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子之後巨人的咆哮聲也漸漸低沉下去,看來那個大家伙已經平靜下來了。這時候三人才稍微安心下來。克雷伯斯猛的坐了起來,打量著依然一臉恐懼的塔莉亞。為什麼剛才那個巨人對她手下留情?這個問題連塔莉亞自己也不明白,當時太恐怖了她的大腦中一片空白。她只記得那個巨人似乎說了一句「不殺女人和小孩」什麼的。
「一個‘仁慈的’的獨眼巨人?」阿卡得人哼了聲,無力地躺在地上。
頭頂上白雲隨著陣陣微風,在克雷伯斯眼前飄過。他記得剛才剛自己倒地的時候,以那個大家伙實力和技術,它應該是毫不留情解決自己的。而那一刻它為什麼卻沒有這麼做?這個更難用「仁慈」來解釋了。一直捂住胸口的老牧羊人,在一陣喘息之後臉色也漸漸好起來。他愣愣地望著天空,沉默了好一陣子突然老牧羊人冒出一句。
「我覺得這個獨眼巨人有點特別。」
「對,它比較仁慈。」克雷伯斯扭過頭去,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它打架的招式!」墨耳提翁繼續說道,「我覺得它的招式,好像有點重復。你看看它耍的是不是這個樣子。」老家伙站了起來拿著自己木棒,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雖然老家伙那生硬的動作,連巨人的萬分之一都不及。但是起碼動作上他是,模仿到五成。克雷伯斯眼楮朝著老家伙轉去,看著他那滑稽的動作,腦子不禁回想起那個獨眼巨人的招式。
「老家伙,你躺下來。」克雷伯斯站起來說道。
墨耳提翁愣愣看著他不知道這家伙要做什麼了。猶豫了一下,老牧羊人還是同意的躺下來。克雷伯斯拿起木杖,努力回想著剛才與那個獨眼巨人戰斗的情形。他轉過身向著墨耳提翁露出一個壞笑。接著克雷伯斯在老牧羊人頭頂,飛快的舞動木杖。前面的好幾下,木杖幾乎打在墨耳提翁身上。嚇得老家伙閉著眼楮大叫停手。看著兩個同伴奇怪的動作,塔莉亞靠著石頭嘆了口氣。眼前有個龐然大物擋著過不去,回去又似乎也不太可能。起碼她知道這兩個男人不會同意。女孩嘆了口氣覺得,斯巴達雖然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卻好比水中月一般可望不可及。
「就是這樣!老家伙,你真他媽的聰明的。」突然克雷伯斯興奮叫聲打斷了塔莉亞思緒。她回過頭只看到了,克雷伯斯抱住一臉迷惑的墨耳提翁激動得大笑起來。塔莉亞聳聳肩一點也沒有被那高興情緒感染到。她現在只覺得回到村子才是最好辦法。
「那個大塊頭就會那幾下,它只會不停重復!」克雷伯斯興奮的自言自語著。突然他又沉默下來,那只是他的想象,需要實踐的支持才可以。可是怎麼樣去做才好呢?這是他的眼珠一轉打起塔莉亞的主意了。
那個叫呂波托斯的獨眼巨人,在山林之間找不到那兩只惡狼的影子。唯有拖著木棒,回到自己的洞穴看看自己羊群有沒有損失。還好羊群安然無恙,大家伙才安心的進入山洞中找了些女乃酪準備早飯。太陽漸漸走到一天最高處羊群正在離自己不遠草地上悠閑享受著陽光。似乎今天不會再有人打擾他還有他的羊群了。呂波托斯把肥胖的身體靠在樹干上,模著粗糙的肚皮,打了大呵欠準備打盹一下。可憐的橡樹被巨大身軀壓得彎曲起來,似乎隨時斷裂一般。這時候兩只等候已久的野獸,在樹蔭和雜草掩護下小心的接近呂波托斯的羊群。一陣刺耳的嘶鳴聲,把呂波托斯由美夢中驚醒過來。天啊,又是那兩只該死畜生!巨人暴跳如雷的站起來,提起木棒沖了出去。這次兩只惡狼並沒有逃跑,反而回頭來向著巨人挑釁的吼叫起來。被激怒的巨人咆哮著,手中木棒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樹木被折斷,石頭被打碎。就連躲在遠處偷看的三人,也是看得膽戰心驚。幾個回合下來,兩只守護者都被呂波托斯的木棒把成青煙,回到它們的虛無世界之中。
「好了,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個家伙就會那幾下。現在我們退回去,想想怎麼樣破解。」克雷伯斯拍拍其他兩人低聲說道。墨耳提翁點點頭,小心扭動大一點點往後移,生怕被那大家伙看到。只有塔莉亞為剛才犧牲的兩個守護者感到惋惜。
皎潔的月亮在幽暗的雲層中穿行。冰冷的風在泰格圖斯山處游蕩。樹葉雜草隨著風有節奏的搖動著身體。一陣夜風吹來,塔莉亞下意識地做了個尋找被子的動作。可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被子,又是一陣寒風襲來硬是把她由睡夢中拉回現實。一輪掙扎之後塔莉亞無奈真身坐了起來。這樣冰冷,堅硬的地面根本無法入睡,女孩哀怨的嘆息著。一陣打雷般的鼾聲在她耳邊響起。塔莉亞扭過頭,原來是墨耳提翁。老牧羊人用手臂做枕頭,像只狐狸一般把身子縮成一團。他的鼾聲此起彼伏,大得足以把附近沉睡者驚醒過來。塔莉亞笑了笑,她真是羨慕墨耳提翁,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睡著。克雷伯斯正坐在營地的外一邊。他背靠岩石,手里拿著一根樹枝,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左右移動著。塔莉亞知道這個家伙,依然在思考著那個獨眼巨人的招式。他還真的毅力,塔莉亞想到。其實她覺得最好辦法就是回去找其他路,而不是跟一個根本沒有戰勝的巨人硬踫。但是她不會把這些話說出口,因為她不像姐姐那樣是個出色領導者,也沒有克雷伯斯一般勇氣……
「睡不著嗎?」克雷伯斯感到有人在看著他,回過頭來看了下。
「冷,睡不著。」塔莉亞懶懶的說道。
一陣寒風吹來,讓克雷伯斯也不禁打了個冷戰。他站起來向著塔莉亞走過去,把身上那件舊斗篷遞給她。
「你去斯巴達做什麼呢?」在接過斗篷的時候,塔莉亞突然問道。
「這個……」很顯然克雷伯斯並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目光閃爍下,然後才支吾冒出一句,「我要去找個人,找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那個人對你應該非常重要的,我能看得出來。」塔莉亞明白地點點頭,「不然你怎麼可能不遠千里來到這里呢?」
克雷伯斯嘆了口氣以為女孩不會再問下去了。不過想不到此刻的塔莉亞似乎對于他的挺感興趣了。
「可是我好奇你一個野蠻人……」當話語出口了,塔莉亞才知道自己不該用這樣的詞語。「抱歉,」她聳聳肩尷尬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是說,你一個千里之外的人居然在這里也有認識的人,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好奇。」
克雷伯斯揉了揉額頭,黑暗的夜空陰沉他臉上那份不悅的表情。他吸了口氣,最終還是冒出一個聲音,「是我的養父,他曾經是個希臘人。不過因為戰亂流落到我的故鄉。」
「听起來應該是跟很吸引的故事。」塔莉亞用著感興趣的語氣說道,「不過太晚了,還是先去休息吧。對了你想到什麼辦法去對付那個獨眼巨人不?」
「哦,哦,是該去休息了,時間真的不早。」克雷伯斯連忙順著女孩的話,「對于那家伙阿?我是有點頭緒了,不過還沒有十分的把握。」
「希望你能早點找到辦法。」塔莉亞微微地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了。這時候克雷伯斯終于放松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