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光深處等你 072 有君子兮,溫潤如玉(3)8000

作者 ︰

「我認識他,他叫溫許年,見過兩次。」季夏淡淡地說道。

林思妍微微一愣,不由得又八卦起來,笑眯眯地瞅著她,「小夏,你竟然認識學長?嘿嘿,說來听听,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怪不得剛才他朝著我們笑呢!我告訴你,溫學長從來就不會輕易對任何女孩子笑的,雖然喜歡他的女孩子很多,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接受過任何人。」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認識而已,僅限于認識……」告你他瞅。

當她看到林思妍臉上猥瑣的笑容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解釋的,不都說解釋就是掩飾麼?雖然她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她。

「好吧!我相信你。」林思妍微微一笑,連忙松開她手臂,挽上了自己的男朋友。

這樣別扭的四個人組合,卻還是在林思妍的攛掇下一起去學校西門的私家菜吃了一頓飯,季夏知道這個女孩子沒有任何的壞心眼,只不過是一顆好奇心而已。從頭至尾,溫許年只跟她說過一句話,如果想要勤工儉學的話,可以找他。對季夏來說,有這樣一句話也就足夠了,至少大學四年她的生活費和學費都已經有著落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一路昏黃的街燈打落在斑駁的林蔭小道上。如她所想的那樣,林思妍根本就不肯放過她,硬是想從她的嘴里探出一點什麼秘密。

「思妍,我有喜歡的人,我跟學長不合適。」

一句話就打發了她,讓她再也提不起興趣去當這個媒婆,「好吧!以後我再也不問了,不過溫學長真的很好,要是我的話……」

「你現在也可以。」季夏沒好氣地扔給她一句話,然後直接鑽進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隔絕了外面一切的聲音。

從今以後,她的生活都會變得不一樣了,不是麼?既然一早就知道不會有結果,還不如趁早斷了那種心思,王子告訴她,季夏,他不會娶你的,他心里愛的那個人一直都是舒晴,你,不過是他和舒晴之間的調味劑,你想想你自己,拿什麼去跟舒晴爭,他們之間有那麼多年的感情,而且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是舒晴陪他一起度過的,而不是你……

那天晚上,王子跟她說了很多,他還說,秦伯伯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或許有一天他會找你,然後逼著你離開他,你要知道他們那一輩的人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們都曾在第一線打過仗,見過最殘忍的殺人方式……

風子熙也說,傻丫頭,你跟他不會有結果的,雖然他跟家里暫時鬧翻了,但是秦伯伯還念著他這個兒子,再說了,秦伯伯就這麼一個兒子,但是如果他真的跟你在一起的話,他的仕途和他的未來都是一片黑暗,你要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事業是有多麼的重要。一個男人一生中這應該做的兩件事情,就是保護自己的女人和奮斗自己的事業。

快要開學的那幾天,他們幾乎是輪番地給她上思想教育課,而她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就連她自己也知道到底听進去了多少。

一直到最後,他們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她才緩緩地抬起頭,唇角揚起微笑,「如果你們都希望我離開他,那麼如你們所願,我會離開他。」

秦言希。無聲地念著這三個字,唇角微微向上揚起。

「你站在這里做什麼?」季夏一打開門就看到守在門口的林思妍,嚇了她一大跳。

「小夏,你手機響了,這一次真的不是我八卦,而是它一直在響,一直在響,我擔心會吵到隔壁的同學,所以才幫你接了起來,是個男人,好像鶴頂紅……沒錯,就是鶴頂紅……我說你在洗澡,讓他過一會兒再打過來。」林思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然後又將手機遞給她。

忽又咧嘴一笑,「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好听,就是名字有些奇怪,這天底下竟然還有姓鶴的,姓鶴就算了,可是竟然還叫鶴頂紅……」

「他叫秦言希。」季夏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徑直爬上了床,留下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林思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信誓旦旦,「小夏,我發誓一定不會把你喜歡的這個人告訴別人的。」

季夏又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話,「其實,溫學長也知道,不過,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自此之後的大學四年里,林思妍再也沒有追問過她的感情問題,也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過那三個字,偶爾想起來的時候,總是會對著她耳邊左嘆一聲,右嘆一聲,然後憤憤不平地說道︰「小夏,明天我就給你介紹一男朋友,保證色香味俱全,你那個什麼鶴頂紅要好幾百倍。」

每每這般,季夏總會說,你又沒見過他,你怎麼就知道他不好。

在做臨床醫學專業總動員的時候,系領導就說,砸你選擇這個專業的時候,你就選擇了大學與枯燥為伴,宿舍,教學樓,實驗室,三點一線。

這樣的生活對季夏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她的朋友依舊很少,除了林思妍再也沒有其他人,班級里多數的同學她幾乎都叫不出名字來,因著溫許年的關系,她的勤工儉學的工作並不是去學校的食堂幫忙,而是在實驗室里幫著教授打下手,她很聰明,什麼東西一教就會,不管是教授還是那些學姐學長都很喜歡她。

溫許年對她的態度依舊不冷也不熱,曾經有人起哄說溫許年跟她很般配,那一次,是她第一次見到溫許年發脾氣,臉色冷得跟萬年的冰塊一樣,陰沉的嚇人,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誰敢提這件事情。

周末,一大早她就去了實驗室,只是剛把白大褂穿上,熟悉卻又陌生的手機鈴聲瞬間響了起來,這是她給秦言希專門設置的來電鈴聲,是為了避免跟別而電話混淆了。

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著的「鶴頂紅」三個字,季夏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消息了吧!幾乎都忘記了,他說過的,一個月之後會來這個城市出差、

「小家伙,是我。」那頭傳來一個性感卻又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

「我知道。」季夏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陽台上接電話,這個城市初秋的清晨已經有些涼意,微風貼著她的耳際輕輕拂過,將她的發梢肆意的撩起,明媚的陽光一覽無余地灑落下來,落了她的一身,一眼……

秦言希勾唇一笑,任由那些路過的女生偷偷地打量他,「我在你的宿舍樓下,一會兒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沉吟了一會兒,終究是應了下來,「你站著別動,我現在就去找你。」

「好。」秦言希微笑。

季夏緊緊地握著手機,唇角微抿,她沒有去想任何的事情,飛快地回到房間里將身上的白大褂月兌了下來,抓起自己的小背包就朝著門外跑去。剛走到門口的是卻與溫許年撞了個正著,只是卻還來不及認清眼前的這個人,只說了一聲抱歉,又跑了起來。

那一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去見他吧!趕緊去見他!

隔著老遠,她站在路口,他站在林蔭路的盡頭,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那樣硬生生地闖入她的眼簾,她踩著一地的落花,朝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似乎能看到他臉上帶著的淺淺笑意,似乎能聞到那一股屬于他的迷迭香,隔得那麼近,卻又覺得那麼的遙遠。

他朝著她微微而笑,滿目的寵溺之色,他依舊喚她,「小家伙,你怎麼這麼早就出去了?不睡懶覺的嗎?」。

「我去實驗室了。」季夏微微一笑,「你來了?」

「嗯,來出差,趁著周末順便看你。」他的笑容依舊溫潤如玉,一雙深邃的眸子流淌著瀲灩的波光。

「我很好。」她亦笑,微抿著唇角,「不如,我帶你四處轉轉吧!」

「也好。」秦言希點頭應道。

細碎的陽光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之間的縫隙穿透過去,落在男子的肩上,落在女孩兒出神的睫毛上,搖曳著的無數的光斑,就像是跳躍起的音符。

微揚起下頜,陽光落在她的眼里,「你會在這里待幾天?」

「前天晚上到的,昨天一天都在開會,後天回去。」男子揚唇,淺淺而笑。

這一夜,季夏沒有回宿舍,給林思妍發了一個短消息之後,就直接將手機關掉了。

江南城市的夜色不同于c市,這樣的夜多了一份少女的羞澀和朦朧,更多了一份寧靜的安逸,遠處湖畔的楊柳隨風飄揚,卻凋零了一樹的枯葉。

夜風輕拂,吹皺了一池的湖水。

落花,紅葉,枯樹,行人。vc3y。

後背緊緊地貼著冰涼的牆壁,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季夏承受著他帶給自己的灼熱,整個身體似乎突然柔軟了下來,沒有絲毫的力氣,就像是瞬間被抽走了一樣。她的雙手圈著他的頸子,任由他肆意的撫模和親吻,就像是快要窒息的溺水者,他是她最後的一塊浮木。

手移至她的腦後解開了發束,如絲綢般的黑發傾瀉而下,讓他的修長的手指自由地穿插在其中,衣衫褪盡,朦朧的黑暗中,她的白皙柔女敕的肌膚就像是盛開的一朵白蓮,隱約透著一抹沁人心脾的幽香。他的熾熱的唇瓣放開了她的唇,嬌艷,欲滴,紅潤,飽滿,緩緩地滑落在她的耳際,輕輕地啃咬著她的耳珠子。

「小家伙,我想你了,你呢?有沒有一刻想過我?」低沉的嗓音輕輕跌落在她的耳畔,頃刻,便顛覆了她的理智。

想麼?應該是想的吧!可是她卻不能說出那樣一個字,她失去了所有,唯獨還有一顆心,可是就連這顆心將漸漸地將她遺棄。季夏沒有回答他的話,微揚起的小臉,漾出一抹迷人的妖嬈,依舊笨拙地回應著他的親吻,他的撫模。秦言希緩緩地勾起唇角,啃咬著暴露在空氣里的消瘦的鎖骨。

「小家伙,你怎麼還這麼瘦,一點肉都沒有長起來。」另一只手隔著單薄的衣衫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皮膚。

一股股戰栗的酥麻感瞬間麻痹了季夏的全身,不自覺的從嘴角溢出一絲嚶嚀聲,心底最深處似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你是愛他的,不是麼?可是你卻不能永遠跟他在一起,不如,貪得一時的享樂……

當火熱般發燙的身子再也不能滿足親吻之後,秦言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輕輕地擺放在床榻上,就像是捧著這世間最彌足的珍寶,他的身軀重重地壓了下去,那一雙深邃如夜的瞳孔不再清澈,盛滿了濃烈如酒一般的。

她緩緩地闔上眸子,遞上自己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吻著他的唇,炙熱如火一般。

一下,兩下,一陣陣的電流從身體的核心噴薄而出,迅速地流竄在四肢百骸。季夏被這一次次的挑撥一直都顫抖起來,那卻已經不再是第一次的害怕,而是說不出的……

白皙得幾乎有些透明的手攀上他的雙肩,在他緩緩進入的時候,她仰頭呼出了一口灼熱的氣息。

「小家伙,這樣的你,真美!」沙啞的嗓音在她滾燙的耳根想起,下一刻的時候,他的進入由緩慢到急促,由慵懶到猛烈,一下一下地,都撞進了她的最深處,就好像是要將她的脆弱的靈魂撞散了一樣。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想要忍住幾欲月兌口而出的嬌吟,卻被她猛烈的撞擊逼得忍不住尖叫起來。她的整個人幾乎融化在他的懷中,無助地抱緊他的身體,顫抖,戰栗……

「抱緊我!」他激烈地喘息著,卻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訴說。

皓月當空,月色如水,從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幾許糾纏,幾許旖旎,全都化為一陣陣的低吟。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容顏,卻依舊記得他唇畔的那一抹溫潤的笑意,或許,有些東西根本就不需要去記得,只當那個人出現的時候,有關于他的一切就都會突然從腦海里跳出來。

「學校的生活還習慣嗎?我寄給你的生活費你好像一分都沒有動?」秦言希輕輕地將她擁在懷里,低聲說道。

「三點一線,這樣的生活挺好的。」至少她很滿足,既能學到很多的東西,也能賺足自己的生活費。

「你,喜歡就好。」他沒有多說什麼,本來,他的話就不是很多。

「嗯。」季夏點點頭,她要的並不多,只求一世安穩,可以這一世的安穩,又豈是那麼容易就得來的?

略帶著薄繭的指月復輕輕地落在她的唇上,唇角揚起的那一絲笑莫名的有些諱深,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直挺的鼻梁,「小家伙,再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我的工作需要調動,可能會暫時離開c市。」

「是升職嗎?」。

她笑,並不在意他的工作是否發生變化,她在意的是什麼?也許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秦言希淡然一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換了一個話題,「我記得大年三十晚上在你那里留宿的同學,他是不是跟江源有親戚關系?」

微微一怔,季夏的眼楮里一閃而逝的詫異,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江源涉嫌偷稅漏稅,而且金額巨大,同時還行賄市里的領導,已經被抓了起來,最輕也會被判個三十年吧!可能他是不想連累家人和自己的兒子,還沒有審問他,他就服毒自殺了,而且還听說,在他出事之後的第二天,他老婆就卷了所有的家產跑掉了,這件事情在c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季夏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腦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她想說什麼,嘴角蠕動了一下,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她見過一次江一哲的父親,跟很多有錢人一樣,腆著一個大肚子,笑起來的時候總是一副很慈祥的感覺,他對江一哲很好,即使江一哲的一直不喜歡他,可是他卻依舊努力地盡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

「你不想知道後來怎麼樣了?」秦言希的嘴角勾出一抹優雅的弧度,一雙漆黑的眸子如黑夜里的大海般暗潮涌動。

「不想。」她淡淡地說出兩個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似是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無奈地笑了笑,「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一整夜,她幾乎都沒怎麼睡,很多的時候,她都在回想過去的事情,那個總是將她護在身後的少年,總是在她的面前自稱本少爺,然後總是說,季夏,等我很有錢的時候,你想要什麼只管開口。那時候,她總是會笑話他,你還真當自己是暴發戶呢!

少年不識愁滋味,還是那時候好。越長大的時候,就越是發現,成人眼里的世界跟曾經自己眼里的世界一點都不一眼。

第二天一大早,秦言希將她送回了z大,本來他是想帶她去一個江南小鎮子,可是她說上午還有一個實驗要做,下午還要幫教授的忙,他沒有勉強她,只說那下一次吧!

季夏並不知道,幾個整個系的同學都傳遍了,她有一個很帥氣的男朋友,怪不得她沒有接受任何一個男生。

回到宿舍的時候,林思妍連忙對她一番妙語連珠的炮轟,最後只說了一句話,「小夏,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你的鶴頂紅?」

「是的。」季夏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告訴她。

妾未嫁,郎未娶,他與她之間雖然不是情侶的關系,卻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指責她。

這話剛說完,林思妍的表情頓時就變得猥瑣起來,嘿嘿笑了兩聲,仔細地將她打量了一番,用只有她們兩個人可以听到的聲音問她,「昨天晚上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處一室,是不是那個啥了?」

「哪個啥了?」季夏故意裝作迷糊。

「小夏同學,雖然我沒有看到你的鶴頂紅,但是整個系的同學可都傳瘋了,把你的那個鶴頂紅說得跟只應天上有似的。」林思妍越發的好奇起來,笑眯眯地瞅著她,「你就老實招待了吧!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親愛的小夏,你就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吧!你不知道,在那些人的眼里,你就跟天仙兒一樣,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成績也好,所有人都看的出來溫學長喜歡你,可是你這女人竟然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林思妍。」季夏一本正經地望著她。

「有什麼事嗎?」。林思妍不由得微微皺眉,「我好像沒說錯什麼吧!」

季夏勾唇,淺笑,笑得像是從森林里走出來的精靈一樣,「思妍,你這麼嘮叨,難道你家林揚都沒有嫌棄過你?」

「他敢!」林思妍立刻就嘟起了小嘴。

「他不敢,當然不敢,所以你也就不要擔心了,繼續嘮叨吧!」季夏無奈地笑了笑。

「小夏,我,我是不是真的煩人?前兩天林揚跟我吵架了,他說我這人怎麼就這麼煩人,一點都不安靜,他還說要我像你學習。」林思妍緊緊地抿著唇角,眉心也微擰,委屈得就快要掉眼淚了。

看到林思妍要哭,季夏連忙將桌上的抽紙捧在手上,準備隨時遞過去,「喂!你千萬別哭,我最見不得你這樣的女孩子哭了,雖然寶玉哥哥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是你也不用這麼積極地響應他吧!」

「我也不想哭的,可是就是止不住眼淚,林揚那壞蛋,竟敢那樣說的,一定是看上別的女孩子了。」林思妍撅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

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林思妍,想哭的時候就可以盡情地哭,想笑的時候又可以放肆的大笑,可以盡情地在父母面前撒嬌,也可以沒事朝著男朋友發牢騷。可是她呢?她一直都在讓自己努力地微笑,微笑面對每一個人,而不是再跟高中那樣,在同學的眼里,她就是一只驕傲的白天鵝。

「思妍,你就知足吧!兩個人在一起最多的應該是包容和理解吧!」季夏淡淡地笑著說道,斂下眼底的一抹悲哀,她想起了薛枚和季名堂,那一對夫妻,從她記事起,就不停地吵,不停地鬧,一直到其中一個將另外一個殺死……

林思妍看著她的模樣,不由得擰起眉心,「小夏,你沒事吧?」

「呵呵……我沒事,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呢!」揚起唇角,勾出最完美的弧度,只是那一抹笑意怎麼都抵達不了眼底,「思妍,要麼好好珍惜,要麼就放手,否則苦了自己,也耽誤了別人。」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宿舍,昨天跟教授請假的理由很倉促,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你也的笨拙的借口,可是她依舊說了出來,不過是想要見他一面而已。

剛走到實驗樓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匆匆趕來的溫許年,季夏朝著他打了一個招呼,而他卻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一個角落里。周末的時候來實驗樓的人並不多,更何況這還是大早上的,就更不會有人經過了,她想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溫許年才敢大著膽子將她拉到一旁。

「他,是不是來看你了?」溫許年靜靜地站在窗前,清晨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直射進來,一半臉落滿了陽光,一半臉卻藏在了陰影里,憑添出幾分淡淡的憂傷。

季夏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望著他,卻依舊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學長,我跟他之間的關系,你一直都很清楚的。」

「就是因為我一直都很清楚,所以我才不願意看著你繼續陷下去。」嘴角勾出一抹譏誚,淡漠地睨了她一眼。

倏爾,心底深處莫名地生出一絲燥意來,卻被她硬生生地壓了下去,目光透過玻璃窗望過去,窗外是大片大片高大的榕樹,和煦的陽光落在樹冠的頂端,擁簇著灑落在牆面上。沉默了很久,她才將視線拉了回來,靜靜地望著眼前的男生,「學長,謝謝你的關心,我要去實驗室了。」

她大步地離開,溫許年卻依舊站在原地,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

2004年的寒假很快就到來了,最後一門功課考試結束的時候,那些大一的學生都跑回宿舍拿行李,大多數的同學都準備坐最近時間的火車回家,那一種回家的心情帶著一份忐忑和期盼。

「小夏,你不打算回去了嗎?」。林思妍剛走進宿舍,就看到半躺在床榻上的季夏,冷不丁地問道。

「不回去了,我一個朋友在這附近有一套公寓,明天我搬過去住。」換個一個側躺著的姿勢,唇角泛起一絲淺笑,「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我什麼時候都行,反正那麼近。不過我還真是不忍心看你一個人在這里,所以我決定明天跟你一起離開。」林思妍莞爾一笑,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忽又想起什麼,「小夏,你既然不回去了,那過年的時候去我家吧!我爺爺肯定會非常喜歡你,你的專業成績那麼好,好得讓人嫉妒了。」

「到時候再說吧!寒假的時候我可能會找一份兼職。」季夏微抿著唇角,從那一次見面之後,她再也沒有跟秦言希聯系過,忙碌的日子讓她很快忘記了時間,一直到眾人期盼的寒假到來。可是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寒假,確切地是說不喜歡這個城市的冬天,很冷,冷得她想要天天窩在被子里。

林思妍忽地湊到她的面前,笑眯眯地問道︰「小夏,你確定你是真的想找兼職?」

「我像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嗎?」。季夏微微皺眉,一本正經地望著她。

「呃……不像,一點也不像,絕對是那種說一不二的女中豪杰。」林思妍眨巴眨巴眼楮,笑得有些得意,「我之前好像有跟你說過吧!我們一家人都是醫生,所以我爺爺也逼著我學醫,其實還一件事情我給忘記了,我家是開醫院的,你要是想找工作的話,可以暫時去醫院幫忙,那樣的話不只可以掙錢,也可以學到一些臨床知識。」

季夏一听,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狐疑地瞅了她兩眼之後,連忙應承了下來,「如果你家人願意讓我去你們家醫院打寒假工的話,我會非常開心的。」

「放心吧!這點小事你就交給我,誰讓咱是死黨呢!」林思妍笑眯眯地說道。

這一年過得很快,一晃眼,用林思妍的話來說,這時間太瘦了,咱的指縫太寬了,所以才會流逝的這麼快。

可是對季夏來說,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這一年,她覺得自己喜歡上了秦言希,在她最無助絕望的時候遇見他,他給她一個安居之所,即使,他一開始就提出那樣的交易。

像他那樣的男人,只要是了解他的女人,遲早都會愛上他的,不是麼?

林家的人都很熱情,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季夏在林家的別墅住了一晚上,她和林思妍擠在一張床上,兩個人說了很多的話,都喝了一些酒,雖然不醉,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季夏跟林思妍說去年大年三十發生的事情,而林思妍卻跟她說自己和林揚之間的故事……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她們倆都有些頭疼,好像是有些感冒了,不過這點感冒對兩個小年輕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因為是大年初一,醫院里季夏放了一天的假,林思妍便拉著她滿城市的跑,兩個人都包的跟粽子似的,身上穿著羽絨服,又帶著白色的毛線帽,還圍著羊絨圍巾,林思妍把自己熟悉的每一條街道都告訴季夏。

「快看,下雪了!」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那一刻,所有人的都抬起頭看,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就像是扯碎了棉絮的一樣,不時有寒風吹過,那些輕軟的雪花在半空中打著旋兒。不多一會兒,那些光禿禿的樹干上就積了薄薄的一層雪,仔細瞧的話,竟能看出雪花清晰的脈絡。

ps︰親愛的們,今天的兩萬更新結束了哦!推薦小魚的舊文《遇見你這樣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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