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邪妃 大結局

作者 ︰ 欣悠然

漸漸明快的琴音從翩然院的舞魅閣傳了出來……

仰躺在屋頂的慕容離睜開了眼,用手按了按緊蹙的眉心,扶著屋頂粗糙的瓦片,坐了起來。殢獍曉

真真是一點警覺也沒有了!竟然在這里都能睡著!

他輕輕地吁出一口氣,沉色的眸光投在暮色中,漸漸地轉向了西方。

他來的地方——雲國綺。

兩個月了,每天忙忙碌碌!他從來不知道,經營一個小小的翩然院是如此勞心的事。少了離王的權勢,幸好還是墨羽堂和烈焰堂真正的堂主。不然真是沒有辦法讓這翩然院,在這短短兩月之內,成為都城最大的青樓樂坊!

看來……任何時候,男人都得是強者,不然不單不能讓心愛的女人歡顏,連已抱入懷中的女人都會隨時被人搶了去!

他的眉心又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一如他午後從御風口中听到消息後的神情笄。

五天了!王宮里沒有半點消息傳出來,是他暗中安插的人都曝露了身份,被絞殺監禁了?還是這王宮、王城已經被他的那位太子哥哥完全控制了?

他緊蹙的眉頭倏然散開了,唇角現出了嘲諷。

慕容離啊慕容離!枉你自恃聰敏,卻看不出自小隨侍在身邊,最親近的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呵……玄冰門!那個江湖最神秘的門派!有著詭異的奇幻之術,和無數身懷絕技門人的玄冰門!公孫邈居然是他們的門主!

玉面神醫公孫邈?!哼!好一個玉面神醫!好一個玄冰門的門主!居然紆尊降貴,投到我那位不成器的太子哥哥的門下。短短兩個月,幾乎盡數減去了我的羽翼。

公孫邈!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的拳頭手不由得攥緊,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御風的聲音︰‘君上,皇上病重,太醫們束手無策。太子控制了王宮內的御林軍,又替換了皇城守軍。君上再不回去,只怕皇上……’

是啊!父皇!他可以不要江山,但不能眼見父王被謀害而置之不顧!他要回去!必須回去!公孫邈!你投靠太子我不怪你!殘殺我墨羽堂和烈焰堂的門人,我也可以不予追究!但,你怎麼能!怎麼能對父皇下手!你怎麼敢!!

他的腦中浮現一襲白衣的公孫邈陪同太子逼宮的景象,太子執劍逼向躺在病榻上的父皇,臉上得意張狂的笑,讓他全身的氣血都仿佛沖向了腦門。

一張如玉般的臉憋得通紅,凌亂的思緒全被憤怒牽引,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炸開了!

忽然,舞魅閣明快的琴音驟然而止。

他的神思一震,倒是冷靜了下來,抬手快速揭開了屋頂的瓦片,向屋內看去。正好看到氣鼓鼓地,甩著舞衣長袖的落年年,郁悶地坐在了扶手椅上。

「不跳了!不跳了老是跳錯舞步!」

落年年接過了明月遞過來的茶盞,掀開茶蓋,一股腦把茶水灌了下去。

自從她上次偷偷在舞魅閣穿著舞衣跳舞,被一舞發現後。就被常常被一舞抓來,美其名曰是舞伴,其實就是伴舞!

明月抿著嘴低低地笑,端起琴桌旁的方桌上的茶盞,遞給剛在她身邊站定的一舞。又抽出袖中的粉色絹帕,抬手給他拭鬢邊、額頭的汗。那細心仔細的樣子,像是拭擦一件貴重易碎的瓷器。

兩人在七天前剛辦了親事,落年年看著小兩口親親熱熱地,不由得調侃。

「哎……成親就是好呀!有人給端茶遞水、還給擦汗!可羨慕死我們這些孤家寡人了!」

明月臉一紅,害羞地放下手,絞著手中的粉色絹帕,嬌嗔︰「給了你茶水,還堵不住你的嘴!再取笑我,下次我莫想再喝我的情花茶!」

「別別別!」落年年端著茶盞直擺手,「這苦情花我剛喝出點滋味,你怎麼就不給了呢!」

明月佯裝生氣地奪下她手中的茶盞,放在了琴桌旁的小邊桌上,「怎地現在不嫌這情花,回味苦了?」

「後面苦,前面甜呀!為了前面的甜,就算後面苦點,也忍了!」

「你呀!比我還愛喝,我手里有的這些情花茶,都被你都收刮了去!」

「我才拿多點呀!」落年年別有深意地瞄了瞄明月身後的一舞,「你身後的可是一大片情花的花海呢!估計你喝上一輩子的情花茶也喝不完呢!」

「年年,你……不理你了!」

明月臉更紅了,轉身又坐回了琴凳上,婉轉的琴音又從她縴細的指間流瀉出來。

琴音醉人,明月的雙頰更是紅撲撲地像喝醉了酒般酡紅,看地一舞不由得愣住了神。

落年年輕咳了一下,「一舞,你說一個男人有可能和一個女的同床共枕兩個多月,卻彼此相安無事嗎?」

一舞回了神,眯著眼往她臉上上下一打量,似是明白了什麼,「原來你一直心不在焉,為的是這個!」

「什麼……我哪有心不在焉,我跳得很認真!」落年年被看得心虛,「哎呀……好啦!我昨夜沒睡好,沒有什麼精神,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而已!」

一舞沒有和她爭辯,慢悠悠地走向了設在琴桌不遠處的扶手椅,從豎排放置六把扶手椅中,刻意挑選了第三把的位置坐下,不近不遠的距離,正好可以听到最美的琴音,和最美麗的妻子。

落年年可沒他的悠然勁兒,急急地跟了過去,「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有沒有可能?」

一舞挑起眼眸瞅著她,明知故問︰「你是說夫妻?」

「算……算是吧!」沒有名分就是不能理直氣壯呀!

一舞繼續佯裝不知,認真答道︰「如若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親,彼此並無多少感情,同床異夢也是常有的!」

同床異夢,她和阿離是這種情況嗎?不……不會的,阿離不是說過愛上她了嘛!她和阿離怎麼會是沒有感情的呢!

她心里咯 一下,詢問另一種假設的答案︰「那如果彼此有感情呢?」

一舞皺了眉,似是有難言之語︰「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是什麼?」

一舞雙眉鎖得更緊,沉沉地拋出兩個字︰「不舉!」

‘叮——’

琴弦驟然而斷,明月抬起了漲紅地小臉,望向了一舞。

一舞立即起身告辭︰「年年,明月的琴斷了,今兒就到這里吧,我帶她去修琴。」

「哦!」

落年年愣愣地點了點頭,全部的心思都圍繞在了那個‘不舉’里,絲毫沒有注意明月和抱著琴的一舞出門,連對一舞臨出門留下的話,也是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年年,都城內的吳神醫,雖不及邈公子的醫術高明,但家傳的靈藥,對某方面的隱疾有神效,必要時可前去求取。」

某方面的隱疾?是說不舉嗎?

她這才抬起眸子看了過去,門外早沒了那小兩口的身影。

她看著那空空門外出了一會兒神,心沒由來地煩悶,便起身又開始練起舞來。

直到滿身大汗,才停下來。沒察覺屋內已經多了一個人,便褪下濡濕的舞衣,換上了她那身家常的衣衫。

「倒是忘了在這屋里設一間密室,讓你好換衣裳。」一個熟悉的聲音自門口飄來。

她的唇角不自覺地綻開了笑意,聲音跟著一軟,「阿離,什麼時候來的?」

「你和一舞說某人不舉的時候?」

他的回答和他的人一起落在她身邊,讓她猝不及防地紅了臉。

「哪是我說的,是……你偷听我們說話!」

他看著她如抹了胭脂的般的臉龐,覺得有趣,便故意沉下聲,低低問道︰「如若一舞所說是真,你會不會因此嫌棄我?」

「你真的……不舉?」她驚詫的眼神中難掩失望,「沒關系,一舞不是說都城里有個專治這個大夫嘛,我們去找他,一定會治好的!」

他輕點了點她的鼻尖,「小,原來這些日子,躺在我懷里輾轉難眠,哀聲嘆氣的是因為這個!」

「我哪有輾轉難眠,哀聲嘆氣!」好吧!她承認是輾轉了!是難眠了!可能偶爾無意中還輕輕的嘆了幾口氣,那是因為美男在側,她又不是木頭人,不能什麼想法也沒有吧!她那是本能,生理的本能!

他俯身,貼著她耳廓低語︰「放心吧,我一切正常!」

哪里正常,天天抱著她睡得那個安寧!她真的那麼沒吸引力嗎?!

她嘟了嘟嘴,任是臉皮再厚,也不好再這個問題上,再于他爭辯,便郁郁地轉身,走向了琴桌,想在琴桌旁的邊桌上,尋找沒有被喝過的茶盞。

可惜,來回掃了好幾眼,邊桌上也空空如也。

「喝這個吧!」

一杯冒著熱氣的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她眼前,她訝異地看著慕容離端著茶水的那只神奇的手。

「這茶哪來的?」

「方才你練舞的時候,丫頭們就已經換過熱茶了!就放在那里!」他瞟了瞟左邊角落的茶桌。

她淘氣地粥了皺鼻子,接下了茶盞,抿了一小口。

豈料花茶入喉,卻引起她的驚嘆︰「呀……甜的,這個味道不是只有……」

她及時剎住了口,小心翼翼地抬眼瞅他,卻見到他唇角那毫不介意地笑容。

「只有邈才能給你的味道?」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她詫異。

他只是笑,伸手從背後抱住了她,低頭把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肩上。

她的手一顫,手中端著地茶盞跟著微微作響。

「別動!」他把鼻端貼在她的頸子上,輕輕地吸了口氣。

不過是一個日沒見,這味道,這體溫,這懷抱著她的感覺,竟讓他生出幾分想念。這個小女人,真真是征服他了。

她的臉不爭氣地又紅了,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雖然這兩個月,被他坐著抱過,睡著抱過,站著抱過,照理說,兩個月抱下來,臉紅著紅著也就該習慣了。但……她好像只習慣了他的懷抱,沒習慣臉紅,這算不算不正常?

她的頭暈暈沉沉地,都是漿糊,耳畔他的話,有些听不真切。

他似乎說︰「我會把他從你的心里,記憶里祛除,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你的生命里,都不會再有這一個人!」

公孫邈!你既沒留退路地下了狠手,這次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能死,也絕對不會死!只怕這次……我留你不得了!

她轉過頭,想問他方才說了什麼,卻瞥見了他眸色中沉沉的暮色。

他低低聲音伴著嘆息又響在了她耳畔,這次她得很清楚。

他說,「年年,我要離開一陣子?」

難道她和阿離真的是同床異夢的那種?可是如果是那樣,那他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呢?

心口悶悶地,她听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要去多久?」

「少則兩月,多則……」一聲輕輕地呼氣聲,代替了後面的話,他環在她腰際的手,又緊了緊。

「什麼時候走?」

像是怕听到一輩子,永久這種詞,她急急轉移了話鋒。

「子時,我讓人在房里備了酒菜。」

散伙飯嗎?她差點就這麼問出來,咬了咬唇,把話咽了下去。

原來,他和她就只剩這麼點時間了!

她抬頭望了望屋頂,把眼中即將泛起的水霧逼回去。

「我正好餓了呢!我們回房吧!」話音竟然止不住地有些顫。

他沒有動,只是緊緊地抱著她,「等事情處理完,我們就成親!」

不是不想要她!是不想就這麼要了她!他慕容離心尖上的女人,怎麼能沒名沒分!她一定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要和她攜手天下,共看江山。即便是他們百年之後,他也要牽著她的手,一起長眠于陵寢之中。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我等你!」

三月後,雲國新皇登基。舉國歡慶之際,雲國這位新皇帝卻頒布了一道奇怪的旨意︰舉行六國舞林大會,選出色藝雙絕的舞姬十名,進入雲國皇宮,在御前獻舞,由雲國皇帝親自選出舞魁,並賜予黃金萬兩。

此消息一出,六國會舞之人皆情緒激昂,紛紛趕往雲國都城。而落年年亦是其中之一。

坐著一舞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馬車,以不可思議地飛速到達了雲國都城,下了車憑著一舞的一塊破玉牌,居然一路有人指引,順順當當地過五關斬六將,獲得了御前獻舞的機會。

當穿著五彩輕紗舞衣,和其余九位舞姬一起站在雲國皇宮內的時候,她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昨日那人頭攢動的海選盛況仿佛還在眼前。她是抱著賭博的心態,孤注一擲地做了腳尖起舞的芭蕾基本動作,沒想到居然順利入圍了十強。

這一切順得有些邪乎,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微微抬起頭,警惕地看著遠處龍座上坐著的雲國皇帝。

隔著幾層輕紗,只能隱約看到龍椅上的人影,以手支額,斜斜地靠在龍椅一邊的扶手上。慵慵懶懶地樣子,像極了喜好聲色歌舞的昏君。

她的臉上現出一抹鄙夷,卻意外見到那位‘昏君’遙遙對著她這個方向一指。偏過頭,對著旁邊的侍者低聲說著些什麼。

她的心底隨著那撩簾而出的侍者,泛起不祥,咽了咽口水,幸好,那位侍者只是宣布御前獻舞開始。

音樂響了起來,舞姬們開始獻舞。按照出場順序,她排在最後,整個競技的過程很一般,結果卻令她意外。

她沒奪得舞魁,卻意外被封為為妃子,當即就被送入後宮,洗白白送到了皇帝的床上。

她是有了山盟海誓的人,再不濟也得反抗一下。無奈皇宮御醫的藥太厲害,此刻她全身無力,反抗無能。

她看著床幔外越來越近的人影,顫著聲嘶吼︰「你……別過來!你要是敢硬來,我就……」

「就如何?」他輕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腳步停在了床邊,隔著一層薄薄的床幔,他似乎並不著急掀開幔帳。

「我就咬舌自盡!」她恨恨地說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年年,你要咬舌了,我和誰成親去?」

幔帳被緩緩撩起,他含笑立在床頭,衣裳上繡著的五爪金龍晃了她的眼。

「年年,我好想你!」

他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好似隔了千山萬水般不真切。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坐起了身,想掀開被子跳下床,卻被他抱入了懷中。

她抬手想推開他,可是他抱得好緊,怎麼推都推不開,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伴著她無力的粉拳,打在他的後背上。

「你居然是雲國皇帝!你怎麼會是雲國皇帝!」那他賣身到翩然院里算什麼?是玩票還是無聊?

思緒飛轉,千萬個消極念頭擁入了她腦中,她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炸開了。

他忽然松開了懷抱,用雙手牢牢抓住了她的雙手,「年年,我知道此刻你心里有很多疑問,這些日後我會慢慢解釋,現在你只要听我說一句!」

她低下頭,逃避這他的目光。

「抬起頭看著我!」

她固執地繼續低著頭。

「再不看我,我就吻你了!」他低聲威脅。

「你敢!」

她果真抬起了頭,一雙紅腫的眼楮恨恨地瞪著他,卻被他眼中柔色一震。

「年年,你曾經要我答應,以後我的身邊只有你一人。那時候我沒答應,不是我不想,是我還做不到!現在,我可以答應你,往後我的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整個後宮只有你一個女主人!我的這雙手,從今往後,也只會抱著你,牽著你!」

煩亂的心緒,幾乎在一瞬就平靜下來,因為他這番話,也因為他眼中的鄭重認真。

「有沒有想我?」

「沒有!」她嘴硬地違心否認。

「真的沒有?」

「沒有!」

他松開了她的雙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日日想你想得難以安眠,你竟然一點都不想我!」

緋色又漫上了她的雙頰,她垂下了雙眸,這一次沒有反駁,也沒有做聲。

「啊……」忽然,一具光滑的身軀滑入了錦被內,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床邊那丟了一地,凌亂的衣衫。

這……這家伙月兌衣服的速度也太驚人了點吧?!

她被他壓在了身下,「你……你要干嘛?」

他邪邪一笑,「你說……我要干嘛?」手不知何時已經繞道了她的身側,正在解她的衣帶。

她的腦中當即就轟的一聲,接著就是幾近空白的一片。

朦朦朧朧中听到他低低呢喃︰「我想了你這些日,這筆相思債,今夜我就一次討回來……」

腦子雖然一片漿糊,但她直覺覺得接下他會很禽獸,結果他真的很禽獸。

不但禽獸,還似乎很血腥。

不久後,她從一陣撕裂的痛楚中清醒,咬牙怒斥︰「慕容離,你不是說我強了你嗎?你最好給我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

「你……唔……」

他急急地吞下了她的剩下的話。

夜長著呢,用說的不如用做的!這三個月的相思債,這一夜似乎不夠償還……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青樓邪妃最新章節 | 青樓邪妃全文閱讀 | 青樓邪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