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罌粟島的那段時光 正文 第四章 不死聯盟兄弟會 4

作者 ︰ 列傳

4、

幾天已經過去,我的那些失散的同伴毫無音信,我也每天悶悶不樂,出了伊莎貝爾之外,幾乎沒人跟我說話,我已經處于苟且偷生的邊緣。我真的很為我的那些同伴擔心,一旦他們真的到了必死的那一天,我和伊莎貝爾也將無法繼續在歐洲的土地上生活,這一切來的又是那樣突然,似乎所有的厄運都是奔我而來。

一天晚上,我和伊莎貝爾被亞瑟和他的同伙帶到吸血鬼獵人在瑞士阿爾卑斯山下的住處,那是在靠近法國和意大利的一座偏遠的小鎮,這里有一大片農場,人們為了防止吸血鬼的攻擊,門窗上都掛有十字架和大蒜,山腳下有一座小教堂,教堂里的聖水是吸血鬼獵人必不可少的秘密武器之一。听亞瑟說,教堂里的神父——約瑟夫•弗朗西斯以前也是吸血鬼獵人,現在他只照顧那些被吸血鬼壓迫的人們,永遠不參與吸血鬼獵人與吸血鬼之間的任何戰爭。

亞瑟單獨把我和伊莎貝爾請進了他的家中,伊莎貝爾這個純種的吸血鬼並沒有對門上的十字架和大蒜感到恐懼,亞瑟稱她是一個善良的吸血鬼,因為善良的吸血鬼是從來不懼十字架和大蒜的。

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但里面的設備卻很先進,牆上到處掛著自造的槍支和弓箭,令人毛骨悚然的武器里散發出陣陣殺氣。書桌前的牆壁上貼著一些畫有紅十字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都是已經被干掉的吸血鬼。此時的我已經不再把亞瑟當做心狠手辣的吸血鬼獵人,我似乎覺得跟他一起比較有安全感。

亞瑟為我們端上了熱氣騰騰的咖啡。「如今的局勢越來越撲朔迷離了!」他喝了口咖啡說,「在幾個月以前,梵蒂岡曾遭遇過一幫‘黑翼天使’的洗劫,他們總是以為傳說中的聖杯就藏在梵蒂岡教堂的某一根石柱里,為奪走聖杯,他們殺掉了很多教徒,後來,‘聖嬰之血’也趕到了梵蒂岡,他們為同一個目的而戰,結果兩大吸血鬼組織打得難解難分。戰局陷入膠著之時,‘黑翼天使’里的一個領頭人物好像找到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我不敢確定那是不是聖杯,當時他用一個包裹把那件東西包著,然後帶領著他的手下逃之夭夭,幾天之後,‘聖嬰之血’再也沒有跟那幫‘黑翼天使’見面,‘聖嬰之血’還以為是梵蒂岡的教徒們幫助了‘黑翼天使’,于是,‘聖嬰之血’把一種叫做‘食欲’的病毒注入了每一位教徒的身體里,從而使他們變成了沒有思維的‘活死人’,瘟疫也隨即傳播開來。」

听完亞瑟一番陳述後,我覺得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說聖杯被舒斯特拿走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舒斯特,至于怎麼找,我們覺得他很可能去了附近的阿爾卑斯山區一帶,因為他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得到聖杯之後,很可能產生貪婪之心,他會背叛「黑翼天使」,並帶著他的部下不惜冒生命危險過上逃亡生涯。然而這只是猜想,我希望在這個如此混亂的世界,他不要干蠢事,否則我會讓他因活著而感到後悔。

「我所知道的就這些,這都是真的。」亞瑟說,「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對聖杯和命運之矛不感興趣,早在二戰期間,希特勒派人尋找過,但始終未能找到,聖杯和命運之矛是上帝的東西,誰也得不到。」

「你又是怎麼知道梵蒂岡所發生的那些事?」我將信將疑的問。

「羅馬人幾乎都知道,我隨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沒有再提那兩件聖物的事情,而是轉移話題。「听說你們正和‘黑翼天使’、‘聖嬰之血’和打得不可開交?」

「是的,我知道那些‘黑翼天使’是你們的同胞,可他們……就像是一群缺乏管教的惡棍一樣,無惡不作,到處殘殺無辜的人;那些‘聖嬰之血’,他們則更像是一種瘟疫,他們不像‘黑翼天使’那樣簡單地將人的血液吸干,然後殺死,而是為了擴建自己的隊伍,把大量的平民變得跟他們一樣,他們有組織的集結起來到處殺戮,計劃制造全球性的瘟疫。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們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聖嬰之血’的長老們已經將幾千年前死去的‘上古者’——克里曼•特魯伊救活了。」

「什麼?克里曼•特魯伊?他幾千年前不是被我父親用木樁給釘死了嗎?」

「的確,可我們不得不面對復活的他,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而且現在的局勢這麼復雜,誰也不敢說最終的勝利者是誰,況且‘復活’組織又插了一手,使局勢變得更加復雜化。」

我覺得亞瑟不像在說謊。「那你為什麼站在我們這一邊?你殺死我們的同胞,現在又想幫助我們,這究竟是為什麼?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因為遠在北美的‘復活’已經完全被那里的那些吸血鬼獵人趕出了北美,歐文就是驅趕者之一,我之所以將他變成和我一樣的混血兒,就是為了能讓他殺死更多助紂為虐的吸血鬼,現在我帶他來到了歐洲,為的就是能讓這里的人們能夠重建家園。」

「你救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給我們幫你們一起對付那些‘復活’?」

「不僅如此,因為在吸血鬼獵人的檔案資料里我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奧古斯特兄弟所犯下的罪惡,安德里亞家族也沒有,所以我才敢斷定你們是一群善良的吸血鬼,就算我求你了,我們要阻止克里曼•特魯伊東山再起。」

「你就不擔心跟我們合作之後我父親會殺死你?他可是一個非常凶殘的吸血鬼。」

「我知道,那是他的事。看在上帝對善良的吸血鬼仁慈的份上,我們要阻止‘聖嬰之血’的野心,不管今後會發生什麼,我們永遠都是朋友,能認識你們我真的很高興,我已經與其他獵人們商量好了,準備與你們合作成立一個新組織,至于這個新組織叫什麼名字,我還沒有想好,不過這件事我們可以暫時不談,先討論一下克里曼的復活,我們怎樣怎樣應對?」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使我不知所措,沒想到年的被父親殺死多年的克里曼•特魯伊又重新復活了,簡直難以置信。難道當時是因為父親的粗心大意,沒有將木樁插進克里曼的心髒才使他復活的?我對這個亞瑟的真實來歷一概不知,又怎麼能輕易相信一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人說的話。不管怎麼說,亞瑟對我沒有任何敵意,我可以耐心地考慮是否跟他們合作,但我總覺得他很有誠意,眼前的局勢又是如此嚴峻,我們這幫「黑翼天使」自從離開了哈雷路亞,就已經陷入了孤軍奮戰的地步。「這件事我必須經過跟我的同伴們商議之後才能做決定。」我說。

「請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我完全看出了他的心靈,他的確很有誠意。「亞瑟,我們都是混血兒,我看得出你是一個為正義而生的吸血鬼獵人,你是一個可以將眾多無辜生靈拯救于水火的英雄。」

「誰實話,我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的很高興,歐文以前說過你,你曾經繞過他,這就證明你跟其他的血族成員不一樣,為此他很感謝你。」

「沒什麼,我只是見他長著一副正義者的臉,所以我才放過他。」

「那現在,我需要為您做點什麼?盡管說吧。」

「我只想回到在阿爾卑斯的家園,那里有我印象最深刻的東西,也有我們需要的武器,另外我還要……找到我那些被‘復活’沖散的朋友和兄弟。」

亞瑟站了起來,「我一定幫你。」

「你就那麼相信我嗎?」我試探著問。

「不瞞您說,你是在試探我。我看穿了你的心,我的讀心術不會騙我的。」

我很驚訝,他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難以置信,請您原諒!」

「這並不重要,我曾經殺死過很多吸血鬼獵人,為什麼呢?因為他們自私、貪婪,為金錢而賣命,完全沒有正義感可言,他們為了金錢可以殺死吸血鬼,但也可以殺死無辜的人,我的這十幾個朋友都是頂尖的吸血鬼獵人,他們很勇敢,會一直戰斗到死,至于那些狼人,我們不會主動送上門去找他們的,你那擁有不死之身的父親殺死了狼王,‘聖嬰之血’有可能借此事與他們聯合起來,我們可要小心!」

「吸血鬼和狼人是宿敵,不會合作的,你就放心吧。」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錯。」

「亞瑟,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伊莎貝爾說,「你怎麼也跟阿歷克斯一樣?」

「這個說來話長!那是在1940年的一個夏天。」頓時,亞瑟的眼眶開始變得濕潤,「納粹統治下的捷克斯洛伐克是血性而恐怖的,我父親秘密加入了捷克斯洛伐克地下抵抗組織,裝備差的他們無法與擁有先進裝備的納粹黨衛軍相抗衡。後來一個叫朱莉婭的女吸血鬼愛上了父親,由于父親是吸血鬼獵人,殺吸血鬼是他的職責,可他為了能夠有一個擁有不死之身的後代,並永遠的和納粹對抗下去,他無奈之下只好與那個叫朱莉婭的吸血鬼結婚,兩年以後,我出生了,我兩歲的那年,那些效忠于納粹的吸血鬼一天晚上突然闖進我家,當場就殺死了我母親朱莉婭,幸虧我父親的那些伙伴來得及時,我才保住了小命,從那時開始,我就決定要始終當一名吸血鬼獵人,那些吸血鬼想殺死我們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祖父不僅是一名吸血鬼獵人,還是一名反納粹組織成員,他們成功的刺殺了納粹蓋世太保頭目——萊因哈特•海德里希。」

「原來是這樣。」我說。

亞瑟嘆了口氣,「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起此事了。」他的表情突然變得警覺起來,他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

同時,我也覺得外面有聲音,伊莎貝爾當場就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望去。我看到一絲橘紅色的光照耀在她的臉上。

「伊莎貝爾,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問。

「天哪!」她的語氣很震驚,「大事不妙。」

我連忙跑了過去,拉開窗簾打開窗,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外面叫聲連天,眼前的一幕令我大吃一驚,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我們幾乎沒有覺察到,很多房屋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多人都在朝教堂的方向逃去,一些來路不明的吸血鬼飛上屋頂,毫不留情地朝正在逃竄的人們開槍,有的人干脆被吸血干了血。吸血鬼獵人殺死了一些吸血鬼,不料,更多的吸血鬼涌了上來,他們用先進的武器裝備把吸血鬼獵人完全壓制住了。其中一顆子彈就射在我頭上的窗框上。

亞瑟也急忙趕了過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是‘聖嬰之血’。」他大喊道。隨後,他拿起武器下了樓,一腳踹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槍法嫻熟和身手敏捷的他很輕松地將一個個吸血鬼干掉,而且還能夠躲避飛來的子彈。

我和伊莎貝爾也不能光看,于是我倆也挑選了武器來到外面,同亞瑟並肩作戰,亞瑟的幾個朋友在戰斗中不慎犧牲了,我眼睜睜的看著很多無辜的人倒在著這場戰斗中。我看到歐文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他掏出自己心愛的黃金左輪手槍毫不手軟地將幾個感染了吸血鬼病毒的人殺死,還把一顆自造的手雷扔向幾個站在屋頂的吸血鬼,手雷爆炸時將一些銀質碎片插入吸血鬼的體內,他們瞬間化作灰燼。

我迅速飛上屋頂,連續射殺了七個吸血鬼。我看到伊莎貝爾和幾名吸血鬼獵人正在掩護著一些平民趕往教堂,同時,一個四十幾歲,身穿皮大衣的人騎著一輛老式的哈雷摩托悄悄地來到我旁邊,亞瑟告訴我他就是約瑟夫•弗朗西斯。

約瑟夫看了我和伊莎貝爾一眼,說︰「看來我們來了新的朋友,‘聖嬰之血’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看我的吧。」

「你好,弗朗西斯神父。」我一邊掩護平民,一邊向他友好地打招呼。

約瑟夫一邊拿出兩顆自造的手雷,扔向遠處的吸血鬼,手雷在空中爆炸,里面的教堂聖水灑向周圍,被教堂聖水踫到的吸血鬼一律化作灰燼。

前來騷擾的‘聖嬰之血’的人數越來越少,幸存下來的干脆撤離了,我們也總算松了一口氣。約瑟夫帶我們和那些幸存下來的平民安全的進入教堂。此時這里正在播放《聖母頌》,大廳前的聖母瑪利亞雕像在燭光的映襯下宛如一股聖潔的光,照亮了我們每個人的心靈。鎮上的人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祈禱著災難不再發生。

我和伊莎貝爾坐在了最後排的座位上,我看到聖母瑪利亞旁邊的天使雕像仿佛在動,像是在向每一個受苦的人們傳達著神的信息,普通的人類是看不到這一切的。

伊莎貝爾也看到了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天使不會離我們而去的!」她盡量壓低聲音說。

「也許吧。」我說,「我們的靈魂將會得到神的寬恕。」

突然,只听「轟」的一聲巨響,教堂的大門被炸開了,這里的人發出驚恐的尖叫,大家都站起來朝教堂的大門望去。滾滾濃煙漸漸消盡,月光下,一個蒙面黑衣人站在那里面向我們,他的身後站著很多吸血鬼,有幾個是剛剛被我們趕走的吸血鬼。他們怎麼又回來了?幾名吸血鬼獵人將鎮民送往秘密地下室,希望從秘密出口安全逃生。

約瑟夫讓所有人都退後,然後和亞瑟走上前去。「你是誰?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約瑟夫很強硬地問黑衣人,黑衣人沒有回答。

「你是聾子嗎?」亞瑟說,「沒听見有人跟你說話嗎?」黑衣人還是沒有吭聲,亞瑟一氣之下朝黑衣人連開數槍,黑衣人只是後退了幾步,卻安然無恙,我們感到很吃驚。亞瑟對他端詳了一陣子,他感到事情遠比想象的更糟糕。「他是克里曼•特魯伊。」亞瑟大喊道。

「什麼?」約瑟夫也感到很震驚。

「克里曼•特魯伊,你還沒有死。」我向前走了幾步說。

黑衣人摘下面罩,我定楮一看,的確是克里曼,沒想帶他真的還活著。只不過已經變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怪物,,頭發也變得異常稀少,那是因為他沒有喝十字架上的聖血,加上幾千年前的那根木樁把他折磨得夠嗆,所以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還認識我嗎?混血兒。」克里曼用他那嘶啞的聲音問我。

「當然認得,真沒想到你有兩條命。」我說。

「你沒想到吧,你父親也許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兩顆心髒的吸血鬼,他殺死的只是我的一顆多余的心髒而已,當時你父親還說等我活過來的時候再找他算賬。」他咯咯地笑了,又把目光轉向伊莎貝爾,「還有你,小姑娘,想當年,你倆的父親聯合起來想置我們于死地,可沒想到,我沒有死,鮑里斯家族和厄普頓家族背叛‘聖嬰之血’的假象也是我故意安排的,還記得沃德林嗎?」

「當然記得。」

這時,沃德林從他身後的陰影里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力量恢復了很多。「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他說。

「沃德林,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恢復了,看來我當初救你一命很不應該啊!」

「你為什麼不好好想想,你父親干了那麼多卑鄙無恥的事,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呢?」

「當初真應該听弗蘭克的建議,把你殺了。」

「可是你沒有殺了我,今天克里曼來了,還記得嗎?」

「記得,他只不過老了很多。」

「自從在罌粟島上提出選舉領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父親會成為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克里曼對我說。

「沒想到你現在又跟那群可憐的吸血鬼獵人勾搭上了。」沃德林說。

「當心我打穿你的頭。」歐文氣吁吁地用散彈槍對準沃德林。

「這是誰?怎麼對客人這麼沒禮貌?我還要讓你們認識三位老熟人,這對阿歷克斯和伊莎貝爾來說已經是老熟人了。」

我頓時提高了警惕,看到一個熟悉的面龐出現在我的視野中,他是尼古拉•辛克萊,幾千年前的那場戰爭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也擁有兩顆心髒嗎?「尼古拉•辛克萊。」我叫道,「在阿爾貝克的那場戰斗中你不是已經……」緊接著,又有兩張老面孔出現在眼前,一個是阿爾法•弗朗哥,另外一個是艾米麗•布雷斯。「還有你們,阿爾法,艾米麗。」

「你以為呢?」尼古拉笑了笑說,「我們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沒想到他還活著。」我說。

「很驚奇嗎?告訴你吧,死的那個是我哥哥,我跟他是孿生兄弟,同一血統,殺死他的人就是伊莎貝爾的父親——格林•安德里亞。」他又指著指伊莎貝爾,略有一絲開玩笑的說︰「如果沒有那場戰爭,我也許會讓你做我的新娘。」

「我寧願去死。」伊莎貝爾說,她的語氣很強硬。

「別這樣,親愛的,照現在的形勢來看,你和你父親一樣,是一群不可饒恕的烏合之眾。」

「別跟他們羅嗦了。」約瑟夫突然站到前面,用他的新式射水槍將一股教堂聖水射向克里曼的臉部。

克里曼飛快地用手擋住了臉,可他的手在聖水的力量下很快像蠟一樣融化掉了。「天哪,我的手。」他痛苦的大叫,「快把他們消滅,見鬼。」

我們迅速散開,躲到了石柱和雕像後面,受傷的克里曼被沃德林和尼古拉護送著安全的撤離著現場,阿爾法和艾米麗帶領著剩余的「聖嬰之血」一擁而上,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三倍之多,而且都持有先進的輕武器,他們破壞了很多椅子和雕塑,就連聖母瑪利亞的雕像也遭到他們的破壞。

我和伊莎貝爾躲在一根石柱後面,被「聖嬰之血」強大的火力完全壓制住了,雖然他們使用的子彈不是液態銀的,可一旦被擊中也會痛不欲生,甚至斃命。

亞瑟、歐文與約瑟夫的戰術配合的非常默契,每一支射出的銀箭都正中敵人的心髒,由于敵人的數量佔優,有幾個吸血鬼獵人中彈身亡了,我們被迫後退到秘密地下室的入口處。在約瑟夫的掩護下,我們進入的地下室,約瑟夫是最後一個撤離的,同時,他引爆了早就裝在地下室門上的炸彈,炸藥的威力使很多巨石倒下,把門給封住了。他帶著我們從秘密隧道來到了外面。

「我的朋友,我們只能暫時把你們送到這里了。」約瑟夫對我和伊莎貝爾說,「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辦。」

「我們可以幫助你們。」我說。

「不必了,我想你們的朋友還在找你們,跟著我們你們會很危險。」

「阿爾卑斯山就在眼前。」亞瑟跟我握了握手說。「你們快到家了,快走吧,這些難民由我們負責安排,我發誓我將這些難民安排好了以後,就去找你們,到時我們繼續合作,把我們的友好合作告訴你所有的朋友。

「謝謝你們,我們會再見面的。」我只能跟他們說一些簡單而感謝的話,「也祝你們好運,路上小心。」

「再見,阿歷克斯,再見,伊莎貝爾。」

「再見,我的朋友!」

吸血鬼獵人帶著難民很快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我們總算到家了。」我說。

「永恆之都一定還在山上。」伊莎貝爾說,「和弗蘭克他們失去了聯系,我們必須先找到他們。」

「他們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

「我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我可沒說要扔下他們。」阿爾卑斯山就在眼前,永恆之都在等著我們去尋找,可我的兄弟和朋友們卻不知在何處,半路上說不定還會遭到「聖嬰之血」和狼人的阻止,眼前的這種形勢使我進退兩難,死亡已是司空見慣,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迎接死亡的到來。我的朋友們肯定也不是聚集在一起,我們被沖散了,見鬼!真希望現在他們能集結在一起,並且一心要回永恆之都。

「我們只能先去城堡,然後想辦法跟他們取得聯系。」

「安東尼不是有水晶球嗎?相信他會找到我們的。」

「他們也會往這方面考慮的,他們一定會來這里找我們。」我轉身望著夜色下寂靜的阿爾卑斯山區,發現山腳下有一個小村莊,幾簇固定的火焰告知我有人住在那里。但我不想進入那座村莊,以免招來麻煩。我和伊莎貝爾中決定進入阿爾卑斯山,尋找離開多年的永恆之都。

此時,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還有九天就是聖誕節了。」我對伊莎貝爾說,「盡量在平安夜之前找到城堡,但願我們的那些朋友們能夠趕在我們前面。」

「也許……」伊莎貝爾停頓了一下,說︰「他們已經找到了永恆之都,說不定已經開始找我們了。」

「你可真會安慰人,但願如此吧!」

突然,遠方傳來一聲尖叫,里面偶爾夾雜著凶殘的喊叫聲,這聲音是從山下的村莊傳來的。我和伊莎貝爾穿過茂密的雲杉樹林,終于來到了那座村莊,此時的村莊幾乎被火焰吞噬,人們都急著逃命,幾個搞破壞的人拿著散彈槍亂射一氣,他們殺死手無寸鐵的村民,並且放火燒掉他們的房子。無奈之下,我和伊莎貝爾只能掏出手槍朝破壞者們開槍,他們一個個紛紛倒下,當他們陸續化作灰燼之時,我們才意識到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無組織的吸血鬼,部分村民也拿起武器來反抗他們,只不過他們槍里的子彈不是專殺吸血鬼的銀彈,只能臨時性的驅趕敵人。

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了,眼看「聖嬰之血」向森林的黑暗處退去,附近的村民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護送著毫無戰斗能力的婦女和兒童往避難的地下洞穴里鑽,村民對我們表示感謝。當我和伊莎貝爾也要進洞穴時,一位婦女的孩子還在著火的房子里沒有救出,同時我听到了嬰兒的哭聲,這聲音是從一棟燃燒的閣樓上傳出來的,那個嬰兒究竟在那棟閣樓里?我們無法判斷,我不知所措,伊莎貝爾很快就判斷出了那棟閣樓,她立刻飛上閣樓的頂部。此時,火勢已經蔓延到了屋頂。「伊莎貝爾。」我大喊道,「你要干什麼?」

「里面有個小孩。」她說,「我必須去救他。」她一邊鑽進冒著滾滾濃煙的天窗。

此時,那些吸血鬼再次反撲上來,與這里的人展開正面對抗,雙方未分勝負,始終保持相持狀態。我趁亂飛上那棟硝煙彌漫的房頂,我來到濃煙滾滾的窗口。「伊莎貝爾。」我大喊著,「你在哪里?能听見嗎?」伊莎貝爾沒有回話,我所听到的只有那個嬰兒的哭聲。于是我奮不顧身的鑽進窗口,繼續喊道︰「伊莎貝爾,伊莎貝爾。」

「我在這里。」她回答道。

我憑借我敏銳的嗅覺在烈焰中模索著,終于我來到一間火勢較小的房間。我看到她立刻抱起那個嬰兒,我們準備跳出窗外,不料這里的房梁已經斷了,封堵了天窗和其他出口,伊莎貝爾將孩子緊緊地抱在懷中,生怕有什麼閃失,我們只能頂著濃煙下樓。

來到樓下,我一腳把門踹開,沖了出去,還好外面沒有敵人了,我們將嬰兒安全的還給那位婦女,婦女感激萬分。我隨之射殺了兩個吸血鬼,剛要沖上來的幾個吸血鬼似乎感到一股氣息,其中一個大喊道:「是‘黑翼天使’,我們快離開這兒。」那些吸血鬼很快就離開了,他們也許是看到了我手上的戒指,難道他們真的害怕這枚戒指?這給了我很大的提醒,說不定哪一天,我可以用這枚戒指來拉攏所有無組織的吸血鬼,讓他們加入我們,與我們共同作戰。

吸血鬼撤退了,這里的人類也安全了。我和伊莎貝爾不能在這里磨蹭,我倆立馬向阿爾卑斯山飛去,一心只想找到城堡。我們來到一條熟悉的冰河邊,這里以前是找到永恆之都的地標之一。

我大步向前走著,伊莎貝爾卻在後面走得很慢。「你能不能快點兒?」我催促道。

「啊!」伊莎貝爾發出一聲痛苦地申吟。接著一聲身體倒地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猛回過頭,看到她倒在雪地里,于是我立刻跑到她身邊,慢慢將她扶起。她臉色發青,臉上雖然沒有太大表情,但卻非常痛苦。「不,親愛的,別嚇我,你這是怎麼了?」我擔心地問。

「阿歷克斯。」她的語氣虛弱無力。

「你到底怎麼了?」

「我剛才在交戰的時候挨了一槍。」

「什麼?」我很震驚。

「也許我還沒有像你這個混血兒那樣敏捷。」

「不,親愛的!」

「阿歷克斯,我的生命恐怕到此結束了!」他的聲音更加虛弱了。

「胡說。」我的手感到她的月復部有一陣濕熱,我用手一模,全是血。「天哪!」我十分震驚,她到底什麼時候受的傷?我全然不知。

我仔細查看了她的血液,她中的不是銀彈,而是一種新型的有毒子彈,在之後的幾天里,毒性會突然發作,導致身亡。我該怎麼辦?頓時,我慌了手腳,萬一這些子彈里面含有那種叫「食欲」的病毒怎麼辦?伊莎貝爾該不會也變成見人就咬的活死人吧?我的內心幾乎到了最恐懼的邊緣。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剛才那究竟是醫學什麼人,他們是哪個組織的?該死的「聖嬰之血」,該死的「復活」,肯定是他們其中之一干的,那些吸血鬼是有組織的。「你一定要挺住,堅持,堅持,親愛的,你能行。」我不斷安慰她,鼓勵她。

「阿歷克斯,我要死了。」

她月復部的傷口溢出大量的鮮血,大面積的衣服被染紅了,我的手上和上衣全是她的血,鮮血的誘惑哪怕再強烈,也無法動搖我堅定的信念,我不再對血液產生渴望。我便割開我的手腕,讓血滴到她嘴里,希望用這樣的方式挽救她的生命,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連下咽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使我倍感焦慮。我的眼淚立刻盈出眼眶,自從我的母親離世之後,我還從來沒對一個人這樣傷心過。失去她猶如失去我的生命一般,而我的另一半生命則是弗蘭克,他倆任何一個人的死對我內心的打擊都是致命的,所以我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伊莎貝爾從地獄的入口拉回來。「我現在就帶你回永恆之都。」我說。

「我恐怕等不到了。」她的眼淚托眶而出,聲音十分低沉,「我不想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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