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十二章 向故鄉說再見

作者 ︰ 羅少鋒

:#;}烏雲被寒冷的夜風吹散,一顆顆星斗由雲層中閃出暗淡的光芒。有一陣子連月亮也在烏雲間探頭,接著又害羞地烏雲之後。塔莉亞試圖讓自己睡得舒服一些,不停的變換的姿勢,直到簡陋的鋪蓋弄得一團糟。她才奮力的掙扎直身坐起來。塔莉亞放棄繼續在噩夢中度過的睡眠。不知道為什麼,下午時候那個「墨耳提翁」說的話語,一直深深刻在她腦中。寒風讓她瑟縮了一下,女孩四處張望一下,發現不遠處還有一點跳動火光。幾個人影正圍在火堆邊爭論著什麼。塔莉亞好奇地走了過去原來村子里面幾個幸存的老人,正在商討找誰去斯巴達向那里的大祭司求助。希望這個曾經與長老有過一段交情的大祭司,可以幫助村民重建村子。不過由這里到斯巴達路途遙遠,而且各種各樣的怪物在大地上四處游蕩,肆意殘殺無辜的旅者。恐怕沒有幾個人願意去了,說到這里幾個老人都無奈的搖頭嘆氣。

「讓我去吧,我想我可以做到的。」一個清脆而堅定的聲音,突然在幾個老人身後響起。幾個老頭回頭一看,原來是在寒風中發抖的塔莉亞。可是幾個老頭子卻一點也不認同。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女子能做得了什麼?

「話不可以亂說啊。」墨耳提翁連忙站了起來。原來這個曾經在軍團里當過幾年雜役的老牧羊人也在其中。他快步走向塔莉亞,推了推女孩勸說她不要意氣用事。

「祭司,你還是留在這里吧。這是男人的事情。」一個老人看了眼塔莉亞帶著一點不屑的目光向塔莉亞說道,其他人同意的點了點頭。

「我可以用魔法召喚強力的守護者為我作戰。也可以使用魔法治療傷勢這個你們都知道的,難道這個還不夠嗎?」塔莉亞走上前,不悅的抗議道。

「不是不行,只是……這些是不能留給一個女人去完成。你要知道跟大祭司會面,可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情,還是找個男人去做好一點。而且就算你會魔法,可是你沒有出過村子。而且外面的世界有多混亂,這個你是想象不到的。祭司你還是留下來吧。」那個老人再次否定她的話。顯然這話惹起了塔莉亞體內屬于那份亞馬孫血統的抗議。女孩皺著眉頭,走上去想要提出自己的抗議。可是卻被墨耳提翁拉到一邊涼快去了。一輪好說歹說之後,老家伙才稍微讓塔莉亞平靜下來。

「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可以做到,而且做得更好!」這是塔莉亞與她那個野性,好強的姐姐唯一相同的地方。

她會就這麼罷休?當然不會。

克雷伯斯依然遠離著其他人,上次在山洞發生的事讓他對這些人徹底失望了。要不是塔莉亞的挽留,他馬上就會離開。現在除了偶爾幫上墨耳提翁一把之外,他根本不願意接觸其他人。這天他獨自在村前池塘邊,把撿到的把撿來的彎刀磨快,做好離開的最後準備。就在他埋頭工作的時候,頭頂的太陽突然被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緩慢地抬起頭,原來是那個小祭司。

「你是不是打算離開這里,去斯巴達?」塔莉亞問道。

這時候的塔莉亞已經不是他一開始看到那個祭司模樣了。而是換上一身更適合活動的無袖上衣和牛皮短裙,看起來更象似一個初出茅廬的獵手。克雷伯斯點了點頭,繼續埋頭自己工作。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塔莉亞不會只是想跟他道別這麼簡單的。

「還給你,雖然這東西真的不錯——不過不是屬于我的。」他明白地把肩上的弓箭取下提給塔莉亞。

塔莉亞打量手中短弓,又看了眼克雷伯斯。她試探性的話語問道,「你真的很想要它嗎?要不我們來個交易。我把短弓送你,你帶我去斯巴達。我需要去那里做一件事。」

「就這個……」克雷伯斯頓了一下嘀咕道,「太便宜了吧。」

「趁火打擊!」塔莉亞在心里狠狠咒罵道,女孩猶豫了一下似乎下定決心般舉起左手說道。「我手上這個手鐲是我老師送我。白銀加寶石做成的可以買下幾座大房子。」

克雷伯斯抬起頭,沒好氣地瞟了一眼那手鐲。他帶著一臉恥笑的掏出掛在脖子上護身符。

「這個護身符,國王的象征,隨便就可以買下整個城市。」克雷伯斯帶著炫耀的語氣說道,還有特意在塔莉亞面前晃動幾下,炫耀的金光讓她一時睜不開眼。塔莉亞愣了下,連忙一臉尷尬的把帶著手鐲的左手藏到後面。

「算了吧,老家伙跟我說過了。就我和他去,你就留在這里吧。」克雷伯斯收起護身符,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要是帶我去,我會給你任何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塔莉亞再次打破沉默。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此刻她真的很想走出去,不是為了賭氣,也不像是為了尋找姐姐,似乎是因為那神秘的「墨耳提翁」留下的話語。顯然這話提起了克雷伯斯的興趣。他放下手中東西,挑起一邊眉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塔莉亞。修長性感的大腿,吹水可破的肌膚加上前挺後翹的身材。路上有個這樣美女陪伴一定會讓許多人羨慕不已。更何況自己這次去斯巴達就沒有打算活著走出來的。及時行樂,或許還可以留下個兒子……光想就讓他心潮澎湃。可是當塔莉亞看到,克雷伯斯此刻樣子,不禁後悔的想要收回剛才的話語。

「哦,這樣……」克雷伯斯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好一陣子之後他才點點頭,「好!對這麼說了!明天一早啟程,但路上都要听我的。」

遠處的地平線上露出了一縷晨曦,但是主宰夜空的星星依然不願離開。山谷水塘的霧氣還沒散去,依舊環繞在破落的村子。微風吹過老橡樹的新葉發出陣陣沙沙聲。墨耳提翁提了提背上包袱,拿起木杖站在那棵幸存的橡樹下打著哈欠。這時候克雷伯斯也不知道由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這家伙和來的時候一樣,只是腰間多了兩把彎刀,背上掛著一把短弓和箭袋。

「我們該出發了。」老家伙打了個啊欠說道。

「還有一個人。」克雷伯斯依然四處張望。

「還有人?不會是……」墨耳提翁一臉驚訝的大叫起來,「我不是說過不可以讓她一起來的嗎?」

「哦……我知道是我錯。但是昨天那個丫頭跟我打賭說……說誰輸了,誰就要為對方做一件事。結果我輸了,你也知道她的願望是什麼啦。我一個堂堂男子漢不可以說話不算話,對吧?」克雷伯斯聳聳肩,擺出一副無奈樣子說道。

「你,你……真是個傻瓜!」墨耳提翁指著他的鼻子狠狠咒罵道。可是塔莉亞這時候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了。但是看樣子她還是很猶豫,或許覺得不該開這樣的條件。克雷伯斯邊搖著頭,邊走上去一手接過塔莉亞簡單的行囊。女孩剛想說什麼,卻被克雷伯斯一手拉住飛快的往前走,生怕她會反悔似的。墨耳提翁狠狠瞪著眼前兩人,嘀咕著埋怨話語。可是等他把話說完,前面已經看不到人影了。老牧羊人不得不急忙拿七行李快步跟上去。他們就這麼離開了村子。沒有歡送沒有感人的離別場面,卻相似小偷一般鬼鬼祟祟的走了。塔莉亞回過頭看了故鄉最後一眼,看著那棵燻黑的老橡樹冒出新葉,突然她想起那個預言。

「當第六次冰雪融化橡樹冒出女敕葉時候,一條毒蛇將把你帶出無知者的困局。」

克雷伯斯是個身帶著毒蛇紋身的阿卡得人。難道自己的命運就是要被這個家伙帶走?天啊,我可不想是他!女孩由心底中發出一陣絕望的哀嚎。在她心目中一直以為能帶自己離開村子的。應該是一個相似赫拉克勒斯一般讓整個希臘都稱贊的偉大英雄;或者應該媲美讓整個特洛伊都驚恐的阿喀琉斯;要不好像機智而專情的奧德修斯也可以。怎麼卻偏偏是一個毫無長處的落魄流浪漢!唉算了,自己也不是海倫一樣傳奇女子……塔莉亞無奈嘆息著默默跟在克雷伯斯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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