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那四名武官竟十分厲害,各派弟子交手不到十合,便紛紛落敗,只看得李兆連連搖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四名武官連勝數場,氣勢更見旺盛,看向群豪的眼神便有些藐視之意。各派掌門瞧在眼里,不禁心中忿怒,但卻妨礙于身份無法出場,只能暗罵門中弟子不夠爭氣。
轉眼又過了數場,各派上前挑戰的弟子無一取勝,令眾掌門的臉色更加難看。那幾名武官見無人再下場,正要退去,突听一人朗聲說道︰「我來領教幾位高招。」眾人尋聲望去,卻是天池天顏勁松之子顏崇。這顏崇臉若銀盤,身體筆直修長,雙目穩健有神,頗有乃父之風。
顏崇走入場中,微微抱拳︰「哪位願意出場?」
四名武官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身材魁梧、虯須滿面的大漢越眾而出,沉聲道︰「我來戰你。」不等顏崇答話,一拳揮出,直奔顏崇面門。
顏崇已旁觀了數場,知道這些軍中武將的習性,當下也不多話,前臂倏得伸出,掌間勁氣爆發,硬生生架住這一拳。
那武官身子劇震,微微退了一步,口中禁不住輕咦出聲。顏崇一招得勢,雙掌風雷涌動,腳步急插而入,攻勢一**涌去。
那虯須武官料不到顏崇這樣厲害,一上來便有些大意,此時落了先勢,再也扳不回來,只能被動挨打,只是他功力深厚,顏崇一時也不能取勝,雙方便交著了起來。
韓鐸見狀,身子一動,硬生生插入兩人之間,只將手微微一分,便將兩人迫開。卻听他大聲說道︰「吳護衛與顏兄弟棋逢對手,我看這場就算打平吧。」
眾人听了暗暗詫異,原來這武官姓吳,卻沒想到只是一個護衛。
顏崇也是面色驚詫,只不過他想的卻是︰這韓先生好生厲害,輕輕一撥便將兩人分開。要知他剛才強行插入,等若同時身受兩人之力,但卻顯得毫不經意,身手之高超乎想象。
群豪見到終于平了一場,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看向顏崇的眼神也都帶著一絲贊許︰這顏崇不愧為顏勁松的後人,果然比旁人高明得多。更有不少人向顏崇大聲稱贊,溢美之辭不絕于耳。那顏勁松也是臉有得色,對自己兒子很是滿意。
其余各派的弟子見到長輩們的態度,不由大感慚愧,偷偷打量顏崇幾眼,眼中既是羨慕又是妒忌,這次讓天池山的弟子出了風頭,又將他們壓下了一截。
就在眾人夸贊顏崇之際,卻听久未說話的青木道長輕哼一聲︰「朱絕,你去領教一下幾位大人的高招。」
「是,弟子遵命。」青木道長話音剛落,紫桑派弟子之中便踱出一人,此人一身道士打扮,年紀在三十左右,目光冷浚,眉間帶著一絲傲意。
「紫桑朱絕。」年輕道士緩緩將佩劍取下,向另外三名武官點了點頭。
「軍中張澤元。」一名武官大聲說道,算是自報了家門,緊接腳步急速邁進,身後一物電閃而出,向道士朱絕當頭劈下。
朱絕目中異光一閃,手中長劍月兌鞘而出,‘鐺’地一聲將來物架開。
張澤元進勢稍挫,身子只略略一停,手中之物在空中旋了兩圈,隨即帶著片片雪光飛灑而下,卻原來是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彎刀。
朱絕絲毫不怯,長劍直走中宮,其勢迅急,竟先張澤元一步而至,堪堪挑近對方胸襟。張澤元大驚,這才知道這年輕道士絕不尋常,當下招式一變,刀勢急急下落,將朱絕劍鋒格開。此後張澤元每攻一刀,朱絕便後發先致,總逼得張澤元不得不回刀自救,雙方武功孰高孰低,眾人一目了然。
那張澤元斗了片刻,卻始終不能月兌出朱絕劍尖,無奈之下只好輕嘆一聲,退後認輸。
見到紫桑派的弟子終于贏了一場,李兆這才有了些精神,瞧向那朱絕的眼神也有了些興趣。
周圍各派的人見了,都有些暗暗吃驚,這紫桑派不愧為天河十派之首,門中的弟子果然了得。
那朱絕取勝之後,眉間傲意更盛,也不與張澤元回禮,只掃了另兩人一眼︰「還有誰要來嗎?」
一名武官見狀微怒,喝道︰「軍中司馬直,請賜教。」說罷雙臂一揚,兩柄彎月長鉤‘唰’得彈出,帶著呼呼風聲,直直射向朱絕面門。
朱絕輕哼一聲,身子驟然前進,青鋼劍掠過一道寒芒,反削向司馬直持鉤的手腕。那司馬直微微一頓,鐵鉤下切,‘鐺’得一聲,立時將朱絕劍尖彈開。
朱絕沒想到司馬直反應如此之快,當下輕喝一聲,劍鋒急抖,舞出數朵劍花,向司馬直身前罩去。
眼見朱絕來勢急洶,司馬直臉色不變,目中微微一閃,雙鉤閃電般彈出,‘鐺鐺鐺’連擊數下,每一擊都令劍花減弱一朵,轉眼便盡數破去。
朱絕臉色微變,他一向以劍快著稱,卻沒想到會在此時遇著眼力、速度皆不弱于他的人,若想單憑以劍速取勝,只怕是不可能了。
司馬直察言觀色,一眼看透朱絕心思,知道對方已失去了必勝的信心,當下雙鉤直進,竟比朱絕還要快,直殺得對方連連後退,氣勢大減。只是這朱絕武功不弱,並不比司馬直遜色多少,雙方戰了一會,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這兩人都以速度見長,拼斗起來劍光鉤影,身子隱沒在一片光團之中,只看得眾人連呼過癮。
納蘭火月瞧了一會,覺得這兩人速度雖快,招式卻不見得多精妙,當下意興索然,正在東張西望間,突然听到一人聲音傳入耳中。
「連朱師兄也不能取勝,這軍中的武官可真夠厲害的。」
納蘭火月向旁一望,卻是兩個小道士站在不遠處,瞧他們身上裝束,正是紫桑派的弟子。紫桑派與紅袖莊的位置極近,那兩個年輕道士為了觀看朱絕比試,不知不覺便移到了紅袖莊所處的位置,恰恰站在納蘭火月的附近。
「也不見得多厲害,道士的劍再快些,便可勝他了。」納蘭火月淡淡說了一句,這兩人只一味追求速度,對劍意的領會便差上許多,在她眼中終究是落了下層。
納蘭火月話雖說得隨意,兩名道士听在耳中卻全不是滋味,回身怒道︰「閣下說得好听,你怎麼不去試試?」二人回過頭來,這才看清納蘭火月的容顏,不由呆了一呆。
納蘭火月卻不願與這兩人計較,目光一轉,又看向場中交戰的光團。那兩名道士見納蘭火月對他們毫不理會,臉上升起一股怒氣,又將她周圍的人看了幾眼,待發覺是紅袖莊的人時,不由冷哼出聲︰「原來是紅袖莊的人,我道誰這麼大氣?」
秦紅葉此時正在關注場中比拼的二人,突然听到有人提及紅袖莊,這才側目看來。
卻听其中一個道士說︰「各家各派都有人出手,只紅袖莊還未曾派人挑戰,莫非是怕了嗎?」
秦紅葉听到話中挑釁之意,心中暗暗生氣,看清兩人的裝束後,冷冷說道︰「紫桑派的人就很了不得嗎?」
另一人略有得色︰「也沒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我們朱師兄已勝了一場。」
旁邊一人接口道︰「卻不知紅袖莊的高手何時下場,莫非要等比試完了再出手嗎?」說完與同伴一齊笑了出來,目中有嘲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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