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們做一件事時,會因為出現很多原因而同時誘發出很多結果。作為政治家,我們都要期待出現對自己利益最大的一種結局,而且會為了那種結果去做充足的準備。——利薩特*貝蒙德))))))))))))))
依戈薩,安福蕾爾小屋
德梅羅坐在小屋前的石階上,皺著眉頭問安福蕾爾︰「為什麼還想殺了他?他沒有認出你不是嗎?」
安福蕾爾搖了搖頭,坐在了德梅羅的旁邊︰「你不知道埃德加的實力到底有多麼可怕——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我沒有將他封印,有可能現在西部已經是他的天下了。這個家伙擁有著他所不知道的力量,一旦他的力量復蘇,相信復興王國對他來說都只是小菜一碟。」
德梅羅嘆了一口氣︰「但是,只要他沒有找到你,那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我只是」安福蕾爾低下了頭,「還不想死」
「不用怕,還有有依戈薩。」德梅羅撇了撇嘴,「還有迪卡大公,依戈薩的人民,他們都會保護你的。」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現在的德梅羅已經無法說出這句話了,有妻子還有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他真的說出來,會一下子傷害三個人,他沒有這個膽量。
「是嗎」安福蕾爾笑著點了點頭,把頭靠在了德梅羅的肩膀上,「其實不,沒關系,這樣就可以了。」安福蕾爾知道德梅羅到底想說什麼,非要說出德梅羅心里想的只會讓他像突然被別人月兌光了衣服一樣而使他逃之夭夭吧?以前就是安福蕾爾非要讓德梅羅做出決定才把他逼的逃離了盧森特森林,如今的她,不會再干這種蠢事了。只要能留住他,哪怕只有一絲,只有一瞬間,對她而言,就足夠了。))))))))))))))
福音特溫,阿卡萊薩住宅
黛茜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母親,朵琳女士正在翻箱倒櫃的尋找出席明天宴會的衣服。黛茜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參加這種與自己幾乎完全無關的歡慶儀式,一個獸人戰士和一個賣魚的人類的婚禮,究竟有什麼值得參加的?關鍵是母親和他們也不是太熟!而且,在此之余,黛茜也感到了一種不安,深深的不安。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總又覺得只要一不留意,好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就要溜走一樣。
「黛茜?」朵琳女士拿起一件黑色的晚禮服說道,「穿這一件可以嗎?是不是有些太樸素了?」
「很好,很不錯。」黛茜不耐煩的附和著,盡管她知道自己母親手里拿著的是一件喪服。
「你真的沒在幫我挑選,對嗎?」朵琳女士撅了撅嘴,把那件喪服丟在了床上,然後走到了黛茜旁邊握著她的手,「寶貝兒,我知道你並不想出席。但是我們依舊是福音特溫的貴族,阿卡萊薩家族,我們需要有人站出來以示依舊有人擁護王權,身為伊芙琳的朋友,她也希望看到你站在她的背後支持她,不是嗎?」
「是的,是的。」黛茜冷笑著說道,「也許我該打消在獅王身上狠狠刺一刀的想法,轉而用家族長女的身份向他敬一杯酒,並祝願他能夠永遠統治我們!」
朵琳女士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也不在乎我,為什麼不考慮考慮你的兄弟?艾文現在還在城中任職,難道你不該為他著想一下?」
艾文如果不是母親提起這個名字,黛茜還真的差點兒把這個兄弟給忘記了,不過也難怪,自從她回到家的這段日子,從來都沒見過自己的這個兄弟。她離家確實有些日子了,幾乎已經想不起艾文長什麼樣子,盡管每個人都曾說過他們兩個長得很像,但是黛茜就是無法從鏡子中自己的臉上想起這個兄弟的模樣。
黛茜皺了皺眉頭︰「說起艾文,自從我回來之後就一直都沒見過他。母親,你確認他還活著,對嗎?這個家伙到底多久才會回家一趟?」
「自從布魯斯戰死在北牆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朵琳女士放慢了手中的動作,「我知道他對此感到難過——因為他兄弟戰死時他沒有在場並且幫他一把,但是這不能怪他,布魯斯為家族而死,他死得其所。」
「然後我們現在卻要忘記他的英勇,轉而和殺死他的仇人站在一邊?」黛茜再次把這個話題揪了出來,「我們要遺忘自己的國家和信仰,投到主神的敵人的那邊嗎?」
朵琳女士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強大的力道直接將實木的桌子震開了一道裂縫,黛茜驚訝的看著朵琳女士——倒不是驚訝她的力道,只是她自出生以來,這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母親竟然如此生氣。
「別再跟我提及你的信仰,黛茜。一個字都不許!」朵琳女士說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了一絲凶惡的眼神,隨即,她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對不起,寶貝,我知道我有些過份了。但是我必須重申一次,貴族是為了領主的需要才存在的,如果我們的行為使自己的領主感到難堪,那才是我們最大的失職。繼續吧,我希望今天能夠挑出一件適合明天場合的衣服。」
別再提及你的信仰這句話讓黛茜產生了極度的懷疑。信仰意味著信奉自己的主神,作為光明大陸的一員,信奉光明主神是理所應當的,但是今天朵琳女士卻對這個說辭產生了極大的排斥。「為什麼?為什麼?」一連串的疑問誕生在了黛茜的腦袋里,但是她的信息太少了,無法把它們組合成有用的推理。謎底,看來只有從別人那里得到解答了)))))))))))))
福音特溫,廣場
獅王像往常一樣,被一群孩子圍在中間,獅王和他們不停的嬉笑著,不時的用自己的魔法賺幾聲孩子的喝彩。獅王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在找一個人——葛倫奈爾*雷迪克。自從這個孩子從費恩回來受封之後,獅王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也難怪,在突然見識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之後,孩子的世界觀不被顛覆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格倫沒有瘋掉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了。獅王正想著,卻遠遠的看見了一個向他行禮的熟人。
「好了,孩子們。」獅王笑著向旁邊的孩子們說道,「我今天有十分重要的事,必須得走了。」
一個孩子笑著問道︰「你要去準備婚禮嗎?」
「是的,是一個重要的婚禮。」獅王模了模這個孩子的頭,「我要代表新娘的家族發言。一定要記住,明天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好好的待在家里,不要出門。」獅王說著,轉頭向那位「熟人」走了過去。
「主上,好久不見,近來一切是否安好?」
「還好,莫羅斯,」獅王拍了拍這個獸人的肩膀,「听說這位了不起的法師在我們不在的這幾個月數次擊退了狂暴的獸群,也修築了家鄉的河道,獲得了很多人無所及的偉大榮耀。而這位法師並不是和奧西斯一同前來的,所以我在猜想他所來是否因為有別的緣由?」
「偉大的祭祀傳召我來完成一項任務,」莫羅斯皺著眉頭說道,「他的原話是︰‘請在獅王有危險的時候,盡量讓他飛的高一些’。」
「睿智的穆雷瑪」獅王點了點頭,指著後方的廣場說道,「十幾個小時之後,這里將會成為戰場,也許到那時,我會成為某人攻擊的目標」
莫羅斯笑著鞠了一躬︰「而我以性命保證,這個所謂的‘某人’永遠無法如願。」
莫羅斯*尤利亞斯,風族中排名前三位的法師之一,兩片大陸中唯一能夠大範圍改變土地構造的自然系法師。莫羅斯的年紀並不大,但是他的經歷卻很傳奇。他是獸族第一個職業的吟游詩人,他的作詞作曲的水平有限,在帶動了大批獸人加入吟游詩人的行列之後,他卻被淘汰了。之後,他開始研究法術,他是第一個提出依靠法術止血的法師,但是他自己並沒有研究出這個法術,而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之後,莫羅斯又開始研究防護系法術,但同樣,他又不是第一個施展防護性魔法的人。最終,一次意外的法術實驗失敗,使他擁有了能夠改變土地構造的法術能力,從而名聲大造。得意忘形的莫羅斯到處表演自己的法術,受人蠱惑的他竟然愚蠢的改變了石族獸人的祖墳,結果遭到了大規模的追殺,最後被穆雷瑪的風行者團隊意外搭救,投到了穆雷瑪的帳下。
「對了,莫羅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獅王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明天宴請的賓客中有一個有杰出貢獻的人物被我們給忽略掉了。要知道,如果不是要在明天加強戒備,利薩特和維克絕對不會出這麼明顯的疏失。所以,我想托閣下幫我去請這個人。」
莫羅斯點了點頭︰「請問這個尊貴的人叫什麼名字,現在何處?」
「就在前面的街區,」獅王笑了笑,「他的名字叫葛倫奈爾,葛倫奈爾*雷迪克。」))))))))))))))))
蒙特,索勞伯根,王座
「我再重復一遍,肖恩背叛了你,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喬安娜*麗奴(約瑟大公的正妻)不停的拍著桌子對約瑟大公喊道,「他現在正帶著第四軍團的人駐扎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我們必須召回因斯弗洛克(沙漠平原)的軍隊,否則我們都會有危險!」
約瑟大公皺了皺眉頭︰「冷靜下來,喬安娜。事情很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糟,你兄弟在發信鴿前很可能只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我們都知道,那個膽小如鼠的雷克不是第一次傳達這樣的命令了!」
「這次不一樣,約瑟!」喬安娜繼續吼叫著,「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是真的!」
「好吧,為什麼這次是真的?」約瑟用手敲了一下桌面說道,「因為這次舉報的人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因為這個小子沒有保護好普利姆?」
「保護?」喬安娜瞪著眼楮說道,「那是謀殺!他謀殺了你的王位繼承人!接下來就是殺掉你了!」
「夠了!」約瑟斜著眼看了一眼喬安娜,「難道你非要把整個公國搞的底朝天才安心嗎?要知道,這里是王座!不是你隨隨便便可以站在這里沖我大吼大叫的地方!這個國家的姓氏是依西萊恩,不是你們麗奴家族,你給我出去!」
「你」喬安娜沒有再說話,她只是用手指了一下約瑟大公,然後快步離開了王座。
「肖恩」約瑟長出了一口氣,坐在王座上苦笑著說道,「也許,是時候該讓你見見你的母親了」))))))))))))))))
福音特溫,秘密集會地點
艾文放下了最後一顆戰棋,他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凳子上。他的手心不斷的向外冒著汗,他把手在自己的褲子上來回擦了兩下,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了火爐旁,往里面丟了一根柴火。現在的艾文是恐懼還是興奮?都有一些,恐懼使人後退,興奮使人前進,現在這兩股心情不斷的沖擊著年輕的艾文,讓他有些進退兩難的感覺。
「我們已經照著之前的文書上的內容謀劃好了暗殺計劃。」老貴族看了艾文一眼,「我們可以成功的將城門外駐扎的大部分獸人擋在城門外,城內共有三四千人參與這次行動,一旦城門關閉,他們就是甕中之鱉,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不知道。」艾文再次坐在了凳子上,右腿不停的上下抖動著,「總覺得事情是不是不會這麼簡單。」
胖貴族搖了搖手︰「我們只要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可以了,不管敵人耍什麼花招,只要獅王和他的將官們一出現,我們就全面壓上,取下他們的腦袋!你不是說過嗎?沒人會將膽小鬼的名字刻在歷史上!」
艾文皺了皺眉頭︰「確實,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由不得我們了,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順應事情的發展,將它延續下去。朋友們,」艾文點著頭說道,「我們現在要去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歷史上,還有人會感到猶豫嗎?」見周圍沒有人說話,艾文站起身來︰「明天的福音特溫將會是另一個嶄新的時代。而風族的領導人,威震兩片大陸的獅王——他的腦袋,由我來取下!」)))))))))))
蒙特,索勞伯根周邊
肖恩的隊伍出了點兒小問題,隊伍化成了兩派——一方主張進攻王城,迫使約瑟大公將王位傳給肖恩;另一方主張向南攻擊因斯弗洛克地區,先將敵人打退。兩派僵持不下,沒有絲毫退讓。而肖恩只是不停的看著兩方人不斷的爭執,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克勞德有些歇斯底里的不停叫喊著︰「我說過,我們應該直接把大軍開進索勞伯根,里面的守衛相當薄弱,而且人民也都擁戴肖恩,他理所應當成為王者!如果我們向南進攻,又將面對無數的勾心斗角——戈麥斯不是已經把麗奴家族生下的第二個兒子也殺了嗎?難道他們會放過我們?與其這樣,還不如將他們趕盡殺絕!」
羅哈德伸手示意克勞德閉嘴︰「克勞德,我無意與你這種政治白痴計較。要知道,如果我們讓肖恩即位,接下來的蒙特將會變得四分五裂,我們都將陷入權利斗爭當中,!到時敵人會將我們這盤散沙清理的一干二淨,肖恩只會成為一具坐在王座上的尸體!」羅哈德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瑟里吉恩,「你認為我說的對嗎,吉恩?」
「說實話,」吉恩皺了皺眉頭,「我贊同克勞德的意見。」羅哈德氣的直翻白眼,吉恩接著說道,「我們在圖克林殺了奈登*麗奴,這已經等同于和麗奴家族開戰了,我們別無選擇。」
克勞德得意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的戈麥斯︰「喂,始作俑者,你一定贊同我的意見,對嗎?」
戈麥斯無奈的笑了笑,喝了一口隨身攜帶的酒︰「殺奈登是因為知道麗奴家族想要肖恩的命——這道暗殺文書足以開月兌我們殺死奈登和其他麗奴家族人的罪名,但是同樣,在我們干掉他們全部之前,我也希望能夠穩住局面,避免不必要的沖突。而攻擊王城這樣愚蠢的決定會使我們從懲惡除奸的角色直接變成‘反賊’。所以,克勞德,我遺憾無法贊同你的想法。」
「是的,我的表兄說的對!」羅哈德笑著說道,「雖然他說的和我的意思並不完全一樣,但是他做的決定是正確的!那麼,肖恩,你怎麼說?」
「我不知道。」肖恩搖著頭說道。肖恩並不是在裝傻充愣,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計之外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甚至無法面對將要發生的和曾經發生的一切。他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大醉一場,忘記這煩人的一切,但是他又不能這麼做,只能像個旁觀者一樣期待著問題會有解決的辦法。
「那麼」戈麥斯點了點頭,「不管怎麼選,我們幾個人都要先到王城之下走一趟,我們大可先跟約瑟大公談過再商量到底怎麼辦。我們還有時間,充分的時間」))))))))))))))))))
福音特溫,兵營
歐克環顧了一下四周,今天這里格外的安靜,只留下了新娘一人坐在這里等待著明天的婚禮。
「歐莎娜*吉那蒂。」歐克笑著坐在了手邊的一個凳子上,「很遺憾部族的祭祀因為傷病而無法給我眼前的這位新娘做婚禮前的最後禱告,雖然我無法代替他執行這個榮耀的任務,但是我必須要說,令尊一定會為閣下獲取的榮耀而感到驕傲。」
歐莎娜羞澀的笑了笑︰「將官,別這麼說,我也很高興能在這里找到幸福,而且更使我感到興奮的是能夠為部族創造這種歷史般的結合。我期待著自己的兒子能夠快些出生,以看看我們的結合是否得到了主神的允許。」
歐克點了點頭,隨即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在這個感到幸福的新娘前將要說出的殘忍話語將會使她感到絕望,甚至會讓歐克自己也感到丟掉了榮耀一般。歐克不停的猶豫著,但是歐莎娜並沒有讓幸福沖暈到看不穿歐克的想法。
「將官,」歐莎娜皺了皺眉頭,「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雖然從明天開始,我無法再繼續為部族而戰了,但是,我依舊是部族的一份子,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做的,我希望閣下能夠直言不諱的告訴我。」
歐克再次點了點頭︰「歐莎娜明天,在這位新娘的婚禮時,將會有人意圖刺殺獅王。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那我們應該快些告訴獅王,讓他不要出席這場婚禮!」歐莎娜從椅子上站起身說道,「先別管那是什麼足以寫入歷史的東西了!獅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不,獅王必須要參加,他必須通過明天的行動獲得福音特溫的統治。」歐克皺著眉頭說道,「所以,我有一事相求,想問這位美麗的新娘索取一件重要的東西」歐克說著,起身向歐莎娜鞠了一躬,「希望閣下能夠不吝答應我的這個不情之請!」
歐莎娜慌忙起身要扶歐克,但是歐克的身子卻低的更低了。「請不要這麼說,將官。」歐莎娜急著說道,「作為風族的一員,不管閣下需要什麼,我一定會答應的!」
歐克直起身來,嘆了一口氣︰「要的是閣下的性命」))))))))))))
福音特溫,街道
利薩特抄著兩手看著周邊的街道,死死的盯著周圍路過的每一個人——明天就是獸人和人類兩族和親的日子,面對這樣的大日子,身位首相的利薩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和大部分人不同,利薩特明白明天的到來可以說是穆雷瑪一手策劃的(當然,婚姻本身是個意外事件),目的只是為了讓意圖造反的人類自投羅網,繼而將他們趕緊殺絕,以獲得在福音特溫的絕對統治。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穆雷瑪竟然再度病發倒在了病床上,這使得身為摯友的利薩特不得不扛起自己朋友肩膀上的擔子。
說起穆雷瑪,似乎他從來到光明大陸的伊始到現在總是傷病不斷,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和下地行走的日子幾乎一樣多,利薩特曾勸說穆雷瑪為血族副官圖里亞做的彌撒也遲遲未能實現。想到這里,利薩特又突然想起了獅王繼承人的問題,現在密西卡是獅王欽點的繼承人,而她卻不知所蹤,如果說這一切和穆雷瑪沒有關系,那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穆雷瑪」利薩特冷笑了一下,「看來往後兩片大陸的命運很可能會被這個家伙所左右吧」
「首相閣下,」奧西斯笑著從後方走過來向利薩特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
利薩特回頭看了奧西斯一眼,又看了看左右路過的行人,然後轉過頭來向奧西斯點了點頭︰「偉大的劍聖第一次這麼稱呼我,我難免有些不太適應。說實話,我們沒有見面也不是太久,我曾在福音特溫王宮無數次從閣下的面前走過,只不過閣下對我視而不見罷了。讓我們說點兒別的,閣下到這里來是為了傳達主上的指示嗎?」
「並不全是。」奧西斯苦笑了一下,「主上遣我至此想問問偉大的外交官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確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利薩特皺著眉頭回過頭去繼續看著過往的人群,「偉大的劍聖是否知道為什麼要舉辦這場盛大的宴會?」
奧西斯思索了一下︰「我听說是為了我們進駐光明大陸所搞的歡慶儀式?以及兩族和親的慶祝?」
利薩特長出了一口氣︰「偉大的劍聖,有時我們做一件事時,會因為出現很多原因而同時誘發出很多結果。作為政治家,我們都要期待對自己利益最大的一種結局,而且會為了那種結果去做充足的準備。現在」利薩特用眼神向遠處的房頂處示意了一下,「我們已經在準備了」
順著利薩特的視線,奧西斯看見了近百個風行者正用自己的偽裝潛伏在周圍的房屋頂上用自己的武器不斷的監視著四周,奧西斯不解的看了利薩特一眼
「這不是什麼歡慶儀式,偉大的劍聖。」利薩特冷笑了兩聲,「這是游戲,致命的狩獵游戲」))))))))))))))))
蒙特,索勞伯根附近
最終,弗雷德這個溺愛自己妹妹的家伙妥協了,斯弗妮帶著自己的一小股獅鷲騎士越過了蒙特南部,到達了索勞伯根附近,前方哨兵在偵查之後確認前方總共有兩支較大規模的部隊,一支是正駐扎在這個臨時王城之外的蒙特本土軍隊,而另一支軍隊正向索勞伯根緩緩挺近。
「北地的援軍?」斯弗妮皺了皺眉頭,「我確實听魔人劍聖提及過北地將會派遣援軍,只不過從不對他們有任何期待,沒想到」
哨兵行了一個禮︰「那我們是否不要管北地的援軍,直接靠近蒙特的正規軍?」
斯弗妮看了一眼身後的部隊——20個獅鷲騎士,雖然這是他們能夠活用派遣的所有兵力,但是在外人來看,這種數量的隊伍還是略顯稀薄。斯弗妮撇了撇嘴︰「不,我們先去會會北地的援軍,然後和他們一道向蒙特的王城進軍。」
斯弗妮雖然對政治不太通曉,但是她並不愚蠢。和北地的大軍一同前進,一方面可以讓自己稀薄的人數不被注意,其次可以顯示依戈薩已經和北地簽訂盟約,加強蒙特和他們合作的機會。只不過她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行動是否會被北地的將領看穿而拒絕一起行動
北地援軍處,蒙特特遣隊
「你的傷好一些了嗎?」休伯特看了旁邊的安妮一眼,「我希望這里寒冷的天氣不會使你的傷情更加嚴重。」
安妮搖了搖頭︰「沒有關系,我的身體已經基本痊愈了——雖然北地人對于疾病的抵抗能力較弱,但是我們的身體復原能力可是很強的,這種程度的挫傷不會影響我的行動。」
休伯特在幾天前已經離開了北地,而北地王宮對于安妮的失蹤只認為是她受不了王宮的枯燥而不知去哪里雲游了。而格蘭特直至休伯特率軍離開時,也沒有發現安妮的蹤跡。這可能是命,注定安妮的人生軌跡會一直沿著這種飄忽不定的方向前進。
「準備作戰!!」
前方的士兵突然喊出這麼一句,使這些尚未經過足夠訓練的軍隊一下子亂了陣腳。休伯特快速催動座下的馬匹跑到了陣前方︰「敵人在哪里??」
「上面!」
順著士兵的手指向的方向,休伯特看見二十幾只獅鷲正在向他的方向靠近。休伯特長出了一口氣,向後示意︰「沒關系,估計是依戈薩向蒙特派遣的援兵。」按說蒙特和依戈薩也斷斷續續的開戰了許多年,但是休伯特真沒想到這支基本由蒙特人組成的軍隊竟然沒有人認得依戈薩的王牌軍隊——獅鷲騎士團。
「吱呀!」斯弗妮的獅鷲停在了旁邊的雪地上,斯弗妮快速從獅鷲上躍下,走到了北地援軍的旁邊︰「請問誰是你們的領導人?」
「請問找我有何事?」休伯特皺著眉頭說道,「我叫休伯特,休伯特*阿爾維斯,撒古塔人,現在暫時擔任這支先遣隊的指揮官。」
「我叫斯弗妮,閣下一定听說過我的名字。」斯弗妮伸出右手說道,「如今奉我父親迪卡大公的命令前來增援蒙特公國,想必閣下一定是帶著和我相同的命令才來的這里。」
「的確。」休伯特從馬上跳下來,握了一下斯弗妮的手,「我應北地之王的邀請,帶兵增援蒙特。如果可以的話,不如我們一同前行,如何?」休伯特也不笨,他自己帶的這支隊伍人數雖然不少,但是根本沒經過多少正規訓練,如果能和依戈薩的獅鷲騎士團一同前行,可以適當的遮掩一下自己部隊的不足。
斯弗妮笑著點了點頭︰「那真是太好了。」斯弗妮說著,瞥見了不遠處的安妮,斯弗妮看著此人感到眼熟,但是卻不確定在哪里見過,她把視線重新放到了休伯特身上,「那就勞煩閣下的部隊現行前進,我們跟在部隊後方。」
索勞伯根,肖恩部隊
肖恩帶著羅哈德、吉恩和戈麥斯正打算騎馬進入索勞伯根,克勞德騎著馬快速從後方趕了過來,他跳下馬氣喘吁吁的說道︰「肖恩,事情有些不妙前方的探子剛才來報,有大批北地和依戈薩的援軍正向這邊趕過來。看來我們的確錯失了最好的攻擊機會,如今你父親找來援兵對付我們了,我們該怎麼辦?」
羅哈德皺了皺眉頭︰「肖恩,我們從來沒打算攻擊索勞伯根,對吧?所以,北地和依戈薩的援軍也絕對不是沖我們來的,我們就這麼去,如果大公要殺你,就必須得跨過我的尸體!!」
戈麥斯點了點頭︰「肖恩,別擔心,按照路程來看,約瑟大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搬動北地和依戈薩兩路援軍的。如果我們在此時選擇撤退或者進攻王城,都會直接面臨和這支援軍開戰的危險,即便沒有發生沖突,我們也會被誣陷謀反。還是直接去王城下面,去見你的父親,相信大公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肖恩思索了一下︰「羅哈德,你跟我過去;克勞德、吉恩、戈麥斯,你們留下。我不能讓你們和我冒相同的危險,請記住,洛菲的孤兒朋友們還在等人救出來。」肖恩說完,騎著馬慢慢的向索勞伯根跑去,羅哈德快速催馬跟了過去。
「肖恩,我和你」
「別追了,克勞德。」戈麥斯打斷了克勞德的話,「準備戰斗吧,我們是肖恩進入王城的最後一道籌碼,如果肖恩出事,我就算冒著一死,也要干掉每一個麗奴家族的家伙。」戈麥斯的這個決定是非常睿智的,意在用這支部隊的存在不敢使約瑟大公和麗奴家族對肖恩下手,如果沒有北地和依戈薩的援兵,他們到達城下可以被說成是坦誠相見,但是由于牽扯援兵的存在,麗奴家族肯定會借機說是迫于援軍的威脅。一旦肖恩的兵權被奪走,也就奪走了他的護身符,所以戈麥斯必須保證這支部隊還在肖恩的掌控之中,以此作為籌碼保住肖恩的性命。只是戈麥斯還沒有看透,說出這席話到底是肖恩收買人心的計策,還是真心的;但是不管是哪一個,都足以使戈麥斯為他賣命了。))))))))))))))))
福音特溫,民宅
歐莎娜晃晃蕩蕩的走到了眼前的這座民宅前,耳邊仍然響著歐克剛才的話語。
「我需要閣下的性命,如果明天福音特溫的叛軍殺死了閣下,我們就有正當的理由干掉他們的主謀。而那之後,獅王可以正式的接管福音特溫的統治,人民也會甘願接受他的領導,我們在光明大陸才會有真正的立命之所。盡管這麼說的確讓人無法接受,但是,為了部族的利益,請閣下在明天務必不要吝惜自己的生命」
「咚咚咚!」
「對不起,我正在籌備明天的婚禮,的確不能營業了!」
「卡佛斯,請開門,我是歐莎娜」
「歐莎娜!?我,我真沒想到請你稍等一下」里面傳來一陣慌亂的躁動聲,卡佛斯快速的跑到門邊打開了門,「歐莎娜,我美麗的新娘,你,你應該在家里等待,這是習俗,我明天一定會如期過去接你的!」
「我」歐莎娜的眼圈開始發紅,她強忍住自己的淚水笑著說道,「我只是太想見你,一秒鐘也不想耽擱卡佛斯,我有個不情之請」
「只要不是解除婚約,什麼事都可以!」卡佛斯堅定的說道。
歐莎娜笑了起來,她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充滿了魚腥味的臭小子。說實話,當歐莎娜第一眼看見卡佛斯的時候,是被他的氣味吸引了,當時只覺得「這個家伙聞起來很好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愛上這個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家伙,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答應他的求婚,也許只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說她很美的人?第一個向她求婚的人?歐莎娜試圖不去想這些,她撲在了卡佛斯的胸膛上︰「卡佛斯,我請求你,我今晚能夠在你這里過夜嗎?我希望能夠感受一下你的溫暖」
「喔,這」卡佛斯倒顯得有些害羞了,「歐莎娜,我的新娘,明天我們就結婚了,然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為什麼不能再等一天呢?」
「請你答應我這個任性的請求」
「如果你執意的話」卡佛斯笑著,把嘴唇吻在了歐莎娜的嘴上,「等明天過後,一切將會更好的」
明天,很可惜,他的明天和她的明天,已經注定要分隔開了,永遠的分隔開了)))))))))))
福音特溫,雷迪克住宅
「格倫?」葛倫奈爾的母親打開了他的房門,「雖然你現在有了子爵的身份,但是請不要忘了,你還只有十歲,你該睡了。」
格倫皺了皺眉頭︰「很抱歉,不過我不太想睡,不,準確的說是睡不著。」
格倫母親無奈的聳了聳肩,「剛才那個尤利亞斯先生不是說了嗎?你明早要出席那場婚禮,應該早些睡——否則你會給我們雷迪克家族丟臉的!」
「婚禮?」格倫猶豫了一下,「但是我卻為什麼聞到了一股葬禮的氣味?」