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佩服地看向了料事如神的他,卻被他眼中的冷意一凍。佩服當即變成了嘲諷。
她輕咳了下,故意重重地嘆了口氣,「哎……每個女客都留下了,看來還是男人比較了解男人!」
話剛落就成功地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他顯得有些不耐,「過了今夜,他們幾個的自制力自然會有所長進……再過一個月,你想讓他們接客,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哈……你也很有經驗嘛!知道過了今晚他們的自制力會有所長進!」她郁郁地看著他,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把壓得心口沉悶的疑惑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有過很多女人?有過很多次這樣的夜晚?」
他眯著眼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在問她,這關你什麼事?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那樣的眼神讓她莫名的心虛起來,垂下眼,看到他手邊斟滿的酒杯又被拿了起來,空酒杯再落在桌面的時候,他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她抬眸鄙夷地瞪著他,「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故意加重了‘下半身思考’這幾個字的音量,以泄憤恨。
「下半身思考?」他抬了抬眉,略想了下就領會了她話中的意思,「是啊!男人通常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所以女人就該聰明一點,離這種男人遠一點!」
想到她曾經躺在那樣的男人身下承歡,他的心口就像被什麼東西橫亙在那里,不上不下堵得人心火直冒。
她又不笨,當然听出了他話中意有所指的‘女人’是特指她的。一頓飯接二連三地被他莫名其妙的怒火波及,她受夠了,蹭地站了起來。
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離這種男人遠一點!」
語畢想大步離去,把既冷又酷的傲然背影留給那個無端冷著臉的人,誰知剛走了兩步,腿一顫,腳下的步子開始虛了起來。屋頂和地面也似乎在跟著晃動。眼前霎時一片模糊,無力的身體綿軟地向後傾倒,她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麼,不讓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終于她抓到了,身體也隨即落入一片溫暖之中。她費力地睜開眼,只來得及在意識完全迷離之前,捕捉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恍惚中,身體像是被烈火炙烤著,她不安地動了動,卻擺月兌不掉那火熱的感覺。
兒時的記憶凶猛而來,她仿佛又置身那片火海之中,到處是烤人的高溫,逃竄奔命的人,淒厲的哭聲,喊叫聲如魔音般灌入耳中。
她也在拼命跑,但是每一條路卻都被肆虐的火苗堵死。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無力地倒在地上。忽然,緊閉地門被撞開了,人們一起涌向了那個唯一的逃生出口。
她听到了自己對那些逃離的人絕望的乞求,「不要丟下我!不要……」緊緊地攥著手中抓到的物體,就如同抓住僅存的生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