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十七章 阿格勒斯村

作者 ︰ 羅少鋒

:#;}「安全」二字,讓老牧羊人只覺得渾身骨頭瞬間散架。整個人都貼在那個攙扶自己的年輕人身上。肥胖的身體讓攙扶他的年輕人,連退幾步差點失去平衡。精疲力竭的克雷伯斯只能勉強的靠著木樁,雙手放在膝蓋上艱難的喘息著。好一陣子之後,他才疲憊的抬起頭。一個背著弓箭的男人由木牆上爬下來,正好在克雷伯斯面前進過。坐在樓梯下的一條獵狗,立刻搖著尾巴跟了上去。那男人快步走向那些聚集在廣場的村民,宣布薩提已經離開了。那狹小的廣場上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薩提走了,但是這些人的擔憂並沒有減退多少。只有少數人散去,而更多則是憂心匆匆的注視著那些哨塔上的男人。這時候傳來一個婦女著急的叫喊聲。回頭一看,兩個婦人正攙扶塔莉亞,擠過聚集在廣場前的人群。女孩在兩個婦人的幫忙下小心的坐在台階上。塔莉亞現在的樣子極度狼狽,披頭散發身上臉上滿是塵土,小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一位好心的婦人扯下一截衣角,為清理粘著泥土的傷口。這時候墨耳提翁也擠進了人群,來到塔莉亞身邊。老牧羊人蹲下來心疼的神情,全都寫的臉上。他手忙腳亂地和那個婦人一起為塔莉亞包扎傷口。可是他笨拙的手指,只是給人家增加麻煩。

「讓這個好心人幫我就可以了,」塔莉亞抬起頭跟老牧羊人嘀咕了一句,「我沒有大礙的。」說完女孩極力,擠出一點笑容。只是她那蒼白得讓人擔心的臉色,卻讓墨耳提翁不同意地搖搖頭。

「沒事的。」女孩逞強地說道。

塔莉亞咬了咬牙嘗試著站起來,可是一陣可怕的寒氣向她襲來。塔莉亞感覺自己突然墜入到一個無底深淵之中。四周的聲音在都在迅速遠離她,然後所有東西開始扭曲迷糊起來……女孩搖晃一下,身子一軟就倒在墨耳提翁身上。圍觀者再次發出一陣吃驚的聲音。剛擠進人群的克雷伯斯被這情景嚇了一跳。他連忙擠到墨耳提翁身邊。克雷伯斯伸手想去拍拍塔莉亞的臉龐,可是老家伙沒有讓他這麼做。

「她只是暈倒了吧?」克雷伯斯擔憂的問道。

「恩,只是勞累過度暈倒。」墨耳提翁嘀咕道。他小心的抱起塔莉亞,向著圍觀的人詢問哪里可以讓她休息一下。

這時候一個身材健壯留著胡子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那男人禮貌性詢問幾句之後示意兩人跟著他走。路上幾句簡單的交談,大家才知道這個男子是阿格勒斯村的村長。

「人太多了,你們就先屈就一下。」村長指了指前面那間幾乎被雜物覆蓋的小房子說道。克雷伯斯想往里面看一下,卻先撞在一層破爛的蛛網上。這里也真的夠小的了,只能勉強容下兩個人。不過這樣已經比露宿在山野中要好了。墨耳提翁小心的放下塔莉亞,把自己那件破爛的披風蓋在女孩身上。

克雷伯斯蹲在在門外打量著村長。這位村長是一個,中年的略微有點肥胖的男子,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狹長的小眼楮。發現自己被人看著,村長露出一個局促的笑容,他清了清喉嚨說道,「我們現在人手不足,你們誰願意跟我去那點草藥的毯子?」這個村長還挺有禮貌的,比起墨耳提翁村子的長老好多了。克雷伯斯向村長露出一個感謝的眼神,站起來準備跟村長取拿東西。

「你留在這里。」突然墨耳提翁回過頭來,幾乎命令的跟克雷伯斯說道。

後者聳聳肩回到自己剛才的位置上,不耐煩的向著老家伙揮揮手。看著走出門口的村長和墨耳提翁的身影。克雷伯斯有點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

「不是說好,路上我做主的嗎?怎麼現在好像我成僕人一樣?」

太陽漸漸西沉,余暉把大地染成一片血紅。偌大的阿格勒斯村只有少得可憐的幾處炊煙升起。男人們或是忙碌這修理著被燒毀得房子,或是緊握著武器在村子中來回巡邏。女人們則早早的把自己和孩子關在屋子了,憂心的看著窗外自己的丈夫或是親人。

克雷伯斯用力地伸了個懶腰,四處張望下可是那個老頭子還沒有蹤影。他又朝屋子里看了眼,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塔莉亞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要不要進去看看她呢?克雷伯斯站了起來,但是卻猶豫不決。而這時候肚子傳來一陣抗議聲,提醒克雷伯斯是時候祭祀它了。他嘆了口氣覺得還是先處理好內部矛盾重要。克雷伯斯模著肚皮向著水井走去,希望用水澆熄月復中饑火。可是幾口水根本掩蓋不了內部的抗議聲。克雷伯斯失望的放下水桶,打起墨耳提翁那個干癟的行囊的注意。他好像做賊一般躡手躡腳的走到屋子門口,看準行囊位置準備下手。沒想到塔莉亞卻在這個時候睜開眼楮。迷糊間她看到一個伸向自己的粗魯大手,下一秒她發現那個阿卡得人正蹲在自己身旁……

「你要做什麼!」塔莉亞緊張而害怕的問道。她整個瞬間坐了起來,雙手緊張的保護著身體,眼楮死死盯住克雷伯斯。而她面前的阿卡得人,此刻也只是愣愣的看著自己。讓女孩覺得更之驚慌。

「啊……肚子餓了。想看看老家伙還有吃的沒。」克雷伯斯放下抬起的手,往外邊挪動了一下解釋道,「那個老家伙,出去都半天還不見人影。我的肚子的餓得呱呱叫了,所以……」但是他的解釋,並不能讓塔莉亞覺得安心。直到阿卡得人退回到水井邊上,她才稍微安心一點。

「墨耳提翁呢?」里面的問道。

「誰曉得,他說去幫你找毯子和草藥。接過找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克雷伯斯朝著四周看了眼,無力的回答道。不過就在克雷伯斯話音剛下,墨耳提翁的聲音就突然冒了出來。

「我回來了。」只見墨耳提翁雙手抱著一團麻布,手里的籃子搖搖晃晃的里面的東西差點就掉下來了。老牧羊人由麻布團露出頭來,向著克雷伯斯叫道。「快來幫忙。」墨耳提翁看見,塔莉亞站在屋子門口,露出一臉驚喜。他隨手把麻布團扔給克雷伯斯。自己快步走向屋子。

「我給你弄了些草藥。」墨耳提翁把籃子遞給塔莉亞。

「你喝酒了?」老家伙身上的酒味,讓塔莉亞不禁皺起鼻子。

「啊……一時忍不住。」老家伙舉起手指,一板正經的說道。「我就喝兩口,真的就兩口。」

「你看啊,有人說幫人弄點草藥什麼的,結果卻自己跑去偷酒喝。」克雷伯斯抱著那團麻布扔在門口埋怨道。墨耳提翁瞄了克雷伯斯一眼清了下嗓子,偷偷遞給他一個荷葉包裹。

「哦,我想他是去幫我們問清楚這里的情況的。對吧?」克雷伯斯收下東西,意會點了點頭。

「當然。」老牧羊人用力的點點頭,接著滔滔不絕說道他看到東西。

克雷伯斯沒有理會,墨耳提翁那些夸張過頭的描述。獨自坐回在水井邊,打開老牧羊人剛才給他的包裹。里面是一塊還有點余溫的肉塊。這老家伙還不錯,留了塊好東西給自己。他一邊想一邊拿起肉塊往嘴里塞。幾口下去肉塊就被消滅干淨,克雷伯斯意猶未盡看著手中荷葉。而這時候遠處也傳來一陣腳步聲,阿卡得人抬起頭一看。是村長還有一個老頭和小孩,他們似乎還帶著什麼東西。

克雷伯斯警覺的站起來,向屋子里人提醒道「有人來了。」

「是村長他們,我就知道他們會過來的。」墨耳提翁神氣的說道,大步走上那三個人。塔莉亞在里面望出去,發現墨耳提翁跟把三個人似乎很熟絡一般的。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塔莉亞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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