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伯斯用力把篙插入渾濁不堪的河水之中,小船在污穢的河水之中毫無目的的游蕩著。太陽漸漸西沉下去,夕陽的余輝透過毫無生氣的樹木落在呆滯河面,泛起陣陣讓人難受的黃色亮光。小船在**的雜物之間,小心翼翼穿行著。死寂的河面上只有,船篙敲擊水面的聲響。衣服濕了一角的伊莫頓雙手緊緊捉住船舷,只顧著呆呆地看著發臭的河水。忒西勒亞拉起兜帽順便的隨身的行囊中,掏出一塊干糧塞進嘴巴中。塔莉亞正在試著把衣服弄干,那是因為剛才颶風而飛濺的水花。坐在她旁邊的小女孩忒亞,似乎一直也沒有開過口,只知道咬著嘴唇出神地盯著手中那個粘著血腥的手鏈。塔莉亞悄悄看了眼,那應該不是忒亞的,因為那手鏈對于女孩來說太大了。
「你怎麼了?」塔莉亞輕輕踫了邊的小女孩。但是對方仿佛陷入沉思之中,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話語。「你的朋友們呢?他們在哪里?」塔莉亞又是問了句。
這話似乎打動了小女孩。她猛地抬起瞪著塔莉亞,像似被人無意掀起傷疤似的。
「不見了。」忒亞聲音低沉得幾乎听到,「就剩這個了……」女孩用力吸了吸鼻子,像似守財奴般緊握著那染血的手鏈。突然她把目光轉向那個木頭人。
「瑞娜!對不起——他們騙我,他們騙我。我再也見不到我的親人了……」
忒亞的眼淚像似泛濫的洪水般,不停地滑過那張蒼白瘦弱的臉蛋。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這個可憐的小女孩身上。雖然忒亞沒有開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什麼事情了。塔莉亞哀傷地嘆了口氣,溫柔地把小女孩摟入懷中。哀傷的哭泣聲,在這**的沼澤中顯得是如此的無助。
「忒亞,這一切並不能全怪你……每個人活著總是需要一點幻想的。」那個木頭人難過吸了口氣,它緩緩坐起來看著躲在塔莉亞懷抱中小忒亞。
原來忒亞的親人甚至所有生活在米西亞沼澤的人類,都被安德大王還有他的手下捉起來。迫切救出親人的心,讓忒亞輕易相信了安德大王那些假惺惺的話語。她出賣了曾經救過自己一命水澤之靈瑞娜。在忒亞的帶領下,安德大王輕易捉住這個依然行走在沼澤之中的水澤之靈。只不過狡猾的安德大王,根本沒有打算履行自己的承諾。這幾個星期以來忒亞過著比奴隸還要悲慘的生活。為了活命這個小女孩甚至不得不,在進入沼澤的路口假裝受傷,引領那些好心人進入墨杜菲特人的死亡陷阱之中。忒亞突然止住了哭泣聲。她抬起頭看著沉默無語的大伙們,滿是淚光的雙眼既是害怕又是懷疚和絕望。女孩吸了吸鼻子,用顫動的聲音嘀咕句,「是不是所有人都死了……」
雖然慘淡的現實已經在明顯不過了,但是這刻沒有人願意把它說出口。最後還是忒西勒亞把話題轉移到瑞娜身上。
「瑞娜,我們在地母使者富爾德斯的幫助下來到這里。」
「地母使者富爾德斯?」那個叫作瑞娜的木頭人直起身子,聲音嚴肅起來,「偉大的富爾德斯,依然安在嗎?我已經走兩百年沒有見過他了,還以為他和其他神祁般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這位是富爾德斯的學生。」忒西勒亞指了指塔莉亞,「她的服飾和法杖應該是最好的證明了。」
跟隨著女巫的話語,瑞娜朝著塔莉亞挪動一下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類女子。最後她點點頭,朝著塔莉亞恭敬地點頭行禮。從來沒有陌生人在自己面前行禮,塔莉亞反倒是一臉不好意思回禮。
「尊敬的使者,難道你們也了解我們的危機,特意來幫助我們?」瑞娜的語氣顯得有點激動。
塔莉亞楞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不過忒西勒亞早就想好一切,她嘶啞的朝著瑞娜說道,「我們想要借用水澤之王的傳送符文寶石,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很迫切的問題,需要他的幫助。」
這話讓瑞娜眼中亮光暗淡下去,「那也要喚醒水澤之王才可以,他已經沉睡了幾十年了。」水澤之靈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她又提起精神,「要是各位能帶我長青水榕那里,讓我喚醒水澤之王的話。或許我們自己還有能力驅趕這些恐怖的污染者。」
這個辦法看起來已經是最完美了,大伙們也只好點頭同意。接下來路他們就不得不進入沼澤深處。就算是這個沼澤沒有被腐化之前,就算是白痴也不敢在晚上出來閑逛,更何況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