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債 第四章

作者 ︰ 朱輕

「唉。」一聲嘆息。

男子手指在筆電的鍵盤上穩穩地敲擊。

「唉……」加重地嘆息。

指尖在觸板上輕移,打開新傳來的郵件查看。

「唉!」嘆氣的聲音都快把窗外的雲朵給吹散開來了。

潔白的紙張輕輕地翻動,銳利的目光快速地掃過上面復雜的數字。

真是,沒有成就感!

羅美微坐在舒適的私人飛機上,拿著包著冰塊的毛巾按在額頭上,盯著身邊男子,夸張地哀聲嘆氣,這世上還有沒有比她更倒霉的新娘了啊!

「真是太倒霉了。」

「要來馬爾地夫可真不容易。」

「教堂為什麼會有台階呀,真是的。」

這樣的碎碎念,總算引來某人的注意力。

「怎麼了,額頭還疼嗎?」石君毅坐在一旁,眼楮盯著擺放在前面的筆電,分神望了一眼那個自從上機就不斷在他身邊翻來覆去,自言自語得不亦樂乎的女孩。他一直忍著笑意,看她可以搞到什麼程度,卻還是被她破功。

「對對對,好疼。」見他終于肯理她了,她立刻放下毛巾趴過去,「你看你看。」

他打量了下她的額頭,腫了一個小包,泛紅帶紫,其實並不算有多嚴重。

三階台階並不高,她摔下去的時候雖然姿勢丑了點,但沒有受傷,可沒想到在爬起來時不小心的把額頭撞到台階上,然後……

她居然再度趴回地面,臉蛋埋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

想到那時的情景,他眼里又閃過笑意,嘴唇微勾。

「你笑我,笑我!」她氣得想捶椅背。

他輕咳了咳,收斂笑意,「還要涂藥嗎?」

「哼哼!」他取笑她,居然沒有一點同情心地取笑她,她才不要理他!

不說話嗎?剛好安靜工作。

他並沒有在意,從桌下取出一份文件,對比電腦上的數字。

最終還是她自己忍不住,「我剛剛已經涂過了。」

「嗯。」

關心夠了,他的注意力早已經回到電腦螢幕上。

啊?這樣就算了?那她剮才努力了半天不就白搭?她才不要。

私人飛機的座位空間很大,她干脆爬到座位上,湊近他,「我的頭好暈。」

「我叫空服拿毛毯給你,睡一覺可能會好點。」放下看到一半的文件,伸手打算按鈐。

她趕緊阻止他,順勢趴到他那邊的椅背上,笑著說道︰「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他輕輕地翻過紙頁,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可以那麼自在與熟絡,好像天生就是這般一樣,他不習慣。

「好不好啦?」

「我在工作。」

「欸呀,我又不會影響到你。」她干脆耍賴地趴得更近,「我保證不吵。」

他很懷疑。

「喂,石總裁,石老大,你跟我說說話,理我一下啦好不好?我好無聊。」

唉……她的保證有可信度可言嗎?

他無奈嘆息,「我有文件要看。」

「就五分鐘。」她比出五根手指,「聊一下啦。」

他突然有種自己娶了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做妻子的感覺,「你要聊什麼?」看來沒法工作,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輕點。

「你這樣說話會很難聊耶。」可以這麼近地看他的感覺可真好,一抬眸就能夠看到他的惻面,他其實真的不是個英俊的男人,每一分線條都如雕刻出來般堅硬而冷峻,嘴唇微抿,帶著種絕不妥協的剛強,當他低頭看文件時眉頭微皺,專注而認真,看起來威嚴十足,有種天生的王者風範。

眼眸從他的臉龐滑到他握著文件的手,淺灰襯衫的袖子折了幾折,露出結實的手臂,上面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鼓起,充滿力量,想到她之前摟住他的手臂在她胸前……停,不能再想了,不然她要流鼻血了。

視線有點狼狽地再度回到他的臉龐上,看他認真工作時的表情,心又沉醉了。

她認識他五年,在銳創工作三年,所有關于他的報導新聞她都仔細地讀過,她知道他處理事情果斷而理智,從來不會感情用事。

在集團里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以集團利益最大為根本,他冷靜,他睿智,他潔身自愛,不像那些純褲子弟般不學無術只靠祖蔭,銳創在美國的成績全是他努力得回來的,而銳創到今天可以成為實力雄厚的跨國集團,最大的功臣自然也是他。

她曾經只能在離他很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他,喜歡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離他這麼近,可以成為他的妻子,就這樣嫁給他,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知道他愛著別人,知道這個婚姻是一場戀人之間的斗氣,可偏偏她還是想要試一次,給自己一個機會。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一個膽小而平凡的女生,不出色也不漂亮,她原本是甘于平淡,努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路人甲的角色,沒有要求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沒有奢想過轟轟烈烈的愛情,雖然她一直都喜歡著他,卻滿足于偶爾看看他就夠了。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朝她伸出手掌,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真的可以結婚在一起。原來上蒼還是對她很好的,給了她一次機會,哪怕還有別人在他的心里,哪怕現在的他們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但她也想努力一回,為自己的愛情,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

石君毅比對完手上的文件,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身邊好像……太安靜了,他側過頭,直直地凝入她認真注視的雙眼中。

她望著他的樣子,太過專注,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人,在那樣的眼神下,他的心泛起一絲古怪的波動,此時耳邊卻莫名地響起她的那句,我喜歡你。

又清脆又堅定,在他的腦中不斷地回響。

他沒有克制住那股突來的沖動,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蛋,她的皮膚很女敕很滑,QQ的、軟軟的,帶著一點點的嬰兒肥,稚氣而可愛,「羅美微。」

「嗯。」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原來那麼普通的名字從他的嘴里喚出來,會變得那麼好听。

「你真的喜歡我嗎?」

「是。」這一瞬間,他突然相信了她的那份喜歡,相信她的單純與執著。

「那麼,我們試一試吧。」望進她的眼眸深處,「也許決定跟你結婚是因為沖動,但我還是會認真對待這個婚姻,試著,也喜歡上你。」

漆黑的夜晚,煙花綻放,人生還能再驚喜嗎?

她傻了,怔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說,他願意試著喜歡她,這是她長這麼大听過的最動人最觸動心扉的一句話,比我愛你要更動人。

他並沒有把婚姻當兒戲,還是認真且願意去仔細經營它……一種很軟很軟的酸從心底深處泛了起來,直漫而過,隨著酸而來的還有絲絲的甘甜,一絲足夠。

原來,上天一直是眷顧她的。

「你願意跟我一起努力嗎?」他輕柔的問話,像是煦風拂過,讓人沉醉。

她的世界在那一瞬間旋轉起來。

「美微?」她又走神了,石君毅再次嘆息,她還真的不是一個專注的家伙,「你听到了嗎?」

「听到了……」她如夢喃般地低語,怎麼可能听不到,又怎麼舍得听不到?

「那你的回答呢?」當然是好,她心急地想要直起身子,可肩膀那里傳來陣陣的刺痛,讓她身子一軟,直接摔到他的腿上,她的手撐得麻掉了。

「你怎麼……」

「好好好,我說好。」她著急地起身,可上半身都僵掉了,怎麼可能撐得起來?又摔了回去,掙扎半天卻起不來。

他頰側的肌肉猛地抽緊,伸手去握她的肩,「你先起來。」

她可憐兮兮地望向他,「我也想,可是我的肩膀又酸又麻。」可能是剛剛她的姿勢太緊張自己沒有注意到,現在肩膀好像有無數根針在一點一點地刺,好難受。她試著轉轉頭部,頸側傳來一陣陣的酸麻。

「那就不要亂動。」他咬著牙低聲說道。

「為……」轉頭的她猛地頓住,然後臉蛋瞬間變得通紅,因為……她感覺到了。

臉蛋下面他的某個部位在發生變化,熱熱的,硬硬的,還在……動。天哪,她的臉剛好貼在那里,然後剛剛一直在他那里揉來揉去,自己居然沒有發現。

她雖然沒有經驗,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資訊發達,該知道的東西她還是知道的,「對……對不起。」她慌得不敢亂動,又一次僵在那里。

他低頭,想要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可是當他看到她的嘴唇,在離他的激動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粉粉女敕女敕的唇,因為驚訝而微張……這種刺激,實在是……

他伸手摟抱起她的腰,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嘴唇柔軟地不可思議,輕微施壓就不自覺地張開來任他索取,他的舌舌忝吮過她的牙齒,再探進去淺淺地勾了勾她的舌。

她重重地喘了下,慌得渾身顫抖,舌頭生澀地一動也不敢動。

這種青澀很是讓他心憐,嘆息著將她摟得更緊,她的身子完全貼合他的懷抱,此時的他沒有辦法思考,也沒有辦法理智,他只想抱著她摟著她,將她的嬌小、她的柔弱一點一點全都揉入自己的懷中,讓她逃不開。

「唔……」他的吻又深又沉,她全身滾燙,透不過氣來,暈眩而迷亂,在他的脖子上的手變得虛軟無力,當他把她的舌含入他的唇內反復摩擦吸吮時,她腦中一片空白,頸邊的脈搏急促而瘋狂。

他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松開唇,看她的臉蛋漲得通紅,心里不由得柔軟一片,「傻瓜,用鼻子呼吸。」

「喔……」听到他的話,她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是憋著氣的,難怪胸口的疼痛威那麼強烈。

她顫抖得像一片風中的樹葉,偎在他懷里重重地喘,心髒跳動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他吻了她!第二次。

不同于教堂那個禮儀性的吻,這次是深吻,唇舌相依,原來吻可以美好到這種地步。

石君毅抱住她,對于自己會這麼沖動地吻了她,有些許地吃驚,卻並不後悔。他沒有預期他們之間會進展得這麼快,原本他打算,在自己心中還有別人的情況下,不要跟她太過親熱,因為這樣對他們兩個都不好,尤其是對她不公平。

但現在看來,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能力,也太低估她對他的影響力了,這樣嬌小、這麼荏弱的身子里面,居然有著這麼強大的吸引力,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好像變得不那麼冷靜,不那麼正常,可這種感覺實在是……該死的好。

她在他的膝上顫抖著,喘息著,頭兒微微地偏過,眼眸無意中掃到他的筆電螢幕,然後愣住,再次抬頭看向他,不敢置信地喃喃低語︰「麥兜。」

他居然在搜索引擎上查找麥兜,是因為她之前取笑他連麥兜是誰都不知道嗎?天哪,哈哈哈哈哈哈……

在飛機俯沖的時候,羅美微已經被下面那一片純粹的顏色驚艷到,深藍和淺綠的海水,潔白得像雪地一樣的沙灘,這里就是馬爾地夫,上帝抖落的一串珍珠,一片剔透的碎玉,被世人譽為「失落的天堂」。

夢幻島是他們的目的地,穿越寒冷的冬季來到這熱帶的島域,入目所及的色彩都是生動勃然,美得讓人屏息!海水和天空相映成碧,滿眼的綠,滿目皆繽紛,鮮艷的花朵怒放,空氣中彌漫著甜美的芬芳,呼吸間清爽恰人。

這里處處美景,這里散發著強烈的生命力,就彷佛神話故事里那位折枝成林的女神般,在這樣的地方,好像只要隨手扔上一枝女敕綠就能綻出滿天的繁花,就地輕輕一戳就能冒出清冽的甘泉。

安靜而簡單,純粹而明快,在這里,一切的煩鬧都可以隨著眼前的絕美景致消失地無影無蹤。

,一如它的名字般如夢似幻,整個度假酒店環抱在翠綠茂盛的高大樹林里,十足的熱帶風情,灰色的屋頂,原木的材質,純樸而可愛。

他們的房間大得超乎想象,義式的低調奢華,還有私人泳池,濕潤微咸的海風從打開的落地窗外吹進來,抬頭觸目所及的是一大片無垠的碧海,在月光下泛起銀色的鱗光,美得像是進入一片人間仙境。

波濤起伏,海風吹拂,遠方傳來若有似無的音樂,纏綿悱惻,伴隨著窗外的海浪聲,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羅美微穿著松軟的浴袍,發絲濕潤地披在肩上,站在窗邊望著夜色里那片寬廣的海,心思紊亂。

這是……他們的新婚夜。

兩個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人,要一起過夜……一想起來她的胃就不斷地抽緊,有害怕、有驚慌、有無措,也有些許的尷尬,但不得不承認,她還有絲絲地期待,尤其是經過飛機上的那個吻之後。

她下午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感覺身體里那根弦快要被繃斷了,既不敢抬頭看他,也不敢與他的身體有絲毫的接觸,連他問話都只敢點頭或者搖頭;相反,石君毅依舊磊落坦然,好像吻與沒吻對他來說根本沒差。

認識到這一點讓她很氣餒,好吧,她承認自己沒有經驗,吻起來的感覺可能不太好,但他也不必那麼不在意吧?好像受那個吻影響的就只有她而已。

但,他蠢什麼會吻她?

她的手指在透明的玻璃上不自覺地劃著,一下一下,滿心的不安與疑惑。

他不喜歡她,她非常清楚,至少還沒到那種程度的喜歡。

「男人都是這樣嗎?就算不喜歡,也可以抱可以吻?」她自言自語說著。

「當然不是。」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她嚇了一跳,猛地轉身,差點又要迎頭撞上落地窗,已經可以預見到她某些行為的石君毅,這次很敏捷地伸手拉住了她,她又一次靠進了他的懷里。

「你……听到……」

「是。」帶著笑意的聲音,明確表達了他把她剛剛的自言自語都听入耳內。

羅美微羞窘得想捶地,她這種壞習慣該怎麼改才好?總是會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問題問出口,現在還被他听到了,那他不就知道,她其實一直在想著今天下午的那個吻?

天哪,快來場海嘯把她卷走吧,呃,還是算了,海嘯太可怕。

他看著她那種羞愧得要命的表情,再次感受到從心底升起的愉悅。這個小家伙真的很矛盾,有時膽大,有時卻又非常害羞,可以面對面地直接跟他表白,卻也會因為一點點的小事而羞到不行。

他的生命中遇到的女人,要嘛高傲自信,要嘛就恭敬謙卑,從來沒有一個可以像她這樣,冒失而迷糊,可愛而單純,跟她在一起,他體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喜悅,心情也會變得很好,不自覺地會想要微笑。

哪怕,在他心情其實最糟糕的今天,也是如此。

就像今天吻她時,那種感覺實在好得過分,抱她入懷時,他就想要狠狠地吻她親她,那種強烈的沖動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太驚訝,反而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失態。

他石君毅何曾對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覺?就算是對童佳倩,那也是從小到大細細培養起來的情感,他以為自己可以跟她永遠在一起,也花心思去呵護、去經營這段感情,可惜最終還是失望。他的性格一向都是沉穩,不輕易放棄,但如果他真的決定要放棄,那就一定是絕對。

所以當童佳倩以婚姻作為要脅時,他很絕決地選擇了和別的女人結婚,把一切退路都直接堵死,說他輕率,不如說是他對她的失望。他生平最恨被威脅,而最讓他討厭的是,童佳倩明知道他是愛她的,卻依舊仗著那份愛對他予取予求,以愛為名,並不是做什麼都可以,也並不是做什麼都能夠被原諒。

至少這次她已經觸到他的底限了,所以他才會選擇跟羅美微結婚。

羅美微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意外,在他此生最沖動的時刻,她出現在他的面前。

為什麼會選她呢?那一群女孩里,她其實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但偏偏他就是看到了她。可能那時她望著他的眼神太認真,也可能是她的表情太復雜,他屈服于那一刻的怒火與沖動,向她求婚了。

她會答應,他其實並不意外。這世上,很少有女人可以抗拒銳創未來繼承人的求婚,她也不例外,可物質上的東西,她卻都不要!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是沒有一無所求的付出,也沒有毫無代價的回報,所有的付出都是為了有所回報,而她,卻只是喜歡他而已。

她並不是一無所求,她要的回報他心里很清楚,卻不肯定自己能不能夠給她。

很奇怪,他並不應該相信她的情感的,可當她對他表白後,他是真的相信了。與她僅僅相處一天,他曾經所堅信的一些東西在不斷地崩塌。

她對他有著強大的影響力,而這份影響力是他親手賦予的,但他並不後悔。

「羅美微,男人並不是想抱就抱,想親就親,至少,我不是。」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還能再丟臉一些嗎?

羅美微仰著頭,望著他堅毅的下巴,那冷峻的線條告訴她他有多麼固執與嚴肅,可她卻只看到中間那個小小的微凹,居然會覺得性感得不可思議。

她的眼神迷離,思緒不知道又飄到哪里去了。石君毅嘆氣,該反省自己的魅力不夠還是該感嘆她的思維太跳躍?她念書時肯定是個讓老師很頭痛的學生,因為注意力實在太難集中了。

好吧,既然她在想別的,那就沒必要繼續之前的話題,他松手,放開她。

誰知這個家伙居然趴到他肩上,抬手撫向他的下巴,「總裁,我覺得你很帥耶。」

他是……被調戲了嗎?

她之前還在害羞不是嗎?

怎麼會情緒轉變得這麼快?

石君毅完全無法反應過來,這種從來都不按理出牌的女生,他真的有些應付不過來,是不是因為他老了?

六歲的差距,應該不算特別夸張吧。

他輕咳一聲,後退幾步,「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你在害羞嗎?」像是發現什麼特別驚奇的事情,她訝然地張大眼楮望著他。

清嗓的聲音稍稍加大,「沒有。」

「沒有?」她逼近他,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我看就是有,喂,總裁,說一下啦,是不是以前沒有人夸過你長得帥?」

誰會像她這麼直接大膽?而且他也長得並不帥,這家伙的眼楮就是有問題,他的眼眸閃了閃,沉默不語。

「害羞了喔?」她笑得更開心,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虧到他呢,「我現在才發現原來總裁也有這麼可愛……」

他低頭吻住她的嘴,很短暫,但是很肆意的一吻,結束時,他的舌從她唇內緩緩地抽回來,在她唇邊暗示性地舌忝過,「教你一件事。」

「什麼……」她的伶牙利齒立刻被偷走,臉頰緋紅眼楮一片茫然,每次只要他一踫到她,她的理智就立刻消散,渾身無力。

「男人不喜歡被說可愛。」他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在他的身上,「尤其是我。」他的手掌在她柔軟的背部一點點地撫按,隨著他的動作,將她的身子更緊地貼近他。

此時此刻,她完完全全地受制于他,在他的掌中,那麼地女性化,可人而甜蜜,就像玫瑰般芬芳,卻又與他那般契合。

「你會……怎樣?」語調有著一種未明的曖昧,她的臉蛋靠近他的脖子,說話的熱氣噴灑在他的皮膚上。

他的肌肉抽緊,不確定她是不是在挑釁他,抑或是,惡作劇?

「你馬上就會知道的。」手臂略略用力一把抱起她,往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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