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雅典來使 戰爭的陰影

作者 ︰ 羅少鋒

夕陽把整個斯巴達城籠罩在一片金黃之中。一個年老的希洛人,驅趕著羊群經過擁擠街道。一個小孩跟在他後面。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抱著幾乎遮蓋住眼楮的柴火,邊吃力跟上前面的老人。喧鬧的羊群讓沉靜的道路稍微鮮活起來。幾個頭頂水罐的婦人,也不得不擠到一旁為羊群讓路。突然在路的盡頭,傳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大街上人都好奇的向著聲音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黑影瞬間在大家眼前掠過。當大家回過神來時候,黑影只留下急速的馬蹄聲,和羊群驚慌的叫嚷聲,緊接著是守衛一陣混亂的叫罵聲。

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進皇宮。

「稟告我王,外面來了一個奇怪的家伙。那家伙騎著馬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我們好不容易制服了他,可是那家伙卻發瘋大叫‘自己是雅典人的信使,有急事要見國王’。」士兵邊留意著國王神情邊說道,「他的口音和衣著都很像雅典人,所以我們覺得是不是該……」

「又是那些散播留言的家伙。要是我每見一次這些家伙能拿到一個銅幣。現在我已經是希臘最富有的人了。」尼奧達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他拿下去,好好懲戒一下。」士兵點點頭,站起來準備往外走。可是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說,把這個東西給您看就知道了。」說完士兵把一個手掌大小的圓牌遞給尼奧達斯。

坐在國王旁邊的克雷伯斯,好奇向著那圓牌看了一眼。純金的!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面一定大有文章,克雷伯斯又是好奇地靠近了一點。那是一個雕刻著貓頭鷹和橄欖枝的徽記。國王注視這手中的徽記,輕松的神情也隨之消失。

「那人在哪里?馬上帶我去見他。」尼奧達斯站了起來神情嚴肅的問道。

「就在外面,根本不用人看著他。那家伙已經累得快站不起來了。」士兵還沒有說完,國王已經快步走向大門口。

「想多點見識的話,就跟我來。」剛走到門口的尼奧達斯突然扭過頭來,向著依然傻傻坐著的克雷伯斯說道。

在皇宮入口前幾個士兵把一個年輕人團團圍住。一匹渾身漆黑的駿馬,在旁邊不安跺著腳。那年輕人看上去已經連續在路上跑了許多天。渾身都是塵土和血跡,讓人難以分辨他衣服原本的顏色。他的額頭和手背上留著好幾處擦傷的痕跡,顯然是剛剛才弄到的。黝黑的臉色卻難以隱藏,因為勞累而做成的蒼白。他坐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著,似乎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他唯一能作的就是用疲憊不堪的雙眼,盯著皇宮大門。突然年輕人無神的眼眸中閃動一下。這家伙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居然擠開身邊士兵,連爬帶滾的沖向大門。

「斯巴達王,您就是斯巴達王了吧?」那人嘶啞喊道,卻因虛月兌而摔倒在地。克雷伯斯嘆了口氣,快步走上去把那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信使攙扶起來。

「我就是斯巴達王,尼奧達斯。你想要告訴我什麼事?雅典來的信使。」尼奧達斯打量一下疲憊的信使問道。

「麥加拉城陷落了……」信使無論低語道,「雅典城被復闢者大軍圍困。」

「什麼!」

國王難以置信驚訝的大叫起來。那些士兵听到這話無一不露出震驚的表情。

「麥加拉怎麼會守不住的?」國王的著急的詢問道。

「麥加拉的城牆承受不了,殘暴的野豬人酋長安拉圖,還有他凶狠手下的野蠻而殘暴的攻擊而倒塌了。神聖的太陽橡樹也被大火燒成枯木。」信使低沉的回答道。

听到這些話語,尼奧達斯臉色比起天空還要陰沉。國王沉默的把目光轉向遠處,那副凝重讓人覺得不安。

「那雅典呢?雅典發生了什麼事?」尼奧達斯清清喉嚨問道。

原來在麥加拉城失守的第五天。無數身披黑色鎧甲的復闢者大軍,在雅典人還來得及準備前,像潮水般涌向雅典。雅典城外的村莊,毫無準備卷入一場慘烈的屠殺。只有那些跑得快的人能夠幸運的逃入城中勉強保住性命。但是雅典已經逃不出被團團圍困的命運。在城門上看下去,那些怪物就好像一股涌動的黑色巨浪。清晨晨光照耀在那些黑色鎧甲上。慘淡的光芒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夜里它們恐怖嚎叫聲,讓人恐懼得不敢入睡。雅典雖然有著希臘最為堅固的城牆。但是誰不曉得這些厚牆,能保護里面人們多久。說道這里連信使也不禁害怕得顫抖起來。他顫抖的連喝幾口水之後,神情才稍微平靜下來。突然信使撲通一聲跪倒在尼奧達斯面前。

「尊敬的國王陛下,麥加拉城已毀,底比斯城也不戰而降。現在只有國王陛下您,還有您那足以讓整個希臘人自豪的重裝步兵了,才能幫助雅典由野蠻的邪惡中解月兌出來。我們都是偉大的奧林匹斯諸神的兒女。斯巴達和雅典都是希臘大地上的支柱,要是這次雅典在戰爭中被邪惡所擊敗。那整個希臘將面臨一場浩劫,到時候就算斯巴達再強大也是獨力難支啊!」

信使的大聲疾呼換來了不少同情的聲音。幾個士兵在一旁竊竊私語,討論會不會出兵。其中不乏有支持者,比如對于家園被毀依然歷歷在目的克雷伯斯。斯巴達王沉悶地凝听著,眉頭漸漸緊鎖在一起。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他是非常明白的,雖然雅典一直都是斯巴達的最大敵人,但這個絕對不是趁火打劫的時候。但是出兵的事情,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而且必需要有周長的計劃。尼奧達斯命令幾個僕人照顧那位信使邊吩咐其他人通知元老會的所有成員,馬上到元老會。

一陣急速的銅鑼聲,在斯巴達城上空響起。所有斯巴達人都放下自己手中的活,朝著元老會方向往前。通常這樣的聲音響起只會代表兩種情況,不是元老會的緊急會議就是戰斗的集合號。不少年輕人听到這個聲音,都興奮地披上戰衣等待著命令。國王的副官一路小跑的趕到,他後面跟著幾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一陣之後又是更多白袍長者陸續出現在,元老會前的小廣場。國王站在扇形的會議大廳中,說明召開會議的原因。然後是那位來自雅典的信使的訴說。他所帶來的不幸消息,讓所有人都發出一陣吃驚的嘆息聲。最後就是元老會成員的議論時間了。面對著死敵的困境,有點出乎尼奧達斯的所料。最後居然有超過半數的元老會成員,支持出兵拯救雅典人。在他當國王的十三年之中,這快能有決定的會議還是頭一回。看來連這些老頑固們都認識到,復闢者的威脅比起雅典人或是野蠻人的威脅更為直接而且致命。

說起那神秘的復闢者大軍,尼奧達斯又想起了那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其實幾乎所有希臘人都有這樣一個疑問——那些怪物,為什麼會突然好像蝗蟲般涌出?這問題看似很簡單,但就連那些最著名的智者與預言家都沒能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尼奧達斯還記得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這些怪物簡直就是鳳毛麟角。甚至還有幾個白痴的學者,四處宣揚人類應該要保護它們。不過誰也說不清楚在什麼時候。那些已經消失在傳說中怪物,鋪天蓋地的出現在大地上。一開始這些怪物只是四處亂竄,給老實的農民制造點小麻煩。起初大家還不是太留意,但是情況越來越糟糕。它們開始狂暴的掠奪村莊,搶走牲畜甚至殺死村民。各個城邦不得不派出自己軍隊,對這些怪物進行一連串打擊。在一輪圍剿之後,那些怪物稍微收斂起來。不過平靜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隨著一群自稱復闢者的家伙出現,局面就變得更難以控制。越來越多的怪物加入那神秘的軍團。在復闢者幾名首領的統治下。那些散兵游勇的怪物,瞬間變成恐怖殺戮機器。幾個弱小的城邦前後陷落。不過這些怪物似乎並不是太在乎于攻城略地,很快它們的目標就集中在那些用于神諭之地的城邦。錫拉庫扎的阿瑞托薩聖池在一年前失守。現在連麥加拉的神聖太陽橡樹也沒有了。很顯然這次它們的目標就是,雅典帕提農神廟之下的智慧聖泉。這些家伙為什麼要破壞,神諭之地呢?尼奧達斯曾經詳細研究過這個問題,而曾請教過不少被譽為最聰明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能給出一個讓人信服理由。突然間他覺得有必要在這樣問題上,花更多的時間和金錢。這樣才能明白對方的目的了解的敵人意圖,這樣就能準確的捉住對手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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