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斬三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站前小議(上)

作者 ︰ 我的道

涼如水,一座涼亭之中燭光搖曳,郭李傕正座在亭

二人神情焦慮,喝著酒卻口中無味,郭更是連連嘆氣,思忖半晌才說道︰「想不到時至今日,你我二人竟要求于那華雄!果如李兄所言,這華雄是我二人心月復大患也!」

李傕也無奈地嘆道︰「怪只怪軍師李儒識人不明,提拔如此之人,現如今反遭其害!」

郭一拳打在石桌上,憤恨道︰「小小華雄!朝廷如今為王允呂布所把持,不肯納降!弄得我們是騎虎難下,偏生這華雄卻如此坐大,委實讓人不安。」

李傕點頭道︰「這也沒辦法啊!自長安所傳消息,這華雄兵甲奇特異常,即便比之我西涼鐵甲,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其誅殺董卓之時,單是此等兵將便有萬數,若是華雄要出兵助朝廷,你我終是難敵,雖則如文和先生所言,戰亦死,不戰亦死,卻也只好散兵而逃了!西逃至西域的話,或有一線生機也未可知!」

郭咬牙切齒地說道︰「華雄!真不知他是什麼人?從前西涼軍中籍籍無名,奈何諸侯聯軍一役,他卻能趁勢而起,自此猶如月兌胎換骨一般,實在令人費解!」

「匪夷所思!」李傕搖了搖頭,與郭互干一杯,續道︰「不過不管如何說,我想不止是我等對天子有挾持之心,華雄怕也是有的,咱們與華雄也沒有深仇大恨,他與王允也不甚相合。與我等合縱連橫也並非毫無可能!一旦大權在握,我等性命自可保全,更有機會——」

二人互望一眼,同時會意。

正在這時,那個去了安邑的錢全突然跌跌撞撞地奔將進來,人未到就叫道︰「將軍,將軍我回來了!有好消息!」

郭李傕同時聞聲色變,一同起身趕過來。錢全一下子拜倒在二人身前。氣喘吁吁地說道︰「二位將軍!華——華雄出兵了!」

「啊!」

郭李傕驚呼出聲。一臉駭然地互望一眼,可是想到剛才錢全所說地好消息,復又疑惑起來。

三人坐定後,錢全才將華雄的一番話原原本本地說給郭李傕听,听完後,郭才一臉沉思地望向李傕。

李傕點了點頭,說道︰「依華雄所說。我們可聯合楊奉!以我軍合楊奉之軍,加上匈奴王,即便華雄傾全力怕也難以抵擋,更何況華雄已經言明,只是應付應付,從這說話看來,華雄與董卓著實不太一樣,此人很在乎出師之名!他並非不想與我等出兵伐王允。而是其名不正。其言不順,他恐遭人非議!哼,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真與天下諸侯一般心思!打得如意算盤倒好!」

郭喜道︰「管他的,只要他不全力助朝廷就成!待得咱們打下長安,奪得天子權柄,屆時他又能如何?只怕他會後悔沒與我們一同起兵!」

李傕默然含笑不語,心中卻在思索著一些其他的問題,一旁郭卻已經開心地喝起酒來,少了華雄的顧慮,又能結合楊奉的軍隊,郭哪有不高興之理。

李傕一邊思索,一邊說道︰「軍情緊急,如今我大軍差不多就要整備妥當,既然要發兵,就當先下手為強,楊奉那邊離長安較近,此時也當派人說服于他。楊奉此人功利心極重,錢全,就命你帶人前去說服楊奉,陳說我方形勢,可略作夸大,此事不難!至于禮物,你看著辦吧!」

錢全恭身道︰「是!」

領命下去,李傕見郭喜笑顏開的樣子,不由語重心長地說道︰「郭兄啊!還不可高興太早,此番大戰一起,雖說華雄不盡力,我軍易勝之,但也不可輕敵!況且我總覺得其中有些古怪,華雄此般心思,可見其絕對不會做無謀之事,他不在戰中盡力,自有他圖,恐怕比王允等更加可怕!」

郭聞言眉頭一皺道︰「那這該如何是好?」

「郭兄也無須驚慌,適才我曾言華雄重出師之名,其所恃者,不過是待我等敗了朝廷大軍,他則可名正言順地指責我二人,再以勤王為名與我二人一戰。可是到時我二人只需擺正當今聖上在朝政之上的作用,則他勤王之名無所憑借,不論先前能否動得了天下諸侯,也必無人相助,反我二人可以天下權柄相壓之,可使其無所作為也!正如文和先生所言,只要持得皇上在手,我軍實力又不輸于天下任一諸侯,審時度勢之下,必能正天下矣!」

郭笑道︰「好!李兄好計!郭某此生最大幸運便是能與李兄你攜手!」

李傕輕笑道︰「你我二人,自入西涼軍便一直並肩為戰,今番就再攜手殺敵,誓要拿下長安,奉天子,征天下!」

「李兄所言,豪情壯志,不管那華雄有何謀劃,我二人皆不懼之,大漢天下早已搖搖欲墜,無謂學他們沽名釣譽!若能得長安和天子以征天下,郭某日後定助李兄稱帝!」郭心中豪情大漲,舉杯敬向李傕。

李傕也同樣舉杯笑道︰「郭兄說哪里話,這天下之征絕非易事!不過倘若我二人僥幸,自是我二人同掌天下權柄,你我二人如兄弟般,無分彼此。」

二人舉杯同盡。

自喜事上演一幕慷慨赴義之後,在華雄地寬慰下,

不再針對那些文武百官,喜慶依舊繼續,大家重新開喝,只是互相之間對那些文武百官卻再也沒有一絲熱絡,凡是他們過去地地方,無論百姓還是那些華雄地士兵,全都走地遠遠的,有如避開瘟神一般。

而王允等一眾人等大概也知情況,當即很收斂地各自吃喝完畢,然後就在華雄的安排下住進了華府。

如果是以前地華府肯定是住不下的。不過如今的華府說是華府,實際上卻是一座大宮殿,別說住個千來人,就是萬來人也可勉強住下,這還是只算正常住宿,不算各個宮殿間的巨大空地。

外面流水席是酒宴酣暢,里面王允等人卻是一臉死灰。

王允無奈嘆道︰「此番來安邑,雖是令華雄出兵了。卻與我等完全無功。反墮了朝廷民心士氣。實在是氣人!」

「司徒大人,這也非是我等之過,華雄這廝太也狡猾,竟不惜以自己喜事來應付朝廷請將,也只能讓人徒嘆奈何啊!」金伊說道。

呂布也說道︰「唉!這華雄處處佔盡先機!讓人——讓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一班朝廷官員皆在此間,惟獨士孫瑞和蔡因為華雄地挽留而留在外間應付賓客,至于王允。華雄也不是沒留,就可惜王允實在沒什麼臉待在那,那些百姓們見是華雄的岳父母,也都相當客氣。

這時另一個官員說道︰「听華雄之意,似乎于兩日之前就知我等前來,司徒大人,莫非有人通風報信,使得他有此準備?」

「是啊!若不是華雄早知我等會來安邑。又如何會這般巧。在這個時間進行婚事?只要我等晚來一日,或是早來一日,他便不可能如此!」

「對對!一定有人通風報信!」

眾官員七嘴八舌地說將起來。越說越看向周圍的其他人,紛紛眼露疑惑目光。

王允見此情形,連連搖頭不已地說道︰「此事絕無可能,兩天前我等方在商議此事,第二日就在朝上向皇上提出,緊接著就整軍來此,前後亦不過二三天工夫,如何能有人通風報信!莫不成你們懷疑本司徒第一時間通知華雄?即便是如此,時間上也來之不急!」

眾官各自互望一眼,心中想想也確是如此,不由更加疑惑地思索起來。

王允續道︰「此事過于玄妙,我等還是別在此互相猜疑自亂陣腳!或許是華雄早已料到也未可知!華雄此人實力,我等所知有限!不過不管如何,華雄如今既承諾出兵,那便于我朝廷無憂矣!不管他如何,坐山觀虎斗卻是不成了!我等雖不知他有多少實力,但其四萬兵將卻是不假,既然出兵,少不得也是二萬以上!我想他總不會令兵將送死,對西涼大軍總會造成一些傷亡,再有我朝廷大軍十萬,必能平息禍亂!」

說到這,王允看了呂布一眼,說道︰「溫侯,我知溫侯對華雄之恨起于小女貂禪,行軍作仗之間溫侯與華雄必有接觸,溫侯是否想如允之前所言,在亂軍中取其性命呢?」

呂布聞言精神一振,說道︰「若非有此打算,布如何能負荊請罪?王司徒可是還有什麼交代?」

王允笑了笑說道︰「本官乃是文官,終此一生未曾真正打過一場仗,對行軍作戰自是少有了解,但天下事萬法不離其宗,陣前交鋒,最忌內訌!屆時溫侯領軍,華雄也是領軍,互為配合方是上策!」

「王司徒,這道理布也知之,可是如不在那時取其性命,布恐難再有謀劃于他之機!」

王允續道︰「非是如此,本官只是想勸溫侯莫要在戰事之初起異志,當以誅殺郭李為先,待得戰果卓著,再對華雄謀劃不遲!」

「司徒此言在理!布銘記之!」

華雄的酒宴是順利進行,而華雄在那之後便不再管酒宴之事,畢竟是大喜地日子,更多地還是要兒女情長一番!

華府地內院之中,一間華麗的大房,新式地桌椅,一切地陳設都仿佛與外面成了兩個世界,而房間四個女人卻好奇地打量著房間的一切。

這個房間自然是宮殿般的地方,五個大進地空間,說是房間,卻更像是後世一間數百平米,幾房幾廳地屋子,真可謂是——土地不要錢似的。

而在這個房間里都是一些對四女來說新奇的裝飾,像是風鈴,畫著雲彩的桌子,掛衣櫃,大紅的地毯,真皮的沙發,還有那足夠十來人躺下的大床,高床軟枕,厚厚的褥子坐上去十分地軟。

「今後,咱們四姐妹就共侍一夫了啊!」花凝水看著四個貌美如花地小丫頭。面露微笑,今天地她沒有出面,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與華雄相處甚久的她一直和三個丫頭很投緣,倒也不甚在意,畢竟在她而言,三妻四妾本是應該,而華雄現在並沒因新歡而把她給丟在一旁。對曾經失歡良久的她來說已經是值得慶幸地事了!

三個丫頭互望一眼。同時含羞不已地向花凝水行禮。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簡單地寒暄後,四個女人便融洽地說笑起來。

就在打鬧中,門忽然被打開,華雄在門外探頭探腦地說道︰「四位娘子,為夫要進來了哦!」

此時蔡文姬一

到門口,擋在那說道︰「死人。還沒鬧洞房呢!」

華雄戲謔道︰「你也不害臊,這麼想要人鬧洞房啊!不過我華雄的洞房,誰敢鬧?老婆,咱們入洞房吧!今晚大戰三百回合!」

說話中,華雄已經一把抱向蔡文姬,蔡文姬嬌羞地躲了開去,華雄從背後把房門扣上,隨即露出一股只有才擁有的笑容。目光看向更里面正笑得很嫵媚的三位嬌妻︰「笑。今天開始,你們都是我的!別跑別跑!」

華雄一邊說,一邊沖上前。登時嚇得士孫月和任紅昌跑到一邊,只留下花凝水翻身上了床,暗暗媚笑。

華雄看了花凝水一眼,說道︰「水兒,還是你乖,不用我追,不過你等著,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們三個抓上來就地正法!」

房間內頓時鶯聲燕語起伏不停,不時地還傳出一個男人地婬聲笑語︰「乖乖地!老子等了那麼久,終于等到今天了!寶貝們!我來了!」

「啊!不要!死人!別過來!」

一聲聲地拒絕,如果不知道,或許會以為里面正在進行著某些不道德的事情,但實際上卻是實實在在的夫妻之禮!

夜靜悄悄地過去,這一夜是華雄有生以來最放蕩的一次,也是最開心的一天,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

這久旱甘霖呢,華雄是沒得說了,他鄉遇故知更是別提,在這里他能遇到故知那可真是——不過這洞房花燭夜,今天就應驗了!

那金榜提名時,在華雄來說是無所謂的,但能夠相提並論的就是喜得人才,就像是得到高順、得到張遼、得到陳宮趙雲這些人時,每一個都如同金榜提名一樣讓他欣喜!不過那狀元嘛!自然是非諸葛亮莫屬,就可惜如今這個狀元應該還只有十歲左右。

三日地流水席慢慢地吃,打仗的事也慢慢地耗,反正華雄也要給郭李傕時間與楊奉聯合,是以這三日來華雄則晝夜不分地窩在房里,這使得想要見他的王允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三日後,當眾百姓們都各自忙活去了,華雄才開始整軍備戰,而這個時候王允等也趕來告辭,不過臨走前卻宣布了皇帝的聖旨。

「偏將軍華雄接旨!」王允站在華雄議事的大殿之上,而華雄和一干管內政的文官和武將等都跪在堂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順口溜一般的宣言讓華雄大大地吐了一番舌頭。

王允念道︰「朕自登基一來,多番受惡賊董卓欺凌,後天佑我大漢,有華雄將軍為國除奸,之前只因國庫空虛,雖升華雄將軍為偏將軍,卻並無其他賞賜!華雄將軍勞苦功高,一心為國,朕心甚慰,今特封華將軍為漢靖國侯,領平陽郡守,賞錢五千萬,封邑三千!責潼關之守,還望華將軍日後勉之勵之,為我大漢朝再建功業!欽此!」

華雄听在耳里,心中覺得可笑,一個平陽郡而已,自己現在雖然只有平陽郡一小縣安邑,但安邑四周百姓多有受惠,所及之地怕是早已有了半數地平陽郡,現在朝廷封個平陽郡守,啥意思?順其自然還是怎麼滴?

「謝主隆恩!」

心里想歸想,這旨還是接地,王允將聖旨交給華雄,說道︰「賢婿,皇上待你不薄啊!這平陽一地在賢婿的恩澤下已是十分富庶,如今任賢婿你為太守,可說是實至名歸!日後還望賢婿治理出一天下楷模之郡,以揚我大漢朝之能!」

「是是!岳父大人教誨,小婿自當遵命!」

華雄裝著樂呵呵地笑著,王允便續道︰「賢婿啊!討逆之事,非是本官倚老賣老,所為者皆是為我大漢之江山社稷,還望賢婿你莫要心有不忿才是!若是行事上有讓賢婿不快之處,賢婿還要多多明言才是!」

「這個是自然,岳父大人你為國為民之心乃世所公認!小婿只是在某些政見上與岳父大人稍有不同,用心卻是一樣,絕不會因此影響咱們翁婿感情的!」

很無聊地寒暄,二人互說好話後,王允才轉入正題說道︰「本官此次帶文武百官前來,是為皇上請將!如今既然賢婿願意討逆,本官也就不在多言,只是這朝廷大軍與賢婿之軍如何調配,卻是要商議一番。如今戰情緊急,不知賢婿有何初步想法?」

華雄眉頭一皺,看了正一臉無害笑容等待答復的王允一眼,心中暗罵︰「這老狐狸,逼這麼緊!不就是出兵嘛!我出!反正你們打得正火熱時,咱可就在後面干得起勁呢!等你們打完,就知道咱是什麼計策了!」

派兵討逆,一般來說是朝廷任命大將,然後大將帶兵上陣,不過也有例外的。

大戰役時,朝廷可以派幾路人馬,幾位將軍互為配合,或是各自為戰,而如今華雄要與朝廷同時討逆,要麼就得有個總指揮,要麼就商議好破敵之策後各自行動,就算是做做樣子,華雄好歹也要送兩萬多兵上戰場,馬虎不得,他可不想說把這兩萬兵的性命全都當丟水里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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