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太陽從東方漸漸升起,一向平靜的安邑在今天了她久違的熱鬧。
對于一個交通不便的城,戰火是不會對她有太多眷戀的,也因此,數百年的光陰沒有在這一座古城留下太多的傷害,同樣也沒有留下太多的輝煌。
但是今天,她是輝煌的!
令她輝煌的是今天要前來的人,是慕此人之名而來的百姓們!
一大清早,安邑城內外便人頭攢動,無數的百姓在安邑城的主道兩邊拉起長龍,對入城的地方翹首以待,想要看看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而在安邑城外,不太平坦的道路兩邊也同樣是等待那個人物現身的百姓,浩浩蕩蕩竟有數里之遙,不少人低聲地議論著他們心目中的那個人物。
「你說,華將軍究竟長得怎生模樣?」
「將軍嘛!當然是威武雄壯,氣宇軒昂的!」
「誰說的,華將軍的軍隊那般和藹,和其他地方的士兵完全不同,依我看,華將軍定然是長得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待人和藹可親!」
「喂喂,你听說了嗎?華將軍現在只有一個妻子兩個小妾,唉,要是我家女兒能嫁給華將軍就好了!一定是個好歸宿!華將軍的士兵們那麼好,他一定對人也很好的!」
「你就做夢吧!華將軍何等身份,哪是隨便誰就能配得上的!」
「咱們以後有華將軍照顧,一定能過得安安定定的!」
百姓地想法是最簡單的。在這個四處戰禍連年的時代,誰都希望能在一個比較安定,對百姓比較好的上官治下生活。
華雄的出現給了所有人一個很好的幻想,尤其是在首陽山百姓們的刻意夸張下,華雄的名聲就像日後地劉備一樣迅速傳開。
這些流民原本只是慕名而來,但在張遼高順等一干士兵地親切對待下,他們對日後地生活更是充滿憧憬,連帶著對華雄也更多了幾分信任。
在萬眾翹首以待的當口。崎嶇不平的道路上一支馬隊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好在咱們的馬釘了馬掌。不然。這破山道還不把馬蹄給弄壞,難怪這安邑就這樣荒廢了,道路不好,誰都不願意來啊!」
輕聲地抱怨著,華雄遠遠眺望了一下道路的盡頭,卻發現道路的兩邊有許多地人影。疑惑道︰「我不說不讓來接嗎?這離城還有好幾里地,怎麼這麼多人!」
疑惑中。華雄策馬奔上前,身後的車隊緊緊跟上,當華雄看清楚那些百姓時,更加覺得奇怪起來。
百姓們發現車隊,也開始傳了起來。
「華將軍來了!華將軍來了!」
綿延不絕的人群讓華雄看得驚詫不已,領著車隊緩緩上前,幾十個人與三輛馬車慢慢地向安邑城走去。
這時,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從百姓中走了出來。站在大道的中間屈膝跪道︰「草民陳林代眾百姓迎接華將軍!」
陳林跪了下來。其他的百姓也紛紛跪下來,這一下綿延數里的百姓們全都跪了下來,一直延伸到華雄看不到的地方。情景尤為壯觀。
華雄微笑了一下,能被百姓如此歡迎,等于是他地所作所為得到了應有地回報。
可他心中轉念又有些難過起來,自己所做的事並不偉大,卻可以得到這樣的愛戴,可以想見如今大漢朝廷是如何地不得民心!
「都起來吧!起來!陳老丈何必如此多禮啊!」
華雄下馬扶起陳林。
陳林笑道︰「應該地應該的!華將軍能來安邑駐守,首陽山一帶便可盡得將軍照料,四方百姓深感將軍仁心,都是歡欣不已!听聞將軍今日到達,便都在此迎候將軍,以求一睹將軍風采,又恐將軍有所誤會,是以讓草民在此迎候!」
「這真是——」華雄看了看四周百姓那些期盼和崇敬的目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好半晌才說道︰「華某何德何能!勞諸位鄉親如此迎候,實在讓華某受寵若驚啊!」
一眾百姓聞言,紛紛說華雄過謙,開始贊揚起華雄,說他長得如何如何,人品如何如何,總之將他們所能想到的溢美之詞全都一股腦兒地拋給華雄,直把華雄說得面紅耳赤。
見到這些人對自己如此稱頌,華雄心想自己不表示下也不是個事,當即大聲喝道︰「華某不才,掌安邑一地!蒙諸位鄉親不棄,投奔于華某之地,華某定不負諸位信任。自今以後,華某會力求讓安邑之地所有百姓都吃上一口安樂飯!」
此言一出,大家都喜形于色,眾多百姓紛紛口耳相傳出去,綿延數里的人群爭相地露出喜悅興奮的表情,全都對華雄連連道好。
如果說之前大家愛戴華雄多半出自其名聲,以及其士兵的好生相待,那現在大家對華雄本人也充滿了信心,這句話是如今任何一個當官的都說不出來的。
踫見這樣的情形,華雄是不會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走的,當即扶著陳林走到一旁,開始慰問起這些來自四方的百姓起來。
握住百姓的手,華雄幻想著旁邊應該有個攝影機在拍攝,問道︰「田都分到了吧!」
「分到了!」
「那就好,好好種,這田呢就都屬于你們了!其他的就都不用擔心,只要好好地種田!」
「來多久了?孩子幾個月了?」
華雄看著一個嬰兒被婦人抱在懷中,那嬰兒正眨巴著一雙大眼楮,很是好奇地看著華雄,仿佛要從華雄的臉上看到什麼好玩的物事!
那婦人有些激動地回道︰「七、七個月了!」
「那一路趕來,倒是辛苦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不用再四處奔波了!」
…
…………………………
一路握手走過去。華雄很親切地與百姓們聊著一些家常般的話題,有些百姓更是感激涕零,為華雄對他們地親切倍為感動,說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將軍,這樣的官。
原則上來說,華雄的握手禮在這時代並不流行,但上官對百姓的親切卻又不一樣,甚至不少懷春少女也心動地去與華雄握手。感受著華雄那厚實地大手。神情之激動和興奮。與後世那些追明星的倒是極為相似!不少少女握完手更是尖聲驚叫起來,看得華雄一臉汗顏狀,額角隱現汗珠。
最為奇怪的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少女握著華雄地手不放。
大約近兩百地體重,一米六左右地個頭,這個胖胖的少女一雙手比華雄還大,握住華雄的手激動地雙眼連閃,讓華雄差點以為她是不是從哪學會了電眼。
「華將軍。人家名字叫大妞,家就住在城東,華將軍若是有空,可要去坐坐啊!或者,華將軍家里缺個小妾或是侍婢什麼的,人家也願意的!」
華雄見了這情景,渾身寒毛在瞬間直立起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仿佛被冬夜的寒風侵襲入體般,前一刻還滿面春光的臉一下子全黑了下來,甚至都匯聚出一堆黑線。
「大妞。你干什麼!不可對華將軍無禮!」
一旁似乎是大妞老爸地中年人呵斥了一聲。
大妞卻依然毫無所覺地握住華雄的手,任憑華雄如何努力地想要拽出自己的手,卻硬是拽不出來,心說這妞的手勁還真是相撲級的!
「華將軍,可一定要記得人家哦!爹爹,華將軍如此可親,人家只是邀華將軍去家里坐坐嘛!哪有無禮!」
一旁不少百姓已經捂著嘴暗暗笑了起來,不過卻也有不少人面露擔憂之色,心中擔心這大妞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再怎麼可親,那華將軍也一將軍,哪能任一個小丫頭這樣——
大妞的老爹一臉惡汗狂涌的樣子,顯然也被自己的女兒打敗了,只能向一旁狂拽手地華雄干笑了兩聲,「將軍,小女無知,冒犯之處,還請將軍莫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倒是,你讓她快放開華某地手,這樣始終握著,終究不成體統!」華雄一臉惡相,心中說道︰「真是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再不放,再不放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這相撲大妞!」
听到這樣的話,大妞一臉媚笑地閃起電眼,嗔怪似地拋向華雄,「華將軍,怎地華將軍不喜歡人家嗎?」
「不是,不是!」華雄努力地忍住胸中想要吐出來的感覺,臉皮不停地抽動,額頭上青筋跳個不停,大有一股小宇宙爆發地感覺。
大妞的老爹終于狠狠地打了大妞的手一巴掌,大妞才很不情願地松開了手,但神情極其哀怨地望著不停吹手的華雄說道︰「華將軍,別忘了,可一定要來人家家里坐坐!」
華雄再度哆嗦了一下,急忙向後跑去,好在之後沒再出現這樣不知輕重的人,倒是讓華雄很是過了一把被人愛戴擁護的癮。
對這個感覺,華雄倍為受用。
「想不到相公竟受百姓如斯愛戴,短短數月,相公如同換了個人般,一切的行事都與之前大不相同,卻偏偏是如此地好!」
馬車內的花凝水透過小木窗看著華雄一個個地去慰問,心中感覺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匆匆一瞥間,不少人卻已經看到花凝水了,不少姑娘竊竊私語起來。
「那就是華夫人啊!真得很美呢!」
「唉!華夫人長得如此閉月羞花,看來我是沒什麼希望了!」
「听說華將軍還有兩個兒子的!不知道這里哪一個是?」
華雄一路行將過去,在一路溫情中進了安邑城。
安邑外城以青石築就,雖年代久遠,卻依然顯得十分堅固,只是在一些轉角之處有所損毀。
華雄粗略地看了一眼,想著回頭找人修繕一下,這城就相當不錯了!
好不容易進了城。華雄便一路去向內城,那里原本是作為宮殿來修的,後因此城被廢棄,宮殿便沒有再修下去,但依然有那麼一兩座年久失修地房子。
張遼與高順來到安邑後便將此處定為了華雄的家,派人略為修葺了一下,如今雖然沒有宮殿,卻也有一個大院落和東西兩個用來駐兵的大營。其余的地方經過打掃。如今也是一片空曠平整。
不過現在那里卻並不怎麼空曠。
當華雄到達內城的城門口時。在城門口迎接他的是高順和張遼等一干將領,這是應該的,但另有一個人卻吸引了華雄的注意力。
「下官安邑令張善見過華將軍!」
立于華雄馬前地張善就是安邑城地縣令,約莫三十左右地年紀,相貌倒是生得頗有英氣,就是那一雙小小的眼楮讓人感覺到一股陰黠,使人十分不快。
華雄眉頭一蹙。對這個張善,張遼派人送信曾有所提及,說是此人在百姓中風評很差,只是自從自己的軍隊來了安邑,他便完全地老實了下來。
「張大人不必多禮!」
華雄在馬上冷眼看著張善,那張善對華雄的傲慢卻沒什麼感覺,向身後兩個捧著盒子的隨從使了使眼色,那兩個隨從就將盒子捧到華雄面前。張善一邊揭開盒子。一邊說道︰「哪里哪里,都是應該的,華將軍今日算是喬遷之喜。下官不曾有所準備,僅以此物聊表下官對華將軍今日之慶賀!」
揭開盒子後,是四顆頗大的珍珠,華雄見到這明顯地賄賂,心知張善不是什麼好貨色,冷言道︰「謝張大人,張大人心意本將軍領了,但
于貴重,我卻是收不得!張大人還請收回吧!」
這個時候華雄很想直接下令把這個縣令給綁起來,可考慮到自己來安邑第一天,連家門都還沒進,實在不宜鬧出事來。況且自己還是得握有一點這張善的證據,那樣即便傳揚出去,也不會落人把柄。
張善神色變了變,眼珠滴溜溜一轉,忽然跪下來說道︰「華將軍,下官糊涂,一時鬼迷心竅,竟以此物獻將軍,委實有賄賂之嫌,還請華將軍贖罪!」
華雄見到張善的應變速度,頓時對這個張善有些好奇了起來,見風使舵的本事還真不小,而且腦筋還十分地靈活,隨口說道︰「本將軍不怪你便是!起來吧!」
待張善起來,高順和張遼才恭身請華雄上城牆,按照他們事先定好的計劃,華雄要開始檢閱自己軍隊的訓練進度,看看一段時間不見,軍隊的訓練進步了多少。
原本空曠的內城此時卻一點都不空曠,入目地是武裝整齊地陷陣騎和陷陣營、野戰特種部隊、輕騎兵、步弓兵等,各個兵種猶如閱兵式一樣地排列兩旁,用他們的武器和吼聲震撼著這座被廢棄的古城。
高順站在城牆上一揮旗幟,陷陣騎首先整齊地步出方陣,行至中央空地,隨著陣中將領地指揮開始變換他們的方陣。
不同的方陣,不同的配合,造成各種不同的形式,讓華雄看得心驚不已。
眼前的陷陣騎比之過去,已經有了很長足的進步,進退配合間都極有默契,華雄想象著如果是自己帶著同樣數量的軍隊和陷陣騎對上,恐怕肯定會死傷慘重。
如今的陷陣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不單單是陷陣之騎,在高順的不斷改良,以及華雄添加的一些配合作戰的概念下,如今的陷陣騎一施展開來,恐怕就會像一個無堅不摧的堡壘一般,將所有的敵人都排拒在外。
要想攻破這座堡壘,那就只有用人數耗,或者有一堆關張趙級別的降臨!毫無疑問,半年的時間下來,如今的陷陣騎早已超越西涼鐵騎,當之無愧地座上大漢朝第一騎兵的寶座。當然這只是從騎兵的攻防力上來算,不可能拿重騎兵去和輕騎兵比速度,那是無論怎麼訓練也不可能有成效的。
隨著「殺殺殺」三聲後,陷陣騎緩緩地離開場中,無論是進入還是退出,都顯得那樣地整齊,整個過程看得張善瞠目結舌,張大了嘴巴,額角見汗地望著那龐大的黑甲陷陣騎重新站回原來地方陣。
好半晌。張善回過神來才對華雄恭身道︰「華將軍!華將軍之軍,威武不凡,乃下官生平之所未見,恐怕當世已無出其右者!」
「哼,你也懂兵嗎?」
張善微赧地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不相瞞,下官早年亦曾入軍中歷練!是以對軍中之威,行軍作仗也算是有所了解。」
華雄懶得跟他說話。繼續看著陷陣營走進中央空地開始演練。如此一輪輪下來。華雄看得也還算滿意,可站在城牆上看下方廣場的士兵演練,檢驗自己大軍的軍威,他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回想起以前看電視時,那些閱兵儀式,鮮明的制服,有力的步伐。整齊劃一的動作,震耳的腳步聲,華雄眼前一亮,心中略有所想。
如今的安邑算是華雄地地盤,那就得治理得好好地,要治理,就先得了解這個地方地情況,安頓下來後。華雄便找來張遼高順和一班正副指揮使了解目前安邑的情況。
「目前安邑城內外共有百姓兩萬余戶。共計十余萬人,其中精壯男丁兩萬余,各家各戶均已照都督指示。按人數分得一些田地。安邑四周田地均已荒蕪很久,恐怕半年後方得有些好收成,是以這賦稅暫時難以如數上繳朝廷。」
「免,他們能自給自足就行,賦稅什麼的,咱們免,董卓那家伙是不會找我要稅錢的,咱們大軍的吃喝也要自給自足,裴元紹他們都種田,我們官軍隊伍不能輸給我們的匪軍隊伍吧!至于吃肉的話,自己養,讓伙頭軍眷養一些雞鴨牛羊就是。」
高順听了這話,面現喜色道︰「都督此法甚妙!如此,安邑四周百姓可安。」
「這就叫軍隊屯田制,由軍隊自己種田來囤積糧草,以便戰時使用!這個要好好地執行下去。」
「是!」
「恩,那說說安邑城里地商人吧!要讓安邑發展得好,商人很重要!」
「這個——」高順為難地看了看其他人,但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高順只得照實說道︰「都督未曾交代,這商人,安邑城中素來以自賣為主,並無一業之固定商人!」
「也是啊!安邑這地方道路不平,我是商人也不會來這里辦事!這是個問題啊!要搞活經濟,就得修好道路,交通便利下,物資運輸就順暢,商人也自然會來,光靠我們這一方之地,畢竟會出現物資匱乏現象!這可不是好事!」
華雄一番話,高順等一干將領面面相覷,對華雄說的問題,他們全都似懂非懂,大略上听得明白一點,卻又不甚明了。
最後他們全都用疑惑而驚訝的眼神看著華雄,對自己都督的這番心思感到驚奇,有幾個更在心中說道︰「都督所知竟如斯之廣,連這城池建設都說得頭頭是道,實在是太厲害了。」
「都督之言,末將不甚明了!」
很誠實的說話,華雄點點頭,他也明白自己的話實在有點超前,于是便開始系統地說起自己所知道的關于建設城市的常識。
一座城市,總地來說不外乎三樣東西︰經濟、政治、軍事!
三者間互為關聯,互為依托,現在安邑這個地方地
華雄手里,政治上面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可是經濟上就不一樣了,物資足夠流通,經濟才會好,安邑這破地方,人少物缺。
即便現在有人了,地方小,資源也不會多,至少絕不會在生活和軍事的各個方面都齊全。
這也就是說,如果在經濟上自成市場,也還是會缺乏一些物資。
要解決經濟問題,就得解決運輸,就得修路。
可同樣另一個問題就出現了。
把路修出去,與潼關所在地官道接上了,那安邑這地方也會成為兵家必爭存糧之地,對日後十分不利,除非華雄能將長安洛陽一帶完全據為己有!
不過那實在太長遠了,他說不準,和曹操爭漢獻帝?他可沒這打算。
再說修路勞民傷財,一年多後董卓一死,自己還待不待這都成問題,費那麼大人力物力不劃算。
所以這經濟上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招商引資,以軍隊地力量幫助運輸。從而克服道路上的崎嶇。
「這經濟上,我們就只能用這個方法,我定其名為商用軍計劃!原本這些都是縣吏的事,但這些百姓既是奔我華雄之名而來,是以不管我軍在安邑待多久,我們都要讓他們吃上安樂飯!明白嗎?」
「明白!」
一眾將領破天荒地接受了華雄一番經濟大局觀的演講,全都面露喜色,如今的他們對自家都督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心中是越來越有信心。但出口成章的馬屁卻沒有一個。張遼和高順向來是就事論事的。其他指揮使也都是行伍出身,簡單的恭維還可以湊合,其他地自然是沒有地。
華雄看了看大家面上地喜色,不免覺得有些不快,但轉念想想這也是好事,就像韋小寶一樣,不拍馬屁的一般都是有點本事的。
經濟的大政策定下來。接下來就是軍事。
軍事上是最麻煩的,軍備、戰馬、軍員幾大問題都需要一個完善的處理,不能用大漢朝現有的方式來做。
軍備地問題,首先要解決材質,否則即便有斬馬刀那一類強勁武器,也達不到應有的效果!目前軍中的軍備以銅為主,只有一些將領和陷陣騎陷陣營的軍備才是鐵制品,這是肯定不行的。
第一件事是要去開采鐵。大漢朝主要的鐵礦出產在蜀地之中。但這並不代表說只有那里有鐵礦!
安邑一地,附首陽山一帶,方圓也有好幾十里。而且這里地處陝西附近,要開采出一座鐵礦還是有希望的,可問題是用軍隊去開采?
自己手下確實有一萬多暴虎寨的奴隸,可那些都是老弱婦孺,打打雜還可以,開鐵礦!省省吧!
用軍隊來開采?這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一來采用了屯田制,軍隊地日常調動性就有了很大地限制,沒那麼多人。而且如果不用屯田制,大漢朝本就物質短缺,軍隊大都不事生產,那樣即便有錢,也很難讓軍隊能有好伙食。
那麼用軍隊來開采就完全不夠人手。
軍隊不能開采,就交給民眾,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並不困難,華雄啟用了另一個新的思路。
「承包制!?」
一眾行伍出身地指揮使們大眼瞪小眼,紛紛在心中嘀咕著︰都督怎地如此多奇怪詞句?
新鮮名詞,自然得由新鮮人再度解釋。
「我要將鐵礦的開采交給商人來辦,他們將開采的鐵礦以一定的利益賣給我軍,我軍再打造武器,至于開采的人,則可由商人四處去招攬,無需我們費心!當然,這鐵礦開采權是我軍給他們的,所以這鐵價絕對不能讓他們賺太多,其中有少部分鐵也可以讓他們賣給其他人!只要有錢賺,商人就會好好地做下去。」
听了這個承包制,所有的指揮使都眉頭一蹙,張遼首先說道︰「都督,此事恐怕不可如此!開采鐵礦乃大事,甚至會為朝中乃至眾諸侯所提防!須當秘密進行,交予商人委實有些危險。」
華雄也皺眉道︰「這麼一說也對,那就這樣,不讓他們賣給其他人,封鎖消息,這事嘛!你們不會告訴我,咱們大軍連這點都做不到吧!」
「這個——」一眾指揮使紛紛汗顏,心說都督這問題不是白問嗎,連這點都做不到,他們還當什麼兵!
被華雄堵得沒話說,大家也就不再反對。
鐵礦的開發方案是有了,但這個前提是在經濟上可以招商引資成功,所以這個方案還得配合經濟的發展。
其次是軍備的打造,又一個要秘密進行的問題,這個問題並不大,高薪請來鐵匠就可以搞定。
再來就是戰馬的問題。
想到這個問題,華雄不由幻想起來,喃喃道︰「唉,要是我也像寇仲一樣泡個馬場的漂亮美眉就好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還能順便泡個妞!現在這馬啊!對了,朝廷的戰馬都哪來的?」
「回都督話,朝廷戰馬,素來自西涼入,兼有一些馬商販馬,俱是精選良駒,如我軍陷陣騎之戰馬,也是西涼戰馬,否則難以負托重甲!還有那呂布之赤兔馬,也是董卓得自西涼!」
「西涼戰馬!馬商!這問題咋解決啊!」
思來想去,這個問題實在沒有辦法解決,華雄只好將這個問題給擱置。
剩下軍員!
目前三萬士兵,不能說到一年後還是只有三萬士兵,那一萬奴隸里也有些小孩,但一年之內是絕對出不了兵的,那就只能從百姓中出。募兵絕不是一個好主意,男丁招完了,生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