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華雄的士兵跟上來,華雄留下部分人把守城門,嚴出,這才領軍向皇宮趕去。
行至半路,華雄造反的謠言已經在城中傳開,不過听到的百姓們多數都抱著懷疑的態度,但這些並不會對華雄造成半點影響,對他造成影響的是半路出來的程咬金。
「華將軍不在前線討逆,卻擅闖城門,果真是要造反嗎?」
一個頗有威嚴的聲音從街道的轉角處傳來,緊接著一隊士兵沖出來,攔住了華雄部隊的去路。
華雄卻不勒馬,手中刀一掄,借著紅雲馬的速度直接沖將過去,沖進還未完全拉開陣形的士兵之中,大喝道︰「本將軍有緊急軍情報告皇上,有阻攔者,格殺勿論。」
似乎沒想到華雄不由分說就動上手來,那個呼喊之人頓時驚慌失措,凜冽的刀光卻已到他面前。
就在他大叫之中,華雄刀身翻轉,以刀側揮在他的胸口,將他從馬上打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華雄頭也不回地沖了過去,而以唐羽為首的部隊則人人端起諸葛神弩,迅速地通過此地。
說到消息的傳遞,沒什麼比紅雲馬的速度更快,雖然城中有些小道可抄近路,但依然沒有人能趕在前面把華雄攔下,自然也沒有人比華雄更快到達皇宮。
巍峨的宮城下,士兵們如常守衛,不少人在溫暖的陽光下還打著呵欠,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
華雄騎著紅雲馬直本城下。撒開四蹄地紅雲馬以數十米每秒的最高速度沖向城門,當倦怠的守城士兵們察覺時,華雄已經到了咫尺之間。
突然出現的一騎讓士兵們慌張起來,紛紛叫嚷起來,同時也想要戒備一下︰「來者何人?且留步!」
可是華雄此時來報呂布做了逃兵的事實,可以說是十萬火急,哪有空理他,整個人如同踩著一朵紅雲直入城門。更將兩個躲避不及的士兵撞飛出老遠。
那些士兵只能看到華雄的背影直入皇宮。根本沒機會見到來人是誰。隨即也只能用他們的快馬追入皇宮,準備將有刺客地消息傳入宮內。
華雄縱馬入和皇城,一路徑奔未央宮而去,到得未央宮門口,這才擒住一名太監,一刀架上太監地脖子說道︰「皇上在哪?我有要事稟告皇上!」
那太監並不認識華雄,對架在脖子上地刀絲毫不懼。神色不愉地說道︰「你是哪里來的將軍?可知道咱家是誰?竟敢——」
話沒說完,華雄已經不耐煩起來,一刀掄過,就把太監的胳膊給卸了下來,喝道︰「快點回答,少羅嗦,不然下一刀就是你的頭!」
劇痛和鮮血讓太監認清了現實,連忙慌張地說道︰「皇上——皇上在御花園里!」
御花園內此時傳出笑吟吟的女子聲。幾名宮女正陪著年幼的皇帝在那追追打打。一派歡樂氣象。
當華雄趕到時,皇帝正抱著一個宮女親嘴兒,華雄眉頭微微一皺。策馬奔上前。
皇帝見有人來,神色當即不悅起來,正要出聲呵斥,卻見來人是華雄,登時驚訝道︰「華——華將軍,你——你怎地在此?」
說話中,皇帝不由退了幾步,似乎在防備什麼。
華雄翻身下馬,恭身道︰「皇上,大事不好!呂布——呂布他做了逃兵,帶著朝廷大軍跑了!」
「啊!」
這個消息讓皇帝猛然一驚,仿佛突然被雷劈了一樣,整張臉立時變成了鬼臉,蒼白到無以復加,退了兩步後,更是一跌在地上,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的?」
一旁地宮女見狀急忙要扶起皇帝,可是皇帝卻像是失神一樣一動不動,待到兩個宮女一起將皇帝扶將起來,皇帝才回過神來,急切地奔到華雄身前,一把抓住華雄的肩膀說道︰「華——華將軍,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要不然,末將怎麼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回長安?」
皇帝听了華雄的話,眼珠亂轉個不停,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說道︰「那——那下面該怎麼辦?兵都沒了,郭李傕豈不是很快就要打來,華將軍,華將軍你一定要幫朕出出主意啊!」
「皇上,皇上莫慌!唯今之計,皇上只有迅速離開長安去往漢中!」
「你是說遷都,對——遷都,朕要立即詔告天下,遷都益州!」皇帝喃喃嘀咕著。
華雄急忙說道︰「不是遷都,是秘密離開!郭李傕很快就要打來,說不定現在已經派了先頭部隊趕來,若是再籌劃遷都,一個說不準,或許就被郭李傕堵在長安城中,屆時單以末將之能怕是保不了皇上之安危啊!」
「那——那該怎麼辦?」皇帝越听神色越是難看,焦急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正在這時,御花園外喧鬧聲大起,到處都在高聲呼喊著︰「刺客,有刺客!」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導彈命中目標一樣,頓時讓皇帝驚慌地左右顧盼起來,拼命地抓著華雄的胳膊喊
刺客——刺客啊!是——是郭李傕地人,郭李傕了朕啊!董卓是你殺地,你可不能不管啊!」
而一旁的宮女們更是慌張地似想要找地方躲起來,卻因為皇帝就在旁邊而不敢有所動作,只是神色異常地看著皇帝和華雄。
華雄心中暗暗嘆息,不論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沒長大地孩子就是沒長大的孩子,不過這皇帝的品性將來也高不到哪去,這樣想著,華雄對自己所做的決定逐漸有了一些心安理得地感覺。
華雄說道︰「皇上無需驚慌。這刺客只是誤會,乃是末將為向皇上稟報大事,故而闖宮所致,還請皇上恕罪!只因軍情緊急,末將方才越禮而為。」
皇帝微微一怔,隨即放下心來,卻不安地說道︰「沒事沒事,只要不是郭李傕來犯。則好說。不過華將軍屆時一定得保護好朕!」
「這是自然。只是皇上離京之事需當從速,否則郭李傕打來,那可就難以招架了!況且除了郭李傕外,陳留之曹操、北方之袁紹也都興大軍前來,說是迎皇上遷都,可正如司徒大人所言,天下諸侯忠奸難辨!皇上離京後。一路需小心而行,切不可暴露行藏,最好是能改頭換面一番,方可保安全。而末將有安邑百姓要照顧,為了方圓百里之黎民蒼生,也為了給皇上拖延時間,護送皇上離開長安後,末將就當去與郭李傕浴血一戰!」
「愛卿說得極是。說得極是。朕這就傳旨,傳朕旨意,速令百官收拾行裝。準備遷都事宜,情況緊急,吩咐下去,一切從簡,誰若膽敢聲張,殺無赦!」皇帝急忙輕聲吩咐一名親信宮女前去下令,並叮囑這些旨意只能讓官員知道,其他侍衛太監宮女等等一律不能听見這道聖旨的內容。
正在這時,一個淒厲而尖銳的叫聲從花園小路的一頭傳來。
「皇上啊!皇上你可要給奴才作主啊!」
這個十分特別的聲音讓皇帝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過去,只見先前那個被華雄砍掉胳膊的太監在幾個小太監的攙扶下奔了過來,胳膊上只是草草地包扎了一下,神色間也頗為憔悴。
不知是不是眼楮不太靈光,似乎沒看到皇帝身後地華雄,倒頭便跪了下來,涕淚齊流地哭道︰「皇上,皇上您可得給奴才做主啊!奴才忠心護衛皇上,被那刺客抓住問皇上下落,奴才誓死不說,結果——結果就——我地胳膊啊!皇上——刺客,刺客啊,來人,快保護皇上,抓刺客啊,保護皇上!」
太監指著自己地胳膊,一臉苦相,本來無端端被人砍了胳膊就夠倒霉了,不過太監自有太監之道,胳膊被砍了總得找回面子,這太監便想著到皇帝面前裝裝可憐,畢竟他也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哭訴一下抓到刺客給他發落也是可能的,至不濟也能撈上一筆安慰錢。
只可惜他的運氣似乎太背了,就在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訴說的當口,皇帝後面的華雄卻走前了兩步,站在那望著他冷笑,心想︰「這太監還真不識相,剛把皇帝的位置賣了,轉眼就來討好!」
太監地呼叫並沒有讓那些小太監們動手,因為任何人看到華雄那一身金光閃耀的明光甲都不會笨得不知道華雄是什麼人,標準一將軍,而且皇帝就在旁邊,誰敢在皇帝面前去和一個將軍開架呢?
不過太監一邊叫,倒是一邊退,似乎惟恐華雄沖上去把他另一只胳膊給卸下來,皇帝回身看了華雄一眼,隨即問道︰「你說華將軍——胡鬧,這乃是偏將軍華雄,來向朕報告緊急軍情的,豈是刺客!」
華雄在旁邊恭身說道︰「皇上,末將急于見皇上,一時情急,卻又不知皇上在何處,路上正好踫上這位公公,便問了一下,不想公公似乎有些架子,覺得末將有點怠慢,末將急不過來所以——還請皇上莫怪!」
「無妨無妨,不過一個奴才,華將軍乃朕之愛卿,單是他對華將軍無禮便已是死罪!華將軍無須介懷!」
此時皇帝一切都以華雄為大,沒了呂布和大軍,朝中能倚靠的軍隊勢力就只有華雄,王允固然是權臣,可是在這種危難關頭,任何的權臣又能帶來多少幫助呢?
「什麼?龍——龍將大人——」那個太監一听皇帝說眼前這個抬手砍去自己胳膊的人就是那傳說的龍將大人,登時眼前一黑,就要暈將過去。
好在他還有最後一絲覺悟,急忙就跪著奔上來,給華雄不停地磕起頭來,再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華——華將軍——華將軍饒命啊!是奴才——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奴才混蛋。奴才糊涂,就請華將軍看在——看在奴才老眼昏花的份上,不不不,看在,看在奴才服侍皇上這麼多年地份上饒了奴才一條狗命吧!」
連連地磕著頭,同時也用力地煽著自己地嘴巴,沒多久就把嘴巴給煽得
來,華雄轉身看著太監冷笑道︰「饒了你?只是剁了你就把皇帝的下落給賣了。你倒是蠻忠心嘛!還跑來哭訴一下!很不錯!」
太監一听華雄的語氣不太妥當。摔自己巴掌地手更加用勁了。很快就連牙齒也打掉下來。
而一旁皇帝早已不耐煩了,怒喝道︰「給朕把這個不開眼的奴才拖下去砍了!」
太監被皇帝的這句話嚇得面無人色,鮮血混合著淚水鼻涕掛在嘴角,整個人卻有些呆滯起來,等到小太監們要拉他離開時,他才回過神來,開始用那淒厲而尖銳的嗓子呼叫起來。
華雄見此情形。心中也在考慮著一個問題,皇帝離開了,自己得立個皇帝,這些太監暫時是不能廢地,想來這老太監在宮里不少日子,也應很清楚見風倒地規矩,不如在這里救他一下,讓這太監成自己地人。免得自己還得再收一兩個太監眼線。
這樣想著。華雄便說道︰「慢!皇上,不若饒他一命,畢竟這其中末將也有些不是。再說——太監本就是個不完整的男人,末將的一刀讓他更加不完整,他也沒犯什麼十惡不赦之罪,皇上也沒必要再讓他不完整一下,不如就帶下去杖責十下以示懲戒好了!」
華雄開了口,皇帝也得賣這個面子,現在華雄就是他的救命草,盡管年紀還小,可這一點他卻是十分明白的,當下就說道︰「既是華愛卿說話,那便饒這狗奴才一條小命!狗奴才,還不謝過華將軍不殺之恩!」
太監連忙向華雄磕頭道謝,華雄隨便點了點頭,小太監們就將這老太監拖了下去。
華雄回長安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長安城,而他的軍隊也在華雄入皇城後不久就聚集在城前廣場。
文武百官也在第一時間趕向皇城,及至皇城外見到華雄地軍隊立在那里,大家也不敢多問,在王允的帶領下直奔未央宮,可剛進皇城,大家就接到收拾行裝的聖旨。
有道是皇命難違,大家又返回家開始收拾行裝,至于那些與諸侯有聯系的官員自然也給自己的主子放出消息。
只有王允等一些皇帝的心月復覺得事有蹊蹺,徑自趕去未央宮,著未央宮的當值太監去請皇帝。
可皇帝還沒請到,一道聖旨卻
而在御花園內的皇帝正和華雄說著秘密離開地事情,那當值太監就趕了過來,將王允等一班大臣在大殿等候地事情報告了一下,皇帝正要前去宣布事情,華雄突然說道︰「皇上不可啊!皇上難道忘了末將適才所言,皇上大舉而行,行程必然緩慢!一旦消息透露出去,則十分不利!皇上要從長安安然離開,就得一切從簡,去未央宮驚動的人必然繁多,倘若鬧出動靜,那些個宮女太監也作起亂來夾帶私逃什麼的,就會讓形勢更加混亂!」
「大家只有秘密行事,對外不露只言片語,暗里末將便派人護送皇上離長安去往漢中,同時發一聖旨至漢中求救,劉焉父子終究是皇室宗親,定然不會見死不救!今時之辱,等皇上大些了,對天下諸侯有所了解,再報不遲!」
「愛卿所言極是!來人。」皇帝即刻傳令下去,讓一班子心月復大臣去御花園旁地一間小殿議事。
不多時,以王允為首的一票皇帝心月復大臣都趕了過來,見華雄在皇帝身邊,大家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卻還是面上一驚,隨即翻身拜倒,皇帝免了他們的禮後,還沒來得及說話,王允就面向華雄說道︰「華將軍,你本當隨溫侯共同討郭李傕的逆軍,但據允所知,發兵當日華將軍自領軍而走,說是去往楊奉處牽制,你不隨溫侯共同討逆,卻帶兵回來長安作甚?莫不是如謠言所說真想造反?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大膽!」華雄忽然厲聲一吼,聲震殿堂,登時把王允給嚇了一跳,就連一旁的皇帝也為華雄的突吼而驚了一下,「王司徒,你還有臉說,你讓華某跟著呂布這惡賊去討逆,那不是教唆華某造反嗎?還敢污蔑華某造反,王司徒,這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隨便說,要負責任的。」
說話中華雄捏緊全頭,指節劈啪作響,但話卻听得王允一頭霧水,深吸一口氣正要回聲,皇帝卻說道︰「華愛卿勿惱!此事也怪不得王愛卿,他不知者不罪嘛!不過王愛卿你也的確有不當之處,是愛卿你跟我說呂布可信,可現在——現在——唉!」
很傷神地嘆了一口氣,皇帝別過頭去,王允見皇帝都幫華雄說話,當即慌了點神,問道︰「皇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呂布,呂布那廝帶兵跑了!郭李傕——很快就要打來!」
「啊!」
在場之人聞言,除了華雄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外,其他人全都變了臉色,相互地看看對方,對這個事實的驚詫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