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無數個日日夜夜和風風雨雨過去了,血族世界里沒有發生災難和變革,當時已是20世紀中葉了,地球經過了兩次世界大戰的洗禮,人類懂得了生命的價值和珍愛和平。「異端審判」(人類發起的消滅吸血鬼和其它超自然生物的戰爭)一直是我們難以忘懷的一段恐怖的記憶。我們的城堡在隨著時代的變化和科技的發展在不斷完善,融入了哥特式、巴洛克式建築的古典風格,城堡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一向奢侈的弗蘭克還為此買來了一輛豪華型的加長凱迪拉克。可就在這個關頭,我的父親卻在城堡即將完工之際帶領著所有長老和舊部離開了阿爾卑斯,他還說他們準備去一個叫「哈雷路亞」的地方,另一個名字叫「夜之島」,據說那里是亞特蘭蒂斯唯一一塊沒有沉沒的陸地,傳說中的「聖杯」和「命運之矛」說不定就在那里,所以那里一定會非常險惡,需要大量的軍隊隨時應對。父親的意思很明顯,無疑是想讓我和弗蘭克在此延續奧古斯特家族的輝煌。他唯一給我們留下的財富就是這座城堡地下密道里幾千年也花不完的黃金和鑽石。
我數了數,剩下來的幾個人簡直少得可憐。因為現在,我們只有九個人(我、弗蘭克、伊莎貝爾、西蒙家族的奧爾特和迪特里、舒爾勒家族的馬里奧和莫特方丹、沃德林、安利柯),一旦狼族或「聖嬰之血」來入侵,要想憑借我們來保住城堡顯然是不可能的,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多派點軍隊和我們一起來做城堡的保護任務,他既然喜歡這座城堡,那為什麼還要將所有的「黑翼天使」軍隊帶走呢?一旦狼人或「聖嬰之血」的殘部來襲,後果將不堪設想。
直到20世紀末,城堡才終于修建完成,我們把城堡稱作為「永恆之都」。或許人類不知道它是全歐洲修建時間最長的城堡,只不過沒有向人類公開而已,但我們不能向人類公開,因為人類只能對此造成破壞,父親曾告訴過我︰有人類的地方,就有毀滅。父親和長老們沒能看見這座在世紀長河中浸泡過的雄偉建築完工。城堡足有三百米高,像一個巨人,巍然挺立在阿爾卑斯雪山深處,繚繞的山霧與幽靜的景色將城堡襯托得飄飄渺渺,恍若一處幻境,像是一座落于人間的天堂。我曾經多次站在最頂端的一座瞭望塔上俯視阿爾卑斯秀麗的景色,一旦在此大聲說話,便會听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回聲。
每到晚上,尤其是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城堡上上下下將是給人以陰森恐怖的氣氛,尤其是那所深入地下四十八層,被稱為是「地獄第十層」的監獄,那里曾關押過大批的人類奴隸,現在,里面依然有人類的尸骨和一具具形態扭曲干尸,現在那里唯一的住戶只有嗜血老鼠,當你步入監獄的大門時,更像是到了一座被死亡環繞已久的地下墓穴。
城堡院內只有一條通往城堡大門的寬闊石磚道,道路兩旁都是奇形怪狀的樹木,上面落滿蛛網和烏鴉,每層樓的屋檐下都擠滿倒掛著的吸血蝙蝠,那些天使與魔鬼的雕塑眼楮里和嘴里總是日夜不停地流著鮮血,如同地獄一角。後院的哥特式大廳則是一座大型的停車場。整座城堡的四周都是用布滿棘刺的鐵柵欄所圍繞,柵欄以外是一望無際的雪林和高山,此地仿佛與世隔絕。
我和我的朋友們瀏覽了城堡的內部,里面也做了精致的裝修,但城堡內部還是太過于空蕩。在今後的幾個月里,我們去法國、意大利、西班牙、英國購得了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知名藝術大師們的雕塑和繪畫作品的仿制品,以及價值昂貴的水晶吊燈,我們用這些物品來裝飾城堡的走廊和大廳,不可少的還有娛樂室里的一些擊劍表演時的護具、象棋、台球等娛樂用品,我們花錢買了很多輛貨車把購得的那些物品運回了城堡,並把城堡內部裝飾的富麗堂皇,與當時那些歐洲的皇宮相比毫不遜色。奧爾特•西蒙一向喜歡「死亡藝術」,于是將一層樓的走廊兩側擺上了人與動物的干尸標本或骨骼標本,這看上去的確有些恐怖。更恐怖的還有馬里奧•舒爾勒,那小子竟然把嬰兒的心髒浸泡在了酒里,每次我到他的房間時,他總是給我倒一杯,味道略有點腥,那股突然涌入食道和鼻腔的異味的確有些令人作嘔,實在是難以下咽,可我沒辦法,為了接受他的一番美意,我只能裝作味道很甜美的樣子把酒灌入自己的胃里,每次我喝完時,總會對他說︰「謝謝!下次來給我換個別的。」
城堡內部的裝飾品基本齊了,我們也平均分配到了一部分財寶,以便于我們外出使用。那些財寶實在太多了,可能連地獄里的那些準備受死的貪財者也從未見到過如此巨大的財富。我算來算去,那些買物品花的錢加上分給我們分到的,只不過才用了不到預計的十分之一,剩余的被我們放進了城堡的地下倉庫里,準備在急需時用。至于那個父親說過的地下武器庫,一直沒有人提起,父親曾告訴我說里面有幾個世紀以來不同的武器,包括「黑翼天使」所發明的「液態銀子彈」,那種子彈威力驚人,可以算的上是尖端武器。另外,我們還在實驗室里發現了幾瓶我父親發明的「不死力量」藥水,因處于數量上的限制和缺少材料,我們無法制造出「不死力量」。為了讓大家喝到鮮血,我們得知在法國邊境的一個叫「圖恩」的地方,那里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吸血鬼專門制造「人造血」飲料,味道和人血完全一樣,只能暫時擺月兌嗜血的**,卻無法像喝了「不死力量」那樣在陽光下活一段時日。得知此事後,弗蘭克迫不及待地想去看一看,如果實用,他會買一些回來,便一個人開著一輛廂式貨車去了圖恩,當時我並沒過于考慮他的生命安全,只想他很快就會回來。
同一天晚上,我一個人來到城堡外面的雲杉林里散步,在慘淡的月光下,我的影子投射到了周圍陰暗的環境里,我多麼希望伊莎貝爾能和我一起來享受這種寂寞清冷的氣氛。我想念我的母親,想念罌粟島上的翡翠山谷,及山谷下那條水底遍布鑽石的龍血河,想念在聖弗雷亞郊外的那座小時候經常去的松柏迷宮,在離迷宮不遠的山坡上開滿艷麗的罌粟花,每一朵都象征的一個美麗的生靈。
忽然,我的身後傳來踩雪的嘶嘶聲,來者是一名女性,我感覺得到她在一步步向我走近,這是伊莎貝爾。「伊莎貝爾。」我回過頭說。
「是的,我只是想……出來走走。」她說。
我瞬間來到她跟前,「很高興你能來陪我。」
「我可沒說來陪你。」
「這樣的話,那你願不願意陪我到屋里喝一杯?」
「那我們還等什麼?」
我和她回到城堡,此時的月光已經為城堡披上了一層銀紗,她非要帶我來她的房間。她倒了兩杯紅酒,順便給我一杯,我心想總能喝上像樣的美酒了,我可不想再喝到馬里奧的酒了。我們走到窄而高的落地窗前,面對面地一邊品嘗著美酒加釀,一邊觀賞星空下的山區,這一刻太浪漫了,伊莎貝爾那張清秀的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美麗動人,我不時會偷看她一眼,因為她實在是太令人著迷了,簡直可以用「藝術品」來形容。她擁有永恆的青春和美麗也許就是上天賜予她最好的禮物,她也許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之一,雖然我還沒看到她強硬的一面,通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確有一顆善良的心,如果真有一天她來做我的新娘,我就會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這就是我仍未主動與她親吻的原因了。還好人人都說我很英俊,很瀟灑,也很聰明,我希望她對我的看法也是如此,只要她還愛我,我就放心了。
她打開窗,窗簾隨風飄了起來。
「冷嗎?」她問我。
「不,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會覺得冷。」其實冷熱對我麼來說都是一樣。
她笑了,喝了一口酒。
「伊莎貝爾,你喜歡混血兒吸血鬼嗎?」我不由地月兌口而出,我覺得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用充滿真情的雙眼看著我,幾秒鐘過後,她才說︰「你是故意問我這個問題嗎?」
「我實在是太緊張了。」
「能說出這類話的人可不多。」
「我無法控制我的心。」
愛的血液在她的身體里開始沸騰了,她的手就像失去知覺一樣松開杯子,我眼看著高腳杯從她手里滑落了下來,並且磕了一下窗台沒有磕碎,接著彈出了窗外,漸漸墜入空中,里面剩余的紅酒拋灑向半空,和杯子一起落在了城堡下那厚厚的積雪上,最後,酒杯插入厚厚的積雪中,葡萄酒如同鮮血一般染紅了潔白的地面。這一刻仿佛使我看到了「血之戰」時期那些在戰場上被斬掉頭顱的吸血鬼士兵所濺出的血。我努力想忘掉那一幕,希望那一幕不要發生在這里。
伊莎貝爾在向我靠近,我們相互注視著,有著同一句要說得話,但是無法開口,她在向我微笑,我實在是難以抗拒這種局面,我禁不住想親吻她那冰涼的嘴唇,我們漸漸地擁抱在了一起,我難以控制我的嘴唇向她的嘴唇靠近。我這是怎麼了?昔日的強大力量和靈魂在她面前卻無法約束自己的**,她仿佛散發著一種冰冷的誘惑。
突然,一陣狼嚎劃破寂靜的夜空,將我們這美好的時刻打斷。我和她即將親吻在一起的嘴唇又突然分開。「怎麼了?」她很茫然地問。
狼嚎聲悲哀、淒涼,使我坐立不安,听起來含有一種復仇的意味,滿山的群狼似乎都在嚎叫,整座山都被這恐怖的叫聲所籠罩,接著是一陣數量極多的軍隊的喊殺聲。難道「聖嬰之血」來復仇了?「你听到了嗎?」我問,
「什麼?」她疑惑地問。
「那喊殺聲。」
「什麼聲音都沒有。」
難道那種聲音只有我能听見嗎?不可能,這一定是我產生幻覺了。我努力擺月兌幻覺,不由地瞥了一眼遠處漆黑的林地,一個黑影在林地外的雪地上影影綽綽,最後消失在周邊的黑暗之中,這會是誰呢?
我的神態又變得緊張起來,眼楮不眨一下地注視著那片森林,我的注意力十分集中,不再回答伊莎貝爾的任何問題,狼嚎聲她肯定也听到了,這她來說很正常的,因為這一帶經常有狼出沒。
「難道凶惡的狼人與吸血鬼之間有舊賬未了。」我嘀咕道,「又有誰會去侵犯他們?」我一直很明白,狼人是吸血鬼的強敵,兩者之間那不可化解的仇恨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了。
「不用擔心,這種環境下經常這樣。」伊莎貝爾用安慰的語氣對我說。
「但這次不一樣,他們不像是在爭斗,而是……想團結起來趕走入侵者,又或者說是來復仇,若真是狼人,他們不會來太多。」
「別想那些了。」
「不,你完全錯了,親愛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我們還是把窗戶關上比較好。」
「讓我先看一下再說。」
「阿歷克斯,要是真的有狼人,他們會發現你的。」
「說不定他們在幾百年前我們在修建城堡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我們了。」
「我要關窗戶了。」她顯然也感覺到了外面的危險性。便急匆匆地關上窗,拉上窗簾,長吐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如此緊張?」
「你也看出來了。」
「但願那些帶棘刺的柵欄真的可以阻擋那些狼人潛入。」我听到狼嚎聲越來越近了,我鎖緊眉頭,心跳在不斷加快。我敢斷定,狼人跟定是朝城堡的方向來的。「不行,我得出去看看。」便順手推開窗,縱身跳出,穩穩地落到院里。
「阿歷克斯。」伊莎貝爾喊道。
我頓時停住腳步,我抬頭見她一副擔憂的樣子。「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
說完之後,我便鼓足勇氣,大步流星地朝正門走去。
「阿歷克斯,阿歷克斯,先別開門。」奧爾特.西蒙的喊聲從我身後傳來,緊接著傳來他輕盈的腳步聲。
我走到大門前,犀利的目光透過鋒利的鐵柵門向不遠處的雪林望去,幾只狼蹲在一棵大樹下,它們的動作完全一致,眼楮里發出螢火蟲般的亮光,不時會發出低沉悲傷的嚎叫,那些在雪林深處的狼依然還在叫個不停。我數了數它們的數量,一共六只,如果那真的是狼人的話,還真的不好對付,只有史前巨雕能夠輕松地去對付他們,可那些巨雕自從我父親離開這里以後就一直沒有出現。
「發生了什麼事?」奧爾特走到我旁邊問。
「沒有比這更淒慘的聲音了。」我說。
奧爾特看到了那幾只狼。「呃,只不過是幾只狼罷了,沒什麼可看的,不用擔心,它們只不過是一群動物。」
看來今天晚上誰也別想忙自己的了,大家都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夜空中黑雲逐漸散去,月亮顯露出來。
「看,那是什麼?」奧爾特指著雪林大喊道。
我順著奧爾特指的方向望去,剛剛看到的幾只狼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幾個人,難道是我剛才看花了眼。不,絕對不可能,這次真的是狼人。他們很強壯,眼楮不再像狼的眼楮那麼亮,雖然是晚上,但我還能看清在他們強健的身上呈現出突起的肌肉線條,最高大的那個頭發是棕黃色,很長,身上的肌肉很發達。但他的目光不是很險惡,其他幾個狼人的身體能稍微矮一些,那個最高大的有可能就是狼族之王。
伊莎貝爾也來到柵門旁。「親愛的,你怎麼也來了?」我問。
馬里奧急忙來到我身邊。「阿歷克斯,這發生了什麼事?」
他先是看了看遠處的那幾名狼人,然後說︰「事情來得很突然,我們得想想辦法。」
「我知道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但我們不能主動出去招惹那些狼人,要先看看究竟。」
「還用看嗎?他們只不過才六個人。」
「我看不像。」
不一會兒,我們看到其中的五名狼人轉身向林中走去,只剩下最強壯的那個。
此時,瑪格麗特也走了過來,她面色憔悴,看看上去心情很糟,後面跟著的是沃德林和安利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瑪格麗特一定和沃德林吵架了,而且吵得不可開交,這次很可能是沃德林和安利柯想叛變,瑪格麗特不同意,所以才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其實我很早就已經看出沃德林和安利柯有謀反的嫌疑了。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他們兩個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已經受夠了這里。」沃德林朝瑪格麗特大罵道,「整天做一些無聊的事。」
「你到底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對我?」瑪格麗特問。
「沃德林,別跟她說了,我們趕緊走吧。」安利柯說。
「閉上你的嘴,安利柯。」
「我不和你計較。」
「告訴我,沃德林,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樣?」
「因為你喜歡西蒙家族的奧爾特,他也喜歡你,我看出來了,父親也早就看出來了,我們‘聖嬰之血’決不允許與‘黑翼天使’之間發生戀情關系。」
「戰爭都已經過去了。」
「閉上你的嘴,我實在受夠了這個地方,也受夠了你。」
「沃德林,我和你姐姐的愛情有錯嘛?」奧爾特很不滿意地插上問。
「不管怎麼說你是‘黑翼天使’的人,不配與‘聖嬰之血’的人發生愛情關系。」
「這是兩碼事,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我受夠了,我父親也說過,我姐姐一旦還繼續與‘黑翼天使’成員有來往的話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可我們已經來往了幾個世紀了,不是嗎?」
「當初要不是你們,我父親是不會離開的,我為什麼留下?那是因為這里有我的一份功勞,我想說服我姐姐讓他與我一同離開這里,現在看來,她是錯的,我在這里真正的朋友只有安利柯一人。」
「相信我,我會好好對待你姐姐的。」
「我已經不再干涉你們了,我父親說過,她一旦與‘黑翼天使’的人發生愛情關系就是‘聖嬰之血’的敵人。」
「父親是這樣說的?」瑪格麗特問。
「的確。」
瑪格麗特听了之後傷心透頂。「這麼說他不在認我是他女兒了?」
「是的,除非你跟‘黑翼天使’斷絕關系,永遠!永遠!」
瑪格麗特剛要辯解就被我打斷了︰「瑪格麗特,你不要再跟他說了,他已經不再是你的弟弟了,你也不再是他姐姐。」
「不。」瑪格麗特大喊道,她覺得我的話冤枉了沃德林,「怎麼可能?」她一邊慢慢地向沃德林走去,「沃德林,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沃德林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奧爾特說,「小心,瑪格麗特,別靠近他,他會殺死你的。」
我看出了沃德林隨時有突然殺死瑪格麗特的可能性,只能用跟他說話來拖延他殺死瑪格麗特的意圖。「沃德林,請你冷靜一點兒,快告訴你姐姐是怎麼一回事,把你知道的全告訴她。」
「我看沒這個必要了。」沃德林說。
「我想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瑪格麗特還是向他逼問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聖嬰之血’永遠都不可能與‘黑翼天使’成為盟友,因為這都是亨克斯一個人策劃的,是他為了自己的權利才導致了這場不該有的戰爭。」
「就這些嗎?」她停住腳步。
「最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跟‘黑翼天使’的人發上愛情關系?」
「這是我個人的事,我有我的生活,我只希望得到一個我愛的人,而這個人也愛我。」
「夠了。」沃德林暴跳如雷,使得瑪格麗特不禁後退了一步,「你已經不再是我姐姐了,你也不再是勒普斯•鮑里斯的女兒,你更不是鮑里斯家族的人,你已經被逐出家族了。」
瑪格麗特被激怒了,她的眼楮里盈滿淚水。「沃德林,你的行為讓我很失望。」
「父親的心並沒有向奧古斯特家族宣誓效忠,厄普頓家族也是如此。」
「你們早就開始計劃了。」我說,「看來我們懷疑你父親懷疑的沒錯,還有厄普頓一家。」
「是這樣嗎?沃德林。」瑪格麗特問道。
「你說對了,父親說過,鮑里斯家族不會永遠被奧古斯特家族踩在腳下,一定要有崛起的那一天。看到那些狼人了嗎?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你們‘黑翼天使’之間有矛盾,好讓他們乘虛而入。」他沉默了片刻,「我今天真是忍無可忍了才說出這些話。」
「這就是你所謂的‘崛起’嗎?」
「隨便你怎麼說,我一點也不後悔,鮑里斯家族最大的恥辱就是有像你這樣的敗類,你不配做鮑里斯家族的人。」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從今往後,我也不認識你。」
此時的局面完全變得緊張起來,城堡里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沃德林和安利柯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反而還威脅別人說︰「總有一天要將你們消滅,然後消滅狼族,既然亨克斯喜愛戰爭,那我們也不喜歡生活在一個沒有戰爭,沒有殺戮的世界里,總有一天你們會看到‘聖嬰之血’統治了全球。」
沃德林的行為對我們造成了巨大的威脅,我現在完全有能力殺死沃德林和安利柯,但是我不能那樣做。瑪格麗特既然想讓他走,就證明還不想讓他死,如果現在我殺死了沃德林,瑪格麗特一定會無比傷心。盡管她堅持要跟沃德林斷絕姐弟關系,必定那是鮑里斯家族的事,我還是不管為好。現在我要做的是防止馬里奧和奧爾特突然上去殺死沃德林,就連伊莎貝爾也不例外,別看她是一個美麗溫柔的女孩兒,她卻有著非凡的力量,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
瑪格麗特的心態緩解了很多。「沃德林。」她還是有很感情的叫著沃德林的名字。
可沃德林就是不留情面。「用不找你這個孽種來叫我的名字,有什麼話直說。」
「好好保重。」
安利柯好像有些等不及了,恨不得盡快殺死瑪格麗特。「你還跟她羅嗦什麼?」
「你是說要殺了她。」沃德林說,「不,安利柯,你錯了,我寧願看到有朝一日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說完兩人飛向空中,朝遠處漆黑的雪林飛去。那些狼人也隨著他們的方向追去,沃德林和安利柯凶多吉少,狼人一定會對失去幫助的他們痛下黑手,一場「聖嬰之血」與狼族之間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世界上的超自然物種即將陷入一場混戰。
瑪格麗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眾目睽睽下,淚水再次盈滿她的眼眶,她心里充滿了失望與絕望,她走道柵門前,雙手緊握住布滿棘刺的欄桿,跪在冰涼的地面上,她的手被棘刺劃破,血液順著欄桿流淌下來,在月光的照耀下,血液呈現出紫色,血的誘惑沒有使其他吸血鬼露出血牙。
伊莎貝爾攙扶起傷心欲絕的瑪格麗特,不斷地在跟她說一些安慰的話。本以為瑪格麗特會跟沃德林是一路人。現在看來,她並不是那麼可怕,往後的日子里我們要多多幫助她。
夜空中的黑雲很快將月亮遮擋起來。
我不斷的自責,「瑪格麗特,真對不起,這一切本不該有,都是我父親不對,他太自私了,我代表家族向你……」
「不要再自責了,阿歷克斯,這不關你的事。」瑪格麗特說完之後,很傷心地朝城堡走去。
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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