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先表一路。
在一陣轟響之後,巨大的石門再一次被那美嚴實的關上了。
整個世界被如斷龍石一般的石門分成了房間內和房間外。房間外的世界對這里的兩個存在都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是阿普蘇還是彼岸川那美。
那美在進入房間前突然有了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那種感覺告訴那美,只要帶著義信進入房間,義信就會死。那美是個女人,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就像這四十年來一直在相信著自己一樣。
這四十年的前二十年,那美生活在幸福之中。吃的,每天有家人來處理,那美只需要等待就好。住的,山岡家說不得皇親貴冑但畢竟大戶人家,那山岡分院對那美來說感覺非常的不錯。用的,家里的另外兩個人都不太喜歡用錢,那美想要的話家長們都會願意滿足她。
衣食住行,那美樣樣不缺。喜怒哀樂,那美的前半身體驗過了兩種。
在她看來,另兩種也不會怎麼可怕。
然後在前二十年和後二十年的分界線上,她把她的想法給吃了回去。
家庭的消失讓她成為了無依的孤燕。若不是肚子中那個特殊的孩子一直在牽扯著她的思緒,說不定這只可以翱翔天際的火鳳會在半途上化為麻雀,然後因為生無可戀而身死無人知。
有些時候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義信救了她,還是她救了義信。
懷胎的歲月是痛苦的。義信這個非人類的孩子在她的身體里呆了十二個月。那種苦痛,那種勞累,只有當過母親的女人才會知道。何況她當時還是一個在世界各地輾轉,需要考慮自己生活問題的流浪兒。
養育月復中孩子生長的單親媽媽們都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一群媽媽們。那美就是她們中的一個。她做到了,在她從一個大小姐轉變成流浪兒的一年之中。
其苦難言,其情可嘆。
然後,不知道什麼叫安全生產法的她不幸地在青藏高原出任務時來了產子陣痛。在近6000米高的山峰上,在冰天雪地現挖的冰窟之中將義信給生了下來。
用撕開自己肚子,咬斷孩子臍帶,體溫保護嬰兒的辦法讓義信順利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如此的原始,如此的本能。
如此的毅力,如此的偉大。
這便是名為彼岸川那美的,從未經過人事就產子的聖母。
有了一個孩子,有了一種牽絆。一年中天天在外飄的她終于靜了下來,放下了一切。在以溫暖,愜意和舒適著稱的香港住了下來。雖然她只來過一次,只呆了一天。
看著義信長大的過程是愉悅的。那一年懷胎的過程在這個小生命的漸漸成長中從苦痛化成了喜悅。那美的心情也從絕望化作了希望。
天亮了的感覺,差不多便是這樣。
二十年的相處,讓那美從里到外明了這個小男人的一切。他的習慣,他的喜好,他的興趣。就像所有母親都會非常在意自己的孩子一樣,那美也非常地在意義信。
義信冷了,第一個擔心的是那美。義信痛了,第一個擔心的是那美。義信病了,第一個苦惱的是那美。義信中二了,第一個頭痛的還是那美。
這就是做母親的過程,痛苦著,快樂著。可以忘掉很多,也可以記起很多。
然後在今天,在這對母子站到大門前的那一刻。做為一個母親的那美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覺。她第一時間將義信關在了門外。關在了那個叫做安全的門外世界里。
而門內的危險世界,由來自己來承受就好
那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曉地上的那團爛肉團叫阿普蘇。但事實就是這樣,一看到那團肉的時候她腦子里就奔出了「阿普蘇」這個特殊姓名。
巴比倫神話最古雙神之一。阿普蘇是男神,另一個是女神提亞瑪特。
天神提亞瑪特負責生育眾神。漸漸地,混沌的天地已經容不下大量的子神。提亞瑪特和自己的孩子們商量了數次之後狠下了心,將地神阿普蘇撕成了碎片。
這些碎片中有些升上了天空成為了雲,有些飄落了下去成為了地。有些成為了河,有些成為了山。也有一些成為了草地,大樹,動物,果實。
這些由阿普蘇的身體變成的東西成為了眾神們生活的家園。而作為一個父親的阿普蘇在神話中卻再也沒有提及過。
在後人們的認知中。名叫阿普蘇的古神是山川河流大地之神,也是乳海之神。是他的死讓世間的一切得以存在。在一切都出現後,他也就此退出了自己的舞台。反正提亞瑪特還在。主神只要一個就夠。
誰想,這如一團爛肉般的巴比倫過氣父神就在這里。白色的泥狀身體蠕動著,上面纏繞著大量的雷霆。
世界上的所有物種中如果要定出一種最無理智的特殊生物,那非軟泥怪莫屬。
而那美面前的阿普蘇就是這樣一只神級軟泥怪。
義信在外面很安全,委托第一。這樣想著的那美向著軟泥怪走了過去。
阿普蘇就算是無智商的軟泥怪也是神級的。在那美靠近的瞬間,整個近五十平米的石質房間全部被白色的雷霆充滿。
雷霆來得快去得也快。強光過後,趴在那里的還是那只不怕電的軟泥怪。
站在那里的也仍然是那個鬼神少女。雖然她的衣服已經全部沒有了。
被超高溫燒毀絲襪和衣物的過程讓那美又想到那些奇怪的記憶。劇烈的頭痛也隨之而來。
連續不斷的痛苦讓那美無法思考。而面前的軟泥怪自然成為了最好的發泄對象。
沒有拿出自己的雙刀,那美直接抄起右拳對著軟泥怪打了過去。
!!!這是空氣爆炸的聲音。
轟!!!這是阿普蘇背後的厚重石牆被空氣炮打穿的聲音。
!!!這是阿普蘇身上多了個洞的聲音。
整個房間的一面石牆上不止多了一個洞,還糊滿了肉泥狀的惡心物質。
重拳撼動地基的余波還沒過去,仍然頭痛的那美藍著眼楮再一次一拳狠狠地打了過去
「媽媽!不要!!!」
義信焦急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可惜,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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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メ合マオギヘ、喧嘩ウサゆギベ/每次相遇,我們都會開始斗嘴。
ガホパゆゆ思ゆメウギモク/對我來說即便如此也無所謂。
夢メ教りサゑホギモク、パよ怖ゑスゆ/你告訴我夢想(為何物),我已無所畏懼。
ジモス挫んペサパ/無論幾番受挫,
幸オゾ摑バペ、クろヘ/我都會抓住幸福。所以說
一人ザパ行ゑプ、ギシり辛ゑサパ/無論多麼痛苦,我都會獨自前行。
君シ見ギ夢ゾ、必ォ持ゲサゑプ/我會緊緊擁抱,(直到)與你共同見到夢想。
君シゎプろゲギ、他ソ誰ザパスゆ/只要有你就好,我已不需他人。
ザパゼり、Ффクゲギ/但是,這樣是不行的。
今居スゆモクゼ/因為你不在這里
咳咳咳
ォゲシ游モザペ、アモスゎウギモク/仿佛一直在玩,我隱約有著如此感覺。
ゎウサゆギクん、マろゲサ/我明白,你只是有些在意。
生ネホサわギアシパ後悔ゾウスゆ/我不會再為自己的出生而感到後悔。
祭ベソ後ノギゆ/如同祭典過後一般,
淋ウゆんジ、ガボガボ行アよ/雖然寂寞,但我必須前行。
ジアネザパ行ゑプ/我可以去到天涯海角。
此ザ知ゲギアシ/在這里學到的事情,
幸オシゆよ夢メ葉りサノオペプ/能讓我實現名為幸福的夢想。
君シ離ホサパ、ジモスズゑスゲサパ/即使和你分離,即使相隔甚遠,
新ウゆ朝ズ、やギウゾ生わペプ/我都會生存在新的朝陽之下。
巡ゲサ流ホサ、時ゾ移ボゆク/世異時移,時光流逝。
パよ何ゎやゲギろ、思ゆ出オスゆんジ/無論發生什麼,即使已回憶不出,
眼メ閉ェサゆホタ/但是閉上雙眼,
誰ゎ傍ザゆサ/只要有人在我身旁,
スカゎガホゎ今、一番ソ寶物/不知為何,這就是我現在最為重要的寶物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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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決自己的起源會導致自身的毀滅。這句以前已經敘述過的真理再一次的應驗了。
倒在地上的那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到這時候還有心情唱歌。雖然歌聲出喉嚨已經變成了嘶啞的申吟。音調也沒有一個是完全踩準的。
但是這歌中的意境卻是實實在在的說明了一切。
努力地唱著,努力地唱著。直到最後化為體力皆無的咳聲。
「居然到這種時候才回復記憶」那美想作出苦笑的表情,但是靈魂的碎裂讓她幾乎不可能做任何事。
「壞承承啊」
艱難地伸起右手,抓住趴在自己身上號哭的義信的手臂。
「男子漢不應該哭好好地活下去山岡家的明天全在你的身上了」
「那種事情那種事情」義信的雙眼早已模糊。
「哈」那美不再理會義信,而是抬頭看向遙遠之外的天空。
「你會不會在那里接我呢」
他肯定不在那里。
突然亂入的聲音出現在兩人的身邊。
叫山岡義信的家伙,如果你再這樣什麼都不干的話那美可真的會死哦。
「我,我該怎麼做?」听到聲音的義信立刻緊張的叫道。
「怎麼樣才可以救到母親?請告訴我!即使是用我的命」
要你的命做什麼?手上的愚者牌,轉過來看背面。
按照聲音的指示,義信將一直拿在手上的卡片翻了個個。
正面是愚者表現的阿爾卡那的背面非如同義信的那張「命運」一般,是一個星球的圖形。而是一片霧氣。
由斜向的未知分界線分割開的兩片不同顏色的霧氣。上半邊青色,下半邊紅色。
青色和紅色之間的均衡漸漸被打破。青色的霧逐漸吞食了紅色的霧。只過了幾秒,青色佔據了整張塔羅牌背面的所有。
在青色全面勝利的瞬間,卡片的正面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義信趕緊再次翻轉卡片。
那里的愚者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卡片。
世界,。
然後,這張新生的卡片自己發動了。
召喚夢想中的存在
小小的魔法陣出現在躺倒于地的那美上方。那個魔法陣閃爍了數下之後消失了。
一張卡片出現在原本魔法陣消失的位置上。
無限自我的補完
那美應該有教過你符卡的運用吧?使用它,你還有三秒鐘。
听到聲音這樣說,義信立刻抓住那張特殊的符卡,然後將自己的所有靈力全部灌注了進去
符卡完美地發動了。而結果,卻是讓義信難以置信的。
原本的那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矮小的,完全沒有身材可言的少女。
那個少女的樣貌和那美有七成像。但是那身材慘不忍睹,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眼神清淡,舉止幽靜。頭生雙角,正在抬手自視。
這這是母親?
「仍然是我。只不過」名叫那美的鬼神皺眉撇嘴。「似乎是回復了徹底的鬼神之姿。」
「慢三拍,來說明一下吧。」
「真是的,一回復記憶之後連嘴也變犀利了。明明以前還叫我姐姐的。」寧楚中虛空中出現,一身湛青色長袍的她回復了自己的真實年齡出現在那美身邊,手上拿著一堆衣服。
「那,愛麗絲以前就給你做好的。」
義信認識這個新出現的幼女。他在之前的大頭貼上看到過她的樣貌。
只不過那上面的比現在的真人年齡大了不少。
「少年,看女孩子換衣服是不對的。」寧楚推著義信走出了石室。
「咱們去外邊說話。」
「‘你還有三秒’,這不是指那美三秒後會死。而是因為」
關上石門,義信還沒開口寧楚就開始了解釋。
「她的母親時刻都在關注她。一旦發現她有死的可能就一定會把她傳送走。然後不再讓她出現在任何會有危險的地方。這對她或者其他人來說都不是什麼最好的選擇。」
「而那張卡片麼。」寧楚從義信手上奪過自我的補完。
「是那美在前一次自我毀滅時創造出來的。這一切,都是一個無限的輪回。」
義信無法理解。因為他的等級和寧楚不在一個量級上。
「說說清楚,我很想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
那美走了出來。回復了她正常時的樣子,那個幼女一般的形象如同幻覺似的消失了。
黑色的長大衣。白色的花邊襯衫。黑色的迷你裙加上擁有絕對領域的黑色長襪。腳上踏著一雙棕黑色的小牛皮靴。正是那套愛麗絲做給她的衣服。
不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脖子上有根黃色的古舊圍巾。頭發上夾著一個的發夾。
「真相?」寧楚隨意地在身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臉色寂繆。
「真相是那個家伙為了讓你達成完美,讓這個世界輪回了1718次。名叫山岡晃一的人和名叫天宮優子的人死的次數是1718次。名叫彼岸川那美的人死了889次。名叫山岡義信的人死亡463次。」
那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楮。義信也難以相信自己居然死過463次之多。
「這個夢之世界的開始是基于他的一個真實之夢。」寧楚點點自己的太陽穴。
「開始都是一樣的。然而他只能控制開始,不能控制經過和結果。並不是無法控制,而是不想控制。沒有誰會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一直控制在別人手里的。那美你一定不會有這樣的希望,你邊上的小家伙也不會有這樣的希望。」
兩人面面相覷。
「他從創造了這個夢境世界之後就開始任由你們所有人自由發揮。會變成什麼樣子,會達成什麼結果都是混沌理論下的產物。他沒法控制,也不願控制。然後」
「義信小子。」寧楚手指一邊的山岡義信。
「你在離家出走的時候被車撞死過。在練習法術的時候毒死過自己。那次在尼泊爾的槍戰也曾經有過血涂十字不出現的情況,你也因此而死過。」
「這」義信不是不相信這個一看就和那美有很深關系的少女的話語。只不過他身上那些傷他都知道,卻從來沒踫到過如少女所說的情況。
「其實更多,這里我只不過是少少舉了幾個例子而已。」寧楚繼續敘述了下去。
「你如果出問題的話。那時的那美也會出問題。結果只有重啟。」
「那美的話」寧楚看向一邊的那美。
「餓死,寂寞死,自殺。還有像之前一樣的魂斷。」
「別說了。」那美阻止了寧楚的敘述。
「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他?」寧楚冷笑了起來。
「你認為一個創造者看著自己創造的世界不斷毀滅1718次會有什麼樣的好心情?你以為一個長輩看著自己的親人不斷輪回1718次會有什麼樣的好心情?」
「你以為一顆心不斷碎裂後不斷粘合現在這顆心會是個什麼樣子?」
「說你太讓他失望什麼的這只能算是我的一時氣言。」寧楚再次寂繆的搖搖頭。
「應該說他太重視「約定」這個詞才對。不管你變成什麼,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他都會實現你的願望。即使你把他的心給傷了,即使你連自己做了些什麼也沒感覺到。」
「即使你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沒有回復記憶,這不是她真實的心情。’」寧楚捻著自己的發梢。
「每一次輪回重啟時他都會這樣自言自語,然後狠下心讓一切再次重來。只是為了你。只是為了你所要的幸福。有些時候,這樣的感情讓我這樣的家伙也開始羨慕起來了。」
「那,那即是說」濃重的慚愧包圍了那美。
「他每次扮演我的姐姐,每次都會經歷這樣的輪回?」
「對啊。」寧楚的頭撇了過去。
「我經歷了其中的前一半。然後因為難受而罷工了。後一半的時候,比如這一次的輪回,他一邊扮演著自己,還一邊扮演我。還要經受那只隙間妖怪的突然攪局。」
「這個世界全是因為你而存在的。為此,他不惜斷送這個世界上十數億真實生命們的上千次人生。他從來沒怪過你,即使那些‘業’已經徹底包圍了他。」
「我」
不知不覺中,那美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從來沒想過,他可以為了自己的承諾做到這樣的地步的。他只是因為認為自己是重要的人,因為一個隨口的承諾。可以放下自己管理一個世界的工作,可以承受下原比以前做過的原罪更重的罪。可以把她的幸福輪回變作自己的地獄輪回。
只是為了讓她有一段完美的人生。
「你以前有懷疑過他的時間線為什麼是Z字型的,而且有斷點。」寧楚指指義信。
「其實你自己也有。那就是因為時空線的非正常折斷和輪回才會這樣的。現在你們已經渡過了那個Z字。之後就可以迎來一段正常的人生。」
「他在那里?」那美擔心地抓住寧楚的雙肩。「我」
「請尊重他的選擇。讓他把這段人生看到最後。」寧楚鄭重的按下那美的雙手。
「雖然我說了不算,但你有義務讓自己的人生走向一個完美的結局。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你背後的小家伙,或者為了他。而不是像你現在想的那樣,離開這個世界去找他。」
那美無法反駁。
因為寧楚說得對。一切的事情都需要有始有終。而且這次的事情起始于她的原因。那人為了讓她達成完美付出了那麼多。她有義務讓一切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
然後再去找他。
他現在一定很難受吧
「我知道了。」那美深吸口氣按下心中的焦急。拉著義信就向遺跡之外走去。
「這里的任務也已經結束了。我們去做些更重要的事情去吧。」
「哦」
義信對于兩人之間的對話可以理解的部分不多。但他還是知道了一部分。
比如這個世界對于那美來說很重要。那個照片上的另一個人非常喜歡那美,不惜為了她而做一些天地難容的事情。而那美也非常喜歡他。並且因此而有了負罪感。
義信打心里感謝那個從未見過的人為自己的母親所做的一切。但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有一種那美會被別人搶走的感覺。
看到兩人遠去,寧楚扒開一邊一直沒消失的那條迷你隙間。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隙間內部。
「沒膽氣的家伙,明明因為終于成功了而感動得不得了,卻因為怕自己失言而不敢出現。還讓我來說些有的沒的。可惡的家伙!壞人現在都變成我啦!你變成徹底的好人啦!爽了吧!混蛋!」
「別!」隙間里立即伸出一只手按住寧楚的嘴巴。
「你在往那里大叫你難道忘記了嗎?」
「唔!」寧楚狠命掙開那只臭手。
「我怎麼啦!我生氣想罵人也不行啊!不就是往隙間里」
「隙間里?!」說到這個詞的時候,寧楚的眼楮立時瞪得老大。
「小笨蛋的反應好慢哦~」隙間里又伸出一只不似之前那人的手。女性的手。
這只手一把抓住寧楚的衣領,將她給揪進了隙間里。
「這次要玩什麼咧小東西居然罵我要不要玩呢」
「口胡口阿!誰,誰罵你啦!我明明喂!放開奴家!」
「~晚嘍~你自己說吧,這次換那件?乖乖站♀好。這次我可得好好拍上幾張。那邊的呆子,沒看到我們這里正忙嗎?不要在一邊圍觀呀。」
吧唧。一個青色的人形被一只美腿一腳踹出了隙間。隙間隨後關閉。
「切,看一眼會死啊。」摩根站起身來擼掉鼻血,模著自己頭上摔出來的大包向外飛去。
「還是跟上那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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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曲名為《一番ソ寶物》。出自《!》。有社參與的東西自然是非常不錯的摧淚彈。這首一番ソ寶物雖然原本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但用在這里,少少改掉幾個原意後卻是把那美對自己重要之人的思念完完全全的表達了出來。意境是一樣的。
那美在摩根最初死亡的不久即和他成為了一體。兩個人之間的牽絆和年齡都是相同的。擁有著連整個星界也裝不下的相互感情。
而這個世界的那美卻只是個活了四十年還不到的幼齡鬼神。一個單憑感情行動的單細胞動物。覺醒前的她除了戰斗能力一無事處。覺醒後的她,記憶回復後的她才是真正的現人神那美備命。
似乎很久沒用了啊「那美備命」這個詞。最早的時候還是因為想要夸口才用的。現在的話,從下一章開始的話,可以問心無愧地這樣稱呼她了吧。
如果那美做錯了什麼讓各位感覺傷心的話,請不要怪她。要怪就請怪我這個不成熟的作者。(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