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試試……」水秋憐手中的力道一加,花萱冷臉色一變。
「就算你現在殺了他,對于我們來說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孤獨慰似乎也看出來了,水秋憐這一次真的下了殺心了,若是花萱冷不出口答應下來,他這顆人頭算是可以順利的落地了,毫無凝問的。
孤獨慰無所謂的出聲更令花萱冷臉色黑如鍋底,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剛剛自己才救了他,現在他卻反過來不顧自己的性命。
「這位夫人,你下手時可不可以輕一些?」花萱冷訕訕一笑道,完全沒有那種快要死在別人手中的覺悟。
「嗯……」水秋憐將手中的人猛地移向後方的白紗轎子去,花萱冷無奈的被眼前這個蠻橫無理的紅衣女人推了過去,沒有任何的反抗。
水秋憐將花萱冷的人頭抵到白紗轎前,惡狠狠的道︰「救他,救不活你就得死……」
可憐的花萱冷只得擺擺手,「這位夫人,你先松開在下才能好好看一下到底要不要救人……」
「你敢……」水秋憐冷聲道,在羅剎門里沒有一個反抗自己的命令,而眼前的這個神醫卻讓自己的耐心用盡。
「唉……」花萱冷輕輕一嘆息,「這位夫人,算在下怕了你,還麻煩松手,里邊那位若是不及時治或許真的會沒命了,即使你的藥用得再好……」
水秋憐聞言連忙放開了某人的鉗制,「救人……」
花萱冷無奈,只得掀開簾子,徒地,花萱冷臉色一變,「是他……」。
水秋憐冷眸一揚,「救人,誰讓你多話了。」
花萱冷從震驚中回神無奈的笑道︰「听說前聖皇朝皇帝被自己心愛的人刺死,原來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水憐臉色一變,「臭小子……」
「我知道該怎麼做,還請夫人移駕客棧去,在下的東西都在客棧里,在這里無法實施……」看到這個人,花萱冷已經決定了救與不救,救可解天下大難,不救就會是天下大亂,這個女人是前皇後,若是真的讓她去攻破聖皇朝,那天下就不會有安寧日可言。
「嗯。」水秋憐示意十侍女把人抬回客棧里。
花萱冷回頭對著沁蘭一笑,「解決了這里,我便會去聖皇朝尋你,相必聖朝皇帝不會介意多我一個人才是!」後邊的話是對孤獨慰說的。
孤獨慰挑唇一笑,「朕不介意思多一名神醫!」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那里邊的人是孤天決,他們都猜測到了,那個人還留有一口氣在,五年前,水秋憐未下死手,將劍偏了些。
「記住你的話,若是他醒,你們必須消失……」雲淺可是還記得那一日水秋憐的話。
水秋憐回頭再一次細細的打量著那個風中站立的白衣男子,站在孤獨慰的身側,兩人如天作之合,這樣的組合讓水秋憐不禁的挑眉。自個的兒子就站在他們的身邊,想起大戰那一日孤獨鴻決絕而去的身影,她這個做為母親的,十分的心痛。
孤獨鴻面無表情的看著水秋憐,他說過,她並不是自己的母親,從出生起,她就沒有做過一個盡責的母親,她沒資格。
「只要他醒過來,我的承諾就一會實現……」她水秋憐說到做到。
「如此便好!」雲淺唇角飛揚,那麼這個時候她就不必怕孤天決醒過來了,這樣一來,那個人一醒過來,這個叫做水秋憐的女子就會從他們的世界里消失,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來,永遠不會有記起……
「雲大人,雖然你的身體雖無大礙,但若你再動用真力,那可是會影響肚子里的孩子的……」花萱冷這一次真的說道,這一次並不是騙雲淺。
雲淺凝眉,她自然知道,所以,在孩子未出生之前,血腥事件最好不要發生了,否則,只會對孩子與她不利,一個不好,會一尸兩命……
「孩子?」
不知情的人將目光冷冷的放在雲淺肚子上,那里邊有著無法言愚的震驚……
「你是女人?」還是水秋憐反應快,那陰寒的視線投放在雲淺的身上。
雲淺不語,孤獨慰更是緊抿著唇。
「哼,沒想到小師妹為了讓老家中的兩老安心竟然將這真相隱瞞了這麼久,好個小師妹啊!」水秋憐這不知是在贊洛雙還是在嘲笑洛雙。
「這是我自願的,我若是不願,這些年來也不會隱藏到如此……」雲淺知道她想說什麼,雲淺一身白衣立在風中,用清雅的聲音告知他們這樣的事實,這個秘密遲早會被揭穿,現在被說破也無所謂。
「你是女子也罷,男子也罷,這一些都與我無關……」水秋憐一揮手,那十侍女抬起那白紗轎的人向著花萱冷指定的客棧去。
雲淺看著他們遠去,心底里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的落下……
孤獨慰靜靜的在一旁握住雲淺的手,緊緊的相扣一起,雲淺抬眸,是溫柔如水的笑意,一如那個溫雅的雲淺。
「你是女的……」不知過了多久,孤獨鴻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著身子看向雲淺面具下的墨玉眸子,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了雲淺,沒想到,到了最後,自己還是如此……
雲淺鄭重的點點頭。
「呵。」孤獨鴻自嘲的笑了笑。看到孤獨鴻如此痛楚的表情,雲淺瞥過臉去,又是這樣的表情,自己無法承受得起……有些事情並不是他們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西樓陌與戚蘊錦忘記了反應,那個就是他們苦苦追尋的「男人」原來是名女子,而且還懷了他人的孩子,這是何其的可笑,何其的諷刺……
花萱冷說過,雲淺在懷孕其間有任何的殺戮,那就會是一失兩命,這絕非是開玩笑,孤獨慰看著他們的架勢,緊緊的護住雲淺。
在這種情況下就怕他們會失控,會不顧一切的來搶奪雲淺。
雲淺知道孤獨慰擔擾自己,白玉手指緊緊的扣住孤獨慰寬大的手掌心。
為了雲淺,今日他們還不能戰,孤獨慰會顧著雲淺的性命,但是西樓陌與戚蘊錦呢?他們會顧著雲淺的命麼,沒人知道答案。
三方人,冷冷的對峙著,誰也不讓著誰,誰也沒有先出手。
在知道雲淺是名女子的情況下,他們還會放手麼,身為男子的雲淺都能引來天下大亂,那身為女兒身的雲淺呢?是否會是……
沒有人敢想像那個時候的暴發時刻,三國真正的相撞一起時,只會是兩敗具傷,沒有誰可以討到便宜,有可能,最後葬送掉雲淺的性命……
西樓陌與戚蘊錦的眉宇不禁大皺,剛剛花萱冷的話他們不是沒有听到,他們在這個時候想要搶得雲淺就是一具尸體,而且還是兩命。以雲淺的個性,他們若是打起來,在大軍的壓制下,孤獨慰一死,雲淺就會跟著死掉……
如此的難以決擇在無形的壓抑下形成,現在,生死只在他們的選擇,選擇戰就是死,選擇撤就會失去擁有雲淺的資格。
突然,雲淺那抹白色的身影從孤獨慰的懷側步出。
孤獨慰微挑眉頭,知道雲淺不會亂來,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一年……」雲淺伸出一根白玉手指,用溫雅的聲音說道。
听到雲淺的話,人人凝惑。
「一年的時間,我只要一年的時間,三國簽下一年的和平條約,一年後是戰還是不戰由你們來決定……」一年後她的孩子順利產下,到那時,她雲淺奉倍到底。
雲淺的話一落,幾人對視一眼。
「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要麼今天一起死,要麼一年後我們再來一決生死……」雲淺不松口。
他們都明白雲淺的意圖,而雲淺也不怕他們知道自己的意圖,就是要這樣的效果。一年後,他們也許就會想通了,就算是他們三國戰死了,就會被其他的小國佔領,到那個時候,天下必陷入一片混亂,誰也別想安寧的活著。
西樓陌抿著蒼白無色的唇,輕輕的悶咳了一聲,「就一年。」斬釘截鐵,應得到是爽快,想必在之前,他並沒有害死雲淺的心思。
見西樓陌出聲應允了這樣無理的要求,戚蘊錦挑眉看著西樓陌,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將目光移雲淺的臉時,戚蘊錦一咬牙,重重的點了下頭。
筆墨紙硯伺候上來,有人用背作桌,白色宣紙是沁蘭特意用來飛鴿傳書的,沒想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內容是雲淺親自提的,爾後就是孤獨慰,西樓陌與戚蘊錦龍飛鳳舞的簽名,而白字黑字下,沒有任何一個人看里邊的內容,持筆就落下自己的名,似乎有一股無名的信任在里邊,看著他們的簽字,雲淺的薄唇輕挑。
墨跡借著風吹干,雲淺將其收入懷中。
西樓陌與戚蘊錦沉著臉色看向雲淺,孤獨鴻一直靜立一旁,看著他們簽下條約,看著雲淺那一身白衣隨風飄揚,思緒飄遠……
「那麼,一年後戰場上見!」雲淺離去前向著兩拱手,唇角飛揚,說明她此刻心情還算是好的。孤獨慰見雲淺都說「再見」了,自是拉起她的柔夷,帶著自己的人轉身就要走,這種地方不適合雲淺多呆一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