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明明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已經無法挽回她失去的東西,可是,晴晴卻又想知道。回過頭與傅景歌在鏡子里的眼對上,她的目光從鏡子里反射出來很奇怪,傷感,不甘和幽怨,混合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因為,慕容塵是我愛了整整8年的男人。」從十七歲那年在慕容家的酒會上見過他之後,她就對他深深地著迷了。為了追隨他的腳步,她拼命地學習,大學選修了最不喜歡的金融專業,只為了可以與他站在同一平面上共進退。
她以為她是有這個機會的,可是,老天並沒有眷顧她啊!所有一切都亂了!
「你們……」晴晴再度為傅景歌的話而震憾著!原來他們曾經是一對舊情人,怪不得,第一次在慕容家見面時,她看她的眼神會這麼的怪異。
可是,她不是跟慕容謙結婚了嗎?如果他們真的是相愛的,為什麼沒有在一起?以那個男人對一樣東西勢在必得的強硬,怎麼可能會讓她成為弟弟的妻子?
太多問題在腦海里,晴晴卻沒有辦法開口去問。因為,在听到她說她愛了那個男人整整八年後,她的心里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感覺。
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付出了8年的感情最終卻只能看著他牽著別人的手走進婚禮,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們什麼也不是。」一個人付出的感情不能叫感情啊,頂多只能叫單戀吧?
「啊!?」什麼也不是是什麼意思?如果什麼也不是話為什麼要那樣對她?
「奇怪嗎?」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傅景歌抽了一張旁邊的紙巾拭干手上的水珠,「那天,你們在花園,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慕容塵。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那樣的眼神看一個女人,我以為他只是想玩玩。我不甘心,我只想知道他在輕易得到你的身體之後會不會就甩了你。結果,他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娶你。」
「你運氣真好,他會是個好男人。」可惜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屬于過她,從來沒有。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慕容塵也是可以寵溺,可以溫柔、可以痴戀、可以緊張一個女人的。
晴晴想不到,那天晚上的意外竟然還有不同的答案,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可是,傅景歌今天說出來是為了什麼?
僅僅是為了讓她知道而已嗎?不管什麼樣的答案,對于她來說結果都只能是一種,那就是慕容塵要娶她。
原來,她一直都是別人的一顆棋子而已啊!不管是誰,都只是把她當作跳板啊!那慕容塵呢?把她當作什麼?
什麼都不再重要了!他是不是個好男人也都不重要了!她不想呆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里,那會讓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沒有再理會傅景歌,晴晴挺直了後背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沒有人,兩個伴娘也許是等了太長時間,都已經移步到離此不遠的花廳,去與朋友們談天說地去了。
那兩個女孩兒年紀跟她差不多,卻比她熱情開朗很多,她站在這里還隱約听到她們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不願打擾她們的好興致,她提著長長的裙擺,輕輕地離開,向大廳走去。
走過架滿了翠綠色葡萄藤的長長走廊,晴晴正打算穿過大廳去找外面找慕容塵,再怎麼樣今天也是他們的婚禮啊!作為新娘的她再不情願也得出去。
可是,她卻在下一秒看到了薛紹澤跟沈意華往後花園走去。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舅舅一向很不屑跟薛紹澤說話的,哪怕是今天這樣一個日子,他們也都沒有交談。
那現在他們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理智告訴她,不要多事,他們說什麼都不關她的事,可是,腳步卻有它自己的意識跟著他們的身後走了過去。
在前庭跟前來道賀的朋友聊了一下後,慕容塵看到他的新娘子竟然那麼久不回來,在跟朋友示意過後離開,他要親自去找人。
「四哥,等一下。」一聲年輕男性的嗓音讓他的腳步止住了。
「阿棋。」輕松的嗓音泄露出他的愉悅,「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慕容塵寵溺地看著這個最小的弟弟。
「我有幾句話,想問一下四哥。」慕容棋抬起俊美的臉望著四哥。
「有話就說吧。」不想在多浪費時間,慕容塵直接說道,即使是自己疼愛的弟弟,現在他也有些些的耐煩。他的新娘子消失了那麼久,這讓他很擔心。
「為什麼要娶她?」慕容棋的性子一向都不是特別好,心高氣傲,有話直說。如果不是為了參加四哥的婚禮,他現在應該還在國外。回來的這些天,四哥一直忙于婚禮,晚上也不在家吃飯,他一直都找不到機會跟他聊天。
沒頭沒腦的問話,讓慕容塵抬起頭,困惑地望了望弟弟不滿的面容,看到那充滿傲氣的眉毛後,傷腦筋地搖了搖頭,他怎麼會忘了,慕容家所有的兄弟中,就屬這個最小的弟弟性子最為孤傲,從來不屑跟身份低于自己的人來往。
「四哥,以你的身分與地位,要娶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為什麼要一個不情願的女人?」從婚禮上見到那個他應該稱之為四嫂的女人開始,他就知道,那個女人根本就對四哥一點也不在乎的。
他看到了四哥在親吻她時,似乎卑微到了極限的態度,而那個女人,滿臉的苦澀與無奈的樣子好像是這一樁婚姻是四哥強求她的一樣。
堂堂慕容家的男人,用得著對一個女人那麼卑微嗎?他不明白!
「阿棋。」苦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年齡的差異讓他一向疼愛這個才十八歲的弟弟的,「你沒有愛過女人,是吧?」基本上是肯定而不是問句了。
「哼,我才不要愛那些動不動就只會哭的生物。」他慕容棋什麼人?即便是要愛,也是別人來愛他。
「所以你不會明白四哥的心情。」愛情來時,身分地位尊嚴統統都是身外物,他滿心滿眼里,只看得到想得到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這樣打動他的心,可是如果真能說出理由來,那樣的愛恐怕也不會讓他如此痛苦與卑微吧?
他對她千般好,萬般疼,最終想要的不過是她可以在他面前開心地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