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日子里,李野浩對白霜霜的態度仿佛又回到剛認識她的時候了,看到她,總是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從不主動和她說話,即使要和她說點什麼,言語也都是冷冷冰冰的。97小說網
白霜霜竭力的適應著他對自己的冷漠與冰冷,努力的不去想自己和他發生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行為,甚至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所以,他這樣的態度,她也承受得住。
她會盡量的避免和他見面,當然,也會和他一樣,盡可能的不主動和他說話,兩個人必不可免的見了面,都會把彼此當做是陌生人,或者連陌生人都不如的空氣。
有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終有一天,是李野浩先沉不住氣了。
這段日子里,他有在暗中的觀察她,可是,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可疑的行為,越想,心里越是煩悶,或者煩躁,所以某天晚上,他在她進自己的臥室為自己整理物品時,把她堵在了自己的臥室里,憋不住的主動和她說話。
「白霜霜,我們好好談談。」他看著她黑黑的臉,盡可能的溫和的說。
「談什麼?」白霜霜盡量的不去看他的臉,一邊整理物品,一邊淡淡的問,「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我是卑微如塵土的女佣,根本沒有什麼可談的——東西整理好了,我出去了。」
其實,她也有脾氣,不管內心深處有多麼的自卑,不管曾經過得有多苦,也不管曾經被多少人欺負過。她有著很多女孩子都不曾有過的童年,或許她的脾氣比任何人的都要大,甚至是嚇人。
李野浩不讓她離開,她剛要轉身他就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深沉如水的眼楮似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一個洞來一般,「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來我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來你家沒什麼目的,我只想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好好的生活而已。」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第一次的對他很生氣的說。
「呵呵。」他嘲諷的笑,「你以為我會信嗎?我問你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為什麼不敢說真話呢?」
「……」白霜霜語塞了,像是被他抓到了把柄一般,臉上露出了緊張而擔憂的神情。
「我再問你一遍,我們曾經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他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看來,他已經想起來了,她白霜霜也沒有必要隱瞞,沒有必要否認了。
「是,我們曾經見過。」她揚揚嘴角,裝作無所謂的說,「在差不多兩個月前,我們在B城的XX夜總會的一個包房里見過,那天晚上,我就坐在你的旁邊,不小心把酒倒在了你的褲襠上,後來,我還跟著你進了廁所……」她幾乎把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都說了出來,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晚上記得那麼的清楚。
听她說完那天晚上的細節,李野浩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充滿鄙夷了,「你一個做小姐的,靠身體賺錢的女人,怎麼會想要做女佣這種工作呢?躺在男人身下不僅能得到享受,還能賺到一筆可觀的錢,多舒服啊,你干嘛非要跑到我們李家當女佣,做粗活呢?並且還要把自己打扮得丑丑的。你不要告訴我你腦子有病。」
他此時說的話也太難听了,也太傷人了。
她白霜霜不是百毒不侵的金剛,听完他說的這些話,即使想到他是白媽媽的兒子,也忍不下那口氣,眼楮大大的一瞪,抬手用力的推推他的胸膛,一臉氣憤的大聲道︰「李野浩,即使我是你的貼身女佣,你也沒有權利侮辱我,我不是不干淨的賤女人,我沒有躺在男人的身下賺過一分錢。」說著,喝著,她哭了,美麗的大眼楮里止不住的流下一顆顆珍珠般的眼淚。
她不想哭的,她討厭哭,可是,她想起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知道母親曾經是個妓女,被村里的人取笑,被村里的人看不起,心里就好痛好痛。
「你……真的不是那樣的女人嗎?」看著她掛滿眼淚的臉,李野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抱歉,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誤會了她,聲音柔和了些許,「既然不是,那天晚上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呢?」
「呃嗚嗚……」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我……真的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嗎?那天,真的是你的第一次?」壓抑的沉默一會,他看著她的淚臉再一次的問出讓她尷尬難堪的問題,知道這些問題會讓她很不好意思回答,可不知怎麼的,他心里就是想知道。
「我什麼都不想說了,你信與不信都和我沒關系。」她憂傷難過的說,聲音有些哽咽,「李野浩,你讓我太失望了,呃嗚嗚,我討厭你。」說完這些話,她轉身就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他的臥室。
她走了,豪華又偌大的臥室里,就只有李野浩一個人了。
回想她說的話,回想她掉下的眼淚,李野浩會感到抱歉,感到自責,或者說,甚至還會感到一絲說不出來的難受。
「呃……」他沉沉長長的嘆了口氣,不急著洗澡睡覺了,也不去書房看書了,破天荒的站在落地窗邊,看著窗下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任由白茫茫的煙霧彌漫自己口鼻與視線。
…
這個晚上,白霜霜在被子下默默傷心的哭了好久才睡著,第二天醒來,眼楮都腫了,還紅彤彤的。
昨晚與李野浩的對話,她努力的忘掉,起了床,和幾個年紀頗大的女佣一起認認真真的做自己該做的事。
自從知道白霜霜喜歡畫畫後,李太太就看她不順眼了,總是有事沒事的找她茬。
早上,李太太和她的寶貝兒子李啟軒最先到達餐廳,坐到餐桌上,看到站在旁邊的白霜霜,厭惡鄙夷的說︰「我看到你的這張黑不溜秋的臉就吃不下飯,你給我站遠點。」
「是,太太。」白霜霜並不生氣,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退遠一點。說實在的,她還不想看到她呢,一看到她的那張臉,心底就會涌出恨意,大大的影響她的心情。
李啟軒看看她的臉,半開玩笑的說︰「呵呵,媽,我看到她的那張臉倒是蠻有食欲的。」
李太太白他一眼,「胡說。」
這時,李元吉走進了餐廳,那日在後花園看到白霜霜,知道她喜歡畫畫後,好像就對她很有印象,見她站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樣,疑惑的問︰「今天你怎麼站在這兒了?」
白霜霜沒有想到他會主動和自己說話,有點受寵若驚的愣了愣,然後看一眼李太太,微微低著頭的說︰「老爺,太太要我站遠一點,太太說,看到我的臉她沒有食欲。」
听到她說的話,李太太的臉甭提有多難看了,若不是李元吉在場的話,她可能早就走過去給她幾個耳光了。
「呵呵哈哈……」李元吉倒是少有的笑了起來,扭頭看看坐在餐桌上的李太太,「老婆,這食欲怎麼能和人的長相掛上鉤呢,呵呵哈哈。」
「呵呵,老公,我和她開玩笑的啦。」李太太趕忙的笑著說,聲音溫柔如水,露出一副和剛才大不相同的溫婉模樣。
「媽,你真會演戲。」這時,李啟軒湊過頭來,在她的耳邊憋笑的小聲夸贊。
她當做沒听到,身上穿一件中式旗袍,站起身步態優雅的走到白霜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