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11章克林城堡攻防戰(一)

作者 ︰ 死ZZ

血緣這東西,除了死亡,否則一切東西都無法將它切斷——北地王後,拉菲莉亞*米吉爾))))))))))))))

圖克林城堡外圍

肖恩、羅哈德和洛菲三個人正坐在一塊大岩石旁邊研究著圖克林周圍的地圖,剛才斥候的打探消息不容樂觀——城堡周圍聚集了不下三千獸人,而城頭上的蒙特守兵數量並不多。如果他們進入城堡,外圍的大量獸人士兵很可能會將圖克林圍得水泄不通,而他們身上的所有補給加起來也未必能讓城堡內的所有人美美的吃上一頓。

「這個廢棄的農莊」洛菲指著地圖上城堡旁邊的一個莊園說道,「這里是獸人目前的駐扎點,估計大概有兩千人,另外還有一千多人堵在圖克林南門的位置。我沒有看到城堡周圍有更多獸人,可能他們全部潛伏在周圍的森林里等待著機會。」

羅哈德咬著煙斗皺著眉頭說道︰「古斯塔正在跟他們和談,他們會把神經繃那麼緊嗎?」

「當然,」肖恩笑著說道,「和談背後往往會因為準備不利而給對方制造殺機的機會,而我相信獸人也會明白這個道理。守城的士兵沒有能力協助我們,所以我們能夠進攻的方向只有東部的這個莊園,並從這里進入圖克林城堡——在開戰過程中,我需要有人潛伏到城堡下方要求打開城門,如果無法進入,我們就要趕在被敵人圍堵之前迅速撤離。」

洛菲點了點頭︰「我們有很多人可以做這事,那我們要如何攻下莊園?」

「洛菲,我需要你帶八百人潛到莊園北側,準備伏擊莊園,並找你認為合適的人潛伏到城門下方要求開門;羅哈德,你帶一千人守在森林入口,在我折回這里時率兵出擊;我會帶剩余的人負責正面強攻。我爭取將敵人引到森林入口,然後我和羅哈德會一鼓作氣將敵人推回到莊園,屆時洛菲你負責阻斷他們的後路,我們前後夾攻爭取拿下莊園。如果這段時間內,城堡的門打開了,我們就全速推進到城堡內,避免被周邊的敵人圍堵在這個地方。這場戰斗最重要的是」

「時間」羅哈德吐出了一股煙,笑著說道。是的,時間在這場戰斗中十分重要。如果敵人確實散布在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那麼多與敵人纏斗一分鐘,就多了一分危險。

圖克林,外圍農莊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著,洛菲已經帶著這幾百人潛到了莊園北側。從他行進到這里的過程來看,這一側的周邊的森林似乎沒有獸人在近期活動的跡象,這使洛菲有了一絲安全感——至少不怕在面對敵人時,突然又會被敵人從背後偷襲。

肖恩隱藏在一顆大樹後,不斷的觀察著周圍的游動哨。游動哨的數量不是很多,基本是三五個人為一組的小型搜索,看來獸人根本就不認為有人會來拯救圖克林城堡。

「記住我說的話,」肖恩伸手向後方示意著,「動作要快,要輕上!」肖恩看準兩組游動哨的盲點時機,迅速指揮周邊的十幾個士兵輕步閃上前去,他們沖到了兩組游動哨的背後,迅速搭弓射箭

「噌噌噌!」全部命中目標,幾個士兵在獸人倒地之前迅速上前拖起他們的尸體往後拉了回去。

「那是他媽的什麼」一個莊園內的獸人看見了一閃而過的人影,他眯起眼楮,慢慢的向這邊走來,突然他的表情驚訝起來——數百個蒙特士兵以極速從林地里沖了出來,他們迅速擺成數排,將長弓以四十五度角瞄向了天空

「箭」襲字還沒說出口,這個獸人的腦袋就已經被肖恩擲出的短劍刺穿了。

數百枝箭支在天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向獸人們所在的位置

「連射!再連射兩次!不要停頓!!」肖恩喊著,自己也拿起了弓箭瞄向前方。又是一輪箭襲,散布在廣場上的獸人剛剛意識到第一輪箭襲的時候,第二輪和第三輪箭雨緊接著打了過來「第一梯隊,跟我上!」肖恩喊了一聲,前方的三百個蒙特士兵迅速換上了近戰武器,跟著肖恩快速的沖進了莊園;後排的士兵依舊用自己的弓箭瞄準著遠處進行弓箭襲擊

這三次弓箭襲擊雖然來得突然,但是實際對獸人的損傷最多也不過三五百人,並沒有改變肖恩的這區區七百人和對方兩千多人的實際對比。但是,這突然的箭襲所造成的驚慌,卻可以讓這群獸人至少混亂一陣子。

「上,前進!」肖恩邊和周圍的獸人廝殺著,邊指揮著部隊向前推進,他快速上前,一記低身橫砍砍掉了一個試圖攻擊自己的獸人的腿,「往前推進!!」肖恩一刀刺死了倒地的獸人,回頭向後喊著。

「我們現在應該上了!」躲在森林里的羅哈德拿著斧子向後面的士兵們喊著。

「不,將官。」旁邊的一個士官搖了搖頭,「我認為還沒有到時機——殿下曾言明,我們必須等敵人到達這里時再出擊。如今殿下的部隊還沒有開始折返,如果我們在這時候上前,是無法在戰術上給予敵人震撼一擊的。」

「他這麼說了嗎?」羅哈德焦躁的來回踱著步,「是的,我記得他好像也這麼說過。讓我來想想別的辦法」羅哈德皺了皺眉頭,然後指了一下剛才說話的那個士官,調侃的說道,「你,來代替我,指揮軍隊然後,我,就可以去前面了這真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辦吧!」羅哈德說著,拿起斧子轉頭就想往前跑。旁邊的兩個蒙特士兵迅速上前架住了他,把他扯了回來。

「讓我去,別攔著我!」羅哈德一邊掙扎著,一邊嚷道,「前面需要我!」

「也許他是對的。」旁邊的一個士兵對士官說道,「也許殿下需要將官的保護。」

士官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只是想上前殺幾個人如果我們連殿下的指示都無法做到,我們如何去談保護他?等在這里就好」))))))))))))))))

北地,利斯特倫,安妮寢室

瑪格麗特坐在沙發上撫弄著自己的頭發,翹著二郎腿對安妮說道,「如今,婚姻的連線將你以王妃的身份捆綁在宮廷中無法離開半步,照這樣下去,你會繼續無聊的待在這里過完你的余生。所以,我建議你考慮一下——跟我合作。我只想要權勢,讓我的兒子擁有北地的繼承權,而我也了解,這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利益上的沖突。」

「繼續說」安妮皺著眉頭看著瑪格麗特,「你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瑪格麗特說著,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與我聯合,反對卡斯帕的繼承權——要知道,精靈族的壽命非常長,而他們也不會滿足于目前領地的現狀。一旦偉大的北地之王在聖戰過程中有什麼萬一,那麼北地將會落入精靈族的手里,我們什麼也得不到,只能收拾自己的東西滾出王宮。這不公平」

公平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真正公平的?在出生時人的地位、身體、靈魂就已經被不平等的劃分了,而接下來面對他們的還有各種後天環境的不平等。對于瑪格麗特,與其說她是在這里強調公平,倒不如說是在「追逐」公平。為她生活中前二十年的痛苦、慘淡的生活博取一種補償,人就是這樣,在遭受無數苦難之後,不管自己是否應該,或者是否努力過,都期望得到一種補償——就算是一直在不斷的往錯誤的地方努力,也只不過是為了得到這種補償。

瑪格麗特笑了笑︰「我知道,你並不愛達爾馬特,所以你也無須莊家自己對他忠誠,要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多考慮考慮你和你的孩子。」瑪格麗特說著,把酒杯遞到了安妮的面前,「你認為呢,偉大的盜聖?」

「是的,我並不愛達爾馬特,而他也並不愛我。」安妮苦笑了一下,但隨即她的表情卻再次堅毅了起來,「但是,我依舊是北地人,而且是北地的盜聖,而我的身份促使我必須要對我的君王忠誠!瑪格麗特,你太小看北地人的誓言了,你根本沒有資格做妃子!我勸你打消你那天真的念頭,否則,我會將你今天的言行告知予偉大的陛下」

「真是太遺憾了」瑪格麗特冷笑了一聲,「我的觀點是永遠不將把柄落在局外人的手里那麼,看來我將不得不去除掉我潛在的危險。」

瑪格麗特正說著,安妮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安妮本能的向門口看了過去——沒人。不,並不是沒人,而是安妮回頭的瞬間,對方已經快速移動到了她的身前。安妮在感受到殺氣的同時,迅速向後跳了一步試圖離開對方的攻擊範圍,以給出自己更多的反應時間。但當她把視線再度落到前方的時候,對方再次繞到了她的身後對方的潛行速度遠在自己之上,安妮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頂著這個大肚子的情況下是沒有辦法贏過這個對手的,她向左側急閃了一步,試圖從門口逃出去。

正在這時,耶特搓著自己的雙手笑著從門口走了進來,「你要去哪兒,偉大的盜聖?我們有很多事可以慢慢談」

安妮愣神的一瞬間,她的脖頸被人猛敲了一下,她捂著肚子倒了下去

「哎喲,哎喲,哎喲」強納斯用手扳著安妮的臉笑著說道,「讓我們來看看,這就是那個北地的偉大盜聖嗎?看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確是個累贅,讓她的身手大不如前記得這個嗎?」強納斯冷笑著,用手撥開了蓋在自己左頸上的長發,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疤,「四年之前交手時,我根本看不清你的行動,險些蒙受主神的召喚,而我這些年也一直以你為‘榜樣’但是,看看現在的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閉嘴吧,強納斯!」瑪格麗特看了一眼門外,周圍沒有守衛,她回過頭來說道,「我不是讓你來這里和她敘舊的!快動手!」

「你才應該閉嘴,蠢貨!」強納斯瞪了瑪格麗特一眼,「我早就說過,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和她談什麼!我們每一個人都知道,她不可能出賣達爾馬特!而你寧願相信你那愚蠢的對于愛情幾近于偏執的妄想」

「唉~」耶特攤著兩手說道,「難道我們不能夠把爭執稍微延後一點嗎?眼下,我們應該想想怎麼招待一下自己的客人啊,對不起。」耶特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笑著對安妮說道,「我疏忽了,這是你的房間,我們才是客人」

瑪格麗特不耐煩的指了強納斯一下︰「扳開她的嘴!」

「你自己做吧!」強納斯一把按下了安妮的頭,然後走到了旁邊,「我可沒有接到為你服務的命令!」

瑪格麗特無奈的白了強納斯一眼,又看了看耶特,耶特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安妮,我佩服你的忠誠。」瑪格麗特用手揪著安妮的頭發,把手里的酒杯湊近了她的嘴邊,「但是很遺憾,我必須解決未知的後患——放心」瑪格麗特邊把酒灌進安妮的喉嚨,邊說道,「這酒不會殺死你但是,你需要跟你肚子里的孩子說永別了」

當安妮听到「孩子」這兩個字時,她猛的掙扎了一下將瑪格麗特撞倒在地。安妮試著吐出灌進嘴里的酒,但是還是有一部分已經沿著她的喉嚨進入了身體。安妮顧不上多想,她閃過門邊的耶特,快速往走廊外跑了出去

「該死!!」強納斯試圖追趕安妮,但是當他跑到門口的時候,安妮已經消失了。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強納斯沖耶特大聲叫喊著。

「我能嗎?」耶特笑了笑,「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學愛好者罷了。不過,別擔心。在其余那十幾位王妃的幫助下,現在每個人都以為這位偉大的盜聖已經因為有孕在身而精神失常,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來找到她」))))))))))))))))

圖克林城堡外,莊園

大批的獸人開始向肖恩所在的位置進行反擊,數量上的絕對劣勢使肖恩不敢讓兩軍進行近程肉搏,否則,他們將丟掉逃命的機會。

「後撤,往後撤!!」肖恩翻過圍牆,不斷的向後高喊著。幾個獸人為了追堵肖恩,也迅速翻過圍牆追了過來,就在他們落地時,後方的十幾個弓箭手弓箭齊發,將他們全部射倒在地。

「掩護射擊!」肖恩邊跑邊向前喊著,跑在前方的近百個蒙特士兵迅速停住腳步,他們轉過身來試圖向後方的獸人追兵發動掩護射擊。但是沒想到,這群士兵里面摻雜了太多新兵,新兵們為了躲避獸人的追擊而漫無目的的亂跑著,阻擋了弓箭手的視線。錯失機會的弓箭手被這群蒙特士兵的幾近于「潰敗」的倉皇逃跑而帶動,他們迅速起身,向林地里跑去

「真該死!!」肖恩罵了一句,他向後看了一眼,近百個士兵已經被獸人追上,開始了近身戰。肖恩看了看自己的周邊——獸人似乎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們一窩蜂的全部跑向了那近百個蒙特士兵。肖恩長出了一口氣,把手放進挎包里拿出酒瓶,邊喝著邊走進了兩軍交匯處

「殿下要干什麼!?」躲在林地的蒙特士兵能夠很清楚的看見肖恩的行動,一個士兵摘下了頭盔,傻呆呆的看著肖恩一步步的走向大群的敵人而肖恩周圍的所屬士兵們也看到了肖恩的行動,他們全部停在了原地。幾個士兵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起自己的近戰武器快速向兩軍交匯處沖了過去

「別再等了!!」羅哈德高喊了一聲,「別讓那個蠢蛋去送死!蒙特的弟兄們,跟我上!!」

「可是」旁邊的一個士兵還沒說完,羅哈德已經提著斧子飛快的躍出了戰壕,後面的大批士兵也拿起武器瘋狂的沖上前去。「士官!」這個士兵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士官,「如果就這樣沖出去,我們的埋伏作戰不就沒有效果了嗎?」

「確實如此。」士官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但是,殿下的這個舉動沒準兒比我們埋伏在這里所帶來的效果更加有效!」士官說完,舉起自己的佩刀,高喊著沖了上去

「來吧,獸人們!!」肖恩從離獸人軍隊不到二十米遠的圍牆拐角處走了出來,他大喊了一聲,不少獸人和蒙特的士兵紛紛把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被圍堵的蒙特士兵發現肖恩的周圍並沒有其他人——領導人看見自己的士兵被圍而孤身前來救援,這確實是太少見了。士兵們群情激昂,拿起武器死命的和獸人廝殺著。

三個獸人看見落單的肖恩,快速的拿起武器沖了過來。「乓啷!」就在獸人離肖恩只有十米的時候,肖恩快速扔出了左手的酒瓶,瓶子準確的打在了沖過來的左邊的獸人士兵的眼楮上,肖恩趁勢猛的低身向前閃過中間的獸人的巨斧,一刀刺進了對方的身體里,他轉動著手里的刀,迫使這個獸人的身體的身體一同轉動,他把這個獸人當做盾,擋在了右側的獸人的面前,讓對方無法攻擊

「干掉他!!」被刀刺中的獸人用盡渾身的力氣死死的抓著肖恩手里的刀,右側的獸人閃身上前,一刀砍向了肖恩的頭頂。肖恩本能的抬起左手試圖抓住對方的手腕——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幾乎不可能抓得住獸人,但他還是想拖延哪怕半秒鐘的時間,讓自己把插進獸人身體里的刀抽出來「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在肖恩的手抓住獸人手腕的一瞬間,他左手帶著的護手上的鋼條迅速把他的手指纏繞成了五把小鋼刀,手指向上一捏的過程中,直接將這個獸人拿刀的右手從手腕處切了下來

「這是」肖恩驚訝的看了這個護手一眼,就在這時,這個被切掉右腕的獸人忍痛一抓撕向了肖恩的面門,肖恩快速反應他左手上前一拳打向了這個獸人的脖頸「噌!」在拳頭觸及到這個獸人之前,他的護手上突然冒出了一個拳劍,直直的插進了獸人的喉嚨

「沖啊!!」跟在肖恩後方的士兵們追上了他,他們大喊著向前超過了肖恩的位置沖了上去和獸人廝殺在了一起,肖恩顧不上多想,他拔出了插在尸體上的刀,混在士兵里沖向前去。

莊園北

「洛菲,我們還不攻擊嗎?」一個士兵望著遠處交戰的人群轉頭問旁邊的洛菲,「肖恩和羅哈德的部隊已經和敵人糾纏在一起了!」

「再等等。」洛菲皺著眉頭起身看了一眼圖克林城門的位置,要求打開城門的士兵還沒有回來,洛菲又回頭看了一眼遠處交戰的雙方——洛菲現在不出兵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不知道城門何時打開;二是城門南的獸人援兵隨時可能會到。如果這時候洛菲帶兵援助,而被獸人的援兵封鎖了由農莊到圖克林城堡的路,那麼他們的整場戰斗計劃將宣告失敗。所以他不敢擅自帶兵出擊,至少現在還不敢。洛菲長出了一口氣︰「我們要堅守,等待城門」

「洛菲!」遠處的一個士兵用手勢向洛菲這邊示意道,「城門隨時可以打開!」

「太好了!」洛菲站起身來向四周喊道,「全體士兵,向後方向前奔襲的獸人放箭!三次連射之後,我需要三百人到城下守住城門的位置!」隨著洛菲的一聲吶喊,隱藏在莊園北部的蒙特士兵們迅速起身,他們瞄向莊園內部陸續沖向肖恩的獸人們發動了整齊而連續的箭襲這輪箭襲有效的打亂了獸人的步調,一時間,他們被這兩側同時的攻擊搞亂了陣腳,動作變得遲緩僵硬了起來

「後方士兵,調轉你們的方向!」一個獸人將領高聲向周圍的獸人們喊道,「向箭襲的方向突進!」

「跟我上!!」洛菲拿著單手劍翻過了石牆,快速的沖向了後方的獸人部隊洛菲快速沖上前去,他閃開了兩個獸人的攻擊,用手臂上的弩箭一箭射穿了發號施令的獸人將領的脖子。後續的士兵也快速向前沖了過來,用遠程武器不斷的壓制著陸續往這邊沖來的獸人

「往城門的方向沖!」洛菲向前方肖恩的位置高聲喊著,「趕在敵人援軍前快速進入城門!!」

「往前沖!」羅哈德邊喊著,邊沖到了肖恩的旁邊,他舉起斧子,一斧劈到了肖恩旁邊的一個獸人。後方的一個獸人抓住時機,一刀掃向了羅哈德的左臂「噌!」羅哈德雖然有防備,但是依舊沒有完全躲開這一刀,刀鋒劃過了他的小臂,切開了手臂外側的皮甲,鮮血飛迸了出來

「該死的!」羅哈德迅速轉過頭,他用手里的斧子一記橫掃,直接打碎了這個獸人的腦袋。羅哈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傷勢不算太重。

「突破過去!持續向前!!」肖恩向後方看了一眼——後方所有的蒙特士兵全部參與了這次進攻,沒有人落在後方,眼下他們要做的就是全速突過敵人的陣地進入到城堡里。

就在這時,原本駐扎在圖克林南門的敵人援軍也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向東門洛菲派遣的三百士兵沖了過去「該死!」洛菲向後看了一眼,他有些後悔只派了這麼點人守在城門旁邊,而照他和敵人援軍所處的位置,很難保證在這三百士兵被殺光前到達城下

圖克林東城門下

「擺好陣型,準備射擊!」一個蒙特士官看著浩浩蕩蕩沖向自己的獸人援軍不自覺的擦了一把冷汗,「我們要堅守這里,等待殿下的部隊成功進入城堡!!現在,我們是這場戰斗唯一的指望,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把圖克林城堡內所有市民生還的希望留住!!」

「看,有個傻瓜在說大話」

這個蒙特的士官听見嘲笑自己的聲音,本能的向聲音的來源處看了一眼。頭頂的城牆上,一個蒙特士兵用斧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笑著說道︰「誰認可你們是唯一的指望了,小子?告訴你,守在圖克林內的人,全部都是英勇的戰士!!」隨著這個士兵的一席話,城牆周圍突然出現了數百個蒙特士兵,他們架好弓箭,齊刷刷的把箭支射向了獸人的增援部隊))))))))))))))

北地,利斯特倫,王宮會議室

安妮一路不停的狂奔著,作為一個刺客,她甚至自己喝下的毒藥的劑量和發作時間。但現在,比起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生命,破壞瑪格麗特計劃,避免北地的內亂顯得更加重要。安妮本想找達爾馬特,但是達爾馬特已經不在王城了。如今,能夠粉碎瑪格麗特計劃的恐怕只有拉菲莉亞,當安妮听說拉菲莉亞正在這里會見精靈族的使者時,她幾乎用盡身體的每一分力量全力的向這里趕了過來

「讓我進去」安妮喘著粗氣,向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強納斯沒有追過來。安妮長出了兩口氣,推開擋在門口的守衛,但守衛依舊牢牢的站立在門前,一動不動。

「王妃。」守衛皺著眉頭說道,「王後陛下現在正在和精靈族的使者商談關于援兵的事宜,她曾吩咐過不想有人打擾。您還是稍微等一下吧」

「我由不得片刻耽擱」安妮說著,一把推開守衛,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安妮定楮看了一眼里面,這景象著實讓她嚇了一跳——里面坐著十幾個精靈族的高級將領和官員,而拉菲莉亞正坐在一份文書前猶豫不決的思考著這十幾個人中有一部分安妮並不陌生,他們都是用一句話就可以讓成千上萬的精靈為之賣命的族群英雄——為什麼他們都在這兒?一項西進增援的「小計劃」是不足以讓他們全部人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安妮?」拉菲莉亞看了一眼門口的安妮,向周圍的精靈們示意了一下,「對不起,朋友們,請原諒我將浪費各位一點時間」拉菲莉亞說著,慢慢的走向門口。

「安妮,有什麼事嗎?」拉菲莉亞皺著眉頭說道,「你看到了,我正和族人們商討西進防守的事情,的確很難抽出時間。不如我們晚點兒談如何?」

「有人想殺你!」安妮再次向後看了一眼,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是瑪格麗特,還有維爾克席德的人!他們想要干掉你和卡斯帕,讓她的兒子繼承北地!你必須想辦法終止她的計劃!」

「哦,天吶」拉菲莉亞無奈的搖了搖頭,「听著,安妮。我並不是懷疑你,但是,相信我,你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樣吧,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在門口等我一下,等‘這件事’塵埃落定,我會好好的听你說的。怎麼樣?」不相信安妮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耶特之前找其他王妃散布謠言的確起到了效果;二是拉菲莉亞手頭上的這件事要比別人要暗殺他們母子可能還要重要的多。

「相信我,拉菲莉亞!」安妮急著說道,「我不會騙你的!你需要保護!」

「是的,是的,我理解」拉菲莉亞捂著頭說道,「那麼,你也看到了」拉菲莉亞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內,「現在,我的房間對我來說應該是大陸上最安全的地方,而這個城市里面現在有將近兩萬個精靈族士兵在駐扎沒人能夠傷害我們,安妮,我保證!如果你還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我會派我最好的」

「該死!!」安妮罵了一聲,快速轉身離開了——眼下,拉菲莉亞無法听信她的話,那麼她要做的就是趕緊配制出解藥,拯救自己的孩子了。

拉菲莉亞看著遠去的安妮,長出了一口氣。她關好會議室的大門,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再次盯著自己面前的文書。

「拉菲莉亞,精靈王之女」精靈族首相安德莉亞*尼卡利斯伸手示意了一下這份文書,「讓我們重新把視線放回這份文書上。要知道,按照我們古老的規矩,繼承人是不允許同時擁有兩份兩地的繼承權的。而你的兒子,卡斯帕,在成為北地領地繼承人之後也將面臨同樣的選擇——到底是要成為十足的北地人?還是和我們族人一起回到家鄉?我,作為你和卡斯帕的親人,都希望你們能夠回到屬于我們自己的地方,而不要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我剛才听到你和北地盜聖的對話,知道你們可能並不處于安全之中,如果你們選擇留在這里,也就失去了精靈族的庇護,而這是我和父親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我的妹妹,你是否願意帶著卡斯帕跟我回家?是否希望看見他帶上我們族人里至高無上的光環與頭餃?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你的答案」

「姐姐」拉菲莉亞閉著眼楮嘆了一口氣,「如果我答應了你的要求,是不是我就必須和卡斯帕一起回到家鄉去?」

「我再重申一次,拉菲莉亞,這不是要求。」安德莉亞皺著眉頭說道,「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和父親都尊重你。如果你同意讓卡斯帕獲得我們族群的繼承權,那麼他就是新一代的王位繼承人,他理應和我們回到家鄉去。而你作為他的監護人,在他接任王位之前,必須起到良好的教育作用,所以也需要跟他一起回到家鄉至少一陣子。」

拉菲莉亞點了點頭︰「那麼,我將不得不拒絕卡斯帕接受精靈族的繼承權。」拉菲莉亞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感到周邊的氣息頓時出現了一陣躁動,她環顧了一眼四周,每個精靈族的高管都把視線放在了安德莉亞的身上。

「為什麼?」安德莉亞伸著手說道,「你們在這里要面對無數的陰謀和敵人,聖戰的煙火也可能會隨時燒到你們的頭上,有什麼理由非得留在這個地方?因為北地有能夠統一大陸的可能,而我們族群不行嗎?拉菲莉亞,難道你也是那種渴望權力和地位的人嗎?」

拉菲莉亞搖了搖頭︰「姐姐,我們曾一同生活了幾十年,我認為你應該了解我我不想回去,是因為我的丈夫,卡斯帕的父親還在為了自己的國家,以及別處的人民和國家在戰斗著。而我,作為他的妻子,不能在這個時候帶著孩子離他而去,我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拉菲莉亞,不要在」

「我,拉菲莉亞*米吉爾」拉菲莉亞沒有理會安德莉亞,她邊在文書上不斷的書寫著邊說道,「今日在此,以北地王後之名,以北地繼承人監護人之名,向精靈族宣告︰北地繼承人卡斯帕*弗洛倫斯*米吉爾將放棄精靈族的繼承權,僅以北地人的身份存活,直至死亡降臨的那一天」拉菲莉亞說完,用自己的戒指沾了一下旁邊的印泥,然後果斷的按在了文書上。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的」安德莉亞點了點頭,「切斷了我們血緣的連線,只為了那個男人」

「我只是拒絕了繼承權,別把它想的太嚴重了」拉菲莉亞笑著說道,「要知道,我的姐姐。血緣這東西,除了死亡,否則一切東西都無法將它切斷」)))))))))))))))

北地,利斯特倫,藥劑房

安妮喝下的毒藥開始發作了,她感覺自己的肚子正不斷的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她不停的藥劑房內對著藥水,試圖中和劇毒。

「安妮*雷維爾你要跑到哪兒去?」正當安妮手中的藥劑將要成功時,門外響起了強納斯的聲音,安妮驚恐的向後看了一眼——強納斯的影子照在了後面的牆壁上,並不斷的向大門的位置靠近著

「該死!真該死!!」安妮快速的晃動著手里的藥劑,把最後一樣藥品摻在了里面。

「乓!」就在安妮正要喝下藥水時,一支飛來的匕首卻直接將她手中的玻璃瓶打了個粉碎,安妮驚慌的用手接著向下滴落的藥水,混著玻璃扎一同喝了下去

「守衛,守衛!!」雖然勉強喝了一點點藥水,但是這種程度的劑量顯然不夠中和全部毒性,安妮捂著自己的肚子邊喊著邊試著躲避將要從正門進來的強納斯。

強納斯推開了大門,冷笑著看著黑暗的四周︰「這個房間很黑,很適合我們這種人行動,你說對嗎?」強納斯邊說著,邊慢慢的往里走,「守衛們全都睡著了,而遠處的也不會听到這里的聲音北地盜聖,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很痛快,我會在你的面前,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挖出來——先肢解掉他,再肢解掉你的四肢但是,我不會讓你死去,我听說北地人的壽命都很長,而我會看看你將如何用你那殘破的身體對待接下來的日子」強納斯說著,抽出了匕首,用舌頭不斷的舌忝著,「而我也相信,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對你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強納斯察覺到了隱入陰影的安妮,他快速上前一刀刺向了安妮的肩膀,安妮快速低身,但是匕首依舊劃過了她的肩頭,強納斯順勢直接將刀變為反手,再次劃過了安妮的肩膀兩記攻擊力量都不大,可見強納斯的確不想殺掉安妮——當然了,如果他真想殺,打破玻璃瓶的那記飛刀插中的就是安妮的喉嚨了。

安妮捂著自己的肚子和傷口不斷的向後退去,強納斯冷笑著步步逼近︰「你沒有退路了,盜聖。做好拼死一戰的準備了嗎?」

安妮掃視了一眼自己的右側,然後重新把視線定在了強納斯的身上︰「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的,維爾克席德的刺客而且,我會把你的腦袋,連同瑪格麗特,你們的那個光頭謀士,以及瑪奇的腦袋一同掛在你們的城頭上!!」安妮大喊著,猛的甩出藏在袖口里的兩把飛刀,強納斯迅速向旁邊一閃。安妮借助這個空檔,直接撞開了右側的窗戶從王城四樓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糟糕!」強納斯愣了一下,快速跑到安妮跳下去的地方不停的向下看著——安妮幸運的落在了下方的一堆稻草上,沒有摔死。下方有幾個守衛快速仰起頭來看向安妮掉下去的位置,強納斯快速躲避,把自己藏在了陰影中。

「呃」安妮吃力的從稻草堆中爬了出來,她不斷的向前伸著手,試圖向周圍的人呼救,但是她的喉嚨被剛才喝下的玻璃渣劃傷了,很難大聲喊出聲音

「你沒事吧,女士!」一個騎著馬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看著上方安妮摔下來的位置,然後定楮對安妮說道,「我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嗎?」

「帶我離開」安妮直接爬上了這個男人的馬,「快一點越遠越好我已經無法撐得更久了」

這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催動胯下的馬匹往前狂奔而去

藥劑室

「該死!」強納斯咬著牙大聲的咒罵著,「下次我一定會直接干掉他們兩個!一定!」

正當強納斯要走出藥劑室時,耶特笑著走了過來,和他撞了個正著。耶特笑著搓著手說道︰「殺死盜聖的計劃又失敗了?我真心的希望我們還會有下次機會」

「恐怕不會有了。」強納斯攤著兩手說道,「你肯定會想知道北地盜聖和誰一起離開的——記得休伯特*阿爾維斯嗎?剛才她上了那家伙的馬,向西面去了」

「休伯特*阿爾維斯」耶特的眉頭皺了起來,「真是個壞消息這家伙的出現,從各方面來講,都是壞消息我曾勸說陛下要除掉這個潛在的禍患,可惜陛下只因為此人實力沒有他想象的強而懶得動手所以,強納斯,如果你不想讓自己的命運和米切爾*莫里諾斯一樣的話,記住一句話——想對自己的君王盡忠,有時,就要先除掉他身邊的人」

耶特的這句話話里有話,曾經維爾克席德的四大重臣中的三位,法師裁判長米切爾、間諜首領強納斯和前首相耶特,都被「流放」到外面只從事一些雞毛蒜皮的任務,而只留了騎士團的女團長,也是現任首相的門羅。早在瑪奇領主稱帝登基之前,門羅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將米切爾分派到了撒古塔,將耶特打發到了北地。而當維爾克席德國內的這兩個聰明人被調離之後,他的權勢確實也更加穩固了。

而在瑪奇稱帝之後,米切爾*莫里諾斯在撒古塔被殺,很大原因並不是因為休斯一行人的出現,而是因為門羅把持住了向撒古塔增援的維爾克席德的援軍,而使米切爾孤立無援,最終戰死。而之後,強納斯也因為此事大鬧朝堂,而被「發配」到北地,和耶特一起成了「保姆」。而早在休伯特逃離法師塔並殺死十七個法師時,米切爾就多次要求耶特和自己一起上書請求殺死休伯特,但是卻一直被門羅以種種理由推月兌。所以,當耶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強納斯當然也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城外,休伯特駐軍軍營附近。

「撐著點,馬上就到軍營了!」休伯特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安妮,「你會沒事的!!」

此時安妮已經沒有絲毫力氣回答休伯特了——她的身體下方,一股股殷紅色的血跡從她的兩腿間不斷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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