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霸情一先婚後愛 第八十九章 婚內強JIAN+風波再起

作者 ︰ 盛夏采薇

「我在路上踫到歐教授,跟他一起去吃了晚飯,然後他說請我喝酒……」晴晴咬著牙說道。跟柏林見面的事情她還是不說了吧,要不然他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說請你喝酒,你就去嗎?」慕容塵怒火沖上了天。「我看不止是跟歐聖源去喝酒吧?在踫到阿源之前你見了誰,你不打算告訴我嗎?嗯?」

「我是去見了柏林,那又怎麼樣?」晴晴忍不住也大吼出聲。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轉,她努力地不讓它掉下來。

他們只是見一下面而已,又沒有怎麼樣?他憑什麼用那種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的口氣來質問她?

「背著我,去見了舊情人,終于承認了吧?」

晴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陰沉著臉,嘴唇抿成一直線,直覺便欲往外跑。

她知道他被她激怒了,惹火他對自己準沒好處。而她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怒火通常還包含著另外的一層意思。而她通常承受不了怒火中的他。

慕容塵早先一步地拉住了往外跑的她,他一使力地將她拉往懷里。

晴晴抗拒地只能雙手不斷推著他,兩人倒在床上扭成一團。

「放……放手!」她努力的推拒著他。天啊,她真的不應該惹這個野獸的。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她學乖嗎?何況現在是在房間里,他們自己的房間里,要是他再你上一次在公司那樣的對她,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受得了他那種野蠻勁。

慕容塵左手捉住她掙扎得厲害的雙手,右手則抽開她腰間浴袍的帶子,將她的手捆綁住。

「你……你想干什麼?」她一面說,一面注意到自己松開後的睡袍里,除了一件貼身底褲之外,里頭連胸衣也沒有。

「今天沒把事情弄個明白,誰也走不出這房間。」他話說得輕松,一雙黝黑的眸子在望向她的身子時變得黯沉。

她翻了個身想避開他具掠奪性的眸子,一個不小心身子翻落到床下,樣子變得更加狼狽。

「見了舊情人,又跟歐聖源去喝酒?」慕容塵將她捉回床上,十分曖昧的跨騎在她身上。「你想掩飾什麼?」

「你什麼意思?」她的語氣也冷冽起來。

「我什麼意思你會不明白嗎?」他邪氣的冷笑著。「是不是跟舊情人玩得太開心了,舍不得分開卻又怕別人發現所以找阿源掩飾?」

晴晴萬萬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慕容塵怎麼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她瞪大了眼用力的想掙月兌束縛,激動的使力程度像不惜弄傷自己。她甚至用頭想去撞開他。「你不要臉,無恥!」

慕容塵的力道很容易就控制住瘋狂的她。

「誰無恥、誰又不要臉!」他固定住她的臉,強迫她面對他。「都敢背著我去跟舊情人約會了,還敢說我不要臉!」

慕容塵咬牙切齒的道︰「難道我就等著接受你們為我特制的綠帽?」

「你胡說!柏林才不是那種人!我們只是見了一面而已。」順便坐了一會,喝了幾杯茶這樣而已,他憑什麼把這個罪名扣在她的頭上?

慕容塵真的是個無理取鬧的男人了!

「只是見了一面而已嗎?」他咬著牙狠聲道︰「我真的很懷疑。你們不會是假見面之名,行情人之實吧?」

慕容塵的怒火已經將他的理智燃成灰,昨晚听到她在醉過去之後還喊著別人的男人的名字讓他的心疼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再加上那個戒指讓他氣得一夜無眠,此時再毒、再狠的話他也不會猶豫著說不出口。

他痛,讓她也痛!打她,下不了手,那只能用語言來傷害了。

晴晴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說那樣的話。

她寒著臉冷笑。「你自己無恥,別把別人都想成跟你一樣。」一個人的心在受傷到了極點時,說的話似乎也不在乎兩敗俱傷。

「我冤枉你嗎?」慕容塵拿出她的皮夾,將里頭的相片抽了出來。「你自己看,這是什麼?」

看著他緊握在手中的相片,她突然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但她還沒開口阻止他,就看見他瘋狂的把那張相片撕個粉碎。

「不……不要!」看著被撕碎,撒得到處都是的相片碎屑,她的淚水決了堤。

驚見她的淚,他的怒火更熾,他咬著牙說︰「我撕了他的相片你心疼了?」

她瞪視著他,「我恨你!你憑什麼那樣亂動我的東西?」她哭吼著質問他。那張照片是她跟柏林還在交往時她一直放在里面的。結婚後,她一次也沒有動過那個皮夾。

昨天出去的時候,匆匆忙忙地帶上也沒有想過要把里面的照片拿出來。沒錯,她是不應該還放別的男人的照片在皮夾里,可是,他憑什麼就這樣撕毀她的東西?「楊柏林在你心中真的那麼重要?」在怒火中,他感覺到心里一陣一陣地難受,像是呼吸不過來般。

他嫉妒楊柏林,瘋狂的嫉妒他!

晴晴看著散落在身邊的相片碎片,淚掉得更凶,心疼和痛恨慕容塵的無理取鬧、血口噴人,她根本懶得再解釋什麼,無言的將臉別到一邊。

「薛晴晴,照片的事情就算了,可是,這個是什麼?」慕容塵拿出那個戒指攤在她的眼前

「戒指?難道在嫁進我慕容家之後,你還想著有一天能跟他再繼前緣嗎?」

晴晴看著他手里那個熟悉的戒指,淚流得更凶了!這下子真的是百口莫辯了!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吧!

都是她的錯!不該拿回來的!結束了就真的結束了!

「你回答我的問題。」他搖晃著她的身子。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她倔強的閉上眼。不想再解釋什麼了!

她的沉默令他誤以為被他問中了心事,默認一切。他氣極的扯開她的浴袍,拉下她的底褲。

「薛晴晴,我會讓你知道你的男人到底是誰!」他一把扔開那個礙眼的戒指,「想跟舊情人再續前緣?做夢!」

他讓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想都不用想!

「呃……」她驚慌的瞪大了眼,搖著頭,「不要、我不要!」他粗魯的動作讓她的心里的驚駭指數一路 升。

盛怒中的他真的太可怕了!

「你和楊柏林在一起時,你也會如此拒絕?嗯?」

「你侮辱人!」她嗚咽的說。

她覺得靈魂一點一滴被抽離。

他恨聲的說︰「誰逼我的?」

不再說話,他在她的驚駭瞪視下將忍了一個晚上的怒火進行到底!

「嗯……」晴晴咬著唇、含著淚忍受如同遭到強暴般的侮辱。是的,這個男人,每次總是要用性來對付她,讓她痛讓她屈服!

哪怕,她也錯,可是這樣的方式讓她怕,也讓她恨!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她的心卻在他一次次的馳騁中死去。

被綁住的縴細的雙手緊緊地揪著身下的被單,她閉上眼,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很快,他就達到了他想要的*,翻身下來。

晴晴張著一雙失去光彩的美目,只剩無盡的空洞。

慕容塵看著她,「你現在知道你該屬于誰的了吧?」他乖戾的問。

她默默的流著淚,不去看他。

「回答我。」他的怒火仍舊狂熾。

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哭?那一串串像是怎麼也流不完的淚是為了楊柏林吧?他怎麼就那麼地犯賤?她為別的男人所流的淚竟然還能折磨著他的心!

晴晴冷著一雙哀怨、恨極的眼,她眨去眼淚,「我不屬于誰。在這種情況下與其說我是屬于你,不如說我被你強暴了。」

她的話令慕容塵再度寒了臉。這個女人,強暴是吧?自從上次在公司無意傷了她之後,他已經深深地懊惱了。

剛才也許在開始的時候他真的是很生氣,可是,後面他已經減輕了力道。這個女人竟然再次把強暴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如果真的要強暴她,她以為她現在還能好好在躺在這里說話嗎?

真的太傷人!從前他總是以為,愛一個人只求忠于自己的感覺對她好就可以了,不管要多久,他都願意等。現在他總算了解,沒有回應的單戀是多麼令人難堪,他沒有支持繼續走下去的原動力。

她根本一點也不愛他,不管他怎麼做也得不到她一點點的回報。

此時此刻他再也呆不下去了!不想再看到這張臉。他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再度傷害她。

「那往後的日子你等著繼續被強暴吧!」說著,他即下床用力的甩上房門離開。男人翻臉時的可怕,她今天總算領教了。

為什麼他要這樣傷害她?為什麼他就是那麼不信任她?

房間門被重重地合上的聲音傳進耳內,室內又恢復了平靜,如死亡一般的平靜,剛剛那如野獸一樣的糾纏、嘶吼,汗水淋灕彷佛已經離得很遙遠、很遙遠。

她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不出一語,半晌,終于忍不住地大哭出聲。

他這次真的走了,她再度成功地把他逼走了!他以後不會再有那些討好她的行為了吧?也不會再有那麼溫柔體貼的愛語了吧?

他們終究是要過上相敬如冰的夫妻生活了吧?這不是她最初想要的嗎?今天終于實現了,她應該感到開心才是啊?

為什麼卻會覺得心好痛?似乎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失落絕望,還有茫然……

晚上九點,薛家。

呂碧媛站在書房外面,來來回回糾結了好久,卻始終不敢打開那個暗紅色的書房門。

昨天跟張仲凱見面之後回到家,她一直努力地想著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要薛紹澤放棄對張仲凱公司的繼續打擊報復是不可能的事,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張仲凱的公司的董事長之位一定會易主,就連公司也會並入薛紹澤名下,只怕連張仲凱本人及所有張家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只是,薛紹澤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家里,放在書房里嗎?

自從薛晴晴出嫁之後,他回到這里的次數連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也證明了以前他幾乎每天都回家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薛晴晴而已。

對于她們母女,他連多看一眼都是多余的吧?

這些年來,他對她冷淡得不像是正常的夫妻,雖然他們也並不是真正的夫妻,甚至連夫妻生活都沒有,但是,她在公事上一直在努力地幫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是,現在看看,自己落得個什麼下場呢?

也許找到那個東西給張仲凱後,哪怕薛紹澤最終要遺棄她們母女倆,她們也不至于會流街頭這麼慘吧?

至少她還有一個靠山不是嗎?薛紹澤,你這樣對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藏在心中長久以來的不滿代替了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心,呂碧媛終于把手里的鑰匙插進去,然後推開那扇門。

雖然已經這麼晚了,而且薛紹澤也已經很久沒有在回來,家里除了她跟女兒之外就只有一個吳嫂及司機老林。不過做事一向非常小心的呂碧媛也不敢大意,就連燈也沒有開。

她拿著小小的手電筒不停在書房的各個角落有可能的藏東西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翻找著,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還是一無所獲。

呂碧媛關上手電筒,站在薛紹澤的書桌前沉思。

他做事一向非常小心的,書房里沒有,那會不會在他的臥房呢?他記得他的臥房的床頭里有個保險櫃的。

對,那麼重要的東西,他一定是放在那里。

呂碧媛輕手輕腳地離開黑暗的書房,回到二樓的主臥室,經過那張大床,繞過屏風,她打開了那扇門……

呂碧媛打開燈,看著這個沒有一絲一毫人氣的房間,她的心也冷到底。

這就是近二十年來薛紹澤在家的時候睡覺的地方,這是他從來不允許別人進來收拾的地方,也包括她在內。

剛進薛家那時候,他可以以她懷孕為理由不跟她在一起,可是,孩子生下來後,他卻依然我行我素地住在里面。

她抗議過,可是,每次一看到他冷冷的眼神,她連多說一句也不敢!

除了沒有與她在一起,這些年來,出席各種酒會,他都會帶她出去,在眾人面前,大家都以為他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人,只除了沒有那個名分。

是的,她在乎,也要求過,但是他只說了一句︰「我的妻子永遠只有沈君華。」

可惜,那個女人沒有這個福分不是嗎?

空得到一個名分有用嗎?守在那個男人身邊的人還不是她呂碧媛?

可憐她最終也是什麼得不到啊!在外人面前,她是薛家的女主人,但是,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明了。

就連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父母一直是分房而睡的。薛紹澤,不要怪我,是你先對不起我,你做得太過分了!

可是,那個保險箱的密碼,她怎麼也對不上,她是不是考慮要請人來開,還是讓張仲凱想辦法呢?

「這麼晚了不睡覺,在找什麼?」一個熟悉到讓她全身的血液倒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呂碧媛嚇得差點站不起來,只能慢慢扶著保險箱一點一點站起來,然後轉過頭看到房間的門口。

薛紹澤雙手放在口袋里,合身的鐵灰色西裝有上等的質感,修長的身形是渾然天成的優雅,他靜靜地望著一臉慌亂的呂碧媛,神情清冷。

「紹澤,你怎麼回來了?」呂碧媛佯裝鎮定道,其實心中已是一片慌亂,當薛紹澤越冷靜的時候,就是他越可怕的時候。「我只是進來看看……」

看什麼呢?他的房間有什麼好看的嗎?這樣的借口實在是夠爛的!

「呂碧媛,我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是吧?」薛紹澤慢慢地開口。他說過,哪怕他不在家也不允許她進來半步的。

「紹澤,我馬上出去,不影響你休息了!」呂碧媛低著頭走過薛紹澤的身邊,連說話也不敢大聲,更加不用抬頭看他了。現在她還不能直接跟他鬧翻,要不然到時她真的會一無所有的。

「呂碧媛,你要找的東西那麼重要,你想想我怎麼會放在房間里呢!」薛紹澤轉過身子,眼神依然冰冷。

「紹澤,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找什麼東西。」呂碧媛就是打算打死也不承認,反正她什麼也沒有找到,他又有什麼證據說她呢?

「那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應該不難明白吧?」一疊照片從後面直接飛過來,在地上撒了一地。

那里面,不正是她跟張仲凱從開始見面到最後在陸羽茶莊的一系列照片嗎?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親密動作,但是,熟知內情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何況是薛紹澤?

可是,為什麼他會有這些照片?

「你跟蹤我?」經過一陣的慌亂之後,呂碧媛還是冷靜了下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說再多的解釋都是借口,何必呢?

「我沒有那麼無聊地去跟蹤你,這是你的前任情夫派人送過來的,怎麼樣,拍得不錯吧?」薛紹澤倚在門邊不動聲色道。

沒想到張仲凱這麼的沉不住氣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薛紹澤,仲凱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呂碧媛仍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昨天他還要她回來找薛紹澤這些年他瘋狂地並吞他家公司時的罪證,那些有問題的帳冊。這樣他還可以做最後的一博,即使是死,也要拖著薛紹澤一起下地獄,讓他在牢獄里渡過最後的人生。

可是,他怎麼可能那麼傻,那麼快就把這些照片送到薛紹澤的手上?還是他早已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薛紹澤的罪證?哪怕是真的找到了也不可能讓薛紹澤坐牢而放過他一碼?

「不會做這種事?人在臨死前的掙扎反擊是最可怕的。你當年可是他百般寵愛的情婦,還為他生下了孩子,如果他知道晶晶是他的女兒,在面臨這種即將潦倒的時候,他至少會覺得有些安慰才對吧?」

「你在胡說什麼?晶晶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薛紹澤,你不要口說無憑!」呂碧媛听得心驚膽跳。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你需要我找張仲凱出面嗎?依他現在瀕臨破產的情形,他只要看見我,肯定巴不得全盤托出他知道的事情。」薛紹澤冷冷地看著攤在地上的呂碧媛,直直走過來越過她的身邊,在走出房門前再度丟下話︰「呂碧媛,從明天開始,我不希望在這個家里還看到你的影子。」

這二十年來,他已經讓仇恨給蒙蔽了所有的心智,逼走了心愛的女人,讓她慘死于生產中,他與她唯一的女兒他關心的實在也是少,還幫別人養大了女兒,現在這一切都即將要結束了,都結束了!

張仲凱的父親跟薛紹澤的父親薛濤當初可算是一對年少就在一起打拼的摯友,可惜發達後,張仲凱的父親成了最終背叛的那個人。

他利用好友對自己的信任,巧立名目,以合作開發案為由,與別的公司聯手,套牢了公司大量的現金,幾次別有預謀的開發案,最終將公司的資金全部套住,無法動彈,再然後那些看來光明的開發案,一次次像炸彈一般連鎖爆炸,炸得體無完膚,身為公司的創始人,薛濤無力支撐下去。

銀行不斷地催債及董事會各大股東天天吵著要退回本金,甚至要面臨著吃上官司,薛濤給薛紹澤打了個電話後帶著他的妻子,從公司的頂樓跳了下來。

萬念俱灰,極度的慘烈。空留那個什麼事也不懂的兒子在人世間,承受著未來不知有幾許凶險的人生路。

這些年,他的努力終于為父母報了仇,當初張家從薛家拿走的東西全部都回到了他的手上,當年只要是張仲凱的東西他都要搶過來,帶回他的情婦,那個美艷無雙的交際花呂碧媛,也逼走了自己的妻子。從這女人踏進薛家的那一天起,他沒再踫過她,他一步步將原本屬于他的東西奪回來,但是他仿佛失去更多……

總算了了那個心結,可是,心中為什麼一點點的喜悅都沒有?

他的心空虛得難受。

離開的人,總是幸福的,悲慘的是被留下的那個人。

父母丟下當年不到10歲的他絕情而去,他最心愛的女人也丟下他撒手人寰,他的女兒如今也已經出嫁,這個世上真的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了。

而用來做了二十年傀儡的呂碧媛母女也失去了利用價值了。他的人生還剩下些什麼呢?

「薛紹澤,你站住。」听到他無情的驅逐,呂碧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從身後抓住薛紹澤的手臂,「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呂碧媛,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薛紹澤直接甩開呂碧媛的手,「你不會真的想讓我找人來趕你走吧?」

「薛紹澤,你不能這樣對我,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不能這麼狠心。」他眼中的狠歷讓呂碧媛再度腳軟,雙手努力地撐在房間門口。「呂碧媛,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薛紹澤不再理會她,轉身沒有一絲留戀地走下樓。

「薛紹澤,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活該沈君華死也要離開你……」看著那個絕然而去的身影,呂碧媛大喊出聲。

「你說什麼?」高大的身子猛地一震,薛紹澤本是下樓的腳步停了下來,幾大步走到站在房間門口的呂碧媛,修長的大手一個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呂碧媛,我警告你,你敢再說一次這樣的話讓我听到,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直到手下的女人因為呼吸不暢而臉色發青時,薛紹澤才開手,任呂碧媛整個人慢慢地往地上滑。

「媽……」在他松手的同時,一個身影撲了過來。薛晶晶不敢相信她一向敬畏的爸爸竟然想動手殺了她媽媽,而且剛才他們說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

沒有睡覺的她在听到吵鬧聲就偷偷打開了房間的門,沒想到沒有關著房門的他們,說的話讓她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卻被這樣的真相而嚇得六神無主。

「晶晶,快點,去求求你爸爸,讓他手下留點情,不要做得太絕了!」

「媽、媽!你告訴我,剛才你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薛紹法的背影讓她止住腳步,她一向不太敢接近他。

「晶晶,晶晶,你姓薛,永遠都是薛紹澤的女兒,薛紹澤,晶晶是你的孩子!」她呂碧媛怎麼可能會輸?不會的,永遠不會!

薛紹澤森冷的睨著呂碧媛,冷冽的視線讓她一窒,他知道,他從頭到尾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這個恐怖的男人,一切都在他的策劃之中,她以為她設計了他,沒想到她才是他的棋子。

「爸……爸……」薛晶晶站起來,第一次這麼勇敢地看著她叫了二十年爸爸的男人。

「你到底是姓薛還是姓張,你真該好好的問一問你媽媽。」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後,薛紹澤不再理會這對母女,毫不留情地走出去。

「不可能,我是薛晶晶、我是薛晶晶……」薛晶晶腳軟的跌坐在地上。

「晶晶……」呂碧媛忍不住抱著女兒痛哭出聲!她這麼多年的隱忍都白白地被他算計了。

「媽媽,我姓薛的,對不對?對不對?」

呂碧媛看著哭成一團的女兒,她何其無辜?薛紹澤,是你做得太過分了,狗急了也會跳牆的啊!

這些天,慕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們一向把老婆放在心口上疼愛的四少爺變了。

好像他們真的冷戰了!

四少爺不但早出晚歸,在大家面前也不再有心情逗弄少女乃女乃說話。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吃完就走。

倒是四少女乃女乃,跟平時差不多,但是有眼晴的人都知道,其實少女乃女乃臉色蒼白了很多,每天除了用餐的時候會到樓下來,其它時間都是在自己房間里不出門,話也越來越少了,甚至有時候問她些什麼,她也會半天也不回一句話的!

這可真的是奇怪啊!

可是,他們沒有人敢在當眾議論這個事情,而且琴兒小姐要訂婚的事情,也弄得大家都在忙。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暖暖的陽光普照,拂去了冬日的陰寒。晴晴吃過早餐後來到了花園里,獨個兒坐在木橋上,望著水中的影子發呆。

那個男人,好像真的是被她氣得不輕!

這些天以來,對她不聞不問的,連回到房間也沒有跟她睡一張床,而且自己睡到沙發上去了。

每次他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的她不敢開眼看她,只能閉著眼裝睡。然後听到他去浴室的聲音,當浴室的門打開之後,她總會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回到床上,不管她是不是冷淡以對都會抱著她睡。

可是,沒有,他沒有回床上來!

這樣的夜晚總是難捱!睡不著卻又不敢讓自己有太大的動靜。每次好不容易睡著後,卻似乎感覺到床邊有人站在那里沉沉地看著她。可她卻膽小得不敢張開眼去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如果真的是他,那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他。

他不開口跟她說話,依她的個性當然不可能主動跟他說話,可是這樣的相處真的好奇怪,家里所有人每次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去不說話,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們。

蔡芝蘭甚至在慕容塵不在家的時候到她的房間里問她,是不是又吵架了?甚至還用威脅的口氣說如果真是的吵架了,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混脹小子。

多少人結婚後可以得到婆婆如此的關愛?雖然她對他還是有著埋怨,但是,對于長輩的關心,就像一個母親一樣的關心讓她說不出口與慕容塵的爭執。

這樣的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不管她怎麼地不願意接受柏林與慕容琴之間的關系,他們的訂婚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只是,往後的日子該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呢?

她是不是應該跟他好好地談一談,但是談什麼呢?怎麼談?一向不大會與人交流的晴晴在面對這個問題時退縮了。

她的苦悶沒有人可以理解,就連經常在線上見面的弟弟她也說不出口。沈耀陽說媽媽最近精神越來越差,可是,卻連她的電話也不願意接。

問弟弟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電腦那頭總是一臉為難地欲言又止。

如果不是現在跟慕容塵鬧得僵了,她真的很想出國去看看媽媽到底是怎麼了。當然不是慕容塵限制她的自由,而是她怕自己出國會讓別人起疑。

現在薛紹澤跟呂碧媛那對母女不知道怎麼樣了!晴晴忽然想起那天在茶莊門口听到呂碧媛跟那個男人的對話,不知道薛家現在怎麼樣了?

她日子過得太輕松了吧?竟然有空去關心薛紹澤的事情?晴晴對自己苦笑。

也許就是有人看不慣她的日子過得太好,總是要找些事端出來。

「薛晴晴,你太過分了!」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晴晴把埋在雙膝間下巴抬起來。是一臉的憤怒的慕容琴。

晴晴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正想問什麼意思的時候,被慕容琴拿在手上的雜志狠狠地扔到了她身上。

「慕容琴,你什麼意思?」晴晴沒有分神去看從身上跌落的雜志,她後退兩步靠在小橋的橫梁上。

自從與慕容塵結婚後,她自認為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兩個人即使真的有交集,也是她主動挑起的。

最近,她不是在準備與柏林的訂婚嗎?她該高興才對吧!憑什麼把莫名其妙的怒意發到她的身上。

「什麼意思?薛晴晴,你不要再裝了!」慕容琴發怒的臉上有著生氣與不甘心,更多的是怨恨與不滿。

「我到底做了什麼?」晴晴並不怕慕容琴,只是不想與她有太多的爭執罷了!

「做了什麼?你倒是撇得一干二淨啊!」慕容琴冷笑道,「你都已經跟我四哥結婚那麼久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柏林?明明知道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為什麼還要跟他糾纏不清?薛晴晴,你以為我們慕容家的人這麼好欺負的是不是?」

「你不要亂說話!」晴晴失口否認,她根本不知道慕容琴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跟柏林糾纏不清了?除了上次見過一次面之外,他們連電話也沒有通過。慕容塵那樣誤會她也就算了,憑什麼慕容琴也這樣說她?

「我亂說?你有眼晴不會自己看嗎?難道這里面的人不是你嗎?」慕容琴蹲子撿起那本花花綠綠的雜志遞到晴晴眼前。

突然,晴晴猝然瞪大眼楮,吃驚地看著自己跟柏林抱在一起的照片竟然出現在其中雜志的封面上,標題上寫著「慕容家四少女乃女乃私會舊情人」

那不是上次她跟柏林在茶莊見面的時候嗎?怎麼會有偷拍了下來?而且還上了這種三流的雜志了?

照片拍得很親密,可是,當時,她跟柏林只是輕輕地擁抱一下而已。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她飛快地翻開內頁,里面詳盡地記錄了她跟柏林以前交往的經過以及嫁進慕容家的原因,而這個原因竟然說她為了嫁進財大勢大的慕容家,設計了慕容家的四公子慕容塵而拋棄了前未婚夫楊柏林。卻在嫁進豪門後發現舍不得舊情人而偷跑出去約會,說得圖文並茂,好像她真的與人偷情了一樣。

甚至還有還有幾個穿著茶莊工作服的人出來接受采訪,她根本就對那些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可是里面的每個人都很篤定地對記者說,自己認識慕容家的四少女乃女乃,還說她經常跟那位姓楊的先生到她們的茶莊喝茶。

天知道,那個地方她不過是去了一次而已,唯一的一次竟然就被人這樣抓住來說個不停。

甚至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路人出來,說以前也見過他們在某某地方約會……

最後,記者在刊物里結論是現任慕容家四少女乃女乃,不但是薛家的千金小姐,還是個很有頭腦也有心機的女人,所以堂堂慕容集團高貴優雅的副總裁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任之擺布,甚至願意將她娶進門。

這算什麼?

她不想否認跟柏林見面這件事情,可是卻說不出更好的解釋來,況且說出來也沒有會相信她的吧?何況是在盛怒中的慕容琴。

她跟柏林見面是事實,跟他的擁抱也是事實,可是,事實也不是他們寫的那樣,偷情,約會。

「我跟柏林真的沒有什麼,我們只是在一起喝了茶而已。你可以問柏林。」晴晴合上那本雜志,低著頭開口道,聲音卻是那麼的干澀暗啞。

這樣的解釋沒有任何的意義吧?可是,哪怕真的沒意義,晴晴也不想讓柏林也陷入這一場空襲而來的無妄之災。

他與她,都算是受害者吧?

「沒有什麼就已經抱成這樣?那什麼樣才叫有什麼?讓我親自抓奸在床嗎?薛晴晴,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一個無恥的女人,竟然會做出這種讓慕容家丟臉的事情來?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不要忘記了,柏林跟我馬上就要訂婚了,于情于理,以後他都要跟著我叫你一聲」嫂子「,可是,你們現在在做什麼?」

「慕容琴,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說過我跟柏林是清白的,那就是清白的!信不信隨你!」晴晴咬著唇,不想跟慕容琴再為了這個事情爭執下去,說什麼都是白搭的,她不會相信的!

「薛晴晴,你這是什麼態度?如果真的是清白的,為什麼你要走開?有本事你說清楚啊?」慕容琴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如果真的是清白的,怎麼會有這樣的照片上報?如果老太爺看到了不知道會是什麼的盛怒!四少女乃女乃,你可真行啊,剛進門就給我們慕容家鬧出了這麼大的新聞,四少爺真的是白白疼愛你了!」

跟隨而來的是一直看晴晴不順眼卻沒有機會奚落的林淑敏。

女兒馬上就要楊家訂婚了,消息也發布了出去,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丟臉丟得最大的是她這個二太太啊!

「慕容琴,你放開我!我說過,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晴晴沒想到慕容琴的力氣竟然這樣大,讓她怎麼也推不開。

「這麼丟臉的事情,如果不是被爆光了,正常的人都不會承認吧,四少女乃女乃,我倒是想看看四少爺知道後會怎麼樣?」林淑敏不依不饒道。

「我不想再想你們解釋下去,放開我,放開我……」晴晴大聲尖叫著,引來了家里的佣人。她們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幾個主子,不知道該要幫誰。

「你這個賤女人,琴兒,不要放開她,今天她不說出一個合理的的解釋來,別想回房。」林淑敏這次是鐵了心想要晴晴不好過。看到慕容琴松手之後,她扯過晴晴另一邊的手臂仍是大聲責罵道。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們說話,放開我……」晴晴的情緒已然大亂,又被林淑敏抓得生疼,一直忍的眼淚也傾泄而出。

還有什麼可辯解呢?她懂得什麼叫「人言可畏」,也明白什麼叫「三人成虎」。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她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就憑這樣一張照片就要定她的罪嗎?

「你休想……」

「媽,算了,你不要再抓她了。」慕容琴看到晴晴哭了,意識到自己跟母親的做法真的是太任性了,急忙想要勸開自己的母親。

「琴兒,你真是個傻孩子!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為她講話?」

「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林淑敏,你這是要干什麼?」听到佣人的匯報後馬上帶著古管家一起出來的蔡芝蘭看到晴晴被欺負得滿臉都是淚的樣子很是生氣。

「馬上放開晴晴!」當家的主母的威嚴不是假的,林淑敏再不情願也只能放開。

「晴晴,你有沒有怎麼樣?」蔡芝蘭心疼地看著那個哭得傷心的女孩兒,想抱她一下,卻被躲開了。

「媽,對不起,我先回房了!」得到自由的晴晴真的沒有辦法面對那麼多雙眼晴,現在的她只想躲到自己的烏龜殼了,什麼人也不想見,什麼話也不想說。

說完這句話,晴晴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回跑,眼淚在寒冷的空氣中翻飛……

她的頭好痛,心也好冷……

是不是因為冬天的原因呢?

「林淑敏,這就是你對一個小輩該做的事情嗎?」看著晴晴飛奔而去的身子,蔡芝蘭回過身子冷冷地看著她。

「大嫂,你總不能因為她是你親生兒子的媳婦,是你們大房的人就這樣袒護她吧?她自己做錯了事情我不過是責怪了兩句有什麼錯嗎?這個雜志,相信你也看到吧?現在外面多少人要看我們慕容家的笑話?」

林淑敏平時再怎麼不敢出聲,畢竟也是以千金小姐之軀嫁進慕容家,雖然在慕容家地位一直在蔡芝蘭之下,但是,對于這些年來一直處于下風的不滿讓她終于抓到晴晴的把柄後覺得自己的腰板似乎是可以站得更直了。

只是,薛晴晴那個徘聞的對象卻是她女兒心上人,這一點讓她更加的不滿起來。

「琴兒,這個雜志是從哪里要來的?」蔡芝蘭沒有搭理林淑敏的話,反而問起了一邊的慕容琴。慕容家從來不會訂閱這種三流的八卦雜志的,家里的佣人也不會有人看這種東西,即使真的要看也不可能在工作的時候帶出來。

除非是有心人故意拿來的!

「大伯母,這個是……」慕容琴有點忐忑起來,這個是一大早的時候,她接到薛晶晶的電話,說有很重要的東西給她看,讓她務必出去一趟。

開始她並不大想理會薛晶晶,但是,最後薛晶晶說是跟柏林與晴晴有關的,她最終沒有抵擋住想知道什麼事情的誘惑去見了薛晶晶。

她沒想到薛晶晶給她的竟是這樣的一本雜志,夾帶著滿滿的怒意與不滿,她沒有心情卻質問薛晶晶從哪里得來的這本東西,滿心的嫉妒與不滿的她只想著快點回到家找薛晴晴問個明白。

雖然知道這些八卦雜志一向是無孔不入的,不管是是非非都亂寫了一通,只為了能吸引更多的眼球。

但是,照片上是他們兩個人沒有錯,特別是薛晴晴身上的那件大衣,Givenchy的最新款,她最心怡的一款,國內僅此一件。

「說啊,是從哪里得來的?」蔡芝蘭從慕容琴吞吞吐吐的語氣里听出了異常。看來真的有人存心想讓他們慕容家丟臉啊!

這家雜志社真的是想出名想瘋了,慕容家這樣的新聞也敢登出來,這件事不會這麼善了的!

「是薛晶晶拿給我的!」終究抵不住,慕容琴說了出來。

「薛晶晶?」蔡芝蘭皺起兩條細細的眉,「是晴晴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听說薛紹澤已經把她們母女倆趕出薛家了啊,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想報復晴晴?

「是。」慕容琴承認自己真的是沖動了。可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又有誰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看著自己所愛的人與別人抱在一起?估計四哥看到這個所有掀起的風浪不會比現在低吧?

「這件事到此為止,慕容家一定會調查清楚的!林淑敏,我不想看到家里有人再拿晴晴說事情!琴兒,你也要注意一下,不要事實沒有查清楚就讓自己淪為別人的棋子。」

蔡芝蘭說完,示意管家把那個雜志毀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回主屋。晴晴這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啊?

而回到房間的晴晴則是把房間的門都反鎖上,窗簾也全部拉了起來,沒有開燈,任黑暗將自己掩埋。

她靜靜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將頭埋在雙膝里,雙手緊緊地環抱住自己不斷發抖的身軀。

一顆顆溫熱的液體滴落到沒有穿鞋的雙腳上,她才察覺到自己在流淚,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飛快地襲卷了她。

慕容塵應該也看到了吧?在經歷了上次的爭執之後,如今再爆出這樣的新聞,他將會如何看她?他會相信她的吧?

他曾經的那些好,在冷戰的這些日子以來讓她感覺到仿佛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真真假假,如夢似幻……

然而夢境,終會醒。

她像是傻了過去,只是靜靜地呆坐著,像個石膏做成的假人兒,沒有情緒、沒有想法也沒有表情,就那樣傻傻地坐在地上,任時間把心中的痛苦無限地拉長……

終究剩下的還是她一個人啊!小時候媽媽不愛她,不要她,長大了被迫與對自己呵護有加的男人分開,而那個強勢得撐起她一整片天空的男人,現在終于也抵擋不住她的冷眼相對,不再出現在她的身邊,不再溫柔地抱著她……

是的,一個人……就這樣一個人吧!

與此同時。

慕容集團四十二樓的總裁室,卻是烏雲密布。

「啪」地一聲。慕容塵怒不可遏地將手中的雜志摔在茶幾上,內頁的彩色畫面是幾個人正唾沫橫飛地講述自己妻子與那個男人的往日舊情,故事起伏,情節真假難辨。

「這些該死的混蛋!」他狠狠地咒罵著,整個人都籠罩在憤怒的火焰之中,他看著沙發上那個還在悠閑地抽著煙的慕容硯,咬牙切齒道︰「這家雜志社,馬上讓他關門!」

「先消消氣。」慕容硯神色自若地道︰「這些人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不就是想賺點眼球嗎?再深一點,就是挑撥離間你們的夫妻感情而已,至于……」他停頓一下,「那位男主角,我到還真沒什麼好說的,他跟晴晴之前確實是男女朋友關系吧?」應該說是已經訂了婚的未婚夫妻,但是一看到自家弟弟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慕容硯還是小心地用詞。免得自己災殃啊!

男人的佔有欲,不能小覷啊!特別是他們家的四弟,星星之火就能釀成世紀火災啊!他還是不要煽風點火了,免得晴晴跟著受罪。

「這種事最好是不予回應。媒體有了新發現,自然會掉過頭去追別的新聞,而民眾都是很健忘的……」慕容硯揚眸,提議道。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有這樣的菩薩心腸了!竟然沒有馬上就讓人去追查那家雜志社的目的。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情,一個小時之內我要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慕容塵斬釘截鐵地否決掉他的建議。

那些真真假假的言論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們那張相擁的照片卻真的讓他再度傷到了!他知道那天他們真的見面了,而且他們還為了這件事發生了婚後第一次真正的冷戰,直到現在還沒有緩解,現在竟然還要來這麼勁暴的,想考驗他的忍耐性是吧?

很抱歉,他慕容塵受夠了!

畢竟,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過分親近?而且他們之間還曾經是情侶呢!

「我看這件事,跟薛家估計月兌不了關系。你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跟你的岳父知會一聲?」慕容硯聳下肩,提醒他。

上個星期,張仲凱最大的也是最後的一家航運公司已經徹底的易主,以後,他們的董事長是薛紹澤。而與此同時,跟在薛紹澤身邊二十年的女人呂碧媛卻沒有共享他的成就,在例行的酒會上,薛紹澤一個人出現。

她們母女,據狗仔隊的分析與確定,已經離開了薛家,不知所蹤。

加上剛才蔡芝蘭的來電,慕容硯更加確定與呂碧媛母女月兌不了關系。

聞言,慕容塵的臉色更陰沉了,回想那對母女曾經對晴晴做過的事情。

「好吧,你打算怎麼做?」慕容硯嘆了口氣,他很了解自家的弟弟,依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即使他真的肯這麼算了,慕容家的其它人也不會就此算了!在這個事情發生不久後,慕容航任、大哥慕容杰都給他來電話了,就連專門負責公關的慕容棠也來電了,這個事情好像他處理起來會比較快一點吧?

「我會讓他們每個人都追悔莫及來招惹我。」慕容塵冷冷地說,「先讓人把那對母女給我找出來。」

「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慕容硯點下頭,「我先回去了,等會查到結果後我讓人送過來。」

「對了,幫我跟三哥說一聲,把那些已經發售出去的雜志全部都要回收回來,我不想讓那麼多人看到。」慕容塵說完,轉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地面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雖然他很氣她對他的態度,但是,他同時也知道,其實她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真的只想給她這世間一切最好的東西,只想要能換取她美麗的微笑而已。

可是,在這些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之後,他不知道他們未來的路到底在哪里?該要怎麼走才對呢?

「這個事情阿棠會處理好的。」慕容硯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像是想到什麼又回到頭,「你要不要回去看一下你老婆?」

回應他的,是弟弟沉默的背影。

直到慕容硯走出去之後,慕容塵才回過身子點上一支煙。

現在這個時候的她,會需要他嗎?

他不敢確定!雖然剛才媽媽說她臉色很不好,已經回房間了。

也許她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而是屬于她自己的安靜吧?

他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傷心,他從來沒有哪一次是真的可以安慰她的,因為他不是她愛的那個人吧?

男人一旦愛上了女人,捧在手心上的疼寵不會少,只要他覺得值得;只是,如果他愛

上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那一份疼寵雖還在,但似乎變了味道,因為他的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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