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28/4/]]]「我說過了吧,等到了春天要去賞櫻,這可是高貴的、優雅的我決定的事項。」
「蕾米!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奇跡什麼不會存在,期待本身就是一種絕望。
——我本是這麼想的,這麼以為、這麼確定。
「奇跡本身,也是由我決定……雖然還沒到春天,但我改變了主意,想提前來賞櫻,所以就讓櫻花提前盛開了!怎麼?伊都你已經提前這里等待了嗎?幫我們佔到了席位呢,干的不錯。這樣就不愁春天熱鬧起來的時候,會沒有位置了。這里的櫻花可是幻想鄉最美麗的呢,不能被別人佔了去。來吧,讓我們開始賞櫻吧。」
「我……我要去死了,才不會去賞櫻啊!」
本以為已經達到絕望的底線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給我這種希望啊?就這樣隨便出現、擅自闖入,自顧自的擺出一副純粹、炫目的樣子。
現實中不會有這種奇跡發生,亦沒有希望出現,本來……是這樣才對啊?
「真是的,你這家伙任性起來簡直比芙蘭還孩子氣,對吧?芙蘭。」
「沒有啊?我可從來沒有任性過啊,姐姐。」
一抹紅色的嬌小身影從櫻花樹中飛了出來,在空轉了一個圈,卷起來在空中飛舞的花瓣。
那樣子就像飛舞的螺旋,一抹紅色粉色卷起的旋風。
「沒有比你更任性的了吧……!」
又是個熟悉的聲音,不是蕾米發出的,我清楚聲音的主人,但難以置信她會出現在這個場合!
然後,就像回應那個聲音一樣,那抹紅色對著我身後的方向,發出了破壞的一擊。
一股空間像玻璃一樣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再熟悉不過的,芙蘭破壞一切的能力發動時的效果音。
「看吧?芙蘭有在好好幫你們做事吧?什麼都沒干的黑白沒資格說我。」
「嗚哇~無論看幾次都震撼吶,雖然論火力我不輸人,但這不是威脅我吧?宅……妹妹大人DA☆ZE」
「妹妹大人?那是什麼意思……」
「她不會是想用敬稱吧,因為是妹妹,所以叫妹妹大人嗎?還真是……那個黑白的品味呢。」
一旁是完美而瀟灑的女僕,隨後的跟到了主人身邊。
「咳咳!可能就是因為最近看到她的次數變多,我頭疼的讓貧血更嚴重了啊,她一直擅自叫我圖書館。」
一邊又是個萬年不出戶的魔女,居然也出現在了這里。
「說不定比香草要適合。」
「總覺得有點不爽呢~吶?黑白。」
天上的芙蘭偷偷繞道了魔理沙身後,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嗚哇!別忽然出現在別人身後啊!我總覺得你有殺氣、殺氣啊!那雙手為什麼一直在我脖子旁邊徘徊哇?是不是我的錯覺啊DA☆ZE!」
「不是挺好嗎?這稱呼……正因為是高貴的我的妹妹,所以叫妹妹大人(妹)啊,夜、圖書館,你們以後也用這個稱呼來叫叫看好了。」
「……」
芙蘭一臉沉默,但被蕾米無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
「呃,大、大小姐……」
——夜一臉尷尬的樣子,她好像注意到了芙蘭的樣子,但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話說連你也…連你也叫我圖書館!咳、咳咳!」
帕秋莉則是在咳血……
「吶!黑白,我們來玩吧~」
芙蘭親切的把臉貼到了魔理沙身邊,
「好近!話說不要拿我撒氣啊,你現在能力開了是吧?一定開了是吧?!一臉想要玩壞我的表情……DA、DA☆ZE!」
上面的黑白發出慘叫。
如上所述,紅魔館的全員幾乎到齊。(外加一只貌似不沾邊的)
「為什麼我覺得在我不在的期間,貌似發生了很多事啊,那個黑白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芙蘭好像被她打敗了,嘿嘿。」
「……喂喂,這可不好笑啊,不是‘嘿嘿’可以帶過的吧!」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只是彈幕游戲,但那個黑白確實有兩下子……芙蘭就是勉強敗在她手里了。」
「咳咳!事實上,連你也被打敗了吧……蕾米。」
「閉嘴,你這書蟲。」
「………」
「喂喂!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伊都,那種懷疑又帶著一絲憐憫的眼神是怎樣?!那個……是有原因的,這要說到我的放水、還有那個黑白的卑鄙伎倆……對了!我連雷神之槍沒用,所以才會……」
「你明明就用了好嗎,還不止一次。要說放水的話應該的芙蘭那邊吧,而且你還是在她和芙蘭打完之後,興致勃勃的說要給芙蘭報仇來的……先前是有夜幫忙,還輸給了博麗巫女,現在則是連來歷不明的魔法使,你都輸了。我說蕾米莉亞,其實你…該不會……」
帕秋莉持續補刀中……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我知道的……其實你們都覺得我很弱對吧?……我就是個只會嘴上說說的家伙對吧?」
「對啊,姐姐很弱的,因為大哥哥的努力,芙蘭連暴走都沒有用呢。」
「……」
好黑、芙蘭你變得好黑了啊……
「沒錯,連芙蘭也這樣說我了…………反正我就是那種,放了奧丁之槍什麼的卻還說沒放……卑鄙小人……芙蘭的話連暴走和神器都有沒用……我就連輸也是輸的最慘的……狼狽吧、丟臉吧……你們都想笑就笑吧……而且……還有……」
蕾米蹲在地上,含淚無限畫圈圈中。
嘴里碎碎念著我玩勇者斗惡龍5時都沒有出現的超長復活咒文(怨念)。
兵長的開關被打開了!
現在,該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待大小姐呢?——一旁的夜對我投來這樣的眼神。
我也想知道啊——我用這樣的眼神回復。
「大、大小姐說不定是因為來幻想鄉的時間太久了,卻沒什麼實戰經驗造成的吧,因為大小姐吸血鬼的威名,別的家伙都不敢攻過來,有那麼一兩個不自量力的就已經被我和美玲收拾掉了。」
夜在完美的時機,及時安慰她。
「但是……前不久,不是還掃蕩了一批外面來的元老院的殘黨嗎?我記得我是親自出馬的吧,啊、那個時候剛好就是伊都掉進來的時候。」
「啊啊,是這樣沒錯,大小姐很帥氣的在虐殺他們呢,雖然好像都是雜魚。」
順便連我一起開了個洞。
「唔…唔……看吧?果然是這樣沒錯,你不用安慰我了夜……現在的我,就是個戰斗力只有ぅ的渣渣,說不定連你也能輕易秒我吧。」
「大、大小姐……俗話說滴水穿石,即使是雜魚角色,也是能用來練級的!」
真是敬業。
不、應該說,你愛著自己的主人吧,夜桑。
「但即使如此,我級數也沒升高過啊?」
我表示,和妹紅玩的時候是這樣。
「伊都絕,你想死的話待會和我說一聲,我送你上天堂。」
「不,那個……我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獄。」
(無辜無奈的表情↑)
「嘛~這種事情都是靠努力的吧,好好修煉以後一定能贏的,吸血鬼。」
上面的黑白也許覺得過意不去。
從掃把上下來安慰著蕾米。
「你這混蛋沒資格說大小姐!你那八卦爐敢說是沒有掛的?!」
「哈!這可是香霖堂原產的山寨貨,怎麼可能因為鍍個稀有金屬就開掛啊!!倒是那個吸血鬼的神器才真的是開掛吧!」
有一只箭無心的插上去了!
仿佛實體化似的,插在蕾米身上。
「不用擔心哦,反正姐姐之後一定會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照樣在家里喝紅茶的。」
又一支箭插上去了!
而且這回是芙蘭親口給姐姐插上去的。
大小姐你挺住。
「不僅是開掛也輸了,而且連芙蘭都這麼看我嗎……」
不知為何,蕾米露出了一種釋懷的笑容,那樣子,簡直就好像看開了世間的一切!超越了塵世、正準備從懸崖上回歸大海母親懷抱的人一樣的眼神。
「我回老家後……打算重新開始,就從門衛做起吧,一直以來讓我這麼任性又弱小的家伙坐在館主的位置對你們下命令,真是對不起啊……」
「就是說啊,我忍你很久了吸血鬼」
「您不要再補刀了,帕秋莉小姐!!」
夜的眼淚一定,已經是苦的了。
連我都忍不住為她默哀,為大小姐那年夏天失去的威嚴君……和那無比威嚴的帽子一起(忍笑)
「那麼,該說正事了。」
「……」
「直說吧,我有方法救你,你現在怎麼做?」
「不可能,我的靈魂因該已經……」
「已經被芙蘭的能力完全破壞掉了才對啊?——你是這麼想的?」
漆黑的血液意味著的血液里已經沒有靈魂,現在,我的四肢已經沒有知覺了,而且這種無知覺正在身體里緩緩的蔓延,不一會後,我就會完全死去,意識會消失、靈魂會灰飛煙滅。
「的確,如果放著不管的話,你的靈魂的確會這麼消失,隨著身體一起破壞,但是在此之前,不是沒有修復靈魂的方法。現在我能救你,我問你︰你想得救嗎?」
我想得救嗎?那還用說……當然是
「我不要得救,只想就這樣死掉。」
誒?……我貌似是這麼說的。
原來如此,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啊、願望吧。嘴巴代替我說出來了呢。還以為沒有人比我更怕死的了,正因理解,所以恐懼,人類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乃是虛無,痛苦不過是一瞬間的附屬品,絕望不過是廉價的裝飾物……正因理解,所以恐懼。
老實說,在得知人死後並非虛無,而是會去往冥界或者地獄以後,我甚至覺得怎麼都無所謂了,什麼都可以去做,什麼都不用在害怕,即使是死亡伴隨的痛苦也好,即使死後墜入地獄也罷,地獄對我來說仿若天堂。
但事實卻是,得到了安心,就意味著更加深刻的絕望。人如果排除了其他可能性,認為自己處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立場,那現實就會給他超乎想象的殘酷,即是說——我自作自受的得到了那個下場。
虛無即是最為恐怖的事,對于有意識、自我的生物來說,本來應該是這樣。
但是……不知不覺間,對于這點,我也許有了改觀。
那就是——開始想活下去了,開始留戀生了,並非恐懼著虛無,而是對于活著產生了眷戀。這本來是,對于厭惡自己的存在、討厭活著的我——所不可能發生的事。到頭來,我或許比起活著,開始更討厭失去,討厭失去羈絆、討厭離別……這些,都是不斷改變的事情。
但是……
「我不想投胎轉世,不想上天堂也不想下地獄,只想早點去死。」
有些東西,似乎沒法改變,即使想要改過。
也絕對無法改變。
因為本身,就是壞(缺)的了。
「是嗎?但你的表情不是這麼說——騙你的,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那就沒辦法了,回去吧,夜。」
「櫻花……」
「嗯?你說什麼?」
「所以說……你們是來這干什麼的。」
「干什麼?……當然是賞櫻了嘍,你以為我們是興師動眾跑來這里救一個自己想死的自虐狂嗎?」
「那就去賞啊,自…自顧自的跑來,就自顧自的去做!!」
我的聲音……變得奇怪起來。
「不用你說也知道,但我干嘛要听你的命令?吾就算是個狼狽的吸血鬼,但也不至于要听你這個膽小鬼的命令吧!我現在要回去了!」
「不、不準走!你……你自己給我決定的事,不準反悔!!這不是高貴的、優雅的你,決定的既定事項嗎?那就別反悔!即使是現在的你,也不允許反悔那個時候的蕾米所做的約定,給我回來!」
「哼,就當是這樣好了,但我記得,我約定好的可是春天的時候啊,而且是誰害怕遵守約定,逃到這個地方來的?害我提前干涉命運,讓這里的櫻花提前盛開。」
因為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地發」,所以只要是有可能的事情,就能用命運,使它發生嗎?就像這些櫻花樹的命運一樣。對了,我記得蕾米的能力就是……命運干涉。也就是說,櫻花也是有所謂命運的存在的啊。
「我、我才不用你擅自來拯救我!但是,你、你要給我好好遵守約定!殺了我吧——!」
「我什麼時候做過約定要殺死你啊,那是你擅自決定的事吧?別在那自顧自了,誰管你啊!?笨蛋。」
「呃、你……你不也是擅自決定了一大堆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啊!希望什麼根本不存在,沒有我的話,你的變異即使成功了也毫無意義!芙蘭不會得到救贖、也不會找到玩伴、更沒有老師……一切都是毫無意義!即使紅霧讓吸血鬼免疫了陽光,亦不能消除惡魔的詛咒、吞噬惡魔的副作用……本質的崩壞也許會推後,但絕對不會消失,勉強成功,也只因為一個不確定因素,依靠那東西,根本就是失敗!根本毫無意義!」
「根本就不是失敗,那是命運的結果,這就是我的能力,干涉命運的能力,我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的結果,別把我和你一樣毫無意義、毫無意義的說個不停!即使失敗了,我也不會放棄,即使沒有干擾命運的能力我也不會向命運屈服,我就是這樣才得到凌駕命運的能力的。」
我亦不及無法反駁,蕾米就接著說下去……
「你也是,既然自顧自的決定,你也給我自顧自的做到啊!還是說,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別……別小看我!即使是十幾年來,不斷的想要死去的家伙,也苟且、殘喘、拼命的活到了現在,並且,現在也沒有放棄想要去死……我絕對不會好好活下去!絕對不會愛我自己!活著即是地獄,否定這樣的自己也不會停止……來殺我啊!現在讓你來殺我吧——蕾米!」
我沖了上去。
「沒錯,我就是來殺你的哦。」
和初識的時候一樣,胸口同樣的地方,傳來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液態物質也一樣的流了出來,雖然那已經不是鮮紅,而是全黑
——那是被貫穿的感覺。
然後,脖子被用力咬住,被粗野、狂亂的、一口咬住。
雖然對方的口很小,不至于咬到我脖子的半徑一半以上,但那是確確實實,咬殺獵物的感覺,為了讓獵物不能逃月兌的方法。
漆黑的血液在牙齒間被吸入、完成一個循環。
「你的命運,由我決定。這可是高貴的、優雅的、我決定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