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不打不相識 合力解除危機

作者 ︰ 羅少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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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炸雷般慘叫聲,足以把整個泰格圖斯山的里面所有的活物嚇個半死。克雷伯斯雙手捂著耳朵,剛才的尖叫聲讓他腦子中昏昏沉沉的。他痛苦吸了口氣,遲鈍地抬起頭。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驚訝得差點連手上的武器也掉在地上。眼前這一切實在太難讓人相信了。就連遠處的塔莉亞和墨耳提翁也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楮。

眼前是個巨人——一個用雙手抱著小腿,用單腳在地面上跳動的巨人。

呂波托斯面上所有器官都擠成一點,痛苦的哀號著。最後他索性像個哭鬧的孩子一般在地面上翻來覆去。克雷伯斯莫明其妙的打量一下手中的彎刀,又看了看還在打滾的巨人,心里充滿了迷惑。難道剛才自己打中的地方就是它的弱點?或者是它想分散注意力然後趁機反撲,不過它有這麼聰明嗎?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弄明白,那個哭鬧的巨人一個翻身,讓克雷伯斯不得不遠遠的避開。

「疼……疼死呂波托斯了。噢……你們傷害了呂波托斯。」那獨眼巨人就像被同伴欺負的小孩子一般。在地上不停扭動巨大的身軀,大聲哭喊著。

「你對它做了些什麼?」塔莉亞突然像幽靈般在克雷伯斯身後冒出,差點把他嚇了一跳。

「我哪知道?我用刀劃了一下它的腳而已。」克雷伯斯聳聳肩。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他就驚訝的大叫起來。「喂,喂,你要做什麼?危險!」

那個膽小的鄉村祭司,不知道是傻了還是瘋了。此刻居然向著那個翻滾的獨眼巨人靠近!克雷伯斯大叫著跑過去,想要把塔莉亞拉回來。可是那只大腳丫,讓他不得不先保護自己。後面的老牧羊人也跟著追了上來,可是此刻他們根本接近不了塔莉亞,只能站在那里眼睜整看著,滿天塵土淹沒她瘦弱的身影。

「笨蛋!她是不是發瘋了!」克雷伯斯著急的大叫起來。

墨耳提翁在一邊捉著僅剩的頭發,邊嘗試著沖過去,但是卻被克雷伯斯拉住。這時候,塔莉亞已經很接近巨人。那個不停哀號,扭動著身體,四肢拍打著地面的巨人。讓塔莉亞既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恐懼萬分。巨人突然一翻身,大腳丫幾乎要壓在女孩身上。嚇得遠處的墨耳提翁大叫起來。老牧羊人不停揉著胸口,臉色因為過渡擔心顯得格外蒼白。幸好塵土下去之後,塔莉亞依然完好無缺的站在那里。

「你……受傷了嗎?」

突然听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呂波托斯稍微安靜下來睜開那只獨眼。只見一個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己身邊。哀傷的獨眼在塔莉亞身上來回轉動著,最後巨人所有注意力都落在那雙清澈明亮的湛藍眼眸上。不知道為什麼呂波托斯居然平靜下了。巨人躺在那里向著女孩發出一陣受傷的哀號。看見對方沒有抗拒自己,塔莉亞吸了口氣讓自己看起來盡量自然一點。她伸出右手,輕輕的放在呂波托斯粗糙的皮膚上。

「他傷害了呂波托斯,呂波托斯很難受。」巨人吸著鼻子用著受傷的語氣向著塔莉亞抱怨道。

「很疼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塔莉亞柔聲說道。呂波托斯眼中依然有點懷疑。但是當他發現塔莉亞那個閃著紫色光芒的手鐲。他似乎突然明白什麼似的,向女孩哼了一聲之後,大家伙掙扎著坐了起來,把受傷的大腳丫伸了出來……

「這里,疼。」巨人吸著鼻子,委屈的嘀咕道。

塔莉亞順著那只有自己手臂大的手指看去。不看而已,一看卻讓塔莉亞對于這個家伙是不是獨眼巨人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就這麼一道小小的血痕就鬧成這個樣子,塔莉亞皺著眉頭瞟了眼呂波托斯。只是巨人那夸張的表情,看起來又不像是裝出來的。塔莉亞好像安慰小孩子般跟巨人說了一輪。呂波托斯抿著肥厚的嘴唇點了點頭,把大腳丫伸直了。可是當塔莉亞稍微用力,那個大家伙又發出一個夸張的叫喊,嚇得剛想走過來的墨耳提翁害怕地抱著腦袋尊在地上。

「不要鬧了,給我安靜點!」塔莉亞沒好氣的命令道。

想不到呂波托斯居然像是個被母親責罵的孩子般,雖然嘴里嘀咕著但還是乖乖地服從命令。一個弱女子幫一個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頭的巨人療傷?克雷伯斯搖晃著腦袋,不確定自己看到是真實的。這樣事情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一定說自己瘋了。墨耳提翁的神情也沒有比身邊的阿卡得人好到哪里。他以前所說過的一切神奇的事情,加起來都不夠眼前著一幕來的神奇。塔莉亞撕下一塊衣角,準備幫大家伙擦去傷口上塵土。不過這個時候呂波托斯似乎又有問題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左顧右盼地似乎在尋找什麼似的。

「我在找一樣東西。」注意到塔莉亞的眼神之後呂波托斯連忙解釋道,「我都忘記了,不過剛才我又突然想起了……」按照呂波托斯的說法,在很多年之前有一個比呂波托斯要大許多倍,渾身沾滿泥土的大家伙給了他一樣東西。那個奇怪的家伙告訴巨人,把這樣東西交給第一個敢于接近自己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將會讓呂波托斯成為一個勇敢的巨人。呂波托斯邊說邊在模索著自己的牛皮短裙,不過看來什麼也沒有找到。于是巨人一拐一拐地朝著自己的山洞走去。

「找到了!」呂波托斯興奮的聲音,由山洞中傳出來。

巨人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夾著一個圓筒形的東西放在塔莉亞面前。那是木制卷軸盒子,雖然看上去很有歷史了,不過在細心的打磨下依然光亮無比。墨耳提翁擠到塔莉亞身邊,他飛快地瞟了一眼呂波托斯,然後在女孩耳邊小聲嘀咕幾句。沒有多想也知道這個老牧羊人在提醒塔莉亞要多加注意。克雷伯斯也好奇的走近幾步,不過他始終與大家伙保持著距離,而且警惕的眼神從沒有放松過。

「打開它,讓呂波托斯變成一個勇敢的獨眼巨人。」呂波托斯搓著肥大的手掌,獨眼中堆滿了期待。

只不過塔莉亞並不這麼認為,她偷偷地朝著自己的同伴們瞟了幾眼。最後她深深吸了口氣,一手捉起卷軸盒子用力地擰開盒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里並沒有跑出幾個兔子或是冒出一陣亮光,里面只放著一份發黃的羊皮。塔莉亞看了眼其他人,她舌忝了舌忝嘴唇抽出那張發黃的羊皮,上面刻著些非常奇怪的符文。老牧羊人湊過頭了,皺著眉頭打量一下那些奇怪的符號。他剛想開口說什麼,但是頭頂上陽光被一個巨大頭顱擋住了。

「能讓呂波托斯變得更勇敢的魔法?」大家伙開心的大叫起來,聲音大得讓其他人不得不蓋住耳朵。不過大家伙絲毫沒有理會這些小問題,催促著塔莉亞趕快為自己施法。只是這樣的事情,倒是有點難為了塔莉亞。她面對著這些根本沒有見過的奇怪符號,顯得有點有心無力。她嘆了口氣,想老是告訴呂波托斯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的東西。不過就在時候奇跡發生了,羊皮紙上閃出一陣亮光把塔莉亞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但卻發現其他人似乎什麼也沒有看到。

「 塔或尼……阿伊瓦多……」塔莉亞生硬念出羊皮紙上咒語。這只是一個能讓傷口加快愈合和緩解痛苦的魔法。連她自己也驚訝,自己怎麼會看懂了上面每個符號所代表的意思的呢?女孩吸了口氣把手放在呂波托斯受傷的大腳丫上,念咒著羊皮紙上的咒語。綠色的柔光在塔莉亞的手掌泛起,讓旁邊的人驚訝地瞪大眼楮。當綠光散去,呂波托斯受傷的大腳丫上只剩下一條淡淡傷痕。大家伙驚訝的打量著自己的腳丫,最後還在傷疤上輕輕地模了幾下。

「不疼了,不疼了。」呂波托斯高興大叫起來。」呂波托斯的獨眼都彎成開心的月亮。他開心說道,「你治療好了呂波托斯,你是呂波托斯的朋友。」

大家伙邊說邊張開雙手似乎想要給塔莉亞一個熱情的擁抱。可是這卻嚇壞其他人。克雷伯斯和墨耳提翁飛快的跑過去,把塔莉亞往後拉。這情景讓呂波托斯覺得很失望,他無力垂下雙手低著頭嘀咕著,「我知道,呂波托斯長得的不好看。但是呂波托斯很溫柔不會象其他巨人一樣暴躁的。」

這話讓三人臉上露出一種哭笑不得神情。這時候呂波托斯抬起頭,看著塔莉亞好奇的問道。「你也認識老人馬?我記得他手上也有這樣的手鐲。」

「老人馬——你說的是富爾德斯?」塔莉亞看了眼自己的手鐲,驚訝打量著眼前的獨眼巨人,「富爾德斯是我姐姐的老師,不過他也教導過我一點知識。」

「哦……你怎麼不早點說。這樣我們就不用打架了,呂波托斯也不用受傷了。」呂波托斯拍了下大腿說道,「我都好久沒有見過老人馬了。一,二,……」最後巨人豎起五個指頭,「足足有四十年沒有見過他了。」巨人的話,讓老牧羊人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克雷伯斯無力捶下肩膀,原來自己一直在跟個白痴打架……

原來在四十年之前當塔莉亞姐姐的老師,人馬富爾德斯游歷到厄列特里亞時候。遇到這個不喜歡打架,只喜歡放牧的年幼呂波托斯。那時候呂波托斯老是被同類欺負。出于好意人馬就教導了他一些格斗技巧,可惜呂波托斯就記得那幾下。不過這就那足可以讓他由被欺負的弱者變成連同類也懼怕的強者。不過好景不長就在七八年前,一大群戈耳工蛇妖突然向獨眼巨人的家園襲擊。許多獨眼巨人在戈耳工蛇妖的石化眼神下變成石頭雕像,剩下大多被俘虜成為蛇妖的奴隸。呂波托斯還有一些同胞幸運逃了出來,進過游蕩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它終于在這里安家了。本以為有安穩日子了,可是卻又時不時受到附近人類騷擾,直到呂波托斯一怒之下把這里的道路都封死之後才漸漸少人出現。

「你們怎麼不早點說,跟老人馬是朋友呢?這樣就不用打架了,呂波托斯不喜歡打架,更不喜歡受傷。」在听完塔莉亞說自己也認識富爾德斯之後,呂波托斯再次抱怨道。

「哼,你有讓我說話嗎?一開始就大罵我是盜賊。」克雷伯斯現在根本就不會害怕這個胖墩了。

「可是,可是,呂波托斯的女乃酪真的少了。真的有人偷了呂波托斯的女乃酪。」呂波托斯帶著受傷的語氣大聲辯駁道。說完巨人伸長了脖子大聲叫喚自己的羊群過來,邊在嘀咕著自己很辛苦才弄到這些女乃酪。

「嘿,都是放羊的,你們會有共同話題。上去跟它聊下或許你們還可以交流下心得呢。」克雷伯斯用肘子頂了下墨耳提翁開玩笑的說道。

「看它這個笨拙的樣子,就知道它是個外行的怎麼配跟我交流。說起放羊學問就大得很,首先是羔羊……」墨耳提翁盤腿坐下,邊梳理著花白得胡子。開始滔滔不絕描述著自己得養羊心得。就在老牧羊人繼續滔滔不絕時候,突然克雷伯斯靈光一閃。

「喂,大家伙。想知道誰偷走你的女乃酪嗎?」阿卡得人大聲說道。

「誰!是誰?呂波托斯討厭盜賊。」呂波托斯把頭轉向阿卡得人,那巨大的眼球讓克雷伯斯不得不把轉過頭到一邊。

「就是……就是那些薩提啊。山下有一堆薩提,他們找不到吃的就來偷你的女乃酪。」克雷伯斯大聲說道。一旁的塔莉亞卻皺起眉頭,有哪個薩提會這麼傻?花上一天時間跑來這里,然後還要冒著被巨人踩扁的危險只是為了偷塊女乃酪——傻瓜都不會相信!

「你可以打贏呂波托斯,說明你的話是正確的。該死的薩提偷走了呂波托斯的女乃酪,呂波托斯要生氣了。」巨人的邏輯真是讓塔莉亞不得不大開眼界。

「讓我們去教訓那些盜賊!」說罷呂波托斯拿起木棒就要向山下走去。沒走幾步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向三人說道,「呂波托斯餓了等下還要放羊,然後呂波托斯又會累了要休息,我們明天再去找那些薩提吧。」說完巨人又扔下木棒轉身擠向山洞找吃的。只留下呆若木雞的三人,無語的對視著。

「好吧,反正我們不趕時間……」墨耳提翁聳聳肩說道。這天就這麼樣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隨著呂波托斯準時的呵欠聲。達拉戈里亞山生靈又開始一天的忙碌。

「你們怎麼不跟呂波托斯一起在山洞里睡呢?外面很冷的。」呂波托斯擠出山洞向他新認識的三位朋友問好。听到巨人的話,塔莉亞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與大家伙保持距離。老牧羊人向那洞口看了立馬露出惡心的樣子。那股由山洞中飄出的味道,重得足以嗆死一頭野豬。

「早餐,好吃的。呂波托斯親手做的。」巨人不知道由哪里拿出一塊女乃酪熱情的遞給塔莉亞。好意難卻,無奈之下她只有收下一點點,可是看著那塊發黃甚至還冒出一點灰色惡心斑點的女乃酪,她就覺得自己肚子里開始翻江倒海。不過之後在塔莉亞回憶中,她覺得薩提要來偷這些女乃酪是有可能的。雖然呂波托斯做的女乃酪樣子讓人難以接受,味道卻讓人難以抗拒。

「好了,我們出發去教訓那些盜賊!」呂波托斯那起木棒大步走在前面。

在薩提的營地里,幾只薩提正蹲在一邊抗議著半人馬的惡行邊無奈的為那些可惡的家伙準備早餐。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它們頭頂,越來越大。「轟隆」一聲三個薩提還搞不清楚為什麼就見鬼去了。然後是第二塊石頭飛來,整個營地頓時像火窩里的螞蟻炸開了。薩拉斯領著幾個半人馬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噢,我的天啊。」薩拉斯恐懼的大叫起來,他的手下已經瘋狂的四散而逃了。

只見眼前只一個恐怖的獨眼巨人,正揮舞著手中的木棒邁著轟隆的腳步向它們沖過來。戰斗沒有多久結束了,薩提和半人馬絕對不會跟比自己身形大上數倍的家伙打架的。很快整個營地就被呂波托斯大棒之下變得支離破碎。薩拉斯帶著殘余部隊沒命的向著斯巴達方向逃去,阿格勒斯村的危機就這麼在一個獨眼巨人手中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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