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更深。97小說網
一白一紅,相對而立,誰也沒有說話,仿佛被時間凝固了。
孤獨鴻緩緩的睜開那雙染血的瞳孔,帶著刺骨的寒。
沒有人可以讓雲淺受傷。
任何人都不可以。
烏黑深邃的眼眸,比冬日的飄雪還要冷上三分。帶著一股高貴與冷酷,夾著血味,他緩慢的站起身體。
身邊的死士因為沒有收住力量而誤傷了那個人,導致主子受傷,此時個個深低頭顱,不敢抬眸看那個冷酷的男人。
「不管你是誰,今夜休想活著踏出這座皇城……」
沒有人試圖傷了她之後還能活著走出這里的,他孤獨鴻不允許。
雲淺看著他強撐著自己站起來,此時還敢對著那個女人發出這種的警告之語,他是不想活了麼。
也只有她知道,那紅衣女人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他們這些人加起來根本就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更何況他們兩人都受了重傷,那幾個死士若是這個時候沖上去,只有等死的份。
「哼。」
空氣中,只聞得那側面背著他的女子發出一個不屑的聲音。
她在不屑。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她一人的對手,這一點從剛剛那個女人詭異的身法來看,雲淺就知道他們在面對這樣可怕的女人時,他們就一點勝算也沒有。
抿著唇,雲淺緩緩的移動著身體。
「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休想擋我路……」白衣微動,腳下移著步子,來到紅衣女子面前。
一股幽香襲來,那是屬于雲淺特有的香味。
突然,女人的眼神一利。
「你是她的兒子。」不是凝問,而是肯定,而且還沒頭沒尾。
這是這女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帶著絲震驚。
雲淺身形一愣,沒有回答,慢條斯理的拾起被她丟在地上的軟劍,縴白玉手一握。指尖夾著劍身,用身上的白衣拭去了劍上的血跡,寒芒閃動間,那軟劍已然收入腰間。
整個過程中,沒有人開口說話。
「不管如何,今日的代價,終有一天,你還是要嘗還的……」背對著他們,聲音柔得可怕。
忽視身上的傷,雲淺抬步走向那深深的通道。
背後,是被孤獨鴻殷紅的血染在雪衣上,暈成了一朵血花,說不出的妖異。
孤獨鴻長臂一伸,他可沒有忘記今日出現在這兒是干什麼的。
「本王不允許……」
重頭戲又來了。
紅衣女子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冷著眼道︰「無知小兒……」手形一抓,來勢迅猛。
孤獨鴻一驚,想都不想直接迎上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有意的偏過他。
背對著他們走的雲淺只覺得肩頭一沉,緊接著是被人往下一拉,重力一失,她不得不回頭矮身滑月兌束縛。
但還沒未得解月兌,只見眼前紅影虛晃,那冰冷刺骨的寒眸就在眼前。
早就見識過了紅衣女子的厲害,只是沒有想到,這速度比她剛剛遠遠看到的還要快上許多。
身後,黑衣死士與孤獨鴻瞬間動了。
紅衣女狂妄之極,竟然不躲不閃,面對著雲淺,背對著那長勢而來眾人。
雲淺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面具下的墨眸忽暗,白衣袖口一橫,一把精致峰利的匕首順著她的手臂滑落下來。
紅衣女子眼神一冷,身形向後退了一步。
雲淺不容許她退離,匕首一劃,帶著凌厲的氣橫掃女子的胸口。
長袖一掃,如洪的氣勢掃開身後襲擊而來的幾人。
「嘶!」
是衣物破開的聲音。
雲淺一刀下去,雖然沒有擊中她的要害,但始終還是傷著了她。
一道深長的口子靜靜的躺在她的手臂上,那里,淌著與她衣料同色的血液。
看著微喘著氣息的雲淺,紅衣女子怒極反笑,在這寂夜里格外的刺耳。
「這只是小小的利息……」她雲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只要有人傷了她半分,就要以十倍來償還。
看著紅衣女子的笑,那薄唇彎了一下,帶著絲邪惡,卻該死的惑人。
「這才是她的兒子,果然是一樣的……」其他人不太清楚這個女人說的每一句話,但雲淺清楚的知道,她所指的那個人的是雲淺的娘親,洛雙。
她次次提到洛雙,很顯然的,她們過去有很多的瓜葛。
那似月清華如玉的下額,散著一股別樣的氣息。
有很多東西被那張面具給隱藏在身後,其實,這表面只是樣子而已。
現在,孤獨鴻才明白剛剛雲淺所說的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你什麼也不知道,卻裝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孤獨鴻,我最討厭你這一點了。」
這一句話在他的耳邊嗡嗡作響,震得他全身僵硬。
他只知道她的溫柔,只知她一向笑臉迎人,卻不知,那表面下的真實。
他果然還是不了解她,一點也看不透。
他以為,他已經穿過了那個雪日,尋得了她。
原來,只是一場笑話。
「好……」紅衣女人連說了三個「好」字,笑意更重,仿佛看到了多麼可笑的事情。
看著這兩個人,所有人莫名奇妙的定住了身形。
「淺兒?」沉穩有力的聲音從通道的盡頭響起,離得很遠,來人帶著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綿衣朝服,那人步伐沉重有力。
雲淺收住了臉上怪異的邪笑,有些愣愣的回頭。
只見那人一身朝服,行走間宛如謫仙踏步而來,帶著清蓮的味道。
背著幽光,看不清那人的臉,有些晃晃忽忽。
雲淺回頭看過去時,卻清晰的看到那黑夜下的紅衣女子身子輕輕顫了一下,眼中有著意外。
「臭小子,今日算你幸運……」不由分說,那紅衣女子看了一眼遠遠而來的人,眼中閃過不明確的異光。只見紅衣女子縱身一躍,瞬息間立在高牆之上。夜風吹得她紅衣更加的妖嬈美艷。
遠遠行來的身影見狀為之一愣,兩人一高一低的遠遠的穿過空氣注視了好一會兒。
紅衣女子一甩紅袖,帶著風消失在黑夜之下。
看著那消失在夜空之下的身影,雲淺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鏡頭。
通道前的人,募地睜大了雙眼,似乎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