接著便一臉痛苦的表情,剛剛的動作有點夸張了,他的胳膊好痛啊!
「好了,知道了,別表演了。好好休養吧,看著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去訂機票馬上回去,我們倆同時都請假不太好,讓順子在這里照顧你吧?」苗苗交代道。
「我也一起回去吧,看你哥也沒什麼事?」美順跟著說。
剛說完,就听何少凡「哎呦」!的叫了一聲,緊接著,他痛苦的皺眉說道︰「肚子也好痛,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內傷沒有發現。」
何少凡說著,趁美順趴在他身前問東問西的時候,他給苗苗使了個眼色。苗苗立馬會意,朝哥哥揮揮手,徑自先走了,莫爾斯見狀,不僅微微一笑,接著做個了電話聯系的姿勢便也退出房間,臨出門時,還幫他們關好房門,又給何少凡一個捉弄的鬼臉。
「到底哪里痛?要不再檢查一下吧?」美順神色慌張的問著,顯然是把他的話當真了。
「現在好像不怎麼痛了,感覺好一點了。」何少凡慌忙回答,再去檢查一番,不就露餡了?他這幾天想她都快想瘋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她走?
「真的不痛了嗎?真的不用檢查?」美順仍然很擔心的問。
「不用,我餓了,想吃東西。」何少凡慌忙繞口話題。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美順問,然後一抬頭,「苗苗呢?那個莫爾斯也不見了?」不僅疑惑的看向何少凡,後者連忙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剛要拿起電話想打給苗苗,才突然想起她的電話沒有開通國際漫游。算了吧,也許去衛生間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想吃你。」某男厚臉皮的說著露骨的話,突然在這個陌生的國家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激動興奮的心情自然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
「你?討厭!這是在醫院?」美順嬌嗔著,臉上一片通紅。
「要不現在只吃上面,到晚上再吃下面?」某男繼續耍著無賴,他就愛在這種事上逗她。
「吃你個頭?」美順臉紅的嬌呼一聲,越來越過分了。為什麼他一提那種事就那麼不正經,跟平常冷冰冰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vxd8。
「哎呦!」何少凡有用手捂著肚子申吟。
「怎麼了?又痛了?」美順慌忙走近,用手在他胸前亂扒著,顯然是想看看哪里痛。
何少凡用沒有受傷的左手,一把勾住她的頭,吻鋪天蓋地而來。
「唔」美順只嚶嚀了一聲,便很快跟隨著他的腳步和他狂吻起來,只不過九天沒見,兩人卻像一百年沒見似的,吻的纏綿,吻的激烈,用著要把對方吞噬的力量。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好久,直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來,才停止,看著何少凡眼里那一片濃烈的,美順瞬間臉紅的低下頭。
「有沒有想我?」聲音明顯有點粗喘,顯然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美順沒有回答反而質問起來。她可是天天都在等他的電話。
「很忙,而且等我閑的時候,那邊卻是晚上,怕你睡的熟,不想打擾你。本來我訂的前天的機票回國,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小事故。」何少凡第一次耐心的解釋著他沒有打電話的理由。
「我還以為你被洋妞迷住了?不記得我了呢?」美順撅嘴,很是不滿。
「這醋吃的也太沒道理了,不是說過只想和你做嗎?」。輕輕揉揉她的頭發,感覺心里踏實極了,甚至連消毒水的味道也不難聞了。
「醫生說多久可以出院?」
「不知道,莫爾斯說還得兩三天,我們現在就去辦出院吧?」何少凡說完就想下床,可是不小心扯到了針頭,突然覺得手背有點痛,低頭一看,手上鼓起一個軟包,已經有點大了,,應該是剛剛接吻的時候,動作太猛了導致跑水了吧?
剛好點滴也快沒有了,何少凡就讓美順幫他拔掉針頭。
「不能急著出院,還是听听醫生怎麼說吧?」美順跟在他旁邊勸道。
醫生辦公室——
「想辦出院也可以,帶點消炎藥回去吃,這石膏一定得等一個月之後才能拆。千萬不能提前了。」一位中年的男醫生用英語說道。
「好,知道了,我現在要去辦理出院手續,給我開個證明吧?」
辦好手續,回病房拿東西的時候,美順才想起問何少凡,「苗苗去哪了?怎麼半天也沒有回來?」她不僅納悶了。
「應該去機場了。你就不用擔心了,莫爾斯會送她的。」何少凡說的好像很輕松。
「她怎麼不說一聲呀?」美順跺跺腳,一副氣惱的模樣,就這樣偷偷走了?
本以為會去住酒店之類的?沒想到,他們竟然來到了一處別墅?
「這是誰家?」美順問,心里似乎有種預感,是他家。果然——
「是我在這里買的別墅。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一直都住在這里,每次來美國也住這里。」何少凡回答。
走進去一看,里邊很干淨,顯然不需要打掃,何少凡來美國的幾天應該住在這里。
「我想上廁所。」剛到一樓客廳,何少凡就開口了,他已經憋了半天了。
「去唄,上個廁所還要向我匯報嗎?」。美順笑著說,繼續觀察房子的結構。
「可是需要你幫忙。」悶悶的聲音。
美順一頓,臉紅的嬌嗔︰「自己搞定。」
「一只手不方便,我解不開皮帶。」何少凡做為難狀。
美順見狀,只好臉紅的嘟囔一句,「麻煩。」提又今一。
何少凡走在前面,美順緊張的跟在後面。一想到等會兒會看見他的那個?不僅羞的臉紅心跳的。
到了衛生間,美順半天也解不開皮帶,用勁兒拽也不開,拉也不開,弄得她渾身冒汗,終于不耐煩了,「這怎麼弄開呀?」
其實,剛剛何少凡就一直在笑,盡管很想尿,卻還是憋著,看著小女人費勁的琢磨來琢磨去,弄不開的樣子真的很可笑。見小女人終于發飆了,也只好不再看她笑話,「看見沒,這里有個按鈕,一掰就可以了。」
美順認真看了看,還真有個扭,她輕輕一掰,再用力一拽,皮帶真的就開了,「原來這麼簡單,怎麼不早說?讓我費了那麼大勁兒?」
「可以了吧,那個拉鏈自己可以拉開吧?」臉紅的問。
「拉不開,你幫我。」某男故意逗她。
「我?討厭。」美順一狠心,拽著他的褲子用力一拉,拉鏈便開了,接著,那個碩大便急不可待的露了出來,盡管他穿著內褲,可是看見那鼓囊囊的一堆,她還是臉紅到脖子。慌忙轉身走到衛生間門口,「尿完了喊我。」
何少凡在她身後,呵呵的笑著,隨後便傳來哩哩啦啦的尿尿聲,听得美順臉又紅了。
「好了,過來幫我系上皮帶。」
又是尬尷的弄了半天,才幫他弄好,美順慌忙就疾步走出衛生間,不敢看他的臉。
「我們什麼時候回國?」好不容易臉不紅了,美順慌忙問道。
「你不是讓苗苗給你請假了嗎?就再等兩天吧。」何少凡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想了想,算了,既然已經請假了,多呆兩天也無所謂,「我去買點食材,給你煲點骨頭湯。」
「我們一起去吧?怕你走丟了。離這里不遠有個超市。」何少凡也跟著站起來。
「可是,你的胳膊不是不方便嗎?」。
「胳膊不方便又不是腿不方便,超市離這里不遠,走路也可以。」何少凡淡淡的解釋著。
「那好吧,盡量小心點,別讓人家踫到你的胳膊。」美順應道,她確實對這里不熟悉,有他陪同自然好,就是想到超市人多,怕別人踫到他。
「沒事,這不是掛在前面嗎?哪那麼容易踫到?」何少凡說完,便用那只沒有受傷的左手去牽美順的手。
走在人行道上,小手被他的大手緊緊的裹著,即使現在是夏天,她卻也甘之如飴,心里甜絲絲的,像喝了蜂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