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不過人玩人 正文 第三章 人死其言也善

作者 ︰ 張愚

夜色朦朧、酒過三旬……

在銀海山莊若大的水晶餐廳內,林沖竟然提議和石頭結為忘年之交,這是所有人想不到的,但是更令眾人想不到的是,石頭竟然以這老頭子喝酒太差為由給拒絕了……

「好,好,算我老頭子失禮了,來,這一杯,算是我老頭子唐突了,哈哈……」林沖大笑道,又滿滿喝掉一杯56度的老白干;

「那啥,俺也不佔你便宜,剛剛俺進門的時候確實不懂規矩,不過,這也怪你,誰叫當初你不說清楚來著,俺還以為真跑到洋鬼了的地方去了呢,來,俺再干三杯……」石頭說完便連喝三杯;

這一下,酒桌上的氣氛就更加熱烈了,就連對石頭有意見的林海天都開始佩服起這個憨憨厚厚的大男孩起來,畢竟這廝可是足足喝下了近兩斤的老白干啊,而且看那樣子似乎根本沒啥感覺一樣;

林沖很郁悶,不過他倒是拿這個喝酒跟喝水沒分別的‘猛人’一點辦法都沒有,誰叫他自己有著四分之一的歐美血統呢?

石頭通過沈婉君也終于知道了這位銀海集團真正的家主林沖,乃是是一位外籍華僑,也知道了那個威嚴的中年男人就是現任銀海集團的懂事長林海天,而坐在林海天身旁,戴著一幅黑框眼鏡的中老年人乃是石虎幫的幫主劉爺;要說林沖郁悶,其實最郁悶的則是劉爺,除了象征性地喝了兩三杯酒後,這位面容陰沉的劉爺,幾乎整個晚上都沒有發言;

其實劉爺倒是想說點什麼,但是奈何他一嘴也插不進去啊;不光是劉爺,同桌的沈婉君、龍女,以及兩位林氏的核心都沒有插上嘴,因為林沖和石頭已經成為了整個酒席核心,人家就是想插嘴也插不上啊!

你听听林沖和石頭都談得是些什麼?

「什麼你的名字為啥和水‘虎’傳里的林沖一樣啊」這是石頭問的;

「哦,因為當初我家老爺子給我取名字的時候,正在看水‘虎’傳,隨口說出來的等等……」這是林老爺子的回答;

好嘛,這兩人直接將名著《水滸傳》,改編成了‘水虎傳’,盡管這音差不多,但這意嘛就不太好說了;

這一老一小從天文談到地理,從唐朝再談宋朝,他們幾乎將歷史給談了一個遍;

坐在石頭身邊的沈婉君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男孩,原來竟然懂那麼多東西啊,尤其是在他們談大唐的時候,石頭幾乎跟經歷過所有的事情一樣;其實石頭心里同樣納悶,這酒並沒有喝多少啊,自己怎麼就感覺啥都知道一樣,盡管以前和爺爺下棋的時候,老听爺爺講什麼朝代故事,但當初石頭除了千方百計想算計爺爺以外,那里會听進去那麼多啊;

可他那里知道,被他反吞噬的秦仁那是一位真正的大能人物啊;

天文、地理、七言、五律、官場、暗斗這些幾乎已經成為了石頭自己的本能;

就拿剛剛進入銀海山莊那一會兒來說,是石頭那近乎本能的高傲與不凡才讓林沖這只老狐狸另眼相看,不然也就不會有這會兒的「煮酒論英雄,舉杯邀明月」的融洽氛圍了;

酒席之後,林海天、沈婉君和劉爺以及兩位林氏的核心相繼進了書房,而是林沖和石頭兩人則在莊園里拉開了陣勢——下棋;

他們下的是國際象棋藝,因為在下了一盤中國象棋之後,林沖竟然發了此身永不沾象棋誓言,原因無它,只因石頭僅僅用了一馬、一跑、三卒為代價,就將林沖殺得片甲不留,如果不是林沖厚著臉皮認輸,那麼象棋譜上最為詭異的‘老將推磨’就要上演了;不過就算是國際象棋,在石頭用兩盤的時間熟悉所有規則之後,就已然和浸癮此道數十年的林沖下了一個旗鼓相當;

「不下了,不下了」……林沖再一次將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國王,頹廢地說道,但看向石頭的眼神卻是異常的明亮;

「那啥,老爺子,你不是還沒有死麼,干嘛不下了」,石頭憨厚的說道;

「呃,你這小子,真想把老子給氣死不成……」林沖佯怒笑罵道︰

「嘿嘿,俺剛才不是說過麼,大喜大怒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可你們就是不相信」……石頭模了模碩大的腦袋說道;

這下子林沖來了興趣,如果說當初石頭說這話的時候他還認為這只是一個借口,但經過幾年小時的接觸,林沖對石頭似乎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近與信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酒席上會有和石頭結成忘年交的想法;

「石頭,你這是說真的」?林沖問道︰

「沒事我騙你一個遭老頭子干什麼,你是心火過旺外加年青時寒氣入體留下的病根,從而引起的血脈混亂,導致現在一遇極冷極熱,便會心脈劇痛,所以我才會說讓你大喜大怒,只要你把身體的火氣和寒氣給排出來,不出意外的話,再活個一二十年的話應該不是啥大問題吧……」石頭端起一大杯茶,牛飲了一番說道;「我草,你這混小子,你就這麼想我出點啥意外?到時候我看你到那里找這麼好的酒友……」林沖道;

「酒友?嘿嘿,那啥老爺子,不是俺們看不起你,就你那點……呃,俺還是不說了,好了,消化得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對了,那啥,記得沒事多笑笑,多氣氣,熱天多吃辣椒、冬天多吃蘿卜,等那天俺沒事做的時候,給你扎幾針,保準你長命百歲……對了,老爺子你真不擔心你的寶貝孫女」?;石頭說完後,又問了一句?見林沖只是神秘地笑了一笑後,便晃著顆大腦袋朝剛剛走出會客廳的沈婉君走去;

「石頭,等等,你是說我這病真能夠治」?林沖站起來追上石頭問道;

石頭鄙視地看了一眼林沖,看得後者老臉通紅;

石頭這一眼很有學問,他很明顯地在說你這個老家伙竟然不顧自己的孫女,只顧自己的身體;

其實這也不能怪林沖,先不說林芷若現在如何,單單就人性而言,誰又能夠真正做到坦然面對生死呢?

陳圓圓是一個,在生死面前她可以放下女人所有的矜持,接受石頭那無比荒唐的治療;而林沖同樣也是一個,或許人只有在生死關頭才能表現最真實的一面,那啥不是有一句老話是這麼講的麼︰「人死其言也善,鳥死其鳴也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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