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還沒有來得急回到房間,就被那個一臉凶巴巴的老板娘堵住去路。在搜走克雷伯斯把身上僅剩的幾個銅板之後,那中年婦人才一路嘀咕的走開了。看著這凶巴巴的婦人離開,三人不禁都重重嘆了口氣,趕快躲進那狹窄陰暗的小房間中。墨耳提翁慢悠悠的把穩妥的落在房間里唯一的椅子上。
「我們還是有希望的,不過就要冒險做一件事,」老牧羊人清了清喉嚨開腔道。
「說吧,是什麼只要可以見到國王。我都會去做。」克雷伯斯急躁打斷他的話語。
「做一次獵人。」墨耳提翁舉起一根手指頭貼在嘴邊,故作神秘的低聲說道。
「每次都要靠殺戮來達到我們的目的?我不喜歡這樣野蠻而血腥的解決方法。」塔莉亞一听就知道老牧羊人想做什麼了,第一時間表示自己反對的意見。克雷伯斯莫明其妙的打量著兩人,不知道他們兩在說些什麼。最後在墨耳提翁的解釋之下他終于明白。
「有這麼簡單的解決方法怎麼不早說。」克雷伯斯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說,我們要解決那個?或者是兩個都解決掉?」自從戰勝了那個怕疼的獨眼巨人呂波托斯,克雷伯斯眼里似乎已經沒有懼怕的東西了。
「我听說那個叫追風者的人馬非常厲害……」墨耳提翁剛開口卻被阿卡得人打斷了。
克雷伯斯大笑著說道,「怕什麼,厲不厲害要打過才知道。就好像那個笨蛋巨人一樣,那些村民不是都說它有多恐怖的嗎?結果還不是那個熊樣。」
「可是前天我親眼看到有五六和說去獵殺追風者的家伙的尸體被抬了回來,所有尸首都是四分五裂的。這個我想你也有听說過吧,我覺得那個人馬我們還是少惹為妙。」老牧羊人這麼一說,阿卡得人神氣的樣子漸漸消失了。他前天昨天都听人說過,有關那個人馬的事。現在加上墨耳提翁的話,似乎那人馬真的有點難下手。
「那我們先去捉那土匪好了。」克雷伯斯頓了一下說道。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塔莉亞皺起眉頭嘀咕道。
「這不就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了嗎?」克雷伯斯從鼻子發出聲音。「不就是幾個強盜而已。沒有人會在意他們其中幾個掉了腦袋的。」
女孩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似乎表示自己不會參與這些無謂的殺戮。墨耳提翁露出難為表情。他走過去游說塔莉亞,可是卻被克雷伯斯阻止下來。
「女人就是女人。」阿卡得人不屑哼了一聲嘀咕道。「這樣不喜歡那樣不願意。注定一輩子都是碌碌無為。回去隨便找個男人嫁掉算了。」
這話一出口,墨耳提翁就清楚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老牧羊人立刻拉住克雷伯斯讓他閉嘴。可是後者依然肆無忌憚的說著難听話語。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塔莉亞猛的站起來。她的臉色陰沉得讓人害怕。看到這情景老牧羊人發出一陣哀號,連忙站在兩個年輕人中間。
「你這個粗魯野蠻的阿卡得人,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我怎麼了?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烈焰之中了。現在居然在這里侮辱我?」被激怒的女孩,一腳踢開腳邊的椅子指著阿卡得人的鼻子就是大聲叫嚷著。克雷伯斯雙手叉腰擺出一副極度不耐煩得樣子。他冷笑著面對女孩的指責,也開始大聲數落著她的路上各種丑態。墨耳提翁依然徒勞的嘗試勸說。可是他沒說兩句就被阿卡得人推到一邊去。激烈的爭吵引來了不少好事者的注意。最後連那位長得虎頭虎腦的老板娘也驚動了。老板娘擠過人群大力敲著門,一論大聲叫嚷之後。屋子里面的爭吵才稍微平靜下來。里面的兩人相互瞪了對方一眼,各自走到兩個角落。老牧羊站在中間,不耐煩的打量著他們。
「你們就不能住嘴嗎?听著,我們現在都是坐在一條船上!」墨耳提翁臉色有點鐵青,他用力敲著手杖語氣顯得非常激動,「現在要是你們不合作,這條船不但不會前進,而且還會翻掉!」老牧羊人指著克雷伯斯,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你別想見到國王了。」他回過頭看著塔莉亞,「我們也沒有面目回到……」墨耳提翁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卻突然胸口一陣劇痛一種排山倒海的壓抑讓他無法呼吸,眼前的一切突然失去光明。老牧羊人踉蹌幾步還是失去平衡,幸好克雷伯斯急忙把老牧羊人扶穩。老牧羊人這不尋常的舉動,把兩人都嚇了一跳。克雷伯斯急忙把老家伙扶到那張破舊的床上。老牧羊人一手捉著胸口樣子極度痛苦,在痛苦地哼了幾聲,然後老家伙只剩艱難的喘息聲。塔莉亞先是愣了下,然後沖到床沿邊上。女孩不停的揉著老牧羊人的胸口,呼喊聲因為害怕而顫抖起來。
「冷靜點。他可能只是生氣過頭了而已。」克雷伯斯邊急忙安慰道。可是這時候的塔莉亞已經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打滾了,根本听到他的話。「不要光在這里叫。」克雷伯斯搖晃一下女孩,好讓她清醒過來。他用嚴肅的眼光直視她的慌亂的目光,「用你剛學的那個魔法嘗試一下,或者還有其他的辦法。你是一個醫生來的,我現在去找點清水來。他的生死就靠你了。」
塔莉亞看著他,然後扭過頭朝著躺在床上的墨耳提翁看了眼。幾乎是下意識地塔莉亞點點頭。
「去找點溫水來,記得是溫水。」在克雷伯斯前腳踏出房門的時候,塔莉亞突然朝著喊道。後者點點頭,飛快跑出房間……
良久之後,當月亮也悄然消失在夜空的時候,墨耳提翁蒼白的臉終于看到一絲血色。老牧羊人努力睜開眼楮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眼前兩個模糊地身影正著急而驚喜的看著自己。
「啊……我以為我死了。感謝諸神……」老牧羊人嘆了口氣,又是閉上眼楮不過這次他只是累了而已。
溫暖的陽光透過清晨的薄薄的霧氣,散落這片擁擠而混亂的貧民區之中。公雞伸展著翅膀,跳上旅店門口那堆雜物上準時履行自己工作。塔莉亞打了個呵欠疲憊的推開房門。由她滿是血絲的眼楮可以看出昨晚她根本沒有睡。
看見門一開,克雷伯斯就擠了進來。「老家伙好點了吧?」他急忙問道,似乎他已經在這里等待很久了。
「好很多了,不過還要休息一下。想必是老毛病又犯了。」塔莉亞忍不住打了哈欠,無力的回答道。克雷伯斯放輕腳步,走前幾步朝著依然躺在床上的墨耳提翁看了眼。老家伙平緩的呼吸聲讓他安心的呼出一口氣。
「對不起,我昨晚是火氣大了點。」克雷伯斯模著自己被理得很短的黑發低聲說道。
「也不能全怪你的,我也有錯。」塔莉亞先是愕然接著也嘆了口氣,低沉地朝著同伴說道,「我也算是個亞馬遜人,每次听到那些話語我都會控制不了自己。」女孩看著克雷伯斯,不過後者卻帶著一點尷尬的躲開她的目光。沉默一會兒之後阿卡得人低頭解下腰間的小袋子。
「這給你拿著,我等下就去找那些土匪。要是幸運的話我就可以見到國王了,要是不幸的話……至少你們也不會白走一趟。」他低著頭,有點像似在交代後事般的嘀咕道。接過那個小袋子,塔莉亞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麼了。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女孩問道。
克雷伯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那你可以再多等一天嗎?等墨耳提翁身體再好一點我和你一起去。我姐姐告訴過我‘不可以獨自讓你的朋友去冒險的’。」
「朋友?」克雷伯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想到這個自是清高的祭司居然說自己是朋友。
「恩,朋友。」塔莉亞微微點點頭,順便把那袋子放回到阿卡得人寬厚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