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克呂提俄斯領主已經不能再依靠那些不死者。可是他剩余的手下都是在尸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都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家伙。光是那兩個身型巨大的牛頭人,依靠著一身蠻力就把好幾百人類士兵擋在那條通往帕特農神廟內室的過道之前。光對付這些半人半牛的怪物,已經讓大家無技可施。更不不用說夾雜在其中的野豬人,還有那些不時放出冷箭的梅杜薩人和那些施放魔法的巫師。
「該死的!都給我上!把這些怪物碎尸萬段!」雅典國王憤怒的叫囂著,卻被幾個士兵攙扶著離開前線。國王靠著牆壁躺了下來,痛苦而憤怒的看著大腿上的骨箭。兩個祭司匆忙的圍在受傷的國王身邊。一陣慘叫聲骨箭被拔了出來,幸好箭鏃上沒有毒。祭司們這才安心的用神跡為國王治療傷口。
「國王,那些家伙塞死了入口。他們居高臨下我們攻不進去!」一個士兵匆忙報告道。
「該死的!無論怎麼樣,都要給我沖進去!誰先把那些怪物殺了,我就賞他一千個金幣!」菲利普斯國王大說叫喊道。他嘗試著要站起來,可是受傷的腿卻不听他的使喚。國王回過頭看了眼,那些擁擠在過道里卻無法上前的士兵。他心里很明白自己不能跟這些怪物耗時間。雅典國王大聲把忒西勒亞叫到身邊,兩人飛快地低語了幾句。女巫明白的點點頭,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但很快忒西勒亞就再次出現,她身後還跟著克雷伯斯、塔莉亞、格爾里斯、還有伊莫頓。
雅典國王在僕人的幫忙下艱難的站了起來。他仔細的打量一下,這幾個由忒西勒亞臨時調選出來的人。一個臭名昭著的土匪頭子,一個逃亡的小軍官,這個女孩說是某個很強大人馬的學生?剩下那個似乎和尼奧達斯,有著不尋常關系的野蠻人。對于這些陌生的家伙,菲利普斯怎麼可能放心,把雅典的命運交托給他們。但正如忒西勒亞所說的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一切只能豪賭一場了。只不過說實話菲利普斯的手氣一向很爛。要是不是六年前忒西勒亞的及時出現,他早就把父親留下東西都輸光了。
「四位勇士,你們都是由我心月復所調選出來的。」菲利普斯國王舌忝了舌忝嘴唇,不報任何希望的說,「時間緊迫我也長話短說。你們的任務很簡單,跟著忒西勒亞通過秘道,殺死想要摧毀神諭之地的怪物。」
這時候麥加拉的老國王赫麥托拉也走了過來,他跟菲利普斯耳語了幾句。听得出老國王是向自己學生推薦格爾里斯。顯然得到老師保證,讓菲利普斯也稍微安心下來。雅典國王挪動一體,解下自己的盾牌連同佩劍遞給格爾里斯。
「我父王的劍與盾,但願她們能夠庇護你。願萬能的奧林匹斯諸神與你們同在。」
「陛下請你安心,我們一定能……」格爾里斯再次向國王保證道。
「廢話少說了,現在就發出吧。」忒西勒亞冷漠的命令打斷他的話。
士兵長只得尷尬的閉上嘴巴,拿起國王武器沉默地跟在女巫後面。隨著忒西勒亞的指引大家飛快走過一條狹小的走廊,最後在一間圓形房間中停了下來。在房子一角供奉著諸神使者赫耳墨斯。大祭司快步走上去,扳動赫耳墨斯手中銅杖。雕像在一陣搖晃中離開原本的位置,一個樓梯的入口出現在大家面前。克雷伯斯把牆上的火把取下來,湊近樓梯口。濕漉漉的階梯上生長著不少,暗綠色的地衣,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
「它能把我們帶到帕提農神廟的最深處——祭祖大廳。雅典後去的國王的遺體都供奉在這里。更重要的是雅典的神諭之地智慧聖泉,就藏在這里面。所有神諭就是由那里發出的。」忒西勒亞解釋道。
「那還等什麼,我們動作要快點。」阿卡得人首先擠進了狹窄的樓梯。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貼著濕滑的牆壁,小心翼翼踩在滿布地衣的台階上。忒西勒亞彎著腰跟在克雷伯斯後面,接著伊莫頓和塔莉亞也跟了上去,格爾里斯提著火把走在最後面。他們沉默地往下走,台階似乎是沿著一塊巨石而曲折往下走。開始一路沒有任何光芒可是越往下走,前路卻漸漸光亮起來。而前方的水聲也嘩啦嘩啦的響亮起來。很快他們就不再需要火把的照明了。
又是往下走了一陣子,走在前面的克雷伯斯看到眼前閃出一陣亮光。那是一條狹窄得容得下一個人擠過去裂縫。外面飛濺的流水讓出口,顯得格外隱秘和濕滑。克雷伯斯扔下熄滅的火把,小心的擠過那狹窄的出口。他背上的巨劍卻不配合地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讓後面的人緊張得咬緊牙根。阿卡得人不好意思調整一下巨劍的位置,終于順利擠出去。他放松的吸了口氣,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由岩石構成的天然橫梁上。頭頂是凹凸不平的石筍,腳下是一片寧靜的池水,幾個泉眼在慵懶的起伏著。在形狀各異的鐘乳石之間有一條人工做的蜿蜒石板小路。路的盡頭是一個寬闊的平台,在布滿雕刻品的岩壁下似乎擺放著許多石棺。阿卡得人彎下腰,準備跳下去。可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發現在小路另外一頭出現了幾個黑影。克雷伯斯下意識的往後退。這突如其來動作讓身後的女巫,毫無防備的被撞倒在塔莉亞身上。忒西勒亞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前面的克雷伯斯依然繼續往後擠,讓她無可奈何地擠在塔莉亞身上。塔莉亞在伊莫頓幫助下,總算沒有被忒西勒亞撞到。女孩厭惡的看著擠在胸前的忒西勒亞,抗拒地要把她推開。
「你搞什麼的?怎麼突然退回來。」塔莉亞埋怨的向著最前面的克雷伯斯說道。
「我看到那些怪物了。」前面的克雷伯斯豎起四個手指低聲說道。「只有四個,但應該都是不是簡單的。特別是那個帶頭的,我和他交過手。那東西非常厲害,幾下就把我打得半死了,能活著我真要感覺萬能的阿拉-蒙。」
「不在你們的國度,你們的神才懶得理你呢。」伊莫頓插話道。
阿卡得人扭過頭來,瞪了亞述人一眼剛想頂回去,不過卻被忒西勒亞嘶啞的聲音打斷了。
「別管這些無聊的東西,剩下的幾個是什麼?」女巫不耐煩的問道。
「它後面還有兩個長得半人半牛的怪物,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那怪物頭子旁邊還有一個女人……」
「那女的,是不是穿著一身暗黑的鎧甲,兩個護肩看起來就像骷髏頭?還有那女的是不是留著一頭黑色長發,身上還帶著兩把銀色的蠻族彎刀?」突然一直沉默的格爾里斯急切的問道。克雷伯斯回過頭來驚訝看著他,不明白這個家伙怎麼會未卜先知。
「我問你,是不是!」格爾里斯不耐煩地追問道。
所有人都能由他的話語中感覺到他心中的怒火。阿卡得人皺著眉向他點了點頭。格爾里斯絲毫沒有理會其他人異樣的眼神,冷酷的擠出一句話。「她是我的,你們都不要動手。」他目視前方,似乎視線已經穿越的所有阻礙,落在他的敵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