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收起了電話後,喚來了一輛出租車駛向了西區。
在車中他一直都在思索著,剛剛和乞丐以及市長的對話。幾十年以來的作為治安模範城市拉馬迪真的有它表面上所體現的那麼和平嗎?再加上吉米之前所說的「雨」組織在里面又起了一個什麼樣的地位呢?拉馬迪這個城市一定不簡單,里面一定藏有著什麼秘密,看來自己最近要快點到拉馬迪調查一下。
車子停到了一個豪華別墅的門口,葉落走了下來按了一下大門的門鈴。看著這個偌大的別墅很難想象這是一個開著普通大眾的人所住的地方。
「葉落進來吧!」隨著尤尼斯的聲音從門鈴旁的擴音器處響起,大門也慢慢的打了開來。
葉落走進了院子內四處瞧了瞧,草坪修理的很平整,但是除了兩顆大樹以外卻是沒有任何的點綴物。走到別墅門口時,尤尼斯也如同有所感應般的打開了門。
「進來吧,把鞋子月兌在旁邊就行。」
「嗯。」葉落點了點頭,應了要求月兌下了鞋子,走進了別墅,卻發現里面連一個下人都沒有,隨即看著尤尼斯問道「你一個人住嗎?」
「呵呵,一個清閑,清潔工也是做完事情就走的。」
「哦,你師父呢?」
「樓下的練武場,我帶你去吧,他可是我最崇拜了人哦!」尤尼斯迷離的看著葉落,對著他笑著
葉落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難怪當年沙狐狸宣傳你是同志的時候,能傳的那麼火。如果你再擺出這種表情就算你真的不是同志,我都有點怕靠近你了!」
「」
兩人走到地下演武場,葉落看著周圍的布置感到十分的吃驚,隨即向尤尼斯問道「和式風格?」
「嗯,在日本習慣了用這種地方練武,好了師傅在里面你進去吧。我就不去了,師父和人談話不喜歡有人打擾。」尤尼斯說著便替葉落拉開了門
葉落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里面的空間很大沒有什麼遮掩就是一大塊的榻榻米木板,範圍比得上一個籃球場了。葉落皺了眉頭四顧尋在著尤尼斯的師父,但是始終見不到其身影。
「你就是葉落嗎?」一陣聲音嚇得葉落一楞。
葉落震驚的看著不知道何時坐在自己面前日本男子,他甚至無法在這個男子身上找到任何的氣息。心想這個人竟然能夠把自己的氣息收斂至無形,這就是合氣道的宗師境界嗎?他釋然一笑向眼前的男子問道「不知道閣下找我有何事,來這個城市又是為何?」
「找你可能是緣,而我到這個的地方也只是為了逃難而已。」男子的聲音很沉重但卻沒有給葉落帶來任何的壓力
「逃難?日本要發動戰爭了嗎?」葉落微微一笑,坐了下來托著下巴向眼前人詢問道
日本男子點了點頭回答道「日本早已召集武術家來對士兵進行武術指導,而我不願回應這個號召所以就沒有參加這次計劃。最後實在是退無可退就逃了出來。」
「看來你對你們國家這次的戰爭不抱有希望啊!」听到眼前這個日本男人說的是「日本」而不是說的「我國」的時候葉落就覺得有點疑惑,于是玩味問道
「我只不過是個武術家,追求的也只是境界而已,我寧願做個無國之人,也不願意參加國家和國家之間的戰爭。日本資源匱乏,但卻軍國主義橫行,妄圖搬倒中國,中國弱小之時尚且做不到,如今中國已是亞洲的霸主以及亞盟的領導者,再挑起戰爭豈不是蜉蝣撼大樹嗎?」男子搖了搖頭,嘆息道
葉落听後微微一笑,滿意的說道「飛蛾撲火,也只是為了生存的拼搏而已。但可惜野心太大,就如想以龜身撼動巨龍一般,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日本男子波瀾不驚說道「今日一見不談戰爭之事。」
「那先生要談何事,請說!」
「我們能夠一見就說明我們有緣!」男子說著說著語氣突然一變,一股無形的壓力襲向葉落「你心中有魔~障!」
「障」字一出,葉落忽感到頭腦處襲來了一陣劇痛,嚴重不由的閃過了一絲怒色。
男子搖了搖頭嘆息道「比想象中的太深啊!」
「先生,所言何出?」葉落緩過神來,皺著眉頭看著男子詢問道
「剛剛我在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仇恨,很深的仇恨。你若是不放棄它,必將對你有害,不僅害其身,也還其心啊!」
「不可能!」葉落的氣勢忽然變得強大起來,眼神變得如狼一般的銳利,他看著眼前的男子堅決的說道
男子听後突然瞬間伸出手欲圖抓住葉落的肩膀。
葉落怒視著襲向他的男子,快速的反擊出拳。
當拳勢襲來之時,男子竟然閉上了雙眼,只出了兩指就擋住了葉落的拳頭。
葉落大驚,他發現自己的拳力在接觸到男子的手指時竟然變得軟綿綿起來,整只手都變得好無力氣。他皺著眉頭收回了手,收回了攻勢平靜的看著男子,說道「竟然先生沒有動手的意思,我就沒有必要班門弄斧了。」
男子再次跪坐了下來,平靜的說道「我所學的合氣道,來自于柔術和中國傳統的氣,你可知道?」
「嗯!」葉落點了點頭,也坐了下來
「所謂氣就是人對于大自然的理解,合氣道的歷史不長,比起中國的太極更是不及,然而對氣的感悟多少還是有一點。」
「先生想說的是?」葉落疑惑的看著男子
「你雖不願拋棄仇恨,但是卻最好也不要讓仇恨時時刻刻的佔據內心。因為它會讓你在途中迷茫,也會影響到你的零零種種。我看出了你的勤奮和努力,你比他人付出的要多得多,但是你是否發現有時會感到入不敷出呢?」
葉落听後一驚,忽然想起了很多人,有尤里、有韓月、也有進步神速的吉米。難道自己實力進步慢的原因是因為仇恨嗎,難道仇恨不是自己動力嗎?葉落突然感到十分遺憾、十分迷茫。他有些無助,有些害怕,害怕著自己沒有能力去尋仇,沒有實力去打到讓他家破人亡的敵人。
男子看著葉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知道樹葉嗎,當樹葉遇到風的時候,它會擺出千萬種的姿勢去迎接風勢,那就是它對風的態度。一根鋼鐵雖然強壯但是遇到比它大的力量之時依舊容易則斷,何況如果要是再利用上它的重心的話它就更加不堪一擊了。樹葉雖小但是它卻能夠巧妙的改變自己的姿勢來迎接不同力量的敵人,實乃可貴!這就是樹葉的境界。」
葉落揉了揉太陽穴,他想到了之前那個巴格達遇到的老人。難道所謂的樹葉的境界就是若水之境的前者嗎?那要掌握若水般的心境,是不是應該先探索一下樹葉之道呢。
男子站了起來,對葉落說道「我要說的話就到這了,但願我所說的能夠幫助你吧!」
葉落看著欲走的男子,答謝道「多謝先生的指教,不知先生的大名是?」
「植芝興盛」男子只留下了一句話後便離開了這里,留下了苦思中的葉落。
葉落在地下的道場里一動不動的坐了三個多小時,期間他在心中不斷的回味著剛剛植芝興盛所說的那段關于樹葉的話。但是依舊無果的他還是走出了道場,不知為何他听了那段話後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好像輕盈了一些。有些疑惑的他搖了搖頭,自語道「是錯覺吧!」
「師父有跟你說些什麼嗎?」看到葉落這麼晚才出來,尤尼斯不由疑惑的問道
「樹葉!」葉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哦,以前師父倒是也跟我說過。」尤尼斯捏了一捏下巴,有些小小的失望
葉落微微一笑問道「對于這些話,你有收獲嗎?」
「額沒有,大概是我悟性不夠吧!」尤尼斯訕訕一笑的回答道
「你師父呢?」
「走了,說是去旅游去了。」
「那我也告辭吧。」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想走回去。」
「走回去,你知道有多遠麼?」尤尼斯听後一驚
「沒事!」
葉落慢慢的踏上了走回南區的路,他一邊走一邊觀看著周圍的風景,觀看著周圍的行人。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觀看著樹上葉子的動靜。他看著周圍每一個人的步伐,甚至會思考那個人下一步會邁出多長的距離,而當那個人遇到阻礙的時候又會怎麼去改變自己的步伐,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轉呢。
不知不覺夜色已經來臨了,葉落看著天空,看著那慢慢消失的夕陽,看著那慢慢出現的星空,看著那隨風向上的落葉,感到了無與倫比的輕松。他感到了自己心中貌似多了一些東西,又貌似少了一些東西,就如同在蛻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