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听了陳正強的話,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陳書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規劃司?如果是項目上的事情,不太大的項目的話,我直接給規劃司打一個電話,基本上就可以解決掉了!趙副主任走的時候可是給我交代過的,你在這里有什麼事情,只要是不太大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
作為副主任的秘書,可以直接的和委里的各個司局長直接的通話,如果是小項目的話,李秘書也不想帶著陳正強往各司跑,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但是如果是大項目的話,雖然趙副主任也有交代,但是憑借著他一個副主任的秘書,恐怕就有點無能為力了。所以李秘書再沒有搞清楚陳正強的目的之前,不會輕易的帶著陳正強往規劃司去。這不僅是關系到他工作能力的問題,更是關系到他個人切身利害關系的問題,所以他比較的慎重。
陳正強也是在機關上待了很長時間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李秘書的心思呢?想了一下他說道,「李秘書,忘了和你說了,我原來是安遠省發改委綜合處的處長,這次到清江縣去當書記,才走了兩個多月,所以到了咱們國家發改委就感覺到了像到了自己娘家一樣!你說既然是到了娘家了,我又怎麼不會想著到處轉轉!現在趙副主任又不在,所以我才想著到咱們委里的各個部門去認個門,熟悉一下情況!」
李秘書沒有想到陳正強居然會想出這麼一個賴皮的理由。作為大機關的工作人員,他們根本就不會像基層上來的人一樣,為了跑項目會想出各種招數。雖然他們都是被動的,但是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人,如果是陳正強自己來的,李秘書早就閃人了。根本不會去理視陳正強。現在陳正強是趙副主任親自安排交代給他地人,李秘書也不敢輕易的去得罪他。
想了一下。李秘書對陳正強笑著說道︰「陳書記,真地沒有想到,你以前居然和我們是一個系統的!這樣吧,你以前不是綜合處的嗎。那麼我先帶著你去咱們綜合司轉一下,和你認識的老同志見個面;完了以後咱們再去到其他地司局轉一下!你看這樣行不行?」李秘書的意思既然你是綜合處的,那麼我就先帶著你去一下綜合司,在哪里也可以先確定一下陳正強說得話是不是真的!如果陳正強地話說得都是真的。接下來在哪里稍微的閑聊上一會,時間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下午趙副主任一上班,自己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陳正強苦笑了一下,他真的沒有想到李秘書會說出這樣的話。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也沒有理由非要強調要去規劃司。李秘書給綜合司打了一個電話,就帶著陳正強向外走去。到了綜合司一個副司長的辦公室,進去以後陳正強發現正好是自己認識的人。
「張司長,你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最近怎麼也不到我們省去了?想見領導,還得到京城才能夠見到啊!」陳正強進去以後。沒有等李秘書介紹,直接上前去和張司長打著招呼。他從這一點也不得不佩服李秘書的工作做得比較細,居然直接地聯系了一個經常到安遠去的人。
「哦!是陳處長啊!你可是好久沒有到咱們這里來了!怎麼樣。這次是來辦什麼事情的?哎,我記得咱們司里最近可是沒有辦什麼學習班啊?年底還沒有到,你怎麼這麼早就到司里匯報工作來了?哎,李秘書你今天有什麼指示啊?」張副司長在陳正強掛職回去以後,到安遠去過兩次。這兩次陳正強都作陪了。兩個人一起喝過幾次酒。所以見到李秘書陪著地陳正強,馬上也很熟絡的打著招呼。
還沒有等陳正強說話。李秘書笑著說道︰「行了,張司,我哪敢給你什麼指示啊!這不咱們陳書記到咱們發改委來了,他說想見見老熟人,我這不就給他領個路嗎?怎麼了,難道說你不歡迎我們?」
「哈哈!」張副司長在哪里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李秘書,你能不能好好的說話!陳處長到我這里還需要你領路?你們兩個人的底細我可是清楚的很!所以下次說話拜托你好好想一下再說!」等到想起了這里是辦公室,張副司長壓下了自己地大笑,在哪里對著李秘書說道,眼里全部是鄙視地眼神。
「呵呵,張司長,我這次真的是李秘書給領來地!雖然我是發改委的老人了,可是張司長你應該知道,我到咱們發改委沒有幾年,對這里的情況真的不太熟悉。」還沒有等李秘書再說話,陳正強就接過了話題。
「對了,小陳啊,李秘書怎麼喊你陳書記?難道說你小子又升官了?如果是這樣,你小子的升官速度可也就太恐怖了!」張司長笑著問著陳正強。
「呵呵,張司長再說笑話呢!我現在已經不在省發改委了。我被調到下面的一個縣去當縣委書記了,這次是有事情到這里來辦,所以順便的也想到咱們委里的各個部門轉一下,要不然自己是發改委的,到了娘家卻不認識,傳出去我怕被人家笑話,所以才求著李秘書帶我到各個部門轉一下,好多認識一些領導!」陳正強不經意的解釋起來。
「哦!」張副司長這次听了陳正強的話再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看著陳正強是被李秘書領來的,雖然不知道這里面有什麼關系,但是有一點可以說明,那就是陳正強和趙副主任的關系有點特殊,要不然李秘書這樣的人精是不可能做什麼無用功的。
李秘書和陳正強坐在張副司長的辦公室里,三個人坐在那里隨便的閑聊了起來。主要是大家對陳正強的興趣比較多,因為陳正強是客人,背後和領導也不知道是什麼關系,所以這兩個人也想套一下陳正強的話。陳正強已經在基層鍛煉了幾年了,再也不是當初剛參加工作的小伙子了。在和這兩個人聊天地時候,陳正強把話題總是有意無意地往自己的清江縣引著。同時他還順便地和張副司長聊著一些過去綜合處的工作。
看看時間也快到了下班的時間了,李秘書準備帶著陳正強從張副司長這里告辭。他剛站起來。張副司長就說話了,「哎呀,沒有想到時間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了,這樣吧。李秘書,陳書記到了我這里就是我地客人,今天中午我安排一個簡單的便飯,你老弟也就作為重要的陪客參加一下吧?」
「這不太好吧?中午我準備帶著陳書記就在咱們的小餐廳隨便地吃上一點。下午趙副主任還有事情呢?」李秘書有點遲疑地說著。雖然是作為領導的秘書,他還沒有在外面簽單的權利,每一次有什麼安排,都是領導給他指示以後,他再打電話安排。趙副主任這次也沒有特別的安排,他也不好領著陳正強到外面去。
「呵呵,李秘書,趙副主任把我們司長也喊走了,今天沒有一天的時間,他們可能回不來?中午咱們只是隨便的吃上一點。不喝酒也耽誤不了多長的時間。
你等著,陳書記既然到了這里,就咱們兩個人陪有點寒算了。我再喊上其他幾個人,也讓陳書記在這里多認識一些人。」不等李秘書再說什麼,張副司長就在那里打起電話。
陳正強沒有想到張副司長今天居然會這麼客氣。他在張副司長到安遠去的那段時間里面,除了公家的消費以外,個人掏腰包帶著張副司長在那里好好的玩了幾天。現在看來應該是當初地投資有了回報了。其實當初張副司長到安遠進行調研。接待的地方是省發改委辦公處統一安排的。當時只有吃飯進行了安排,別地事情根本就沒有多做安排。陳正強考慮到綜合司以後是自己的直接的對口上級單位。來的領導到了自己這里,如果招待不好的話,以後再求到人家門上辦事,人家也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當時地綜合處小金庫上地錢已經沒有多少了,再說了大家也都指望著這點錢,發發什麼福利好改善一下生活,所以陳正強就沒有動用處里的錢,全部由自己個人掏腰包招待著張副司長他們進行別地娛樂活動,他全當是多交了一個朋友。
當張副司長看到陳正強在每一次消費以後,都是直接的在哪里刷卡消費著,他還以為這都是發改委的安排。後來他有一次多了一句話,問人家是不是這里的單位消費都是刷卡的,別的人告訴他陳正強是一個身家頗豐的人,陳正強到這里消費都是個人賬戶上支付的,這才讓他知道了陳正強這個人比較的夠朋友。其實那一次的別的人說的話,也都是陳正強有意安排的。只要張副司長冒出了疑問,自然會有人給他解釋。這既讓張副司長覺得陳正強比較的傻帽,又覺得陳正強這個人比較的夠朋友。本來這次陳正強到了京城,也想找一下張副司長,但是他不知道這個當初信誓旦旦讓自己到京城找他的人,會不會到了真的找他的時候,人家嫌麻煩直接的避開自己。所以他才沒有直接的去找張副司長。
當張副司長帶著陳正強走到了發改委附近一個酒店包間里面的時候,里面坐了好幾個人了,看見進來的他們,這些人都站起身迎接著。當大家全部的做好了以後,飯菜很快的就擺在了桌子上面,雖然說是中午不喝酒,但是幾瓶葡萄酒已經擺在了桌子上面。這些人看樣子和李秘書也都是認識的人,他們見到李秘書以後,都在那里和李秘書悄悄地說著什麼。而陳正強在這里只認識這兩個人,現在李秘書有人說話,張副司長在哪里安排著飯菜,他只好在哪里干坐著。擺在桌子上的都是喝酒的涼菜,當開始上熱菜的時候,張副司長端起了紅酒,別的人也端起了面前的紅酒。
「今天我請大家來這里隨便的吃上一點,由于時間上比較緊,所以我就沒有征求大家的意見了,請大家都別介意!
現在我給大家隆重的介紹一個我的小兄弟,來自安遠省清江縣的縣委書記陳正強!
今天在這里我想表達一下我的意思,就是給陳書記接風洗塵,雖然飯菜簡單一點,反正陳書記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這里,咱們還有機會好好的招待一下他。
在這里坐著的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可以告訴大家陳書記是一個非常夠朋友的人,我到安遠省去做調研的時候,都是陳書記自己個人掏腰包,請我在他們哪里娛樂,所以今天陳書記到了這里,我也把自己最好的幾個朋友喊過來,讓他們也和你認識一下,以後你的事情我不在的時候,盡管直接的去找他們。等一會我在給陳書記介紹在座的諸位。
來這杯酒我祝大家身體萬事如意,同時也為了我們今天新認識的朋友干上一杯!」說完張副司長主動的端起了酒杯,喝完了面前的酒。
當陳正強進來的時候,大家其實已經注意到他了。只是沒有人介紹,再加上陳正強的年齡看起來也不是很大,所以也沒有人去主動的找他說話。當張副司長介紹完了陳正強以後,在听說陳正強居然個人自己掏腰包請張副司長娛樂,大家臉上的都有些動容了。
在現在這個金錢的時代,只要是單位上接待的人員,沒有人會為了這些人去自己掏腰包。畢竟這是單位上的客人,又不是自己的朋友,招待的好壞都是單位上的事情,于個人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關系。再說這些單位上來的人,走了以後還會不會記住這些人都是問題,所以沒有人會多此一舉的。陳正強敢這樣做,如果不是這個人腦子不夠,就是這個人身家比較厚,比較的仗義。這樣的人大家都願意和他交朋友,所以大家都很痛快的喝完了面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