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不死的跑的還挺快,才一會就不見人影,羅比你說怎麼辦。」兩人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杰里奧滿臉焦急地問。
羅比手撫在額頭上擦擦汗,望著四周幽暗曲折的小巷,旋即說道︰
「老比斯那個混蛋,肯定是去城衛隊了!咱們現在過去肯定就是自投羅網!」
杰里奧一听,心知不妙,自己雖然武藝不錯,但是怎麼也頂不住城衛隊那麼多的兵**。雖然面色上有些焦急,但是杰里奧心里卻明鏡兒似地,現在絕對不能呆在約克城了,自己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羅比一看杰里奧的樣子就知道他想逃了,轉念一想對他說道︰
「杰里奧,你先別慌,去我家里先躲躲,我現在回信義坊,你先躲過今天再說。」說話間羅比掏出了懷里的鑰匙遞了過去。
他們此刻站的地方離羅比家很近,杰里奧按照羅比的指點很快就到了羅比的家躲了起來。
而羅比則快速地往回返去,途中踫到了追上來的雷馬和拉奧。
「羅比,到底咋回事啊!怎麼就你自己?」雷馬雙手掐著他那蜂腰,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羅比也不多言,一臉嚴肅地說道︰「先回去再說,有麻煩了。」
其實雷馬已經想到了,杰里奧當初在斯坦福公國犯下的案子驚動了整個公國,都過去四五年了,沒想到大陸通緝令還沒有撤銷。也不知道杰里奧殺死的貴族到底是什麼身份,到現在還在不遺余力地追查。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信義坊,此時酒客已經走了大半,老板桑丘無精打采地站在櫃台旁,昏黃的油燈安靜地燃燒著,驅散黑暗。
雷馬跟老板桑丘打了一聲招呼搬來一壇酒,三人開始大喝,仿佛剛才從未出去過一樣。
夜晚的街道上傳來了凌亂地腳步聲,羅比三人知道城衛隊來了,比斯那老家伙看來真的去城衛隊告狀了,這老不死的為了賞金可真是啥都干得出來。
果然不出一會,城衛隊的人馬就走到了信義坊的門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兵痞橫著走了進來。桑丘一看是城衛隊頓時一時頭大,心想這群大爺咋來了,我這小酒館可沒得罪過他們,每個月的孝敬也沒少交過啊,桑丘慌慌張張地向門口走去。
酒客們一看這情形,紛紛在桌子上丟下些銅幣準備閃人,卻被站在門口的士兵攔了下來,一一查看後才放行。
「哎呀!原來是格里亞隊長啊,您老這麼晚來喝酒啊,快坐快坐。」桑丘向著雷馬使著眼色,雷馬心領神會地走到後面準備酒菜去了,羅比和拉奧也不做聲,自顧自地喝著酒,佯裝出醉意濃濃的樣子,不一會頭就趴在了桌子上鼾聲大起。
格里亞就是約克城城衛隊的隊長,有著高級劍師的水準,是城主塔利諾子爵的左膀右臂,掌握著除了塔利諾子爵私人衛隊外的大部分武裝力量,可以說格里亞是約克郡最有實力的人之一。
此刻格里亞目光如炬的掃視著大廳,全然不理一旁低頭哈腰不停奉承的老桑丘,掃視一圈也沒現報案人所說的那個人。
「老桑丘,剛才這個人是不是來過?」格里亞從懷里掏出那張黃色的通緝令,上面的畫像非常細致,雖然上面的畫像還略顯稚氣,但不難認出就是剛才跟羅比三人一起喝酒的那個彪形大漢。老桑丘不停看著那張畫像,一臉思索的模樣,他知道這就是那個漢子。
這時雷馬端著酒菜走了過來,不讓人察覺的踫了一下老桑丘,老桑丘有些明白了,然後對著格里亞說道︰
「格里亞大人,這張畫像看著雖然年齡略小,但我肯定這上面畫的人剛才確實在這里喝過酒,可是他早就走了大半個鐘頭了。」
格里亞一听知道自己來晚了,心知這通緝犯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現了,應該是喝完酒回去睡覺了,隨即問道︰
「恩,那你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嘛!知而不言的話,我連你也一起送進黑牢!!」格里亞滿臉的凶狠,老桑丘這樣一個老實巴交的老好人哪能頂得住這種恐嚇,連忙擺手說道︰
「格里亞大人,我我可是好市民,遵紀守法,您可都是知道的。剛才那個人,到底住什麼地方,我真的不知道啊,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我哪能閑的沒事去仔細問他們啊。不過,像這種人應該住在旅店里吧。」老桑丘點頭哈腰地湊上前,一只手將一個錢袋塞進了格里亞的口袋里,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遞上錢後,格里亞面色好了許多,疑犯既然走了,自己也就不必多待在這里了,現在應該去逐一排查城里大大小小的旅店,雖然有點麻煩,但是這通緝犯的賞金可是不少,足夠自己再買幾個女人了。再說這約克城是自己的地盤,要是連個人都抓不到,自己就別混了。
想到這里,格里亞心情大悅,一揮手,店里的士兵紛紛走了出去,不一會就消失在夜色中。
老桑丘長長舒了一口氣,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抬頭看到面前站著三個人。
這三人正是羅比、拉奧和雷馬,羅比突然遞上了一個盛滿了銅幣的錢袋,對著老桑丘說︰
「桑丘叔叔,謝謝你,今晚讓你破費了,這些你拿著,算是彌補一下你的損失吧。」
老桑丘是個見錢眼開的家伙,手上錢袋的分量不輕,心知這比自己孝敬格里亞的那些多了不少,頓時心情好了起來,拍著羅比的肩膀說︰
「不用謝,你桑丘叔叔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倆還不知道麼,不過你們得小心,快點讓那個大個兒跑路吧。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羅比和雷馬臉上表現出濃濃的感激之情,心里卻在鄙夷老桑丘,這老家伙是啥樣的人他們還不清楚麼,雷馬最明白了,這老家伙絕對是那種見錢眼開、六親不認的貨色,要是沒有利他才不會幫忙遮掩。
三人告別了老桑丘,雷馬趁機辭了職,工錢也沒提就隨兩人向羅比家走去。
夜已經很深,三人模著黑來到了羅比的家。
大門虛掩著,院子里一片黑暗,羅比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院門,突然黑暗中掠過一個影子,鋒利的刀口逼在了羅比的脖頸上,羅比心知是杰里奧,連忙開口道︰
「杰里奧,是我,羅比。」黑影這才緩緩地放下了刀,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羅比擺擺手說︰「暫時沒事了,別在這里,進屋里說。」
畢竟是自己的家,羅比閉著眼都能模到地方,三人來到客廳里,羅比找來一盞油燈放在餐桌上點著,昏黃的燈光照耀著黑暗中的空間。
「杰里奧,你這兩天就呆著這里吧,等過兩天風頭過了,咱們就一起去冒險,我正好認識一個冒險團的團長,是我父親當年的伙計,進冒險團沒什麼問題!」
杰里奧點點頭表示同意,拉奧和雷馬反正也一定會跟著,兄弟四人在一起那才是最好的啊。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掉比斯那個老混蛋,羅比咬著牙說道︰
「該死的!都是那個老混蛋整出來的事!」羅比握著拳頭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恩!這家伙留不得,誰知道我們走後他會再鬧出些什麼ど蛾子,可是除掉他會不會……」雷馬也氣憤地說道,但一想到要殺人,就有些泄氣了,他這膽小的性格真的很難改變啊。
拉奧一看雷馬這慫樣,火就不打一處來,大聲說道︰「雷馬!你小子就這點出息還想當冒險!你啊,還是回你的小酒館端菜的好,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哼!」
拉奧說完話就歪頭不理雷馬,雷馬一臉尷尬的望向羅比。
羅比苦笑著說︰「行了拉奧,雷馬就這樣,但我相信關鍵時刻一定不會掉鏈子的。」
羅比見兩人都不說話了,搖搖頭繼續說著計劃︰
「咱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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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羅比三人依舊在信義坊喝酒,閑談瞎聊。下午三人各自回家收拾著東西,準備好行囊,拿好隨身的武器。
羅比找出了當年父親的一套皮甲套在了身上,一把精致長劍被他擦得錚亮,杰里奧早已準備好了,就等著天黑的行動了。
傍晚,雷馬和拉奧紛紛前來會合,雷馬還是那身打扮,麻布短衫、一雙破鞋,只是腰間別了一把鋒利的匕。
而拉奧卻穿上了一身黑色的金屬板甲,手提著一把巨型鐵錘,與他的身形配起來絕對彪悍。因為拉奧的父親曾經是約克郡的一名鐵匠,拉奧大小就在鐵匠鋪長大,整天圍著火爐和錘子轉悠的他,鐵錘是他在熟悉不過的工具,也是最適合的兵器。
拉奧這人就這樣,性格很是火爆,行為不拘一束,早就厭倦了鐵匠的生活,他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精彩的冒險生活。于是父親死後,他干脆就關掉了鐵匠鋪,寧願在碼頭賣苦力,也不願意再守著鐵匠鋪為生。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約克城燈光點點,天空下著小雨,出行的人寥寥無幾,夜市也不開了,這天氣做什麼都不成。
而此時,黑暗中四個身影迅速地穿梭在街巷間,向著碼頭奔去。
約克城與其他的城不一樣,它的城牆只是三面的,南面沒有城牆直接就是大海,碼頭就位于南邊的海岸上。
羅比長期在碼頭賣苦力,自己很清楚的知道比斯這家伙一般不會回到城北的家中。
比斯不回家的原因一是因為怕來來回回麻煩,二是因為實在厭惡家里的那個肥婆娘,所以比斯干脆就在碼頭上找了一間空房住在里面。偶爾還可以從『情人館』找幾個妓女來過夜,比斯對此樂此不疲。
羅比猜的不錯,比斯站在碼頭房間的門口正向著妓女擺手,那瘦弱的身軀在夜風中很是蕭條。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老比斯一臉滿足地走回了房間。他有些興奮,自己只不過提供了一條線索就領到了一筆不小的賞金,細細數數手頭的錢,老比斯樂了,他至少還可以招妓三十次,一想到這他就大為興奮。
看來得抓緊盯上羅比那個混蛋小子,那個漢子肯定跟他在一起,要是抓到了那賞金……老比斯帶著美好的願望漸漸睡著了,卻不知道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夜晚。
四人趁著夜色靠近了比斯居住的小屋,房間里一片黑暗,偶爾還可以挺到比斯震耳的鼾聲。
這老家伙體格不大,聲音倒是不小。
羅比靠近了房門,三人分別小心的躲在門邊,這時雷馬走上前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經過後,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匕,三下兩下就搞開反鎖的房門。
四人一涌而入,杰里奧惡氣沖沖地走到比斯的窗前,看到他還在酣睡。心中一時火焰高漲,伸手就把比斯提了起來,掰開比斯的嘴巴狠狠塞進去了一塊破布。
這時比斯已經醒過來了,他睜開眼,看到四個人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被人拽著領口月兌離地面,心知不妙,八成是遇上搶劫的了。
嘴巴塞著一團破布,也不知這破布上浸了什麼東西,濕乎乎的,一股惡臭味讓比斯作嘔。
比斯這會真的害怕了,黑暗中看不到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只是隱約的看到有兩個人的身影非常高大,差不多有兩米的高度。
他惶恐地大喊卻只能出低沉的嗚咽聲,見身邊的大個子不放開他,他慌亂地從身上拿出一個錢袋放在胸前示意。
而杰里奧才不看這些,一個拳頭就甩了過去,比斯那桿似地身體砰地一聲倒在了床上,嘴里溢出猩紅的鮮血,塞著嘴的布條也打了出來。
比斯腦袋嗡嗡作響,雙手撐著身子不停靠後,驚慌地說道︰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打我?」
回答他的是四個人的拳頭,比斯這瘦小的身體在拳腳相加之下骨折連連,慘叫聲不時響起。四人也毫無顧忌地繼續打著,羅比早就在屋內釋放出了隔音術,一層淡淡的水元素屏障隔絕了一切的聲響,多麼大的聲音也無法傳到外面引起別人的注意。
「MD!讓你揭,打死你這***!」拉奧喘著粗氣,那碗口粗大的拳頭狠狠地招架在比斯的身上,口中不停咒罵著。
四人帶著情緒狠狠地擊打,手下也毫無分寸,不一會比斯就停止了喊叫,身體也逐漸癱軟下來。
這時四人才知道這老家伙八成已經死了,停下了手。
其實最初四人只是想教訓一下比斯,羅比起先說要干掉他也不過氣氣憤之言,這回可好,沒想到真的打死了。四人束手無策,而杰里奧卻滿不在乎地說道︰
「死了就死了,老子又不是沒殺過人。」可是問題是羅比、拉奧和雷馬沒有啊,拉奧和羅比雖然惶恐,心中卻還是很淡定,而雷馬卻直接腿軟了,他這膽子別說是殺人了,就是讓他去殺豬都得嚇得臉色青。
「羅羅比,這這咋辦?真死了啊!」雷馬不停退後,別在腰間的匕不小心踫到了門框 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嚇得他渾身哆嗦。
「雷馬,別怕,這老混蛋也該死,死了就死了,趕快處理掉就行。」羅比話雖這麼說,但是這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還是第一次殺人,心中也有些惶恐,剛才還沒意識到,現在想來卻有些害怕。
「羅比,咋處理?找個麻袋直接扔海里?」拉奧呆頭呆腦的,也不害怕,疑惑的問。
羅比也不說話,閉上雙眼,嘴里不停念著咒語,黑暗中出一陣有藍色的光華,三人看到這道光華沒入了比斯的尸體上,尸體漸漸地分解,連血跡也消失不見。
這時拉奧三人異常驚訝地看著羅比,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魔魔法?」雷馬這會不害怕了,他看到羅比竟然施展出了魔法,萬分驚訝。無意中看到門口處好像有一層水藍色的屏障,他指著門口說︰「這這也是??」
羅比此刻釋放完分解術,精神一陣萎靡,頭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來,望著雷馬點點頭。
分解術是一個一級的魔法,這個魔法消耗了羅比大半的精神力和魔力,再加上剛才趁三人不注意釋放出的那個大範圍的0級隔音術,羅比的精神終于支持不住了,昏昏沉沉地,最後倒在了拉奧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