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的候車室里,顧燁獨自一個人坐在候車室里的椅子上,怔怔的望著已經關閉的檢票口發呆。
模了模身上的口袋,想找支煙來抽卻模了個空。嘴角微微一笑。
自從和她訂下了那條協議後,他似乎就真的沒有抽過煙了。最初只是為遵守那個約定,後來習慣成自然,自己這本來就不重的煙癮竟然漸漸給戒掉了。
拿出手機,貪戀的看著屏幕上那張側臉的微笑,大拇指一次又一次擦著屏幕,防止灰塵落在上面。
她已經進去了有半小時之久。火車應該快要開出寧市了吧。
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照片,顧燁又打開了信息欄。編寫了一條信息。
老婆,我想你了…後面幾個省略號,透出了顧燁此刻心里的思念。
坐在黑色轎車里的小米,在看到手機上的那條信息時,嘴角微微彎起。原本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收起手機並沒有回過去。
一旁的願一見狀,心下有些了然,找了個話題隨口問道︰「願主,我們這次的生意似乎虧大了呢。」
虧?她李小米可從來都不虧本的買賣。
雙眼微眯,秀眉輕挑,嘴角邪笑道︰「願一,有時利益永遠都不能和朋友劃上等號。你也看出來了吧,那個叫小易的病人並不簡單。」即有機會成為朋友,那就不要豎立敵人。
願一低笑了一聲。「還是願主高明啊。」願一又豈會不明白小米心里的想法。
願基金的實力是大,可再怎麼大也不能和全世界抗衡。背後依舊會有一些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敵人。只是願主為什麼沒有提起那個顧軒呢?他可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呢。
「願一,我創辦願基金只是希望它能更多的人來帶去福音,只有我們的勢力更大,才能將救助事業發展的更寬。」小米看著窗外往後跑的風景,緩緩的說道。
都說豺狼虎豹最為可怕,可誰又能想到,其實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了。
表里不一,笑里藏刀,野心勃勃哪一個不是用來形容人的?
「我明白。」只是苦了你而已。願一在心里默默的附和。
「願一,以前我並不知道你的工作範圍這麼大會忙成這樣。一會兒回總部後,你去挑兩個人來幫你吧。」小米突然想起了願一辦公室上那一摞摞的文件。
「呵…願主,這是信不過我麼?」願一笑道。
「你不願意?」小米皺眉,轉頭看向他。
「不是,只是現在願基金里的每個人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願主就不用為我費心了,這本就是我的工作,我能安排好。」
「我是怕你太累了。」
「我懂。但,我能處理好的,請願主相信我!」
相信?她本來就是信任他,所以才會將願基金的擔子交給他來管理。不過,竟然他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她再堅持就不妥了。轉移了個話題說道︰「我這次的閉關,你不通知任何人。包括老頭。」
他?「願主,這恐怕有些難度。您外公他每隔兩就會給我打電話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我擔心到時瞞不住。」
小米想了想覺得也是,「那就到時再說吧。能瞞過一是一。」
願基金總部的辦公室里,小米依舊在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風衣,臉上也戴了那個金色蕾絲邊的面具。而在她的對面則是小易。
「你就是那個小易?」小米故意壓著噪子改變一下自己的聲音問道。聲音有些沙啞,卻讓人听了感覺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正是。您就是他們說的願主?」小易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離自己有兩米距離的女人。卻什麼結論也沒有得出來。
外面的傳言不是說願基金的背後老大是個男人麼?怎麼是個女人?
「不錯。」小米點頭,戴著手套的雙手拿起面前的病歷文件看了一眼,又放下了。/中文/看著水上易問道︰「你是個玻璃?」
小易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壓迫人的冷意,緊緊的盯著小米的眼楮,想要從她眼里看出些什麼。小米也抬眼看他。
「…」兩人對視了半後,見小米並沒有要退縮的意思,最後,小易終于先收回了目光。「是。」
聲音雖然很輕,卻還是跑進了小米的耳朵里。
對在別人面前承認都是個玻璃,這可需要一定的勇氣和釋放來開的愛。
「你這個病有些難度。」小米淡淡的說道。暗暗的關注著他的眼楮。
小易的心一沉。「我知道。」
「這種病絕大多數都是因為那方面沒有注意衛生所以才感染的。你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我也沒有一定的把握。要是沒有辦法將你醫治好的話,那你的愛人估計會來找我們願基金的麻煩。為了以後那些麻煩事,麻煩你先將這份合同給簽了。」將另一份文件一個用力,文件就被推到了小易的面前。
小易皺眉,即使此時他的身體大不如以前,可並不代表他的頭腦也跟著退化了。
大概看了一眼後,翻到最後面一頁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大名。寫完後,也學著小米的動作,將文件推到了小米的面前。
「既然文件已經簽了,那麼在醫治過程中若出現了任何的危險就跟我們願基金沒有關系了。當然,這份文件同樣也會讓你的那兩位朋友簽字。」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動手術?」听了小米的話,小易皺起了眉頭。他都已經被帶來這個地方有一個星期了,現在好不容易看到那些人口里的那位老大出現,他自然是不想再拖延下去。他早一離開這個地方,就能讓顧軒為自己少操一份心、。
「當你的身體可以進行醫治的時候,我的人自會通知你。」說罷,小米按了下辦公桌下面的一個按鈕,不一會兒,就見一位工作人員走了起來,在小米的眼神示意下將小易帶出了辦公室。
見人都出去了,小米又按下了一個鍵鈕。
「願主。」同樣沒多久,願一也出現在在辦公室里。
「一會兒你將這份文件帶去給顧家兄弟簽字,順便去安排一下,手術晚上開始。」小米吩咐道。
「是,晚上?」願一驚詫的抬頭看向小米。滿眼全是不贊同之色。才一個星期而已,時間太緊了。
「我調整的差不多了,就晚上吧。」小米說道。
「是。」見無法改變她的決定,願一滿臉擔心的拿著文件走了出去。
見事情已經告一個段落了,小米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
翻看著上面那條未看的信息。
打開,一看果然又是顧燁發來的。老婆,雲南那邊的景色如何?是否真如你所說的藍觸手可及?不過,我昨晚看氣了,所說這兩雲南會下雨,那邊的地質比較松散,你千萬別去地勢太高的地方。想你的老公。
看到後面小米笑了,老公?听上去感覺還不錯。
自從一個星期前她回到了願基金總部後,他就時不時的會給自己發條信息,而她也偶爾會回過去一兩條。始終和他保持著信息聯系。
晚上,小米在即將進入密室前,將手機交給了願一保管。
順便交待了一句道︰「不用關機了,若沒電的話你就充上。只要別讓它關機就行。」
願一看著已經關上的密室石門,神情有些驚訝。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將臉上那抹擔憂也驅散了不少。
其實,小米在之前就已經發信息和顧燁打過招呼了,她接下來要閉關全心搞創作,一切的通訊設備都將不予理會,讓他別在和自己聯系。
顧燁也答應了她,說不會打擾到她創作。可她的心里還是微微帶有一些些期待。具體在期待什麼她也不知道,可潛意訓里就是不想將手機關機。
來到石床前,小米打開自己的眼,看著躺在上面的小易。見他的魂魄正在努力且痛苦的掙扎著,似想掙月兌出這具身體。看這個情況他的情況應該也不多了,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恐怕他活著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吧。
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深呼吸。開始按順序的做著準備工作,將一些會用到的工具都準備好。而她所準備的這些工具並不是像醫院手術里使用的那些東西。
她的工具,清一色的全都是黑色的,是那種通透的純粹的黑。
接下來,接連三,小米都在密室里度過。密室的石門也緊緊的關閉了三。在這三的時間里,小米只是靠著她自己配制的藥丸來支撐著身體的機能。
當一切都做好後,小米退去自己的眼,紫色退盡,黑色的眼眸再次涌現了出來。
她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小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困好累好乏,眼皮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往下垂落。
可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不行,她怎麼能在這里睡過去呢,她要出去才行。若真在這里睡去,那她可能不出兩就會掛掉了。
就連好也沒有想到,將一個人的魂魄完全淨化全使自己月兌力致如此地步。就連當年救老頭那會兒,她也沒有感覺像現在這樣累過。
強撐開眼皮,看了一眼離自己還有幾步距離的石門,想要抬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手還沒有抬高十厘米就落了下去。
無奈,她只得再次將眼楮閉上,想要再次將眼打開。
只要打開眼,那她至少還會有一點力氣去將石門打開。
可心里卻又在害怕著,怕自己這一閉上就再也不願睜開來了。
李小米,你一定抵制住睡意,一定要抑制住才行!小米不斷的在心里提醒著自己。緩緩垂下了眼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依舊沒有要本來的跡象。顯然,她最終還是沒有抵制住睡意的招喚。
漸漸的,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八個小時…。她依然沒有醒過來。
此時,石門的外面,願一正滿臉焦急的來回度著步子,不時看著手表上面的時間。
同一時間,顧燁在下班開車回家的路上,心突然揪疼了一下,致使他急忙踩下剎車靠邊停下。
抬手按向自己的心髒,顧燁的眉頭皺了起來。
剛才怎麼了?心,怎麼會突然那麼疼?內心深處隱隱有種不安。
拿起手機,看著上面的那張照片,打開信息欄,又給小米發了個信息過去,顧燁那不安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終于,在超出了小米交待的時間十三個小時後,願一做了一個決定。
唔…好吵!
睡夢中的小米的眉頭緊皺了起來,討厭!是誰打擾到她的美夢了?難道不知道她想要睡到自然醒嗎?
可耳邊那些個煩人的聲音卻依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終于,小米的怒火爆發了。
大吼一聲道︰「別吵我,吵死了!」
正在教訓願一的老頭,一听這個聲音一臉驚喜的轉身看向床上的小米,卻見她的眼楮還是閉上的,那張剛染上喜色的臉,又布滿了擔憂。原來是他的幻覺。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願一說道︰「你下去忙吧,丫頭,有我看著就好。」說完就來到床沿邊上坐下,拉起小米的一只手放在手中揉搓著。
這傻丫頭,難道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麼?都昏迷有兩個多月了,不僅沒有醒過來,就連身體的體溫都還是這麼低。
這是虛弱的表現啊。一邊揉著小米的手,老頭的眼楮就紅了。抬手擦了擦了眼角的淚水,又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一直沒有說話的願一,忍不住開口道︰「外公,願主剛才說話了。」
「瞎說什麼啊,願一啊,看來你也和我一樣出現幻覺了。」老頭搖頭說道。
「真的,你看,願主似乎要醒過來了。」願一激動的一步向前,看著小米那一會兒緊皺一會兒松展的眉頭說道。
呃?老頭趕忙抬頭看去,果然…
「丫頭!丫頭!快醒醒啊,快醒過來啊,」老頭激動的抓著小米的雙肩搖晃著,就差沒給她來個過肩摔了。
「不要晃…咳咳咳…你不要晃我。」劇烈的晃動讓小米咳了幾聲。緩緩睜開眼楮,正好對上了老頭那充滿關心的眼楮。
老頭,他怎麼來了?
小米心中一驚!趕忙向四周掃去,見願一也正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迷糊了一下,隨後記憶恢復到她在密室昏倒前的場景,當下心中了然。看來是願一打開了石門,否則她可能就真的睡過去了。
「丫頭,你終于醒了?」老頭輕聲問道。似怕嚇著了她。
小米听著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回頭看向老頭,卻被他眼里的老淚給嚇了一跳。心,開始揪疼起來。記憶中的老頭,中在外婆去世那哭過,從那起她就再也沒見他紅過眼。現在卻為自己…
是她的錯,是她讓老頭擔心了。
想著,小米的眼楮也開始泛紅。「老頭,你這是做什麼啊?我好好的呢。」小米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低下頭死命的控制著雙眼,不讓眼里的淚水流出來。不讓老頭看到她的眼淚。
「丫頭啊,你太不讓我這個老頭省心了!」老頭抹了一把眼淚責備道。「如果你再不醒來,我…我以後走了,你要我怎麼向老婆子交待啊?」
听到老婆子這三個字時,小米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來,可她依舊沒有抬頭,只是緊緊的依偎在老頭的懷里,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聲音有些嗚咽的說道︰「老頭,你瞎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醒不過來呢?只是前段時間沒休息夠,這段時間就讓自己補眠了一下。看你在瞎說什麼啊。」
「是是是…我在瞎說,我在瞎說。我的丫頭好好的,怎麼會醒不過來呢。我在瞎說…」似擔心不吉利一般,老頭一直都在重復著這句話。
小米越听,心越是疼。只能緊緊的抱著他。
願一在一旁見兩人這樣,眼眶也忍不住泛紅了。轉身悄悄的退了出去,不打擾這祖孫兩人聯絡感情。
出了房間後,願一在走廊里,隨後停下看向一旁的牆壁,突然狠狠的對著上面揮出一拳。
他都不敢回想,當他將石門爆破後,走進密室里看到她倒在地上的一瞬那,心里有多害怕,遲遲不敢向前。
直到願五向前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尚在,他才像猛的向前將她抱起奔出了密室。待將她放到後園房間里的床上,又瘋了一般的開始讓人去把願六找來。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剛剛發現一般,他現在都還能清楚的記得那時的一切。
在她昏迷的這兩個多月里,他的心一直都保持在調整的狂跳之中,緊緊的守在後園等待她醒來。
在這兩個多月里,整個願基金總部的人都沒有出去過,都在虔誠的向佛祖祈禱著,祈禱願主能早些醒來。
現在,他的心,還在狂跳之中,只是不似之前那樣無助空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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