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將你的車子借我用一下」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車鑰匙要轉身。
「你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說著,顧燁趕忙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先睡吧。」回了他一句,小米出了房間。
可顧燁還是從床上起身了,只是他並沒有將睡衣換掉,而是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的院子。
沒過多久,車子發動的聲音傳入顧燁的耳朵,兩束車燈也掃亮了整個院子
直到小米的車子已經消失在馬路的盡頭,顧燁才拿起一旁的手機。
「喂,小四,你立刻派人去保護一個人。」竟然不讓他跟著,那他就換一種方式去守護她。
「誰?」第一次听到三哥說要保護一個,顧軒的精神頭立刻就來了。
「是米米,她剛才開著我的車子出去了。你快去安排吧,別給我跟丟了。」交待完,顧燁掛了電話。重躺回到床上,從被子里拿起那本書隨手翻了幾頁後就丟到一旁的床頭櫃上。
關燈,躺下,拉被。動作一氣呵成。
原本被他丟棄在床頭櫃上的那本書上面的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追求女友一百招!百招百中!。
可沒過多久,顧燁又從被窩里坐了起來。沒辦法,他是真的睡不著。腦海里一直在想著她是有什麼事情竟然這麼晚了還要出去的。莫非是去約見那個叫言之的男人?
越想越煩,顧燁干脆正床披了件外套在身上,又拿起床頭櫃上的那本書下樓去了。
他決定好了,不管多晚他都要第一時間迎接她回家。
來到里昂所說的那條大道上,看著馬路兩旁一排排的廢棄居民樓和幾柱昏暗的路燈,小米一陣皺眉。
電話在里昂即將說出房門號時斷掉了,所以她現在就得一間一間找了。還好,她有夢子的幫忙。這周圍一大片的地方都是即將拆遷的房屋,房子里並不會人居住。而夢子能感應到周圍人類的氣息,所以,只能讓夢子辛苦一下了。
願主,在前面左拐。
前面十字路口右轉,停一下。再往前走一段…夢子依著自己的感觀指揮著小米。
終于,在夢子的努力下小米來到里昂所在的那棟房屋。
看著眼前這廢棄腐朽的鐵門,小米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難道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要不然那個擁有嚴重潔癖的里昂又怎麼會選擇在這里落腳?
小米猶豫了一下,終是抬手敲打著那個快被她遺忘的暗號。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先是敲一下,然後是敲三下。接著又敲兩下…
鐵門敲打的聲音在這漆黑夜里,讓人听了心里發冷。
等了一會兒,見還沒有人來開門,小米抬手打算繼續敲。
手剛抬起,鐵門就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李小米?」看著眼前這個打扮文靜的女孩,里昂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想不到才幾年沒見,你的中文竟然進步了!」
「呃…進來吧。他在上面。」里昂有些不好意思了,側身讓小米進來,又隨手將鐵門拉上鎖好。看著正在上樓梯的那個嬌小背影里昂皺眉了。他記得李小米以前並不會穿這類的洋女圭女圭裝啊?
來到房間前還沒推向那微開的房門,小米就听到里面繼繼續續的傳出那個她很熟悉的聲音。
「丫頭,丫頭,你別怪我,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會選擇這種方式讓你離開。」言之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一臉痛苦的躺在床上不停的擺著上身。胸前的傷口再一次被扯動,鮮紅的血液立刻涌出。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痛楚般,身體掙扎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大。似乎正處在嚴禁之中。
「丫頭,別走!不要離開我…」雙手抬起,無助的在空氣中揮舞著想要抓住些什麼。
站在門外的小米,雙手緊緊的垂在兩側,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卻沒有沖到那個喊著她名字的人身邊。
倒是跟在她後面的里昂見此,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將言之那正不斷掙扎的身體緊緊按在床上。回頭沖著小米喊道︰「你還不過來幫忙,站在那里發什麼愣?」
小米驚醒,抹了一把臉這才走過去幫忙按住言之的手臂。
「需要我怎麼做?」看了一眼擺放在一旁的醫用工具,小米問道。
「子彈在離他心髒只有2厘米的地方,必須要趕緊取出來才行。」
「直接說重點!」
「他前段時間也受過傷,和現在幾乎是同一個位置。而…」
「里昂,你學中文就為了說些廢話嗎?」小米的耐心已經被磨沒了。雖然里昂也只是多說了兩句話,可她現在急于知道他會怎麼施救。
同一個地方,在相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經受了兩次傷害,而且還是最接近心髒的位置,手術過程將極其凶險,一個不注意就可能傷及心脈斷送生命。明白這其中厲害的小米在心里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她就直接將他弄暈,自己親自操刀。而且必須盡快!
「你…」里昂也怒了,雙眼瞪著小米,這女人怎麼總是打斷他的話,難道她不知道這次手術的危險性嗎?要是一般的手術他至于這樣嗦麼?不過,幾年不見,她這性子倒是沒變。
「開始吧,時間不多了。」小米淡淡撇了他一眼。轉著看向已經是冷汗淋灕的言之,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痛楚,她能相像到他此刻正在經受著什麼樣的痛苦。可他都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了,竟然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一個勁的喊著丫頭。
言之,你可知道丫頭…已經不是你的丫頭了。
里昂深吸一口氣道︰「他現在正處于半昏迷狀態,而且精神也很混亂。一會兒我給他動刀時你固定住他的手臂,別讓他掙扎影響了我下刀。」
小米驚愕的抬頭看著里昂,眼中一片震驚「你不用給他麻醉麼?」離心髒那麼近,痛楚將會被額外放大不知幾倍,他竟然想不使用麻醉?
「你知道什麼?前段時間那次槍傷,在治療的那幾,光是麻醉就使用了三次。前前後後才不到一個月,時間隔的太近不能再使用了。」麻醉劑使用過多是會死人的,這就是他剛才為什麼要跟她說那麼多廢話,就是怕她一會兒看到自己動刀時的反應,會被嚇的暈過去。
前段時間?就是她光舉行婚禮的那麼?如此說來那確實是不能使用了。松開手掃視了屋內一圈,最後抬手解下了頭上那條淺黃色的發帶將言之的雙腳綁在床柱上。
「其實,言的雙腿早已沒有知覺了,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做。」看到小米的動作,里昂掩下眼中的精光,一臉悲傷的說道。
「不打麻藥從心髒處取子彈,那會有多痛你我都很清楚。即使他的雙腿已經動彈不了,可我倒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待完成了手上的動作後小米又將言之的雙手拉過他的頭頂緊緊抓住。
對里昂說道︰「你開始吧。我準備好了。」
「嗯。」里昂趕緊低頭掩釋眼中那抹慌亂,將醫用工具移到離自己最近的地方,起身跨坐在言之的身上借此固定住他的身體。
拿起剪刀開始將言之受傷那處已經染紅了的白色襯衣剪開了一個洞,隨後又拿了一塊白布覆蓋在上面,將白布上面的洞口對著傷口處。
小米沒有吱聲默默的看著他操作的這一切。將言之的兩只手控制在自己的左手中,右手則偷偷的從手鏈上抽出兩根黑色細針,對著言之的兩只手腕各自扎了下去。
她所扎的地方正是麻穴,藥物麻醉不能保用,那她就使用物理手段替他分擔接下來的疼痛。
當里昂的手術刀切入肉里的那瞬間,小米明顯的感覺到言之的身體在顫抖,蒼白的臉上不停的冒出冷汗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里昂滿頭大汗的不停變換著手中的工具。
終于,看到了子彈的尾巴。可當他用鉗子想要將那顆子彈鉗出來時,竟然還遇到了一些阻力。
不由臉色變得的鐵青詛罵起來︰「tmd!那幫老頭子竟然還有本錢來購買這種手槍!等言好了,定要將他們統一滅個干淨!」
「言,你忍著點兒,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拿起旁邊的白毛巾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叮囑了言之一聲,里昂一手拿著鉗子一手拿著剪刀開始從那不停涌出鮮血的傷口里小心翼翼的將子彈挑出。
叮!子彈終于被取了出來。
看著那顆頭部開花的子彈,小米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深。他們很好,很好…
當一切都處理好後,小米看了一眼胸口纏滿紗布的言之後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兒?」見小米要離開房間,里昂趕緊追問道。
「回家。」腳下沒停,咚咚咚就已經下了樓梯。
「李小米,你給我站住!」里昂追了下來。
小米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已經來到跟前的里昂挑眉。
「有事?」
「你!」里昂被她這種淡淡的態度給氣的臉都青了。「言他還沒有月兌離危險,你就打算這樣離開了?」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他要是再有什麼意外,那就是你身為醫生的責任。」一臉平靜語氣依舊很淡。
「我能醫好他的身體,可他的心呢?你也看到了,他這次為了你差點兒連命都要丟了。李小米,言現在很需要你!」
「你說他受傷是為了我?」小米垂在身側的兩只手不自覺的緊握。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他不回中國來看你,也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不是嗎?」里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言一向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要是讓這個李小米發現了什麼,以後言知道了,還不得把他弄個半死啊。
「我沒要求他來中國。還有,這里已經不安全了。」收起眼中的精光,臉色恢復平靜。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李小米,你真的是冷血動物嗎?」看著已經關上的鐵門,里昂喃喃的說道。
回到車里,小米故意裝作沒看到隱藏在不遠處的一輛車子。直接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直奔前方。
看著窗外不停變幻的夜景,小米的嘴角掛起一抹邪惡的笑意。你們真的很大膽呢,當年我李小米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沒有收拾你們,現在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的,就別怪我了。
拿起手機撥打了願一的電話。
「願主。」願一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願一,休息了這麼久,想不想刺激一下?」
「真的?請願主吩咐!」願一在那頭激動的說道。太好了,終于又有鍛煉身體的項目了。
小米開著車子在凌晨五點左右駛進了小別墅的停車場。
推開大門,看了一眼大廳內亮著的幾盞壁燈,小米心中一暖。看來是中叔和五嬸他們忘記關燈了。
抬步越過大廳打算上樓,卻被旁邊沙發上的那個身影給驚住了。
顧燁?
他不是應該在房間里睡覺麼?怎麼會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輕輕走過去,抬手打算叫醒他卻又放下了,拿起一旁沙發上的毛毯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待做完這一切後,轉身輕輕的放慢自己的腳步要上樓,卻感覺腳下踏了什麼。
彎腰撿起細看上面的大字。
追求女友一百招!百招百中!
看完小米的臉就黑了,顧燁竟然在看這種書,看來那個小楊肯定是和顧燁鬧別扭了。說不定就是為了昨顧燁和自己一起出去的事情。
白了一眼正在睡覺的顧燁,嘴巴無聲的一張一合說道︰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去找小楊,結果還不听。這下人家生氣了吧?不理你了吧?
你還是好好研究一下這本書吧,雖然上面寫的是追求女友,可對于你和小楊的這種戀愛關系應該也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將書輕輕塞進了顧燁的懷里,小米就上樓了。
「米米,是你嗎?」顧燁睜開眼看著樓梯上那個身影。
小米身體一頓轉身「對不起,打擾到你睡覺了。」
見真是小米,顧燁拿掉身上的毛毯來到小米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她,確定她並沒有受什麼傷後,這才放下心來。
「米米,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語氣里充滿了關心還帶有一絲絲的責備。
「嗯,有些事情耽擱了。」小米皺眉扒了一下頭發,她現在很需要睡眠。
可她這一下動作,卻讓顧燁也皺眉了。「米米,我送給你的那條發帶呢?出門前我明明看到你戴在頭上了啊。」
「發帶?」小米低頭想了一會兒,「可能是路上弄丟了吧。」
「弄丟了?那你知道是在哪兒弄丟的嗎?」
「忘了。我去睡了覺了,要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請別來打擾我。」小米打了一個呵欠,又接著說道。「吃飯也不用叫我。今我要睡到自然醒。」說完就直接上樓了,
「你哪不是睡到自然醒啊。」顧燁不滿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小米卻又突然回頭了。
「啊?沒什麼。一起走吧,我也要睡覺了。我們一起睡覺去。」一步踏兩層樓梯來到小米身邊直接攬著她上樓了,語里字間佔盡便宜。
不得不說小米是個好同志,在顧燁這種小癖好的面前她從來都不會計較些什麼。
里昂回到樓上,在看到已經醒過來的人,吃驚叫道︰「言,你還是不是人類啊?剛經歷了一場割肉般的痛苦,怎麼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拉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拿起一旁的毛巾替他擦拭了一下額頭。「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你…」言之想動動身。卻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麼給綁住了,有些堅難的抬頭向自己的腳看去,發現自己的腳正被一根淺黃色的帶給綁住了。
「你小子什麼時候轉變愛好了?竟然還喜歡用這麼娘的東西。你趕緊給我解開,難看死了。」言之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抱怨道。
呃?里昂抬眼看去,想到了這條帶子是小米的。當下眼神有些閃爍。
「里昂,你別告訴我這是她的!」言之的口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眼神也越來越冷。
「當然不是了。」
「那這個你要怎麼解釋?」指了指那他手中的那條帶子。
「這是…」里昂有些猶豫,李小米走之前可是交待過他,不讓言之知道她有來過的。
「里昂,你應該懂我的,不是嗎?」蒼白的臉上掛起一抹蒼白的笑意,卻還是讓里昂看了心里發毛。
「是…是李小米來了。」
「什麼?丫頭?」她?「她怎麼會來?」心開始狂跳,因剛動完手術,心越是跳的厲害他所感受的到疼痛也就越劇烈。可他控制不住,即使已經疼的呼吸不過來,卻還是放縱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我打電話叫她來的。」里昂的聲音有些低。雙眼緊緊盯著言之臉上的表情變化,生怕他會不高興自己的自作主張。
「她來了,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當時已經昏迷了。難怪我剛才一直都有夢到她。原來她真的在我的身邊…」言之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絲毫不顧臉色已經變黑的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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