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晨光慵懶地灑落在大地上,驅走夜晚殘留的寒氣。一絲晨光透過窗戶落在床邊,墨耳提翁痛快地打了個呵欠由床上爬了起來。老家伙揉了揉眼楮才發現,克雷伯斯倒臥在另一張床上鼾聲如雷。看他的樣子似乎用盡最後一絲力倒在床上的。昨天晚上的戰斗一定很激烈。墨耳提翁輕手輕腳的起來,盡量不發出聲響的離開房間。在一陣刺眼的白光讓克雷伯斯在昏睡中醒過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他面前,相似風中燭光般地晃動著。他小心的向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那人是誰。可是那個模糊的身影也跟著的退後一步。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克雷伯斯又追逐幾步,可是那迷糊的身影似乎是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突然間一個空洞的聲音響起,聲音似乎由四面八方冒出。
「克雷伯斯不要接近我,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父親?父親是你嗎?我,我已經到了斯巴達。父親你現在在哪里?」克雷伯斯的聲音充滿了激動,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影子就是自己的養父。
「我在死者的國度。」那虛無的身影回答道,聲音中充滿哀傷。但是那聲音很快又恢復剛才的空洞與虛無,「我的兒,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做的怎麼樣了?」
「我到了斯巴達了找到那個……尼奧達斯。」克雷伯斯原本想說「混蛋」不過經過昨晚的戰斗他不得不由心底佩服尼奧達斯。
「那你準備要怎麼做?」父親空洞的聲音,在四面八方升起,擠進他的大腦之中。克雷伯斯咬著嘴唇看了已經死去的父親,張開嘴巴但沒有任何聲音。最後他只是尷尬而矛盾地低下頭,嘀咕著什麼東西。
「你準備要怎麼做,我的兒子?」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我——我有點迷茫。」克雷伯斯的聲音很低沉,低沉得連他自己也幾乎听不到。他抿著嘴,頭低得不能再低仿佛陷入強烈的斗爭之中。好一陣子他才緩緩的抬起頭,下定決心般的繼續剛才的話語。「既然他是你仇人,讓你失去一切的人。所以他——尼奧達斯一定要死!」
克雷伯斯張開的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父親的影子卻在他眼前迅速消散。突然間沉重霧氣,被怪異的白光所取代。腳下的岩石發出陣陣悲鳴。緊接著大地在他的腳下裂開,克雷伯斯嘗試著呼叫,躲避但一切都是徒勞。迎接他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在他絕望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那個聲音在他耳中留下最後一句話。
「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克雷伯斯猛的彈起來,豆大汗水在額頭上滑落。一陣耀眼陽光讓他清醒過來,原來這只是一場夢。不過他的舉動卻把那位準備叫醒他的女僕人嚇了一跳。
「國王有請,請你跟我一起去客廳。」女僕躲在門口,害怕地把話說完……
在僕人的提醒中,克雷伯斯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會客廳門口。由門口往里面看,這個會客廳實在是太簡樸了,根本不像是國王居住的地方。除了一張圓形大桌子,唯一的擺設就是牆壁上那些刀刀劍劍。國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注視站在門口的克雷伯斯。國王的左邊坐著他的副官伊科多斯。還有一位應該屬于元老會成員一個白發老頭,神情嚴肅得讓人不自在的老人。他們兩人連頭都沒有抬起來,自顧著低聲談話。而墨耳提翁和塔莉亞正局促的坐在國王的右邊。阿卡得人彎了彎腰為自己的遲到表示歉意。他低頭坐在塔莉亞後面,最遠離國王的位置上。可是尼奧達斯卻主動邀請他坐在自己旁邊。國王的舉動不但讓克雷伯斯覺得難為,而且也引來幾個不滿的眼神。阿卡得人唐突地站起來不小心撞到,一個準備送上食物的女僕。阿卡得人一臉尷尬地朝著女僕嘀咕了一句,迅速坐了下來向著那些正盯著自己的人擠出一個非常不自然笑容。
那個屬于元老會的老人皺起眉頭瞟了一眼克雷伯斯,很顯然他並不喜歡這個野蠻人。不過國王當作沒有看見似的,跟克雷伯斯聊了起來。經過昨天晚上的一戰,尼奧達斯覺得這個野蠻人。無論是戰斗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克雷伯斯卻不想讓自己顯得突出。他一邊謹慎的回答著國王的問題,邊用眼角余光打量著房間四周。牆壁一個高掛上的大盾牌,把他的目光吸引住了。盾牌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不過盾牌上刻畫,那只張開血盆大嘴的那個熟悉的獅子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