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兩人面面相覷互視一陣。但已經管不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現在逃命最重要!在克雷伯斯的命令聲中,木頭人開始解救行動。
「喔,你要割到我的手了!」阿卡得人急躁地扭動一體。
「不要動,我不好抓穩短劍了。」看來那木頭人心情也好不了哪里去。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更混亂的吵雜聲。
「火,要燒過來了。快去救火。」
「那只沼澤樹人著火啦!」一個聲音尖叫道
「躲開,它朝著我們沖過來了。」又是另一個聲音大吼道。
緊接著是一陣驚慌失措的跑動聲,還有什麼東西被掀翻撞倒的聲音。而一個讓人膽顫心驚的哀號聲在那東西一頭撞在屠宰房之前一直沒有停止過。巨大撞擊讓簡陋的房屋幾乎是瞬間傾斜倒塌,更要命的火星點燃了地上的油脂。大火就像似饑餓的狼群遇見落單的獵物般迅速蔓延開來。克雷伯斯痛苦地睜開眼楮。朝著自己蔓延的火焰,讓他下意識地想要翻身逃走。不過綁住他的繩子雖然稍微松動一點,但想要逃跑還沒門。阿卡得人用力扭動一體,用肩膀撞了下那木頭人。後者昏昏沉沉地抬起頭。眼前千鈞一發的場面,讓他二話不說立刻模起短劍,努力割開克雷伯斯身上的繩子。克雷伯斯這時候也拼命朝著幾乎燒到眉毛的火焰吹著氣,希望火焰能減慢下來。
「好了!」
木頭人的話語瞬間被烈焰吞沒,整個屠宰房在烈火中洗淨它的罪惡。
克雷伯斯抱著手中的木頭人大口大口喘息著。他額頭的一撮頭發還在冒著煙。要是那瞬間反應稍微慢一點他們就要見鬼去。阿卡得人深深地吸了口氣,還來不急喘口氣眼前就突然冒出一個黑影。一個抱著水桶的墨杜菲特人就在他們面前跑過,但似乎它並沒有留意到囚犯逃出來了。克雷伯斯一手扛起木頭人,想要趁著混亂悄悄逃出去。不過沒走幾步,一個正在搶救食物的墨杜菲特人與他們撞個正著。就在這個家伙扭過頭,想要通知其他同伴的時候,克雷伯斯及時的一技當頭棒喝讓她徹底安靜下來。
「我,我……我頭有點暈。」克雷伯斯手中的木頭人哀嚎道。
「不好意思,順手,順手而已。」
克雷伯斯又扛起那木頭人,在濃煙翻滾的村子中開始逃亡。幸運的是似乎那些怪物都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敵人。阿卡得人扛著木頭人飛快地往前跑,眼看就要跑入沼澤之中。但是在一個轉角的位置,一個細小的身影突然在另一面閃出來。克雷伯斯又下意思握緊了木頭人的雙腳……
「小家伙?你怎麼又回來了?」克雷伯斯終于看清楚,原來跑過來的人就是早上那個小女孩。
「我要救人!」那個小女孩含糊不清地回答到,「瑞娜?大哥哥你把瑞娜也就出來了?」
克雷伯斯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小女孩的話語,「你說他嗎?」阿卡得人把肩膀上的木頭人小心放下來。
小女孩點點頭,飛快走上去抱著那木頭人。
「你怎麼又跑回來了?」克雷伯斯再次問道。
答案並不用忒亞多說,因為後面趕上來的人已經是很好的答案了。塔莉亞和忒西勒亞在後面,伊莫頓跑在她們面前手里還拿著一個火把。這下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會突然起火了。
克雷伯斯跑上去跟他們匯合,「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差點也把我烤熟了!」他朝著亞述人大叫道。後者只是聳聳肩,一副「真是可惜啊。」的樣子。
「真高興看到你還活著。」塔莉亞喘道。
克雷伯斯朝著塔莉亞笑了笑,但目光瞬間之後卻挪向其他地方。
「我……」他有點難為地口吃一下,「還是快跑吧。」只是最後說出來的話,並不是他心中想說的那句。
前面的小女孩忒亞和那塊被她叫做瑞娜的木頭嘀咕了幾句。女孩突然很大聲冒出一句,「我不信,不信。他們一定還在的!」說吧她就朝著一個方向跑去,任憑瑞娜怎麼叫喊都不回頭。後面幾個人想要追上去,但是沒幾下他們就失去了那女孩的蹤影。
「這下可好了,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克雷伯斯咕噥道。他朝著女孩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又朝著通向村外的小路看了眼。
「這里的人性命跟我什麼關系都沒有。」伊莫頓給出自己答案,而且也馬上開始實行。只是他的去路,馬上被塔莉亞張開雙手擋住去路。
「既然我們都來到這里了,還是去幫下忙吧。」她懇求道。
亞述人輕蔑地瞟了眼擋在眼前的塔莉亞。「那你去吧,你覺得光靠我們幾個人,可以對抗上百個怪物不——更不用說還要帶著一群農民?」他鼻子哼一聲,反問道。
塔莉亞猶豫一下,這時候忒西勒亞也插話道,「聰明的人不會做無謂的犧牲。你有能力保護他們都離開不?現在他們大不了只是被當作奴隸被運往前線,還能留著一條小命。要是你放了他們卻沒有能力保護,那麼他們被捉回去一定只有死路一條。你這是想害死他們,還是救他們?」
塔莉亞瞪著眼前兩個叫做「同伴」的人,她與忒西勒亞短暫地四目對視。那細小黑色的眼珠,讓她突然心中充滿了恨意,恨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無動于衷。只是——塔莉亞自己也很明白,他們其實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可是——她雖然不情願,但雙手已經緩緩垂下來。這時候克雷伯斯輕輕踫了下她。阿卡得人咬著嘴唇,惋惜的朝著她搖搖頭。
塔莉亞哀傷的嘆了口氣,好像咽下苦藥般妥協地點點頭,讓開身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