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光深處等你 054 誰的溫柔,亂了誰的心(2)

作者 ︰

唇角微微揚起,勾出一抹譏誚,「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們不合適嗎?」。

「你……」舒晴有些氣憤,卻依舊忍了下來,語氣輕柔的如同微風拂面,「言希,我後悔了,我要做你心里的唯一,也要做你身邊的唯一。」

「舒晴姐,我認真考慮過你之前說過的話,我也覺得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根本不合適。」

你的一生中,總會有很多的人路過,真正能夠在你心里留下印記的卻不多,可是這世上還有一種愛,那是青梅和竹馬,那樣的愛卻也是最脆弱的,當它斷裂的時候,會讓猝不及防,也會讓你遍體鱗傷。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孩?」

舒晴不怒反笑,從來都沒有如此心慌過,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根本就威脅不了她在秦言希心里的地位,也許只是他想換一種口味。聰明如她,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情,向來看的很透,尤其是身在娛樂圈,她不敢把自己的心交給任何人,卻不想有時候在不經意之間早已經埋下了愛情的種子。

如果只是那樣的話,她並不反對,畢竟他們沒有結婚,不過是保持了一種情人的關系,就連戀人都稱不上,。

她自嘲地笑了笑,舒晴,你真傻!明知道這個男人是毒,可是你卻依舊靠近他,這是在玩火自焚……

沉默,從手機的這一頭到手機的那一頭,彼此都沉默著。良久,秦言希才淡淡地說道︰「這跟她沒有關系,我不過是如你的願而已。」

「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可憐的乞討者,不過是奢望他給她一點愛。

這樣的男人,他幾乎沒有心,對,他沒有心,那時候他說的那樣的認真,舒晴,不如嫁給我吧!我養著你,也就不用這麼辛苦地四處奔波……

「對不起,我今天沒時間,等過幾天我抽個時間見你。」

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如玫瑰花瓣色的唇瓣緊緊地抿著,清亮的眸子里更是浮動著一絲漣漪。從來都沒想過有這麼一天他會拒絕她的要求,而且拒絕的那麼干脆利落,眼圈兒紅紅的,微卷的睫毛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顫顫巍巍地落在地上。

「小晴,你沒事吧!」經紀人小艾走到她的身邊,遞給她一張紙巾,一起合作了三年,她幾乎從來都沒有見舒晴流過眼淚,即使遇到在麻煩的事情,她也都想盡辦法解決,一直都記得她說過,眼淚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舒晴努力地擠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卻依舊有些失了底氣,「我沒事的,放心吧!一會兒不是還有一個通告嗎?我們現在可以準備了。」

「我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如我幫你把這個通告推掉。」小艾多少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不就是一個通告麼?小艾姐,在你眼里我就變得這麼沒用了嗎?」。舒晴嫣然一笑,她依舊是娛樂圈那個鐵打的女人。

「真是拿你沒辦法,有時候我真的想不通,其實秦少是個好男人,你為什麼就不願意接受他呢!」小艾似是有感而發,抿了抿唇角,一雙幽深的眸子似是布滿了無數的滄桑,「女人嘛!事業再成功,如果找不到一個愛你的男人,那也是白費的。」

舒晴微微一愣,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小艾,多了一份女文藝青年的氣質,少了一份潑辣的勁兒。可是在娛樂圈誰不知道經紀人圖小艾的手段,向來都是一針見血。

卻說季夏去了學校,離高考越來越近,整個校園安靜的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初夏燥熱的天氣更是看不到一個人,偶爾傳來幾聲蟬鳴。

教室里的人並不多,頂棚的兩個風扇不停地轉動著,總算是有了一絲涼爽之氣,大多數都在埋頭忙著復習,也有偶爾的幾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發呆,許是在思考高考結束之後要做些什麼,如果考不上大學該怎麼辦?那不只是自己的事情,也是父母的事情,若是考砸了,必定是免不了一頓罵。

季夏走進教室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來看她,這樣的季節,這樣的氣氛,高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意義非凡,老師幾乎每天都在耳邊嘮叨著,你們上學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趕上這一次高考嗎?你要是不努力,以後一輩子給人打苦工,要是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就等于一只腳踏進了好單位……

季夏不記得老師還說了些什麼,因為每次班主任在課堂上嘮叨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地將這些話隔絕掉。

「季夏,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昨晚上我撞見我爸媽鬧離婚了,後來我爸索性就把話說開了,要不是因為他們早就離了,也不會每天吵架,你不知道,我當時就懵了,怎麼也像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離婚。」楊曼瑜一臉苦惱地望著她,「你說,我該怎麼辦?現在一點都學不進去,腦子里都是他們吵架的樣子。」

「曼瑜,你已經在長大了,他們離不離婚對你來說影響都不大,你在乎,那是因為你害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你。」季夏一邊將書本拿出來,一邊認真地說道。

楊曼瑜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也許你說的很對,我只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兒。」

「你就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兒,不管你父母離不離婚,你的生活都要繼續,你為你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你的父母,又或者是其他人。」季夏看了一眼一臉迷茫的楊曼瑜,淡淡地笑著說道,「曼瑜,你與其在這里唉聲嘆氣的,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自己好好想想。」

很多的時候,她都喜歡一個人待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仰頭望著灰白色的天空,她會想起一些事情,很久遠的事情,遠到她幾乎已經忘記了。她剛記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受薛枚和季名堂的喜歡,似乎,她只是他們的一個包袱……

「可是,我還是害怕。」楊曼瑜嘆了一口氣。

「沒什麼可怕的,你只要想著你是屬于你自己的就行,其他的就會迎刃而解。」季夏淺淺一笑,隨即低頭看起書來。

本來是不想來學校復習的,要學的東西,平日里都已經學完了,只是她不想待在那個房子里,總覺得有些壓抑,讓她有些喘不過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她記得一清二楚。

「季夏,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別總是板著一副臉了,這樣的你才可愛。」楊曼瑜扔下這句話,也埋頭復習起來。

微微一怔,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唇角微微揚起,漾出一抹清淺的笑容。

原本,她是可以保送上大學的,可是因為季名堂和薛枚的事情,那一個屬于她的保送名額被校友的佷女拿走了。這對她來說幾乎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是在別人的眼里她卻是一個可憐的人,可憐的人是不應該那麼驕傲的,可是她偏偏驕傲得如一只白天鵝一樣,幾乎極少跟同學說話。

「季夏,有人給你取了一個綽號,他們在背地里從來都不叫你的名字。」楊曼瑜突然神秘兮兮地對她說道。

「綽號?什麼綽號?」有些不解地望著她,眉心下意識地微蹙。

「白天鵝。」楊曼瑜狡黠地笑道,「其實他們是嫉妒你,那叫什麼,對了,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季夏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默著,想了想,將拿出來的書本又全都放了回去。

「你剛來又要走?」楊曼瑜錯愕地望著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說錯話了「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跟你沒有關系,後天就要考試了,加油吧!曼瑜,你要記得你是為了自己而活,不是別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背起書包離開了教書。

陽光有些刺眼,微眯著眸子揚起精致的小臉,不遠處的一排白樺樹,斑駁的地面上投下無數細碎的陽光,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張少年的漂亮的臉蛋兒,那一雙澄澈幽深的瞳孔似是一直盯著她。

季夏,三年之後我回來娶你。

只是誰都沒有料想到,世事變遷,原本信誓旦旦的承諾在三年之後沒了音信。

回到家里的時候,秦言希已經離開了,只在茶幾上留了一張紙條,行雲流水般的字跡,跟他的人一樣漂亮。季夏放下書包,整個人都窩在沙發里,手里拿著那一張紙條——

高考結束之後,我帶你出去玩幾天,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跟我說。

短短的幾句話,她卻不知道,他寫了又撕,撕了又寫,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最後才變成現在的樣子。女孩兒的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隨手將那張紙條又放回了茶幾上,一陣陣的倦意襲來,索性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漸漸地竟睡了過去。

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鮮紅色的血,空氣里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濃重的血腥味兒。

她看到季名堂躺在血泊里哀嚎,他的眼神是悲憤和無助的,更是的卻是冷笑,那一種冷意幾乎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

薛枚的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尖上沾染了些許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就像是瞬間綻放的妖嬈的彼岸花,據說,那一種花生長在黃泉路邊,美得極其的妖艷。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一雙充滿了恨意和絕望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

女孩兒嚇得轉身就想跑,可是雙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怎麼都走不動,只得靜靜地站在那里,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著,手指緊緊地摳著衣角。

「季夏你這個小賤人,我這輩子都是被你害的,小賤人,小賤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扭曲的有些恐怖的臉,她卻認得,那是薛枚的臉,帶著前所未有的恨意。

「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女孩兒冷冷地說道,指尖嵌入了掌心的肉里。

六歲那一年,她親眼看到季名堂全身光溜溜地壓在他的女學生的身上,後來她知道,薛枚也曾經是季名堂的學生,也曾經被他那樣壓在床榻上,不同的是,薛枚因此而懷孕了,薛家人私下里找到他,要麼娶了薛枚,要麼把他告上法庭,為了平息這種事情,季名堂不得不娶了她。

薛枚肚子里懷的那個孩子就是她,她就是一個包袱,如果沒有她的話,季名堂也就不用被迫娶薛枚,薛枚也用不著嫁給季名堂……

「小賤人,我詛咒你,這輩子都不會得到幸福的。」薛枚竭斯底里地大喊著,那一雙瞪得圓圓的眼楮開始流血。

「啊——」季夏尖叫一聲,猛地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

「你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一個低沉卻又性感的嗓音輕輕地響起,女孩兒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邊還坐了一個人,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子,如黑夜里的大海般深沉內斂的眸子,微抿著的兩瓣薄唇,似是還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卻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著他,一雙澄澈的瞳孔似是流淌著灼人的氣息。看來季女。

「怎麼了?是不是被嚇著了?」他听到她剛才的尖叫聲,便知道她一定是做噩夢了,只是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竟讓她如此大的反應。

抬起手,輕輕地為她拭去額前的一層細汗,動作輕柔,卻又小心翼翼的。

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想要讓後退,想到昨晚上發生的一切,臉頰刷地一片緋紅,微微發燙。他唇畔的那一抹笑容極溫柔,一剎那間鑽進了她的心里。

良久,女孩兒才緩緩地說道︰「我沒事,已經習慣了。」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倒出了讓人心疼的遭遇,男子微微皺眉,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是。

「你不是走了嗎?」。女孩兒又問道,臉上的表情卻沒怎麼變化,依舊淡淡的。

「事情都處理好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不過晚上還有一個飯局,可能會應酬到很晚。」男子斜斜地勾起唇角,眼眸中多了一份寵溺之色。

她想說什麼嘴角蠕動了一下,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他與她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一旦動了心便會萬劫不復。

「你餓了吧!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吃飯。」聲音依舊溫柔,並不曾因為她的沉默而生出絲毫的怒氣。

「好。」她從來都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堅強地活下去,即使卑微如塵埃一般,她也會守著自己的那一小塊地。

男子微微揚起唇角,漾出一抹優雅的笑意,看著她繞過他匆匆地跑進了浴室里,緊接著便听到水龍頭出水的嘩啦聲。

雙手捧著水潑在自己的臉上,一絲絲的涼爽撲面而來,水珠順著下頜滴落下去,發出「嗒嗒嗒……」的聲音。季夏讓這鏡子里那一張白皙的臉,一雙杏核眼,直挺小巧的鼻梁,菱唇不點而朱,古典型的瓜子臉,鄰居們都說她集合季名堂和薛枚所有的優點,不可否認的,季名堂即使四十多歲了,依舊保持著好的身材,一副溫文儒雅的君子風範,薛枚也長得不錯……

扯了一條干毛巾,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臉,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打開門走了出來。

「不是要帶我去吃飯嗎?現在可以走了。」

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隨即微微一笑,說道︰「走吧!」

剛走出門口,便踫到對面的鄰居,鄰居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小夏,這是出去啊?」

「我表哥來看我,正好跟他一起出去吃飯。」說謊話的時候連眼楮都不眨一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面住的是一家四口,她跟他們並不熟悉,只是偶爾早上去學校的時候會踫上對面的女主人,她總是熱情地拉著她說話,久而久之也就算是認識了。

「哦,原來是小夏的表哥,真是一表人才。」女鄰居一臉的笑容,很是欣賞他,又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道表哥成家了沒有?」

秦言希微微一愣,不由得微蹙起眉心,只是還未等他開口,季夏已經笑吟吟地接了話,瑯瑯如玉的聲音,「阿姨,您莫不是有好人家介紹給我表哥?他正好是單身,而且家境也不錯……」

「這敢情好,我有個表妹正好從國外學成歸來,要是表哥願意的話,可以約個時間見一面。」女鄰居似是越看越滿意,笑得合不攏嘴的。

「不好意思,我暫時還不想考慮結婚的事情。」說完,拉著女孩兒加快了步子,手上的力道有些大,對她剛才的一番攪合,心里只是有些憤怒。

「喂!不想考慮結婚,談戀愛也行啊!」女鄰居朝著他們的背影喊了一聲。

他拉著她小跑了一段路,一直到停車的地方,他才將她的手松開,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絲昏暗不明的慍怒,卻被他極力地掩藏著。身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女孩兒幾乎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車廂中傳來源源不斷的冷氣,總算是將身體里的那一絲燥熱驅散了。

「想吃什麼?」秦言希的唇角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就連眼底也是脈脈溫情。

側過臉,朝著他莞爾一笑,眉宇間掠過一抹戲謔,眼底斂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如果我說隨便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挑?」

「不會,如果你說隨便的話,那就上幾道特色菜。」微微勾起唇角,一抹極好看的弧度,像極了天邊的那一彎月牙兒。

「不如去你第一次帶我吃飯的地方吧!」女孩兒淡然一笑,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剛才的事情。

「你喜歡就好。」簡短的五個字,溫文如玉般的淺笑。

下一刻的時候,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秦言希全神貫注地開車,季夏則是一直望著車窗外,細碎的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之間的縫隙在斑駁的道路投下無數的光影,人行道上幾乎沒什麼行人,許是天氣太熱全都躲進了空調房里。

季夏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這個城市,夏天的時候熱的要命,以前住在那些老式的家屬樓里,一到夏天根本就沒法子過,房間里就像是一個天然的蒸爐,即使打著風扇吹出來的風也是燥熱的,冬天的時候更是冷的發慌,晚上睡覺即使把整個身子縮進棉被了,也還是一樣的冷。

很多的時候,她都會想,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要離開這里。vjva。

命運這東西,總喜歡捉弄人,給你一些希望讓你繼續活下去,可接下來又會讓你絕望,再你窮途末路的時候,又會讓你看到希望……如此這般,一直重復著,絲毫感覺不到厭倦。

季夏沒想到會在那一家飯店遇上風子熙,他身邊的女人又換了,當她和秦言希一起出現的時候,那一雙漂亮的眸子赫然露出了然的意味兒。

風子熙沒有將身邊的女人介紹給他們,反倒是將她晾在一旁,拉著秦言希說起了c市政府最新的政策。季夏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只是埋頭扒著碗里的米飯,菜全上齊的時候,發現好幾樣都是她喜歡吃的,原本的冷硬的心髒有一處突然柔軟了下來,就像是受了潮的糖塔,不堪一擊地散落在地。

「小夏,听說過兩天你就要參加高考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風子熙勾唇淺笑,眉宇間隱約透著一抹邪魅之氣。

季夏微微一怔,飛快地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疑惑,唇角漾出一絲淡淡的淺笑,原本是想露出受寵若驚的模樣,轉念一想,那樣的話倒是讓人覺得她矯情過了頭。

「謝謝風少。」

「你跟我客氣什麼。」風子熙揚唇一笑,絲毫不顧及他身邊的女人和秦言希,自顧自地說道,「大年三十那晚上,我可是跟王子打了賭的,要是能追上你的話,他那一輛新買的a8就歸我,要是追不上的話,以後夜未央可就是他說的算,我位居第二,後來我一想,這賭肯定是我輸……」

他等著季夏問他為什麼,可是老半天,她也只是望著他淡淡地微笑,一點也不好奇他為什麼覺得自己會輸。

一旁的秦言希依舊是一派溫文儒雅謙謙君子的模樣,比起風子熙,他更多了一份陽剛之氣,只是他的性子讓人難以琢磨不透,此刻,他的眼底深處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那為什麼你覺得自己會輸?」風子熙身邊的女人嬌嗲地問了一聲。

勾唇,漾出一抹妖嬈的笑容,季夏覺得這樣的男子就像是妖孽一樣,美則美矣,卻是會有一定的危險。

如她所想的那樣,風子熙並不領這個女人的情,反倒是覺得她所管閑事,眸中一閃而逝的厭惡,冷冷地說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別自以為是比任何人都要聰明。」

那女人的臉上有些訕訕的,努力地擠出一絲笑意,眼角的余光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季夏,飛快地閃過一抹恨意,「風少,我這不是好奇麼?」

「哪好奇哪涼快去!」風子熙絲毫不給她面子,依舊冷著臉說道。

季夏突然覺得這男人變臉比變天還快,連忙低下頭去細噘著飯菜,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以後要是單獨遇上風子熙一定要躲得遠遠的,這個男人她根本就惹不起。

「吃飽了嗎?」。一個輕柔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

微微一怔,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在人前他對她如此的親昵,可是卻也大方地受了下來。

很久以後,當她付出了一顆真心的時候,她才發現,像他這樣的男人,愛上他,那只是遲早的事情。這世上的女子沒有不愛溫柔的男子,即使明明知道那不過是海市蜃樓般的愛情,猶如飲鴆止渴,卻依舊飛蛾撲火一般,一直到痛徹心扉的那一刻,才知道,這世間溫柔的男子皆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嗯,吃飽了,我想回去了。」

她可不想繼續待下去,要不然的話遲早會被別人用殺人般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下意識地拒絕他,只是這話剛說完,卻又想起這附近有些偏僻,至少要走上半個小時的時候才能看到出租車。

「你確定真的不用?」秦言希似笑非笑地凝著她,這個女孩兒依舊這般倔強,他不過是想削削她的銳氣而已。

季夏咬了咬牙,斂下眼底的那一抹憤怒,認真地說道︰「不用麻煩秦少,我自己可以走出去。」

她瞧得真切,這個男人分明是故意想要看她出丑,可是她偏偏就不讓他得逞。即使已經卑微到了塵埃里,在她的心里依舊有她堅守著的驕傲,容不得任何人破壞。

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秦言希的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意,卻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依舊斯條慢理地一口一口吃著米飯。

「言希,你真忍心讓她自己走著出去?」風子熙不由得皺了皺眉。

秦言希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你沒听到她剛才說的話嗎?她自己可以走出去,既然她可以,為什麼還要否定她的決心?」

風子熙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忽地輕笑了起來,「昨晚上你帶著小夏離開之後,舒晴姐也沒有待多久,你跟舒晴姐之間是不是已經掰了?」

「我跟她之間?」秦言希微微皺眉,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瘋子,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小心讓你家老頭子知道你在外面這些風流事,一定會用皮鞭子抽你。」

「你不去告密,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風子熙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跟他在一個大院里長大,從小到大都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即使比他大幾歲的孩子也願意跟在他的後面听他指揮。有時候他就是不明白,這廝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一直到長大了一些,才知道這廝手段非常,懂得籠絡人心。

「知道就好。」涼薄的唇瓣優雅地吐出這四個字,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坐在風子熙身邊的女人,似笑非笑地說道,「瘋子,這兩年你的眼光越來越低俗了,怪不得連王子的勢頭都快蓋過你了。」

風子熙一听便知道他話里有話,對身邊的女人更是多了一份厭惡,心里盤算著,一回到市區就把這個女人甩了。

「王子那廝不敢胡來,那是因為他顧忌著路晚汀那丫頭,不過晚汀那丫頭也不傻,王子在外面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晚汀她心里喜歡的誰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子嘴上說是不在意,可是心里介意著呢!他的婚姻也都是父母做主,與其取個不相熟的女人,還不如要了晚汀那丫頭,這丫頭也是跟在咱後面一起長大的,多少知根知底了。」

「瘋子,以後這事不許再提了。」秦言希的臉色有些冷。

「你放心,我不過是在你面前說一說,其他人我可是提都不敢提一句。」風子熙眯著迷離的眸子,笑眯眯地說道。

他們這幾個人的心里誰沒裝著一點苦,俗話說得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看著他們表面光鮮,其實很多的時候也是身不由已的。就比如婚姻大事,個個都是父母做主,若不然的話,那你就等著淨身出戶吧!他們誰都沒有忘記前年的冬天,比他們大三歲的溫旭年為了一個女人跟家里鬧翻了,之後就帶著那個女人去了m國,這都一年半了,也沒有回來。這溫家幸好還有一個男孩,他們都要小幾歲,如今還在大學里混著……

中午的陽光正是燥熱的時候,就連空氣都是滾燙的,一路上安靜的幾乎沒有一個行人,只有偶爾過往的車輛。休憩在樹枝上的知了忍不住這夏季一陣陣的熱浪,不停地叫喚著,到路邊的草地也都是一片懶洋洋的。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穿透過去,落在女孩兒的身上,柔軟的發絲上落著幾枚光斑,像極了跳躍著的蝶兒。

該死的天氣!季夏忍不住地詛咒,熱辣辣的陽光落在她的的皮膚上,曬得一片通紅。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這不是作踐自己麼?

也許,她真的要改掉自己的脾氣,沒有能力改變現狀,那只能選擇適應,否則受傷的那個人只會是自己。

身後有一輛轎車開過來,她連頭也不回,只是低頭往前走著,只想著盡快看到一輛出租車。車廂內的秦言希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按了一下喇叭的按鈕,立刻發出尖銳的聲音。

季夏依舊充耳不聞,只是往道邊挪了幾步。

「上車!」他不得不將車窗落下來,朝著外面喊了一聲。

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回頭瞅了一眼,那一張俊逸的容顏硬生生地闖入她的眼底。她告訴自己,在沒有能力改變的時候,不如順著他的意。

下一刻的時候,季夏已經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頓時覺得一陣涼爽,緊緊地抿著唇角,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某男一番。

「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我早就告訴過你,在我的面前你若是不將你之前的驕傲收起來,對你沒什麼好處的。」似是告誡她,卻又有一絲的不忍。

「我知道了。」女孩兒順從地點點頭。

其實,他待她不薄。

像他那樣身份的男人,他想要什麼也許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會提出那樣的交易?

車子剛駛入市區的時候,秦言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也沒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鍵,耳際掛著藍牙耳機直接與手機連接在一起。

「你好,我是秦言希。」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卻是很好听的那一種,與平日較之多了一份嚴肅。

「秦主任,這邊出事了,您趕緊過來一趟。」手機那頭的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出什麼事了?」眉心一緊,連忙問道。

「經濟開發區正在建設的一個廠區突然發生事故,有幾個工人受了重傷,120急救和那些記者都已經朝這邊趕過來了。」

「你先在那里盯著,我馬上就趕過去。」

「好,那我等您過來。」

掛了線,秦言希立刻將車停在道路的一旁,斂下眼底的一抹焦色,認真地說道︰「我有些急事要處理,你自己打車回去。」

「好,我知道了。」季夏下了車,看著他的車駛入車流中,很快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沒有著急著回家,轉身走進了一家商場,里面的人並不多,清一色的女裝,她隨意地看了幾眼,不經意地抬頭,眸光落在側面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在播放著的是一則女裝的廣告,那一張嫵媚的容顏落在她的眼楮里,舒晴,她的腦海里立刻出現了昨夜見到的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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