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在金黃的落日之中,奇跡般的出現一支船隊。這些龐然巨-物擁有數不清的船槳,白色的風帆迎風鼓動向著港口使來。第一艘大船駛向港口的同時,一面大旗同時張開在風中亂舞。那是一面刻畫著一個巨大橡樹的大旗,一看就知道使麥加拉軍隊的旗幟。船還沒有來得及停穩,一個男人首先船上跳了下來。他徑直穿過興奮的人群走向伊科多斯。
「嘿,我們沒有錯過好戲吧。」克雷伯斯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他媽的!你再不來我們就要喝海水了!」副官激動一手把阿卡得人擁入懷中。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家伙是如此的可愛。
「現在輪到這些混蛋倒霉,我們身後還有超過八千人的大軍等著要他們的命!」克雷伯斯舉起斬首者和伊科多斯肩並肩的沖入過道。
大受鼓舞的守軍也跟在他們身後沖入過道之中,而在他們身後則是源源不斷的士兵,由剛停穩的船上,像潮水一般沖向戰場。那些進攻的怪物根本沒有想過,這些精疲力竭的人類居然還能反攻?他們更沒有想到數千士兵到底是由哪里冒出來的。吶喊聲震天撼地,銀色的刀刃在夕陽的光輝下,如同星斗般閃動著耀眼的光輝。長矛刺穿野豬人厚皮,利劍砍開梅杜薩人的鎧甲,箭矢成了薩提和人馬們的末日。前方陣腳大亂,突然後方也傳來一陣慘叫。十來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大軍之後,朝著那些還沒有反應的薩提扔出盛滿火油的瓶子。野豬人酋長安拉圖慌亂的擠在怪物群中,這一切來的是在太突然了。勝利已經隨手可及,卻突然之間攻守易轉。看著一個又一個手下倒下,這位狂暴的酋長也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活著逃出去。
「為復闢者而戰!」安拉圖高舉著戰錘,帶著他忠于的手下沖向由碼頭不停涌出的人類士兵。最後戰場之上只剩下這個勇猛酋長依然揮舞著戰錘。安拉圖壓低身體,舉起釘頭錘警覺的觀察著漸漸向著自己逼近的四個人。
一個手持盾牌和利劍的老練士兵,用著同樣眼神注視著他。那個一臉狂熱的家伙,已經迫不及待舉起那把殘缺的大劍。帶著兩頭惡狼的金發女人,緊張的站在他們之後。還有一個躲在陰影中男人,正悄悄的移動著腳步。他們保持著沉默,他們之間不需要交談,更不需要跟敵人交談。
壓抑的寂靜,被安拉圖一聲巨吼撕碎。他的身體突然在劇烈變化著。原本褐色皮膚變成血紅,肌肉一塊塊的凸起,幾乎要撐破皮膚,甚至身體也跟著突然膨脹了幾倍。就連那顆很久之前被打掉的獠牙,也再次長了出來而且變得更恐怖。面對這麼恐怖家伙,所有人都愣住了,可是安拉圖卻沒用給他們發呆的時間。他大錘一揮,那幾個靠近的士兵頓時四分五裂,血腥四濺。酋長扭過頭來凶狠的目光,剛好落在塔莉亞身上。看見來者洶洶,塔莉亞連忙向旁邊躲開。可是一個倒霉的士兵卻躲閃不急,被酋長的戰錘打上半空。女孩剛站穩就急忙喚來颶風和守護者,可是依然阻擋不住對方攻勢。同一時間克雷伯斯揮舞著斬首者沖向酋長,伊科多斯和格爾里斯向著酋長的右邊發起攻擊。伊莫頓則由他的身後發起攻擊。安拉圖飛快的用眼角打量一下他們。巨大的野豬人大吼一聲雙腳邁開扭動粗壯的腰,戰錘隨著身體轉動,瞬間變成一股吞食一切的鋼鐵旋風。所有人不得不慌忙後退,克雷伯斯躲閃不及,的手中的斬首者剛好這股旋風相遇。一聲巨響斬首者在克雷伯斯手中飛月兌,甚至就連他自己也被彈飛好幾尺。看見有一個對手被自己旋風打倒,安圖拉立刻守住腳步,沖向倒地的克雷伯斯。阿卡得人慌忙想要拿起斬首者還擊。可是迎面而來的戰錘讓他,不得不先考慮保命。打磨成公牛頭的戰錘,把阿卡的人耳邊的石板打成粉碎。讓克雷伯斯覺得耳朵一陣嗡嗡作響。這下攻擊沒有命中目標,安拉圖大叫不妙,因為他已經無法照顧自己背後。果然一陣疼痛由後背傳來,但安拉圖卻只是稍微打了趔趄。酋長輪起戰錘往身後掃去,格爾里斯急忙後退幾步閃開這致命的攻擊。幾下凶狠的攻擊,安拉圖就把格爾里斯逼上絕路。要不是伊科多斯及時投出的長矛。可能他就要被那巨大錘子砸成肉醬。
趁著安拉圖暫時分心,一直隱藏在角落的伊莫頓,立刻飛身一躍,跳上這個巨大野豬人身上。亞述人一手捉住那件破裂的披甲,一手舉起長刃匕首往酋長的腦後插下去。可是安圖拉猛的一摔甩頭,長刃匕首只是插在他的肩膀上。一聲刺耳尖叫聲,讓四周的士兵們不得不害怕地掩住耳朵。安拉圖氣極敗壞的搖晃著身子,邊伸手要捉住背上的伊莫頓。幾下掙扎之後,盛怒的酋終于扯住伊莫頓的手臂,把他狠狠扔在地上。此時一陣颶風阻止這瘋狂的野豬人,想要踩死伊莫頓的意圖。那雙血紅的眼楮,再次落在塔莉亞身上,安拉圖怪叫一聲揮舞著戰錘,瘋狂地沖向塔莉亞。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那個女人居然只是盯著自己,卻沒有一絲躲避的意圖。
那個公牛戰錘上血跡已經清晰可見,就在安拉圖準備揮動戰錘的瞬間。塔莉亞突然飛快向著一旁撲到,躲在她身後的克雷伯斯雙手夾著五六根長矛飛快的沖向安拉圖。酋長急忙改變戰錘的方向,想打亂對方的進攻。可是慌亂的攻擊被對方輕易的躲閃開。
阿卡的人後腳用力一蹬,手中長矛朝著酋長直沖。安拉圖瞪大眼絕望的嘗試收住腳步,可是一切已經太遲了。他的笨重的身體已經和銳利的矛頭撞上了,刺耳的尖叫聲再次響起。巨大的野豬人停了下來,但是他身上卻插數根長矛。安圖拉臉上的肌肉不自然顫抖幾下。酋長蹌踉幾步,垂死的怨恨讓他絕望咆嘯。安拉圖用盡最後一口氣舉起戰錘,想要讓腳下的克雷伯斯為自己墊背。可是後面趕上的格爾里斯並沒有給他機會。軍團長手中的利劍由後背刺入酋長的身體,貫穿他的心髒。不可一世的酋長轟隆跪在地上,眼楮中倒影出驚魂未定的克雷伯斯,咽下最後一口氣。
克雷伯斯躺在地上,剛才那巨大沖力讓他覺得整個人都散架了。阿卡得人把眼光轉向那安拉圖那巨大身軀,已經失去生命的酋長依然死死的盯著他。這時候一個黑影擋住頭頂的太陽。克雷伯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是誰,就被對方拉了起來。伊科多斯一手扶住克雷伯斯,另一只手向著天空高高舉起。副官向著所有人大聲宣布道。
「勝利!我們勝利了!感謝戰神阿瑞斯讓我們取得勝利!」
那些滿身鮮血,疲憊不堪的士兵此刻也忘記了所有傷痛與疲憊,都興奮的高舉雙手大聲歡呼,或者與身邊的戰友相擁。
「完了嗎?」克雷伯斯抬起頭看著眼伊科多斯。後者興奮的向他點點頭。阿卡得人再次回頭看了眼安拉圖的尸體,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亞述人看了眼克雷伯斯,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克雷伯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給了對方一個有力的擁抱。塔莉亞站在一邊看著這些興奮的人群。勝利了,他們的確是勝利了,但是滿地的鮮血,還有那些讓人惡心尸體,卻讓她難以露出一絲喜悅。女孩只是微微嘆息著,默默走向那些躺在地上的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